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她要嫁给他吗?
夏晚星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是仍旧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安司墨怎么可能是仇人之子呢?
可即便是她在心中如何的否定,却仍旧无法忽略一件事,那就是两家的所有长辈对待婚事的态度。
她不由得想起了安于怀一开始的反对,还有孙慧清那并不热情的态度,甚至还有一向唯利是图的父亲的突然的反对。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这件事没那么的简单。
再加上从昨天到现在,她连续收到的一些照片信息。
不行,她一定要弄个明白,绝不能让事情就这么不明不白下去。
想到此,她拎起沉长的婚纱裙摆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外面的大堂里,高朋满座,似乎所有人都在翘首企盼着婚礼的开始。
而就在这时,一个靓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婚礼的女主角夏晚星。
她的突然出现引起了全场的骚动,大家的目光都齐齐地看了过去。
然而夏晚星却对这些目光充耳不闻,她现在唯一想要找到的是父亲夏文渊,她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就在她四处寻找着夏文渊的身影时,安司墨却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刚刚在人群中,他远远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晚星,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在后面等着急了。”
安司墨的声音里多少带了点玩笑的意味。
但夏晚星却并不想跟他开玩笑。
虽然目前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但她此时的心境已经变了,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没事人似的面对他。
于是,她挣开了他的碰触,说道,“我想找一下我父亲。”
安司墨却是注意到她刻意躲开的碰触,微微怔了一下,却也没有多想,只朝着她道,“现场的人太多了,不如这样,你先回去,我让人去找。”
夏晚星此时一刻也等不及了,她道,“不用了,我自己找。”
说着,她绕开他的身体继续朝着人群走去。
安司墨觉察到不对,想要跟着过去,却是又被前来恭贺的人围住了,他无法脱身只好任由她这样而去。
夏晚星终于在一个角落的位置找到了夏文渊,当时他正跟几个同是餐饮界的巨头聊着天,夏晚星就突然冲了过去,二话没说将他拉出了人群。
对于女儿的举动,夏文渊是很不乐意的,却又想到今天是她的大日子,于情于理自己都要让着她,就没有计较下去,而是柔声问道,“晚星啊,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这么着急找爸爸是有什么事吗?”
“我妈是怎么死的。”
夏晚星却是没有理会夏文渊的寒暄。直接问道。
夏文渊却是被问的一怔,顿了一下才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管,你就告诉我,我妈当年是怎么死的。”
夏晚星逼问。
夏文渊却是目光闪躲不愿看她的眼睛。
“什么怎么死的,你母亲当年是车祸死的。”
“是吗?”夏晚星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索性将之前收到的照片拿了出来,“那这些是什么?”
夏文渊看到那些照片后,却是整个人都愣怔住了,他的神情变得严肃。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照片。”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抢夺,却被夏晚星阻止了。
“你就告诉我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夏文渊见抢夺不过,就索性转过头去。
“我不知道。”
“不知道?”夏晚星却是嗤笑,“你是我妈的枕边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我妈真的给你戴了绿帽子?”
“你住口!你妈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夏文渊显然被惹怒了。
夏晚星并没有觉得意外,她知道夏文渊要面子,故意激他的。
“那你告诉我啊,我妈是什么样的人,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她当年又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啊!”
面对夏晚星的句句逼问,夏文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好。
夏晚星见他这样,接着又继续,
“爸,这么多的疑问你不打算给个合理的解释吗?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胡说!我心里有什么鬼!”
“那你告诉我啊!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照片上的男人是你妈的初恋情人,你妈虽然嫁给了我却一直忘不了他,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那我妈是怎么死的。”
夏晚星又追问。
夏文渊蹙眉,“你非要知道这件事吗?”
“对,非要!”
“我无从告知。”
夏文渊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夏晚星叫住了。
“我妈是不是被安家人害死的!”
这一句成功令夏文渊停下了脚步,他大概没想到夏晚星会直接将答案说出,诧异地道,“谁告诉你的。”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夏晚星追问。
夏文渊却沉默了,他想要回她说“不是”,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于是,他挣扎了许久,只好无奈地道,
“晚星,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问了,你马上就要跟司墨举行婚礼了,就老老实实做个美丽的新娘不好吗?”
“不好,我今天必须要知道事情都真相!”
夏晚星斩钉截铁。
叫她如此的肯定,夏文渊也无可奈何。
他顿了顿说道,“好,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你能承受得了那个结果吗?”
夏晚星却没有马上回答,她是否能承受的了,他不知道,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于是,她无比坚定地道,
“你只要告诉我答案,至于我能不能承受,那是我自己的事。”
听到她这样说,夏文渊闭了闭眼,原本他是不想说的,但既然她如此的坚持,就索性说了吧。
于是,他闭了闭眼道,“好,我告诉你,你母亲当年的确是被安家人害死的,你满意了吗?”
夏晚星却是愣在了那里。
即便是她早就知道了答案,却还是被震惊到了。
原来母亲真的是被安家人害死的。
那安司墨岂不是成了名副其实的仇人之子?
夏晚星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夏文渊见她这样,有些不忍心,劝慰道,,“晚星,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你们当时都还小,上一辈的恩怨跟你们没有多大关系。”
没多大关系吗?
