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看榜报名】
城内的人群涌向示榜亭,几十名守护城卫兵用棍子压制人群前后拥挤产生的波澜,小乞丐也夹杂在人群中,无奈身材瘦小,只能连挤带靠着尽量向前挤,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前面有人阅读着告示:“.....凡年满十岁的斯特林帝国人,可于今日正午到验武场报名处申报,申报者明日破晓时进入验武场内等待测试。www.盛元纪六千九百二十年。”
阅读声刚结束,人群就爆发出议论声,小乞丐正竖着耳朵盼着有人再读一遍告示,没想到等来的是一记大脚,这一脚把小乞丐踹倒在人群里,小乞丐好不容易在人群中爬起,就听见尖利的声音在冲着他叫骂:“又脏又臭的乞丐也来看榜文,大家快把他踢出去,免的碰脏了大家的衣服,妈的!真晦气!”顿时无数的眼光朝着小乞丐看来,有的人躲着他,有的人送给小乞丐几记大脚,小乞丐连滚带爬的出了人群。遭人挨打,羞辱不是一次了,他已经不会像同龄孩子哭鼻子,他懂得哭鼻子解决不了什么。一抹鼻子上的血迹,小乞丐低着头走向对面楼墙,坐在墙边的地上,自嘲的笑了笑,刚才被打的几处小伤和他身上的疤痕比起来已经微不足道了。‘今年我也有十岁了,一天比一天能吃了,靠要饭根本吃不饱,不知道这个赤炎军的招收是否和守城军一样呢?管他呢!试一次!希望不会被人再踢出来。’饥饿每天都在困扰着他。
哗啦,一盆水从楼上的窗户里泼了出来,几乎全部浇到了小乞丐的身上,小乞丐顿时一个机灵,大笑着喊道:“谢谢大人,给我洗了个澡。”说完对着地上的‘水镜’照了照自己的脸,整了整自己脏乱的长发。楼上倒水的妇女呆了呆,转身跑到厨房随手拿了些干饼,用粗纸包好,冲着墙下的小乞丐把干饼扔了过去,小乞丐鞠躬检起,嘴里说了声谢谢就飞跑了去,看着远去的小乞丐,心地善良的妇女眼睛里此刻有些湿润。
小乞丐在一座很大的府邸不远处的墙角停下,府邸门口的侍卫忙活着擦拭一顶豪华马车,也没有理会小乞丐。他向身后看了看没有野狗跟来后打开纸包,看了看纸包里的三个干饼不由食指大动,拿出一个干饼小小的咬了一口,开始细细的咀嚼。对于食物来说,同龄孩子绝对没有他这样珍惜。小乞丐顺手把另外两个干饼塞回怀里。
旁边的府门响动,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后面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美丽的女孩子,府门两边的侍卫齐齐跪倒施礼:大人小姐早!中年男子嗯了一声,回头看着宝贝女儿:“菲丽丝,这次让父亲看看三年来你在老师那里学到了什么。”小女孩得意的点了点头:“父亲,仙帝老师都经常夸奖我聪明刻苦呢。”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拉着小女孩上了马车,在侍卫的催马声中奔驰离去。
此刻小乞丐正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干饼,仿佛手里拿着鲜美无比的烤肉,一时间舍不得吃完。他完全没注意到府邸门口的事情,吃完干饼后小乞丐添了添手上的饼渣就,此刻街道上不少父母带着孩子走过街道,时不时谈论着赤炎军的报名考核。看着那些父母带着孩子去报名,小乞丐心里一阵难受,右手紧紧抓着挂在脖子里的金属小牌,牌子正面铸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和奇特的花纹,背面铸着两个字【高翼】!看着牌子,小乞丐不由开始了回忆......七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个老人正在回家的路上,路边的旮旯里,传来婴儿的啼哭......老人收养了被遗弃的高翼,高翼当时只有两岁多,被一个小麻布包裹着,脖子里戴着一块金属小牌。单身的老人是一个三流的预言师,每天早晨都用竹筐背着他出门给人测运赚取生活费用,晚上空闲的时候都给他讲一些传奇故事,识一些简单的字......。这样的好日子也就三年多,老人不幸病去,在不少好心人的帮助下,老人的尸体被拉到城外火化。随后高翼回到了客栈,由于住宿债务的原因,刚回客栈的高翼立刻被房东赶出街道上。于是两手空空,无依无靠的高翼开始了勇武城内两年多辛酸的乞讨生活,没有家户愿意再去收养一个快七岁的孩子。饥饿驱使着他放下自尊开始了乞讨,好几个差点把他冻死的冬天,为了保护食物与凶恶的流浪狗搏命争抢.......。如果格林爷爷还活着多好.....想到这里,高翼的心像是被人重重的捏了一把!眼泪强忍回去走向报名处。距离报名处数十丈远,排出整整四条长队,他没敢走近队伍,于是坐在远处的石墩上观望。
“卡特,一会见到大人,不要乱说话!大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吗?”一个中年男子抚摸着身旁小男孩的头发说道。
“知道了,父亲大人。”小男孩答道。
随着人流的逐渐移动,高翼也谨慎的靠近着。
太阳渐渐落山,几条长队减少到每队只有一百来人,一些带孩子报名完毕的父母面喜忧参半的拎着崭新的参考服,带着孩子走向出口,满口应承着孩子提出来的要求;有些陪同孩子报名的父母不断安抚着烦躁的孩子......掌灯了,高翼看着火把周围飞来飞去的虫子,‘我要是个会飞的小虫子多好啊........’,“下一个!”高翼向声音方向看去,三条排队的人不知不觉间就剩下了五个孩子和陪同的家长,高翼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靠近了人最少的一队。“保罗,我这里最后一个也完事了,你们要快点了,呵呵”,“柯顿,急什么啊,马上就完了”“柯顿,你那里好像还有人吧?”,“恩?”,叫柯顿的官员扭头看去,眉头一皱,‘小乞丐,你好像来错地方了吧?’“大人!大人!”高翼五体投地,连拜带喊“大人,我是来报名的”,“报名?哈哈哈,哈哈.......”听到高翼的话场内不少人都笑了,“柯顿,给他次机会吧!”高翼感激的看了保罗一眼。柯顿扭头看了看保罗,然后冲着高翼一招手说道:“过来吧,你叫什么?”高翼前走几步,抬头说道:“高翼”!柯顿抬头疑惑的看了眼小乞丐,然后开始了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