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开导
孙凡气得发疯,伙计见状,忙不迭问:“掌柜的,您看那瓷罐头怎么办?”
“怎么办?”孙凡抓着他的衣领,咆哮,“用你的铁头把那些罐头全给我砸烂,砸烂了!”
这一次他珍视赔了夫人又折兵,白花钱订了一万个罐头,还请沈巧巧吃饭。
他以前从来没把沈巧巧放在眼里,哪里知道,这个女人有一天竟然变得那么会气人?
孙凡越想越气,咬牙切齿:“沈巧巧,总有一天,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沈巧巧上了马车,忽然打了个喷嚏,背后阴嗖嗖的。她知道,孙凡现在不知道诅咒自己多少遍了。
对这种心术不正之人,沈巧巧不想计较。
回到家中,李莫南一众都在等她。
沈巧巧做了个得胜的手势:“搞定了。”
王秀荷上下检查了一下,确保沈巧巧没有哪儿受伤,才埋怨说:“巧巧,你找孙凡理论,怎么不让婶子和你强哥一起去,万一他起歹心打你怎么办?”
“他打我又能怎么样?他若敢动我,一样卖不成罐头。我不是去找茬的,就是跟他讲事实摆道理。对了,我还给大家拿了点东西回来。”
沈巧巧将打包的剩饭菜摆在桌上,王秀荷惊讶说:“我滴个乖乖,这么多吃得,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不是我买的,是孙凡请的。我怕他太生气,吃完打包好了,才跟他说。”
沈飞扬说:“阿姐,你气人还真有一套,现在他该更生气了吧。”
“这我就管不着了。”沈巧巧说。
但沈巧巧没想到,自己因为吃了太多油腻荤腥,拉了一天肚子。
李莫南给她开了两副药,她喝了才好些。
原来想当天就找瓷器作坊老板对峙,拖了两天,沈巧巧才有了劲。
李莫南在她养病的时候,已经把这件事妥善处理了。另外,李莫南还寻找了新的作坊合作,原掌柜悔得肠子青。
沈巧巧心情大好,即刻下厨,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但沈巧巧想落筷子的时候,李莫南却阻止了她。
“才好些,就不忌口?”
沈巧巧瘪瘪嘴,不情愿地吃着碗里的山药糊。
饭吃到一半,王秀荷的话便开始意有所指了:“巧巧,既然现在诸事已了,我这几天掐指算了算,下个月有个黄道吉日,不如……”
如今南陈兵退,青州富足,沈巧巧的生意也做大了。王秀荷想,沈巧巧应该不会再把婚事往后拖了吧?
沈巧巧看了眼李莫南,李莫南似乎早就知道王秀荷会提这件事,也看着沈巧巧。
沈巧巧斟酌开口:“婶子……”
“怎么,还有难处?”王秀荷紧张。
沈巧巧深吸一口气:“没有。我决定和莫南办婚礼,莫南已经给李荆苍李大人写信了。”
“已经写信了?李家怎么说?”王秀荷问。
李莫南说:“还未回。”
话音才落,信童便送信来了。“李莫南的信。”
李莫南展信,眉头微微一皱。王秀荷越发紧张:“信中写的什么?”
“爹不过来。”
“这样啊,那咱们就在青州办一场,再在京城办一场。京城的那场,我们也不过去了。”王秀荷说。
“一切婶子做主。”李莫南淡淡说。
他在收到信后,神采显然不如没收到信之前。
沈巧巧想,虽然李莫南已经猜到李荆苍不过来,但是真的得到这样的答复,李莫南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沈巧巧想了想,说:“婶子,我有一个请求,我不想大操大办,邀请亲友简单在家吃个便饭就可以了,好吗?”
“吃便饭?”王秀荷皱眉,“咱家现在又不是没钱,办这么磕碜,岂不让李家人看笑话?”
李莫南说:“不妨事,李家人也不过来。但在京城,还得辛苦巧巧见见客人。”
李莫南办婚礼,不得不邀请同僚,沈巧巧理解。
“那就这么定了。”沈巧巧说。
王秀荷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沈巧巧这么说了,她也不想拂沈巧巧的意思。
饭后,沈巧巧想着李莫南不开心的事,便约李莫南到街上走走。
“怎么,突然出来散步了?”李莫南问。
沈巧巧说:“你收到了伯父的信后,似乎不太开心。我想开导开导你。”
“开导我?”李莫南失笑。但沈巧巧这份心意,又让他感动。
“该开导你的人,是我。”李莫南说。
“为什么?”
“我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还得让你办两次。”
“办两次,就是多吃顿饭的事。我们这边的习俗,一般是在男方家里办,然后回娘家参加回门宴,难得你迁就我,现在娘家这边办了,好让我安心北上做生意。”
沈巧巧一本正经地分析,就好像这场婚事是一场对她无关紧要的活动。
“巧巧,难道你不在乎这场婚事?”李莫南问。
“为什么这么说?”
“你好像……并没有很期待。”
“我要怎么样才算期待?”
“我以为,你会责备我没有下聘,我保证,明媒正娶的礼数,我一个环节都不会少。父亲已经着人准备聘礼了。”
沈巧巧曾给朋友当过伴娘,只觉得结婚是一件浪费钱又劳累的事。所以她对婚礼并不期待,可能这会让李莫南误会,她并不想嫁给他。
沈巧巧停下脚步,说:“你能如此待我,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意。只是对我来说,婚礼不过一场形式,而且是做给别人看的形式。我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天天和你在一起,领略这大好河山。”
沈巧巧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李莫南忽然就这么看着她。可以肯定的是,李莫南有所感动。
良久,李莫南才说:“巧巧,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实现。”
沈巧巧的思想超前,李莫南二十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她一样的女子,大大方方表示婚礼不过是一场形式。
沿着青州河走了一路,李莫南的心情疏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