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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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鹿港一一八医院,这里是离朔门街最近的一家医院,就建在军属大院旁。

急诊科接待了福妈,简单地询问完众人发生的事情之后,开始进行简单地处理。

但此时的病人一家奄奄一息,并且体温开始不受控制地高温,已经快接近四十度了。

腿脚不太方便的老人们感慨,护士望着众人催交医药费,每个人都开始从自己身上拿出塑料袋和老式黑皮包。

有从怀里掏出来的,有从鞋底甚至是裤裆里掏出来的。

几十块,几百块,有零有整地凑在一起。

那是一个老人的帽子拿出来当募捐箱,里面满满的钱,护士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不远处一辆小汽车开了过来,牌子是大众的,车屁股上大众下方带有一串字母。

车牌由几个6和几个8组成的,大叔大妈们看见汽车瞬间从紧张转为了镇定,都激动地开口道:“小王来了!”

护士看着车上下来的年轻人,年轻人下车走向后备厢,打开之后拉开了一个蛇皮袋。一双大手一抓,一叠钱大概一巴掌的厚度,走向护士缓缓开口道:“里面出事的街坊,医药费我出,这里是五万块,如果不够打这个电话我再来送。”

护士显然不在乎那么多,有钱治病了,抓过名片塞入上衣口袋,双手捧着钱就走了进去。

而此时老人们围住了这位叫小王的男人,并且有人上前激动地握住了小王的手。

“小王,你回来了。”

“小王,回家见你爷爷不?”

“老冯肯定想死你了。”

叫校网的年轻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手机上显示是短信界面,抬头显示着是爷爷,内容则是:邻居出事了在一一八,医药费我们出别耽误。

“对不住各位,我还有事情要忙。不奉陪了,过年了回去见爷爷。”小王说完挤开了人群,回到了车内。

“厉害了,小伙子真帅啊。”

“上次赵婶从楼梯间摔下去,头朝地也是小王第一时间来送的钱。肯定是老冯通知的,真是有福气啊。”

启动汽车离开的小王,闻了闻自己刚刚被老人抓过的左手,一脸的嫌弃,随后流畅地将汽车掉头离开。

众人此时也心安了,拿回各自那一点积蓄,随后都开始夸奖老冯这个领导的好,随着远去的大众轿车跟着离开。

唯独福妈斜对面的服装店大妈,此时拿着手机给一个号码连续打了几次。此时终于接通了,大妈激动地说:“海子,终于打通了,短信你看了没?有一个男孩子到了你家……”

大妈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大海的声音从手机对面响起:“看见了,您也跟着回去吧,我已经到了。”

“到了?到哪了?”大妈四下张望,却发现自己的刚打通的电话被挂掉了,随后大妈再度拨打号码,提示电话已经关机。

大妈有些无奈,愣在原地,思索再三长叹一口气,转身回朔门街看店去了。

一一八医院的侧面,军属大院的围墙上出现了一双大手,随后一个胖子灵活地撑起身子,翻上围墙,靠着眼前矮脖子树跨入了医院的厕所,随后转入单间换好了衣服戴上了口罩。

这人正是大海,此时穿上了一件脏兮兮的白大褂。

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但此时虎背熊腰的大海从厕所走出来,走在走廊上基本没人觉得奇怪。

病人不好意思打搅这位着急忙慌赶路的医生,护士们则是看着眼前如此大的块头愣神,思考着自己医院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位医生。

大海熟练地从二楼走下一楼,站在大厅等待了片刻。

看着救护车拉来了一位伤员,立刻第一时间走了上去,半抓半扶地进入了急诊室。

急诊室只有医生和病床上的病人,一张张床一字排开,还有人没来得及占上床位,躺在临时病床上。

大厅内此起彼伏地叫喊声,多半是因为疼。医生护士忙得飞起,没人在乎这位虎背熊腰的医生。

四下张望的大海看见了角落此时已经止血冰敷,等待手术费到期就可以进入手术间的福妈。

大海快步走了上去,拉上了蓝色的帘子,让角落成为了一个密封的单间,大海顺势摘下了口罩望向了这位自己的母亲轻声地喊了一句:“妈。”

就这一句,什么都看不见的福妈整个人都精神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回光返照,此时的福妈激动地开口:“海子是你吗?”

“是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大海激动地询问。

福妈摇着脑袋,深处了自己的手,想要摸到大海,却什么都摸不到。

大海似乎也懂了什么,将脸靠了上去。

福妈时隔多年,又一次摸到了大海的脸,激动地手不住的颤抖着,摸着大海脸庞的福妈激动地开口道:“海子,你要帮我,帮我报仇!”

“是梦神干的吗?”大海反应过来询问。

福妈的手从脸颊向上,随后缓缓开口道:“儿子,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我其实一直想说,这些年,你有梦见梦神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么真的是,我和你爹浪费了太多年华。”

大海连忙开口道:“有,但不是梦见,三次,整整三次,我差点抓住梦神!”

福妈手停在了大海的眉骨上:“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知道怎么抓住梦神,他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他只是个胆小鬼!”大海激动地开口。

福妈激动的说:“有一个男人,他说他叫立夏,他杀死了你爸,把我搞成了这个样子。我怀疑,怀疑……”

大海愣了愣,随后整个人都逮住了,这个名字,真的在熟悉不过了,但怎么可能是他?

福妈再度开口:“儿子,你贴近一点,我有话要告诉你。”

大海付下了身子,靠向了福妈。

福妈呢喃的开口道:“这个立夏可能是梦神叫来报复我们家的,给我和你爸爸报仇。这一次别逃跑了,虽然不知道你刚刚说抓住梦神的话有没有骗我,但记住这个!这是哪天你跑走后欠我和你爸的,我只要走一半,因为要留下一半帮我们复仇。”

福妈一只手按了下去,位置正是大海的右眼。

大海回过神来已经不及了,剧痛传来大海向后退了两步,大海捂着自己的右眼,此时看着自己的母亲感觉到了不可思议,自己跑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被母亲夺走了一只眼睛。

“记住愤怒,记住这股愤怒。找他报仇!找他们报仇。”福妈起身怒吼道,血液从胸膛处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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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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