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画饼充饥
第4章:画饼充饥
经过这番一闹,轻衣翁顿时醒了大半,撅着小胡子,也不顾仙君在场了,指着洛矾从座位上下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怎么是你?”
洛矾被轻衣翁这么一质问,不笑了,一副小家碧玉,小受的模样,小声道,“我和小师妹打赌输了,她便要我装成她的模样,前来见仙君。”
“这么有伤风化的事,你,你,你,”轻衣翁指着浓妆艳抹的洛矾,气的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一拂袖子,转过身去,“你真是气死我了。”
洛矾见师父生气了,将头紧贴着胸膛,不做声,南黎看了洛矾一眼,这轻衣翁的女弟子还真是古灵精怪,上前打圆场,“馆主不必太过生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咱们作为长辈的,应该多加理解和包容才是。”
轻衣翁早已经没有心思喝酒了,尴尬的笑笑,“让上仙见笑了。”随后,转过身,对洛矾说,“今天罚你和渃茗面壁思过,不许吃饭。”
月色渐胧,星辰若隐若现,夜空中似乎还有着几朵云游荡,蚊蝇飞舞,大树下,一男一女就这样对着墙壁站着。
四周静谧,蛐蛐的叫声不绝于耳,一阵“咕咕”的叫声从洛矾腹部传来,格外清晰。
洛矾还没有来得及洗去脸上的胭脂水粉,穿的还是女子的衣服,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肚子,用眼睛的余光扫到,江渃茗一直在盯着看他。
“六师兄,你饿啦?”江渃茗低声问到。
洛矾点了点头,原本放在肚子上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强制着,让它不响。
再回头看看江渃茗,她不以为意的捡起一块石头,在墙壁上刻了一个饼,点了几个芝麻,还“颇有见地”的说,“这叫画饼充饥,六师兄,你要是觉得饿,就看看这个饼,看着看着就饱了。”
“……”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的站了一夜,好不容易盼着公鸡打了第一声鸣,江渃茗如箭在弦,刚刚打算要狂奔回自己的房间里补补觉的时候,被洛矾先一步,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给拎在了手里。
洛矾不顾江渃茗怒气冲冲的目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的说,“做早课的时间到了,你去干嘛?”
做早课?还要做早课?
被洛矾一问,江渃茗立马没话了,“我,我,我,”我了半天,才生无可恋的说,“我去墙根里静一静。”
只记得,古时候的私塾,学生们早课的时候,都是摇头晃脑的在那儿念经,大同小异,江渃茗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做“头部运动”——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还没晃几分钟,轻衣翁就撅着小胡子过来了,“乓乓乓”敲了敲江渃茗的桌子,厉声到,“让你温习‘点化之术’,你嘀嘀咕咕在念叨什么?”
被轻衣翁这么一喝,江渃茗顿时醒了,看了看四座,大家都看着书本,在空中指点江山,指尖光晕四起,真气徐徐渐进,唯独她一个在那儿不知所云。
江渃茗嘿嘿一笑,一本正经的拿起爪子捏了捏脖子,又晃了两圈,一点也不心虚道,“昨晚落枕了,我活动活动。”
轻衣翁不吃那一套,习惯性的小胡子一翘,指了指她做早课的桌子,“将它点起三寸。”
江渃茗微微一愣,大脑迅速检索,发现宿主除了没有给她身份记忆之外,那些天赋和学有所成的仙术,还是原封不动的保存在大脑中,给了她。
想不到,原来的宿主还是个修炼的好苗子,不单单将轻衣翁刚刚所说的点化术练的炉火纯青,而且其他仙术也略有所成,如此看来,将桌子点起三寸,对她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江渃茗冲着轻衣翁得意一笑,意思是,看我的。随即,转过身,屏气凝神,将丹田内的灵气经过主道经脉汇聚,渐渐凝聚成一股力,通过指尖的输送,缓缓的晕染出一股淡蓝色的光。
那束光从指尖映射,作用在了桌子上。虽说是宿主将自己的修为全部给了江渃茗,可是,因为以前并没接触过,要江渃茗一下子熟练运用,也顿时有些困难。
只听见“哐”一声脆响,眼前的桌子纹丝不动,江渃茗暗暗加了几分力道,淡蓝色的光晕略深,桌子又发来一声脆响。
