第17章 权力是最古老的建筑
赛博朋克：传奇人生第十七章权力是最古老的建筑
一袭黑礼裙装扮的v，双手紧紧挽住唐宇的胳膊，不敢有丝毫放松。
为了避免被人瞧出端倪，只能强踮着脚尖，踩着黑水晶高跟鞋缓步前行。
红地毯齐整的铺在草坪之上，笔直通往庄园新式别墅台阶。
由于两人的步伐极慢，身后不远处的跑道接连开始拥堵起来。
庄园礼宾负责维护现场秩序，按照礼仪接待要求，红地毯一次只能走一对贵宾，因此后面的人需要排队等候。
v子戴着黑蝶半脸面具，极大掩饰了真实表情。
当唐宇提出要带她参加舞会时，她提出必须戴上面具，否则绝不参加。
她万分庆幸这个决定，万一真出了洋相，至少不会有人认出来，尽管她在现场并不认识任何人。
像这种高端上流晚会，她一个混迹街头的雇佣兵，自然是不可能跟这里的人有什么交集的，要不是因为唐宇，她一辈子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此时。
老上司亚瑟詹金斯，站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朝唐宇举了下酒杯，笑容满面。
唐宇看见了詹金斯的动作，他周围还站着不少人，皆是穿着名贵礼服，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应该是和詹金斯一个交友圈子的。
他领着v走向詹金斯所在的方向。
从红地毯跨步到草坪，v明显感到极其不适应，草坪土质松软，踩在上面松松垮垮重心不稳。
v只好半身都倚在唐宇胳膊上，以减轻高跟鞋踩踏力度，同时稳住身形。
詹金斯似乎是觉得唐宇步伐有些慢，主动走了几步上前，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v见身旁的唐宇回了话，也只好跟着颔首点头，并未多说什么，精力全放在制服两支高跟鞋上。
詹金斯看出了唐宇身边女伴的异常，只是爽朗地笑了笑，忽略而过，继续为唐宇介绍站在不远处的夜之城市长。
卢修斯来恩。
他挺着大肚腩，似乎是听到周围人的奉承，满脸都笑出了褶子，甚是开心。
詹金斯招来供酒服务员，拿起一杯鸡尾酒递给唐宇，又拿起一杯准备递给v。
唐宇替v婉拒了，表示她不喝酒。
詹金斯饶有意味地摇摇头，将酒杯放回了端盘上，笑着说道。
“唐，可能是你很少参加这样的晚会，不太了解晚会的一些故事。”
“在我看来，一场晚会就是一场独属于男人的浪漫电影。”
浪漫电影？
唐宇笑了笑，看来钻石王老五詹金斯对晚会，有着独到而鲜明的个人理解。
“这话怎么讲？”唐宇边走边问。
因为照顾v的缘故，唐宇走的很慢，连带着詹金斯也随意漫步起来。
谈到最为擅长的领域，詹金斯来了酒兴，随即借题发挥起来。
“唐，你想想看，一场晚会是不是就如同一场战斗。”
“开场前，男人们各自郑重准备，名服名车名表等等都会武装起来，平常不常佩戴的昂贵饰品都会亮出来。”
v听到詹金斯的话，有些好奇地朝周围打了一番，发现果然如他所说，几乎每个人身上都穿戴着各式各样的奢侈品，手表恰恰是最多见。
至于豪车就更不用说了，庄园外的马路上，就是成排的高端轿车，不乏有价格高出天际的高端浮空车。
詹金斯继续自信解释道：“但装饰是否名贵，也要看放在什么场合。”
“如果是在闲谈聚会时佩戴，倒是能显出与众不同。”
“可像今晚这样的场合，再名贵的手表也显得太过一般，即便是顶级豪车也引起不了任何波澜。
”
“这些外在奢侈品，根本无法让你成为全场焦点，吸引更多交际目光。”
v听完后，觉得詹金斯所说竟然有几分道理。
在众多上层权贵扎堆的场合里，穿着再怎么奢侈名贵，也只能沦为晚会的背景板。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晚会如战场理论的后续。
“之所以热衷于用那些庸俗的奢侈品装饰自己，无非是为了脸上那层比纸还薄的面子而已。”詹金斯抬起手伸出两指，放在面前捏了捏。
“因此在这场看不见刀光剑影的晚会上，决定男人面子的只有两样东西。”
“一者是权力地位，这是男人上战场的主要武器。权力跟房地产没什么区别，越靠近中心越高昂。”
“你看看。”詹金斯再次指向卢修斯来恩那片，人群围着他扎堆，觥筹交错谈笑风声。
接着。
他又指向另外一处，同样有一群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热闹程度根本比不过卢修斯来恩那边。
