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3日,这是陈止声重生的第9个日夜,本来只以为是南柯一梦的他,事到如今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真的已经重生了。

虽然他到现在也搞不明白,究竟是何等的伟力,居然能横跨过14年的时间,将他重新拉回了他的高中时代,但这结局还是让他很高兴的。

只不过他并不是高兴能像网络狗血穿越剧一般,重活一世,咸鱼翻身。在这过往的时空里翻起如何的惊涛骇浪。

相反他高兴的原因很简单——“原来我还能继续活下去!”

仅此而已。

之所以这么说,时间还得来到2022年4月初,那天的早上天气很好,可刚拿到检查报告的陈止声,心情却是糟糕的一塌糊涂!

因为报告单上,那醒目的胃癌晚期四个字眼,宛若一块无法撼动的巨石压在了他的胸口,使他良久都没说出半个字。

仅仅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没有了任何的光亮。

细数过往的时间里,他谈不上家财万贯,但在山城市这样的三线小城里,他也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了。至少在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中,他还算抬得起头。

可这一切到了那一张白纸交到陈止声手中时,他这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所获得的那些成就,其实都是他用手里的哪张报告单去换来的。

不分昼夜的工作,让那一直觉得离自己很遥远的“癌!”,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直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晚期两个字早就已经给他下达了死亡通知书……

……

当代网友常常会说如果得了癌症自己会如何如何,可真当那写着晚期两个字的通知书下来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坦然面对?

这陈止声不请楚,但反正他是做不到。

那种面对死亡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都几乎快让他崩溃了,又何来坦然一说?

而直到他真的能够坦然面对死亡的时候,仅剩的那点时间早就不足以让他去做任何事了,他只能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直至他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遗憾和不甘充斥着他那逐渐冰冷的心,直到他将这颗心脏带到了现如今的08年六月末,七月初……

……

7月3日,今晚雨下的很大,连带着风都是刺骨的,哪怕是门前活了数十年的老槐树,也被吹得枝叶乱颤。

而坐在屋里的陈止声,则是不紧不慢的收起手中那写着一连串正常的体检报告单,心情舒畅的长呼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从这张检查报告拿到手中那一刻起,他才算是彻底的重生!

十多分钟后,陈止声出了门,来到镇上的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开始向市区赶去,因为那张报告单的缘故,平常沿途清一色的绿化带,此刻在他看来也是一道养眼的风景……

大概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了市区医院,正准备下车的陈止声转过头来看向出租车司机问道。

“师傅,多少钱?”

司机眯着眼笑的很和善,只是他后面说的数字,就并不是这样了。

“哈!20多点,你给个20就行!”

陈止声闻言一愣,抬头看了看司机,那表情不言而喻。

要知道在山城市这样的三线城市中,从河图镇到市区的距离就只有七八公里的路程,而这段距离,哪怕是放在2022年也只是二十四五块的路费左右。

谁曾想眼前这司机现在竟然张口就和他要20块?就算宰客也不是这样宰的吧?

陈止声心里这么想到。

那司机见陈止声愣在了原地,于是再度开口道:

“怎么了小兄弟?从河图镇到市区,我这可算是良心价了啊!”

毕竟那司机也跑了那么多年的出租了,说起这样的谎话时,那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可陈止声也不是什么还没走出学校的小白,所以在听到司机这么说后,他是真的想立马回他这么一句:

“你这良心价?是把良心卖了以后的价格吧?”

可转念一想08年出租车里的水分后,他这句话也就没再说出口,也没再过多的和那司机继续纠缠,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自认倒霉。,

随后又从兜里抽出了一张二十块钱的整钞,在递给那司机后便拉开车门下了车。

这途中的小插曲,让陈止声多留了一个心眼。

虽然坐出租车被宰,让他心里多少有点不愉快,但没过一会他便将这一段小插曲给抛掷了脑后,没再去进行过多的纠结。

收拾收拾了心情,他抬头将目光放在了市区医院门牌上,随后又看了看医院门口的早晚点摊。

想了想,陈止声还是提了一小碗瘦肉粥,这才走进了医院……

“奶,我又来看你来了。”

402病房内,陈止声顺手关上病房门,笑着说道。

“阿声?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病床上的老人有气无力的说道,语气有些责备,但更多地还是那藏不住的高兴。

“我来看我奶,还要分时间吗?”

陈止声来到病床边上将手中的粥放在床头,一边将她扶起,靠在床头,一边说道。

老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配合着陈止声略显费力的靠上了提前垫好的枕头后,这才嘟囔了一句:“可外面还下着雨哩!”

陈止声舀了一勺粥,感觉有些烫,又吹了吹,这才喂给老人,安抚着说道:

“没事!我是打的士过来的,淋不着!对了,伯母呢?她不是也在医院吗?”

“你伯母家里突然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

陈止声记得很清楚,自己的奶奶去世的时候是7月7日,因为他家里的巨变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

农村嘛,大都迷信。

而那天又刚好是陈止声的老妈,杨郁金从外地打工回来照顾老人的第一天。于是,陈止声的老妈就被安上了“克母”的名头!

直到7月10日,送殡结束后的当晚,这件事才彻底的爆发,多喝了两杯酒,陈止声的二伯,有意无意一直讲那话题引向杨郁金,话还说的特别难听,之后便有了争吵。

而且那晚陈止声记得再清楚不过,自己母亲被气的喘不过气,言语断断续续,左手手指全都卷做了一团,倒在了地上。她说不出话,但眼中那止不住的泪水一直在诉说着她的委屈。

站在一旁的陈止声见自己母亲被这么欺负,怒火也是烧到了头顶,挥舞着拳头就向他那人渣二伯打去,可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年龄,体格都不占优势的他,那里会是大人的对手?

他的一拳的确打在了他那所谓大伯的身上,但却并没有什么卵用,反而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小杂种!你妈那个扫把星的婊子教不好你,老子教教你!”

……

这场闹剧持续了很久,发酒疯的那人渣最后还是被陈止声听到动静的三个堂叔给拉开的,而陈母也气晕了过去,最后还是被大伯送去的医院。

陈止声也被他的几个堂哥拉进了老家的二楼看着,生怕他再出去找麻烦。

但在半夜处理完老人后事的陈父得知后,矛盾便不可控的再次升级。

最后的结果便是陈止声的父亲进了监狱,他那所谓的二伯则是永远坐上了轮椅,他的老妈也受不了打击,右半边身子瘫痪成了坡脚残疾,家里的钱也赔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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