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久不见
“你!”
从小娇惯坏了,哪里受的这种气,裴轻月怒气冲冲的面色,两只拳头握的死紧,正欲发作。
抬眼对上裴阮冰冷的目光,瞬间如同电流击中,寒意让她毛孔耸立,不敢吱声。
裴阮冷哼一声,目光懒散拍了拍手腕,细细的掸去衣服上的灰尘。
希望这次教训让裴轻月最好识趣点,否则她可不能保证随时会掐断她的脖颈。
楼梯口的身影消失!
“西边阁楼还有间房,你就暂且带着轻月安排住下。”
裴海川轻轻咳嗽两声,紧闭的唇角叹息一声,缓慢地吐出一句。
“父亲!”
裴轻月脸色不满,那间房采光不好,空间狭窄,住的隔应的慌。
“够了!”
刚刚的闹剧已经够他丢脸的,他心里清楚,裴阮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变得陌生又危险。
裴海川面色阴沉,裴轻月被吓了一跳,身体颤抖,怒目圆睁,印象中,父亲从没有这样凶过她,委屈的泪水充满了她的眼眶。
裴海川心烦意燥,重重的咳了两声,快速的离开。
江欢楠心疼不已,右手摸上她的肩膀,两眼写满了无奈。
“轻月,你过来。”
江欢楠叹了口气,随后在裴轻月的耳边低声说着。
“你也到了订婚的年龄,下周四是盛老爷子的寿辰,也许是个机会。”
“妈,你的意思是……”
切切的私语掩藏在客厅中。
裴轻月紧紧的咬着嘴唇,目光充满怨恨,长长的指甲嵌入了皮肉,她却不觉得疼痛。
裴阮!你最好别得意。
卧室内。
啊——啾!
吸了吸鼻子,裴阮眉头紧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那是裴轻月身上的味道,顿时觉得恶心,伸手推开窗户。
柔软的细风吹散在脸上,顿时舒心了不少。
入目之处,是裴轻月不情愿的身影。
双手环胸,轻轻地靠在另一侧的墙上,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裴轻月,既然我回来了,那就好好陪你玩玩。
休息片刻后,她觉得口渴,慢悠悠的踱步下楼。
“啊!”
刚一开门,仆人毛毛躁躁,险些撞上她。
裴阮眉头紧蹙,面色有些不悦。
对上裴阮的视线,仆人神色慌张,吓的一个机灵,手中的东西啪地落在地上。
那是一个正方形的粉色礼盒,上面用粉色的袋子系着精致的蝴蝶结,裴阮缓缓侧身,有些好奇的伸手,却被仆人眼疾手快地护在胸前。
“小姐,这是夫人的东西。”
江欢楠?又搞什么幺蛾子。
裴阮冷冷的撇了一眼,抽回手,转身上了楼,躲在暗角处观察。
直到仆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裴阮迅速下楼,不紧不慢的跟在仆人身后,她倒想看看这江欢楠在搞什么鬼。
尾随着一路走到裴轻月房门口,是江欢楠亲自开的门,从仆人手中接过礼盒。
等到人走后,裴轻月才缓缓的从角落一侧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贴近门口。
门口只是半掩着,从这个角度望去,能够看见大半的视线。
“哇!”
房间里传了一阵惊叹声。
映入眼帘的便是裴轻月对着镜子比划礼服的模样。
裴轻月半o型的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指尖抚摸着礼服条纹,用金色的线缝制的珍珠,点缀了许多发光的鳞片,十分华丽。
“妈,这是特意给我的。”
裴轻月兴奋的挽住江欢楠的胳膊,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当然,你可得给妈妈在宴会上好好的争口气。”
江欢楠点了点头,双手用力的扣紧裴轻月的手腕,语重心长。
裴轻月正得意,眸光突然一闪,嘴角也撇了下来,紧跟着贴近江欢楠的耳畔,小声嘀咕。
“裴阮那个小贱人不会也去吧!”
“你放心,宴会的请柬上可只有三个名额!”
江欢楠眼中闪过一丝厌烦,盛家给的请柬上,只写了三个人的名字,其中并没有裴阮二字,这说明盛老爷子也是有意撮合这段姻缘,可不能带着那个拖油瓶。
没了裴阮,裴轻月心中倒是踏实了不少。
距离隔得较远,担心暴露视线,裴阮打起精神细听,也只勉强听见了宴会两个字。
名流聚会数不胜数,裴阮倒也没放在心上。
外面夜色正浓,她见几人都在房内,顺着大门出去,来到某人的私人医院。
银白色的物品划过空中,神鹤屏住呼吸,迅速侧头。
那物体划过一道弧线,直直的从空中坠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嘭!
伴随着声音落地!
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只是里面被恶意掺杂了许多碎石子。
“哟!这功夫倒没退步。”
神鹤顺着声音望去,一身黑色皮衣的裴阮,两只手搭在窗沿上,右腿微微卷曲,半面身体靠着窗。
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的铺散在脸上。
一双深黑色的瞳孔格外的清澈明亮,带着一股狡黠,正得意地注视着他。
“你这爬窗子的恶习,什么时候能改改!”
见是熟面孔,神鹤冷冷的一脚踹开瓶子,这种小把戏,二人在研究院没少玩弄。
裴阮撇撇嘴,无所谓的耸耸肩,右手撩起耳边的碎发,轻巧地别向耳后,右手撑着窗沿,微微用力,顺势蹦了下来。
两脚稳稳的踩在地面上。
“你短信上的急事,是什么意思?”
掏出腰间的手机,展示着亮着的屏幕。
“明天有个宴会,我缺个舞伴。”
神鹤抿着唇笑了笑,右手熟练的戴上橡胶手的,也不兜圈子,直言了当。
宴会!裴阮皱了皱眉,不过是变了样子的炫富。
“你知道我对这些俗事不感兴趣!”
神鹤熟练的将手中的药剂倒入容器瓶中,右手的手肘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眶,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我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
看着神鹤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几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天可是盛老爷子的寿宴。”
神鹤停下手中的动作。
盛源华!
心中缓缓的蹦出三个字,倒有过几份面缘,裴阮小时候喜欢瞎蹦哒,总会被盛源华抓住,对方不仅不责备她,反而顺手递给她几颗糖果。
如今想来,倒也有十几年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