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深缘浅
“胡闹!”白停州冷汗都吓出来了,急忙追上去。
这人一遇到盛禹珩,什么分寸理智都没了,就她那娇横桀骜的性子上来,谁都拿她没辙!
白末筠跑出机场大厅,已经体力不支,一股晕眩感萦绕着她的大脑,让她不得不停下,扶着墙柱,拉下口罩,张口喘息。
她揉着模糊的眼睛,寻找盛禹珩的位置。
待看到他,刚要呼喊,一道青春靓丽的身影,瞬间闯进她的视线中。
白末筠远远地看着那个女孩,绽着明媚的笑颜,很自然接过盛禹珩手中行李箱,亲切地挽住他的手臂。
二人说着什么,走入地下停车场。
白停州追上来,显然也看到刚才那一幕。
他冷着脸,打横抱起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的白末筠,放到助理推过来的轮椅上,急忙拿出药喂给她。
药效上来,白末筠眯上眼,昏睡了过去。
白停州又内心慌乱地给她把脉,冷汗从他的额角簌簌滑落下来。
待白末筠脉息平稳,脸色渐渐红润,白停州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幸好——
熟睡的白末筠,纤长的羽睫上还挂着泪珠,白停州不忍心看下去,重新拿墨镜给她戴上了。
两人被迫情深缘浅。
之死靡它的情感,纵是再刻骨铭心,也永远难以回到过去,终成了遗憾。
白家大宅。
白太太沈佩,老早就招呼着,让人给白末筠打扫房间,根据她的喜好,将整个庭院布置的雅致清幽。
虽说她从不待见白停州、白末筠这两个继子女,可她毕竟是白家的女主人,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况且这老太太,在未涉及家族利益的前提下,一点都不偏心眼,她总不能明目张胆当个恶毒的后妈吧。
今天白末筠就回来了,沈佩带着白心恬来到她的住处,查看还有什么不妥。
就听见几个年轻洒扫佣人在嘀咕。
“大小姐的房间,连张个人照都没有,听说她长得有点像肖飞练,你们谁见过?”
“我们刚来,肯定没见过真人。
不过,我在老太太的房里见过全家福,真的有三分像肖飞练,就是太清冷,不大好相处的样子。”
“三分呀,那得多漂亮!肖飞练从出道就惊为天人,一直被评为颜值天花板。
现在,哪怕她死了,娱乐圈但凡谁鼓吹自己是神颜,媒体营销号立马搬出肖飞练吊打喷他们。
难怪二小姐嫉妒的把大小姐给害了……”
“嘘……小声点,颜值肯定是一方面,不过,豪门内斗像家常便饭,原因怎么可能是我们猜的。
我听后厨掌勺的讲,大小姐从山崖上摔下来,脑袋开了瓢,还成了残疾,别再回来是个傻子吧?”
“怎么听着你幸灾乐祸的,哦对了,你仇富。”
“去!二小姐才最应该幸灾乐祸……”
……
“大伯母,把她们全炒了,什么东西,敢在背后编排主人家!”白心恬气愤地跟着沈佩离开白末筠的住处。
她那甜美可人的脸,挂着因怒气呲瞪着的双眼,倒显得狰狞可怖。
沈佩笑着拍拍她的手,“你是堂堂白家二小姐,她们哪值得你去计较,不要把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白家确实不能留乱嚼舌根不干活的人,以后找个由头辞掉,现在可没工夫搭理他们。
你要打起精神,对付回来的人才是主要的。”
白心恬扶着沈佩,坐在了凉亭处歇息。
佣人适时端了茶和茶点、水果过来,然后四处的人都回避了,只有沈佩和白心恬的心腹留下。
白心恬为自己和沈佩各倒了杯茶。
祁门红茶的鲜酣醇香瞬间扑鼻而来,配上柑橘香气的伯爵千层蛋糕,真是一个绝妙的午后享受。
白心恬往嘴里塞了颗菠萝莓,忿忿不平,“大伯母,她真是命大,砍了腿,敲了脑袋,丢到山崖下整整一天,竟然还能活着,我实在是想不通。
难道真的是她亲妈护着她不成?”
沈佩也时常疑惑,白停州怎会那么巧赶到断背崖,及时救了白末筠?
可事实上,白停州明明是去救出了车祸的肖飞练啊,正好发现了她。
也许白末筠果真命不该绝吧。
“别瞎想,什么护着不护着,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她回来了,你该如何打算?”沈佩道。
“白末筠不足为惧,她活着只要在白家,依然会被我玩弄在手掌心。
倒是白停州,他放弃了继承权,但奶奶照旧把他当孙子看待,难保他不会拿白末筠当借口,重新回来。
还有,我更担心奶奶对我的看法,尤其在白末筠的事情上,近来我多多少少感觉,奶奶对我有些疏离。”
“嗐!年轻人就爱胡思乱想,”沈佩无所谓道,“白停州他死都不会再回来,我可以保证。
老太太嘛,年纪大了,精神乏,懒懒散散还特挑剔,我在她面前有时也不顺眼,很正常。
三年前你还小,你跟老太太坦白不是故意的,她也宽谅你了。
再说,白末筠又没死,你来个先发制人,让她没口告状,她再揪着不放,那就和你无关了,该老太太厌烦了。
你奶奶最喜欢通情达理、温顺听话的孩子,她本就不讨人待见,又半死不活残着回来,拿什么和你比?”
白心恬一扫疑虑,美滋滋给沈佩续了杯茶,“还是大伯母最了解奶奶,难怪您是她最合心的儿媳。”
沈佩端着杯盏细品这祁门红茶,颇有些得意。
那还用说,从她嫁到白家多年来,从没受过气,老太太被她顺的服服帖帖,别人家的婆媳之争,在她这里是不存在的。
“大伯母,万一真回来个傻子呢?”m.
“噗——”沈佩差点把茶喷出来,好笑道,“傻子?要是个傻子,算应了那句‘傻人有傻福’,傻了就碍不着你什么了。
留着呗,正好给你耀宽弟弟当出气筒。
白家不能白养吃干饭的废物,总要有点用处。”
白心恬把弄着叉匙,阴恻笑道:“傻子命可以留,至于脸嘛……”
她猛地把叉匙插进那诱人红硕的苹果上!
沈佩放下杯盏,摇着头,鼓起掌来,脸上的表情是欣赏又赞同,“这小女孩的嫉妒心,真是让人后怕呀!”
“大小姐回来了!”
傍晚,白停州带着白末筠回到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