“那是夜之城市政某位高层议员，一直和卢修斯来恩不太对付。”
“当年可是卢修斯来恩的有力竞争对手，因为曾经收过军用科技的游说贿款，在七年前全金属战争中站错了队伍，最后失去角逐市长的机会。”
这两方人群对比就很明显了，v立刻明白詹金斯的意思，权力决定了男人在战场的大势。
对于这些所谓社会顶层的弯弯绕绕，v只能说是无感，还以为詹金斯能讲出什么新花样，没想到还是这些动动脚趾也能明白过来的道理，在夜之城可不就是权力高过天。
詹金斯有些感叹的说道：“在这座城市里，几乎每个人都犯了这个错误，为了金钱而舍弃了权力。”
“金钱只不过是一座低劣材质堆成的漂亮豪宅，根本经不起大风大雨。”
“而权力是古老石砌建筑，能在历史长河中屹立数千年而不倒。”
“夜之城的景色太醉人，能保持清醒的人可不多。”
唐宇知道詹金斯是在暗示，恐怕在这位老上司眼里，他就是一位不折不扣、一心向上不停攀爬权力顶端的攀登者。
从反情报部到荒坂美智子，再到如今给荒坂三郎办差，他用实际行动验证了詹金斯的理论。
对此。
唐宇并不反驳其正确性，只是笑而不语。
詹金斯则继续阐释他的独特见解，有些兴奋地说道：“可晚会又不同于战场，权力并非唯一的武器。另一样能决定男人在战场上成败与否的则是...”
v虽然对权力的弯弯绕绕不感冒，但不免又开始好奇起来，除了权力还有什么能决定男人在晚会上的成败。
唐宇也有些好奇，想听听老上司有什么高见。
关于权力的理论固然正确，但对他来说并不新鲜，反而是第二种武器，连他也猜不出来是什么。
詹金斯抿了口鸡尾酒，十分正色地强调。
“一位完美的女伴。”
女伴？
这个令v倒是没想到。
詹金斯再次拿草坪上另一处人群做例子，解释道：“你看那位身穿银色西装的男人，他叫杰佛逊佩拉雷斯，夜之城议会议员，今年宣布竞选夜之城市长一职。”
“目前来说杰佛逊支持率不高，完全追不上现任卢修斯来恩，同样是作为议员，可围拢在他身边的达官显贵并不逊色与卢修斯来恩。”
“除了杰佛逊深谙通往权力中心的诀窍，更重要的是佩拉雷斯夫人，她的得体大方与强大的交际手腕，为杰佛逊赢得了更多目光与机会。”
“据说，杰佛逊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佩拉雷斯夫人居功甚多。”
“两人的婚姻感情，也成为了高层圈子里的一段佳话。”
唐宇和v都看向佩拉雷斯夫妇所在处，只见佩拉雷斯夫人一身高端素雅的银色制服短裙，完全衬托搭配了杰佛逊的银色西装。
同时。
佩拉雷斯夫人还活跃在群聊之中，为丈夫杰佛逊穿针引线，不时开出一些引人入胜的话题，让在场众人皆是谈笑有色，人气逐渐聚拢起来。
比起人群焦点杰佛逊，佩拉雷斯夫人更具有掌控力，悄无声息地便为丈夫杰佛逊搭建好演讲舞台。
唐宇对佩拉雷斯夫妇有一定印象，特别是佩拉雷斯夫人。
比起杰佛逊，他的这位夫人手腕和行动更为坚决果断，当年还联系过他去调查卢修斯来恩的死亡原因。
只不过这位佩拉雷斯夫人手脚并不干净，对杰佛逊的态度恐怕并不像大众所想的那般。
v也注意到佩拉雷斯夫人精彩绝伦的表现，只能表示仰望叹止。
让她去砍瓜切菜还行，搞交际圈她是一塌湖涂。
她突然觉得跟唐宇来这种地方，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现在倒好，不但什么忙也没帮上，还给唐宇丢人了。
她戴着面具反正也没人认识，可唐宇不一样，他在这个圈子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v能明显感觉到詹金斯实力地位不俗，能了解如此多高层圈里的秘闻，并且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唐宇的欣赏和重视。
不过细想一番，她来到这里完全就是唐宇执意请求的，真要是丢了人，也只能怪他自己。
如此一想，v的心里倒是坦然了几分。
不过她对詹金斯的印象彻底坏掉了，满嘴歪门邪道的说辞一套一套，要是唐宇跟这种人处久了，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詹金斯没有丝毫顾忌唐宇身边的女伴，最后补充道：“如果你要是找不到更合适的，我倒是可以为你介绍两位。”
“她们不仅能让你在晚会上尽显风采，更能彰显你的独特眼光。”
“晚会结束下了战场后，顺便赶赴另一个战场，所以我才说这是独属于男人的浪漫电影。”
说完。