那她身上流着的是母亲的血吗?
如果是,就有关系。
只是仇人之子这四个字却如同千金那么重。
甚至重的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朝着他质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文渊却是叹了口气,“我也是在见到你孙阿姨后,才想起的。毕竟安家当时的势力太大,就连你外公也无能为力,我就算告诉你,你又能怎样。”
“我又能怎样?至少我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嫁给仇人之子。”
夏晚星怒道。
夏文渊却被质问的无话可说的确当初没有告诉她实情,他是存了自己的私心的,可那又怎样,人不都是自私的吗?
这样想着,他道,“晚星,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你跟司墨走到今天不容易,而且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总不能临时反悔吧!”
夏文渊劝的苦口婆心。
然而夏晚星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婚礼要何去何从,她不知道,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她不能就这样嫁给仇人之子。
夏晚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后台休息室的。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她就一直想着一件事,她究竟还要不要嫁给安司墨。
可是,任凭时间流逝,她仍是没有拿定主意。
她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这段时间她跟安司墨的种种。
有甜蜜的,有忧伤的,有快乐的也有布满靳棘的,可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她无法割舍的。
她不得不承认,在她漫长的二十几年的时光里,安司墨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欢喜。
而那些欢喜却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又能怎样?
她能无视母亲的仇怨跟他在一起吗?
不,她不能。
可她之前明明也答应过安司墨的,无论遇见什么事都不能放弃。
所以,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夏晚星的内心此时充满了痛苦和纠结,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模糊的视线里,是母亲惨死的画面,那一张张倒在血泊里的画面,是她如何都无法摒弃的。
仿佛只要她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母亲的倒在血泊之中的痛苦和哭泣。
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她内心万分纠结之时,休息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伴娘白芷。
“晚宝,你刚刚跑哪儿去了,让我好找。”
白芷看到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刚她回来时发现夏晚星不在,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比较之前她受到过那么恐怖的照片。
面对白芷的询问,夏晚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白芷自己的遭遇。
可是就算让白芷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依旧无法改变她跟安司墨是仇人的事实。
于是,她顿了顿,回道,“我没事,只是去外面透了透气。”
白芷听到她这样说,也没怀疑,只认为她是太紧张了,安慰道,“别紧张,你只要把外面那些人当做蚂蚁就行。”
听到她这么说,夏晚星没有说话,只淡淡地点着头。
不一会儿,时间就到了,前台已经响起了婚礼进行曲。
白芷见她坐在那里没动,便提醒道,“该你上场了,我扶你过去吧。”
夏晚星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圣台的方向。
安司墨正一身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即便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她仍是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那张俊脸。
似乎正翘首企盼着她的到来。
只是,她真的要过去吗?
即便心中如何的纠结,可她的双脚却仍是控制不住地朝他走去,甚至不等夏文渊前来搀扶,她就已经率先地迈开了脚步。
夏文渊见状只好稳住心神追了上去。
他原本以为她不会继续这场婚礼的,却没想到她还是留了下来。
既然这样的话,他就只能尽好父亲的责任,陪她一同走过去。
然而夏晚星却并没有理会他的搀扶。
她只一个人朝着他走去,她的脚步迈得很慢,慢到仅有几十步就能到达的圣台,她竟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直到台下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她才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
然而等她走到安司墨的面前时,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安司墨原本正心情激动地等着她的走近,却是当看到她满脸的泪痕时,他怔住了。
甚至也顾不上司仪还在一边说着两人相爱的过往,就小声问道,
“晚星,你怎么了?”
面对安司墨的询问,夏晚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想要告诉安司墨,自己不能嫁给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只能任由自己的眼泪往下掉。
她的模样却吓到了安司墨,眼看着仪式就要开始了,她却这样,他怎么能不着急呢。
于是,他连忙又问道,“宝贝你怎么了,跟我说说好吗?”
夏晚星却仍是不说话,只流着眼泪。
安司墨这下着急了,他也顾不上台下人正看着,就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乖,不哭了,我不问就是了。”
然而他的举动却令夏晚星哭的更凶了。
这下台下的宾客也觉察出了异常,纷纷看了过去。
司仪见状连忙圆场道,“看来新娘今天是有些激动了,大家给她一点掌声。”
随着司仪的圆场,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然而这些掌声落在夏晚星的耳中却是如同针扎般的疼痛。
因为她知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于是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台下的宾客自然看不到这一幕,安司墨却看到了。
他是了解夏晚星的,她不是那种喜欢哭的人,尤其是如此重要的场合。
当然他也不会相信司仪说的那些,她是因为太激动了。
至于是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他相信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这样想着,他又问道,“宝贝,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夏晚星却扔是没有吭声。
这时,仪式已经行进到了宣誓的环节。
直到牧师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安司墨才不得不站直了身体。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夏晚星为妻,无论贫穷,疾病……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你愿意吗?”
“我愿意。”安司墨斩钉截铁地回道。
牧师这才又看向了一旁的夏晚星。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为妻,无论贫穷,疾病,始终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在牧师问出这一句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夏晚星。
就连安司墨也将目光投注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