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害人害己
上官玉琅见沈攸攸天黑才回来,才稍稍放松下来。
沈攸攸安然一笑,「我见天色还早,就去西市逛了逛。」
上官玉琅也不再多言,只道:「最近都不怎么太平,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虽过了春寒,外面的风依旧冷冽,上官玉琅只觉四肢麻木,他忍不住咳了几声,一旁的沈攸攸扶着他的手:「可是上次落下的病根儿?」
上官玉琅摆摆手,只道:「不碍事的,放心吧。」
沈攸攸心中过意不去,她负担重重,上官玉琅还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她只觉的语声翁翁,周遭一切变得模糊了起来。恍恍惚惚中,她不知该如何表明这种情愫,似小孩儿得了糖果,可却不愿沉沦其中,只因她的心中还藏有另一个人。
一连数天,京城中已发生了多起少女***案,北帝下令严查花钿案,这花钿寻常百姓根本买不到,一些官家小姐一样容颜永驻,便不惜花重金购买。
司佑棠看着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他蹙眉思索,喊来县令,问着一些基础的信息。
「有去府上查明她们是何时买的花钿?」
京都县令忙含笑起身,作揖行礼:「靖王不急,自在太子府见过后,已有数月未见了。」
王县丞混迹官场数十载,深谙官场逢迎一套,他知道司佑棠是当今圣上宠臣,如今便是个好时机。
阿七无语,打断他:「王县丞,人命关天,现在京城中的百姓都人心惶惶,请您将详细情况说与慎刑司。」
王县丞见二人无心攀谈,便立刻打起圆场:「哎呦,瞧我这记性,这几日我告假家中,这案子都是捕头凌风查的,你们问他吧。」王县丞使了个眼色给师爷,便颤微着身体走出了府衙。
阿七看不惯他的嘴脸,登时发起了牢骚:「王爷,慎刑司查案,他怎么如此嚣张?」
司佑棠笑笑:「这王海的姑母是皇上宠妃,连带着也抬了他家的门楣,就连太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阿七恍然大悟,慌忙闭了嘴。
北淼淼被好生安顿回京,她虽不情愿,可眼下恒儿年幼,她不得已而为之。
北帝亲自率百官命妇在城门迎接。她望着这宫墙深深,心性也不似之前那般闹闹腾腾,只是徒增了几分落寞无奈。
「父皇……」万千话语只化作滴滴眼泪,北淼淼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此时的北帝也无皇帝的架子,也是那个疼爱女儿的父亲,他轻轻安抚着女儿的情绪,也流露出了为人父的慈爱。
北淼淼平缓了情绪后,便看到了当今太子陆进。她挑了挑眉,时过境迁,原先一起长大的子女也所剩不多了,她微微行礼,陆进也回礼。
夜已深,沈攸攸见上官玉琅的房间内还亮着灯,她站在门口微微踟蹰,犹豫不决,但还是推门进去了。
「义兄为何义这么晚还不睡?」
听到沈攸攸对自己的称呼还未改变,他心中有些落寞。
上官玉琅微微提高声音,道:「你叫我什么?」
沈攸攸忽然忘了他们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如何决定的,可和上官玉琅这朝朝暮暮的深情相处,她心中有股暖流涌上。
「玉琅……」沈攸攸眉眼带笑,眼神中含情脉脉,房间内沉默许久,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这一瞬仿佛连时光都停滞不前,将二人禁锢在此。
上官玉琅猛地将她拽入怀中,不由分说环住她的身体,沈攸攸越挣扎,他就搂的越紧,不容她有片刻喘息。慢慢的,沈攸攸也放弃了抵抗,她主动伸手攀上他的肩膊,发髻松松散散,软绵绵的靠在上官玉琅的怀中。
司佑棠还未厘清头绪,郭公公便急急请靖王入宫。只见内狱空地上放着一具女尸,面部以绢覆面。他揭开白布,一模一样的尸体浮现在面前,小宫女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内,唇齿上下打颤。
「李夫人是何时买的花钿?」
小宫女颤颤巍巍的回答:「娘娘是在两月前托人从宫外买的,那时她用的很多,只因陛下见了之后连连夸赞,娘娘用的次数也越多,她在身体其他部位也涂了上去,在夜晚还会发出幽光。」
司佑棠看了看尸体,只见李夫人其他部位也闪着些许细粉。他疑惑道:「这究竟是何物?为何经过大火焚烧,还有些许残留?」
通过小宫女提供的线索,慎刑司摸到了一个地下组织,里面是小作坊模式,只有寥寥几人筛粉,提取,阿七带人赶到时,他们都不知所措,丝毫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审了将近一天,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问到,他们只是被人雇来工作的,每月都是晚上将银子放进店铺,每人一锭银子,薪酬颇高。
司佑棠不解:「难道他们没有一人见到过店主?」
阿七垂着头,摇了摇脑袋。
沈攸攸通过蒸煮提炼,找出了一点儿残留物,她嗅了嗅,却不知道是何物,貌似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
她找到上官玉琅,想让他帮忙鉴定鉴定。
上官玉琅将一点点晶体拿在手中,脑中思考着,又拿出一些奇书翻阅,沈攸攸也跟着翻起了,小铃铛在一旁也跟着凑热闹,时不时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又将书打乱让它们飞起来,自己坐在那里笑的十分开心。
沈攸攸看着她的模样,脸上也多了些笑意。忽的,沈攸攸的目光定在了被小铃铛随意摊开的书,那里面描述了一种烈火花,奇香无比,令人大脑麻木,处于兴奋状态,若闻的时间久了,会不受控制的***控,若将其碾成粉末,用在身体上,后果不堪设想。
「玉琅,你看这个。」沈攸攸将书递给他。
上官玉琅大喜:「对,就是它,我儿时曾见过,是用来做一些古建筑防虫蛀的,它的香味太烈,那时工匠还会掺些露水来掩盖它的烈性,不过这些东西早已废弃。」
沈攸攸端坐着凝神,既然已经废弃了,那又是何人辛苦培育,做成这害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