詹金斯意味深长地看向唐宇，话说到如此明白的份上，对方不可能不明白。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暗指他今晚带来的女伴，在晚会上的表现完全是个菜鸟，根本对他起不到任何帮助。
在詹金斯眼里，v的表现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且不说她根本不认识一个人，就连基本的水晶高跟鞋都踩不稳，从开始到现在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讲。
因为夜色浓厚，加上v带了面具，根本瞧不出长得什么样。
虽然v身骨极美，但缩在唐宇身边低着头，压根看不出什么气质。
詹金斯基本能断定一些情况，唐宇所带的女伴并非上流家世出生，说起话来便少了几分客气。
v听到詹金斯这番话，差点没气得冲上去，朝着他的脸蛋梆梆来上两拳。
本来就听不惯他满嘴胡言乱语，现在还拐弯抹角地贬低自己，怂恿唐宇换女伴，当真是坏事做尽了。
v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她根本穿不惯这身黑礼服，踩不稳这双黑水晶高跟鞋，更看不惯一群道貌岸然的上流权贵谈天说地，言语间尽是讽刺与嘲弄。
若不是因为唐宇的缘故，按她的脾气就算是饿死街头，也不会求这些人一点怜悯。
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只觉得自己操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伍德庄园作为夜之城名流聚集场所，安防严密至极，压根就用不到她去担心唐宇的安危。
穿西装的唐宇虽然是喜欢欺负人一点，但对她终究还是好的。
v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之所以愿意跟着唐宇一起胡闹，除了欠他一堆债务和恩情外，更多是因为她认定唐宇，和其他穿西装的并非同一类人。
本就不习惯这里的v，情绪逐渐变得低落，连最开始的一点新奇感，也消失殆尽。
詹金斯的笑声，周围那些高层人士的笑声，让她觉得无比刺耳。
忽然。
唐宇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朵，语气平澹且坚定。
“不用了，这位可是我心中最完美的伴。”
说完。
v感觉唐宇的右手，还故意扣住了自己的五指，紧紧的不让她松开。
“艹...”
“什么完美的伴。”
“这话是能瞎说的？”
v恨不得当场再给唐宇梆梆两铁拳，可漂亮鹅蛋脸不由得红了几分。
第一次听到如此挠心的话，v真的是尴尬得脚趾都要抠出一间客厅了。
亏得唐宇是怎么说出口的，也不嫌这话羞脸吗？
更可气的是，他还说得那么认真那么坚定，搞得他们好像真的有什么似的。
呵呵。
可不就是坚定吗，债务关系比什么关系都坚定，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穿西装的恐怕也不会忘了找她还钱。
她下定决心，发誓再也不跟穿西装的来这种鬼地方。
可还不等v继续埋头羞恼，她的耳边传来更多嘈杂的声音。
只听见詹金斯热情笑着说道：“来恩市长，容我郑重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唐，你之前可是念念不忘的，今天总算有机会介绍你认识了。”
卢修斯来恩挺着大肚腩，慢慢转过身，脱离圈子话题，看向詹金斯和唐宇。
他肥胖的大脸上，笑出的褶子更多了，连连夸赞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荒坂公司第一位任职双副部长的唐先生，竟然如此年轻，以后前途定然是不可估量。”
卢修斯来恩对唐宇做过专门调查，知道他是夜之城荒坂塔第一位双副部长，也是唯一一位。
并且背靠荒坂美智子的关系，搭上了荒坂三郎的线，在前不久针对太平州巫毒帮行动中，立下了大功。
唐宇客气敷衍了两句，对于将死之人倒也不必多费口舌。
只不过这一回很多事情都已发生了改变，卢修斯来恩未必还会死于那场黑超梦病毒。
他的死要看其背后的幕后推手，是否仍在秘密行动。
由于卢修斯来恩的关注，周围圈子的焦点很快落在了唐宇和他的身上。
詹金斯则主动引出话题，为唐宇搭建更好的交流机会，在场众人无一不在市政、公司高层就职，结交他们对唐宇在夜之城发展大有裨益，这也是他强力邀请唐宇参加晚会的原因。
