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有喜有忧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御书房这种地方竟然敢随意放人进来,难不成都觉得自己的脑袋放在脖子上有些太惬意了吗”
那位可是南宫琉璃的妃子……侍卫们敢怒不敢言,细细想来,的确鲁莽了些。
可说到底那也是南宫琉璃的亲近之人,这件事情自是说不清的。
陈公公显然也很明白这点,因此说了两句之后便住了口,只是叮嘱了日后不可犯。
叶锦庭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回到了住所,最后才一拳砸在了墙上。
他看着身体纤细,手上的力道却一点也不弱,墙面出现了一个细小的凹槽。
然而他愤恨的也不是其他。
当初北辰奕在皇宫中可算的上是自由出入,谁也不曾阻拦,反倒是那些宫女太监瞧见了还要眼巴巴的凑上去。
怎么如今到了自己身上便远远不如了呢?
更何况那封来自北辰奕的书信就这般值得重视,自己分明没有露出破绽。
若是细说起来,连那东西的边都没有摸到。
叶锦庭也并非一个极其莽撞的人,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后,他终归是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地方做的不对,才令南宫琉璃如此警惕。
这个矛头如果不提前解决好了,日后便会成为他人攻击自己的一把利剑。
因此自觉受了屈辱的叶锦庭,不仅没有蜷缩在角落不惹人注意,反而是大胆上前。
次日,他又送去了被细细熬了十二个时辰的虫草汤。
可今日来的时候,门前的守卫竟然齐刷刷地换完,他目光扫过那些站立的人,竟没有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眉头不经意的拧紧,今日被罚,最有可能的便是昨日的事情。
难道对方真的对自己抵触到了这般地步?
竟然要将那些放自己的人全部赶出。
他走近,那些侍卫目光都带上了警惕。
一个人进去,另一个人则目光转也不转的看着他。
这被当作贼寇一般的注视令叶锦庭浑身都不自在,却也不知该如何抱怨。
对方那冷冷的目光好像能刺穿他,窥探到其中所藏着的污垢。
叶锦庭看似无意,一番等待过后,却突然向那个面善些的侍卫发问:
“不知昨日在此看守的人去了哪里,我那日给他们添了麻烦,总想要当面道歉才是。”
被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显然那人也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们现在在慎刑司刚刚受了罚,估计还在床上躺着呢。”
他身子一顿,好似突然想起面前的人是谁,立刻转了话锋:
“那地方人多眼杂,公子还是莫去探望了,有什么事情可以交代我。”
叶锦庭没有多说,只是看了对方一眼。
两个守卫对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实际上陈公公那一顿训斥过后,便没有再处罚的意思。
是周运擎听闻此事,将这几个侍卫全都叫去处罚了一番,并且换了新人过来。
这些南宫琉璃当然没参与,陈公公也只是知晓,毕竟侍卫惩罚原本是锦衣卫的事情。
然而这般刻意的行为落在叶锦庭眼中,那便是极为刻意了。
他紧咬下唇,没想到自己不过一次误闯,竟然能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
他之后还要在后宫之中生存,落下一个这样的名声,日后还会有谁帮助自己?
这番想法不停的在心中回绕着,令人仿佛是吞了一块铁丸,沉甸甸地坠在心口。
等了许久也没有消息,叶锦庭的腿都有些酸了,才见一个陌生的公公慢慢的走过来,说话像一只蜗牛,带着黏腻口音:
“陛下说了,今日有要事在身,谁也不见,公子还是请回吧。”
那人说话眼皮子连抬都不抬一下,显然是将骄傲二字写进了灵魂里。
叶锦庭自觉受辱,竟然一字也未多问,甩袖便离开。
同样心情复杂的还有冯天薇,她如今依旧待在将军府内。
阁楼快要建成的时候,担忧自己在被嫁出去之前北辰奕赶不回来,无法阻止这场闹剧。
然而听小梅描述,那阁楼却要比她如今的住所要好上不少。
将军府虽然大气,可一看便是男子的居所,而那个阁楼是南宫琉璃特地为她备的嫁妆,自然更偏向精美些。
在听说后,冯天薇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这个是属于自己的房子,影响进度,使自己不能入住无疑是恼火的。
可另一方面这也的确拖延了时间。
只要等到北辰奕回来,一切便有改变的可能。
不过想起对方临走时的态度,她的担忧愈发加重,也许对方回来非但不会指责南宫琉璃什么,反而会帮自己将她一起送出去。
这番纠结下,冯天薇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她还唉声叹气,小梅在一旁看不下去,便小声凑到对方耳旁:“小姐,与其这么闷在家里,倒不如去外面看看阁楼。”
“现在只差收尾,虽说那些工匠依旧被留在棚屋,可也不代表就会置之不理,再者说,我们也可以去瞧瞧。”
这番话倒是说的很有道理,冯天薇心动。
她也想亲眼看看那所谓的阁楼到底是怎样一番光景。
然而这边刚刚出门,南宫琉璃派的锦衣卫就跟在身边,自从有了上回逃跑的先例,看守的人显然更加仔细了些。
那些被抛弃在棚屋外的人心中怨气极重,他们做不了阁楼的营生,虽然还有一碗饱饭,可是他们来此,又不是为了悠闲度日的。
这些人中有的是想尽快落实户籍,有的是有事相求,还有人,是为了博一条出路才前往南玥的。
“你说这南玥人将我们困在此地,不会就是为了给他们做修阁楼的奴仆吧。”
“怕不是前几次因为战乱而损失人口,才要勾我们这些外乡人来此……”
关的越久,情绪越复杂多样。
此时,一个首领已经安抚不出这些躁动的人们。
原本的希望,此时变成了绝望,就算是想要回到本国,可军队在边关驻守——恐怕也是不能了。
这种令人恐怖的境地下,不少人便有了猜测,心情愈发低沉。
所有人都这么憋着,显然不是个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