轻衣翁瞪着江渃茗,吹着小胡子站在一边,江渃茗不由尴尬的笑了笑,收了灵气,双手回旋,拇指指肚与中指紧贴,左青龙,右白虎,纤纤细指,在空中飞快一点,荧光点点,落在桌子上,只见桌子非但没有升起,反而往下一沉,地面顿时陷下三分。
江渃茗呲了呲牙,收手,只听“砰”的一声,桌子失去了压力的作用,向四周跌去,彻底散架了。
轻衣翁满脸黑线,看着惨不忍睹的木渣,不由摇了摇头,“也罢,也罢,你还是去学习幻术吧。”
原本以为,自己把桌子给拍散了,轻衣翁会大发雷霆,从严处罚,结局却出乎意料。
于是,傻傻的江渃茗同学,就被带走去学习幻术了。
“喏,把这段木头,变成一张桌子。”轻衣翁带江渃茗走到院子之后,指着墙角一段孤零零的木头,对江渃茗说。
其实,幻术和点化之术的区别,无疑是幻术是化学变化,将一种物体变作另一种物体,而点化之术,则是物理作用力。
连点化之术都没有完全驾驭,更不要说难度高一层的幻术了。无奈,看着轻衣翁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一只狗盯着一只猫一样虎视眈眈。江渃茗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木头面前。
江渃茗还在做着垂死挣扎,站在木头面前,回头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轻衣翁,希望轻衣翁能放过自己。
轻衣翁背过身去,不看江渃茗,悠悠的传来一句,“快点。”
欲哭无泪,卖萌不成的江渃茗哭丧着脸,屏气凝神,凝聚全身的灵元,打通经脉,先是一缕,后是一股。莹星点点,铺洒在木头上。
木头的形状逐渐虚化,薄雾蒙蒙,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只听见“哗”的一声,火苗窜起,可怜的木头着火了。
江渃茗傻傻的看着着火的木头,汇聚体内水蓝之力,从手掌喷薄而出,势之盛,力之疾,作用在火堆上,只见火舌高窜,形成一道勾,从江渃茗的头顶飞旋而过,扑向轻衣翁。
“快住手。”轻衣翁对江渃茗喝到,同时,召唤出凝水珠,将火扑灭。但,由于刚刚火势过大,轻衣翁白花花的胡子,就这么壮烈牺牲了。
“我不是故意的,师父。”江渃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看轻衣翁的脸究竟青成了什么样。
轻衣翁捋了捋自己残缺的胡须,顿时一股烧焦羽毛的气味传来。轻衣翁一怔,摊开自己的手,几截被烧黑的胡子静静的躺在手掌里。
轻衣翁不说话,江渃茗也不敢喘气,到底是她烧了轻衣翁的胡子,轻衣翁僵持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自己多加练习吧。”
轻衣翁少见的没有生气,背着手,江渃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夜色正浓,月上枝头,蝉虫鸣叫,大家差不多都睡熟的时候,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从屋里窜出,直奔后院。
江渃茗窜到院子里,见四下无人,便屏气凝神,气沉丹田,将灵力汇聚心脉,输送,指尖出现淡蓝色光晕,由浅及深,光斑点点。
指尖轻点,双臂回旋,在胸前萦绕出一个圈,循序渐进,力度加强,但是,总感觉大而不聚,强而不盛,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江渃茗对准树下的石凳,一缕蓝光飞过,石凳左右摇晃了两下,向一边倒去。
突然,在黑暗深处,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样练习的方法不对。”
江渃茗一怔,立马收手,转过头去,盯着黑暗的地方,低声道,“谁?”
“哈哈哈。”笑声传来,同时,一个着土黄色麻布的身影也窜了出来,当他走到月光下的时候,江渃茗才看清楚,原来是二师兄疾风。
疾风看着江渃茗疑惑的目光,并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道,“小师妹,你运气的方式不对。”
运气,决定了修炼的成果,外枝发展,最主要的还是股本根源。只有运出来的灵力强盛,其效果自然强。
刚刚江渃茗试了几下,发现自己竟不能掌握这个身体内灵力的汇聚。所以,本想点起三寸的石凳才会向一边倒去。
“请二师兄指点。”江渃茗收起了平时嘻嘻哈哈的作风,恭恭敬敬的对疾风说。
疾风淡淡笑了笑,“神,魂,魄,意,志被称为五神,又被称为藏象五神,或者五藏神。心藏神,肺藏气,肝藏血,脾藏肉,肾藏志。”
“肝藏血,血舍魂,心藏脉,脉舍神,脾藏营,营舍意,肺藏气,气舍魄,肾藏精,精舍志。”江渃茗笑着,接下了疾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