“我外出这个几个月时间，反情报部多亏了唐。”
“说来也是可笑，我不在部里这段时间，反情报部反而有了更多更好的成绩。”
“依我看，迟早是要退位让贤了，哈哈。”
詹金斯这番自嘲，立刻引起了周围一群人的附和，对于唐宇不由得更高看几分。
要是唐宇真的接替詹金斯成为反情报部部长，其权势和地位将会更高，绝对是值得提前结交的人脉。
卢修斯来恩同样笑叹道：“詹金斯，你提到这个，我同你感觉一模一样啊。”
“太平州那块区域，一直是我这几年来的心病，投入了不少钱财人力，治安还是一天比一天恶化。”
“这不得多亏了唐先生，雷厉风行地割掉了巫毒帮那群瘤子，替我们市政减轻了不少负担。”
“因为这件事，支持率都上扬了两个百分点。”
“要知道我们的唐先生，到目前为止可还是原身，并未接受赛博化义体改造。”
“要是你们荒坂公司愿意放人，市政这边绝对全力欢迎，如果不嫌弃的话，副市长办公室的座位为你腾出来。”
话音刚落。
众人又是一番热情的笑声，对于唐宇的夸赞不绝于耳。
副市长是任命制而非竞选制，卢修斯来恩作为夜之城市长，完全有权力重新提名副市长，经过议员票决通过即刻走马上任。
唐宇神色澹然，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彩虹屁，而有所失态表现。
深谙权力之道的他明白，真正吸引这些人赞叹的，根本不是他的能力或魅力。
完全是因为他坐的位置，以及背后所代表的荒坂家族。
离开了荒坂公司，唐宇即便能力再逆天，也丝毫入不了这些人的视线。
唐宇看得很开，同样也看得很明白。
他想要的和在乎的，唯有身边的人而已。
詹金斯听到支持率，随即联想到了新一轮市长‘竞’‘选’，于是看了眼不远处的杰佛逊，开口询问卢修斯来恩。
“最近形势如何？看支持率的话，赢面还是很大的。”
卢修斯来恩倒是看得开，似乎压根没把竞争对手放在眼里，直言道：“基本盘算是稳了，但那家伙势头不弱，有不少投机者想从他身上找机会，就凭几句口号想钻进市政圈子，怕是不知道怎么被玩死的。”
“今晚很关键，夜氏公司要公开新基建计划，杰佛逊盯上这份计划很久了。”
“如果能让这项工程市政化，掌握在我手里，他基本可以提前宣告退出了。”
詹金斯对夜氏公司新基建有所耳闻，夜氏公司意图打造独属于夜之城的‘独’‘立’网络数据池，以及遍布全城的网络节点，同时以此为基础，全面加强夜之城公共智能交通网络建设。
相当于是把夜之城建造成一座不受外界影响的独立王国，不仅在地域上获得‘独’‘立’，还要在网络空间上获得‘独’‘立’。
网络大崩溃之后，大部分网络和服务器都被电子病毒污染，目前公共网络和子网都受到网络监察管辖。
夜之城如果建立一套单独服务器和网络，将有可能实现成为全球新网络发展极点。
“那这项计划进展如何了，都已经提了多少年了，也没见到有什么成果出来。”詹金斯疑惑地问道，他还以为这只是夜氏公司搞的冠冕堂皇的噱头。
卢修斯来恩不屑地说道：“鬼知道他们进展如何，成天在夜之城地底下到处乱挖，也不晓得他们挖出个什么，但地下新式综合交通网络基本有了雏形，在公共基础设施这一块，夜氏公司的确做的不错。”
詹金斯点点头，至于夜氏公司的新基建，得等晚会开场后才能知晓一二。
忽然。
唐宇感觉胳膊肘被抓得很紧，他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v，发现她埋着头似乎有些颤抖。
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于是直接向詹金斯等人告辞，然后带着v转身离去。
卢修斯来恩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对方压根没有留下的意思，于是收起了笑容，看着唐宇的背影沉声问道：“唐先生在荒坂也是这么傲的吗？”
詹金斯同样看向唐宇的背影，有些无奈地说道：“的确是这副性子，本想带他出来融入一下圈子，没想到他还是老样子。”
两人各自饮了口酒，闭口不言。
此时。
唐宇领着v走到僻静处，关心地问道：“怎么，是不是不太舒服？”
v捋了下头发，突然抓起唐宇的手掌，狠狠就是一口咬下，直到留了一口牙印子。
似乎是舒坦多了，她轻飘飘叹然道：“这下好多了。”
“哦，对了，这一口算在我的债务上好了，大不了以后多干两份活，给你补上。”
唐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