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完美 (1)
左帆听到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只是此时实在不是和她抠气的时候,他沉声说:“远提前到学校去接安安,可是安安失踪了。”
燕菲吓了一大跳说:“失踪?怎么可能?左帆,你不是想和我和好,故意用安安的事情来吓我吧!”
“我有那么无聊吗?”左帆皱着眉头说:“再说了,我和你吵架,全部都是你的错,我用得着来用安安的事情来吓你,然后和你和好吗?更何况,这个世上不会有父亲把自己的儿子的安危当做玩笑来开!”
他前面的话把燕菲气得半死,后面的一句话却让她觉得事情严重至极,她本就还没有走出酒店,挂断电话后又快步的走了回来,打开包房的门,左帆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头了。
燕菲凶巴巴的说:“左帆,安安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扒了你的皮!”说完这一句话,又气呼呼的冲出了酒店,开着车就往安安的学校开去。
左帆揉了揉脑袋,这个世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和女人吵架!尤其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吵架!而比这更愚蠢的事情就是明明是为了讨好这个女人却和她吵了一架。其实她刚才凶巴巴的对他说的那一句话,他也很想对自己说,安安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他不用她来扒他的皮,他也会扒了自己的皮。
左帆不禁开始思考起来,谁会有这样的本事能把安安从学校里哄走?唯一的可能就是熟人,可是身边的熟人用手指头都数得清楚,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
左帆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他坐在床上没有动,现在这种情况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他知道燕菲的脾气,这个时候只怕是急疯了,他以前还着急着去哄她,今天却发现就算是哄也没有用,依她的性子只怕是不把他的皮扒了就算很好了。
他在床前静静的躺了下来,思索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一大圈却也没有合适的解释。他的眸光却变得森冷了起来,昨天傅铭传才出了车祸,今天安安就被来历不明的人接走了,这一切也太巧合了些。他的心里担心安安担心的要命,却又很清楚的知道再担心也没有用,这一局棋的引线是他拉着的,那么他就得顺着这一条线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理清楚。
刹那间,他似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染上一抹淡淡的嘲开,却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假肢上已经被奶油糊成了一团,根本就没有办法使用。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升起了一分暴躁,自从腿断了之后,他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太多的不便。
他重重的一拳再次打在了床板上,隔着厚厚的床垫,居然一点都不痛,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或许还会在房间里抓狂的大吼几声。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吼,而是抓起了床头的内线电话,不一会儿,酒店里的少爷便走了进来,看到他的假肢时微微的愣了一下,就去替他清洗假肢,只是假肢的材料太过特殊,和奶油沾在一起之后,再要好好的清洗干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左帆等的不耐烦,直接让他推出轮椅,再雇了一辆车就直奔安安的学校。他坐在车上的时候,拔通了一个电话。
他到达时,燕菲正在和陈志远说着什么,燕菲一看到他,就没好气的说:“看来在你的心里,儿子的地位实在是太低!”她刚才走出酒店的时候,其实一直巴着左帆也追过来,没想到他却到这个时候才来。
左帆淡淡的说:“我的腿脚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方便。”这一句话里带着重重的堵气的成份,已经五年多了,他还是很不习惯没有脚的感觉,他永远都不可能像正常人那人走路了。
燕菲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陈志远在燕菲一见到他就把他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又没有见到左帆时,就知道这一对活宝夫妻只怕是又吵架了。他在心里不禁暗暗叹气,好像他们两人每次一吵架都会祸及他,他真不是一般的倒霉。而当他听到左帆那句话时,心里却又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怜惜,他淡笑着说:“我们已经把周围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所以该打电话的人也全都打了,可是还是没有安安的消息,帆,这一次只怕是有些麻烦了。”
燕菲在旁低吼:“何止麻烦,这一次只怕是……”说到这里,她急的泪水也涌了出来。
左帆心里原本对她还存在着的一丝生气,也随着她眼角泪水的划落消失的干干净净,他轻轻的拉着燕菲的手说:“菲,不用着急,安安不会平空不见的,他的老师有没有说是谁接走安安的?”
“安安的老师说是安安的亲戚,到底是什么亲戚,老师却不知道。”陈志远回答,眼睛里忧思重重。
左帆眯着眼睛说:“老师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长了这么大的狗胆!”
“难道你知道是谁带走了安安吗?”燕菲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问,安安的下落和她和左帆之间的怄气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这一笔帐等找到安安后,再好好的和左帆算。
“不知道,但是有一样东西知道。”左帆淡淡的说。
“什么东西会知道?”燕菲睁大眼睛看着左帆问。
左帆的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指向教学楼前的一个摄像头说:“它会知道是谁带走了安安。”
“是啊,如果这个摄像头开着的话,就一定会知道安安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只是我以前来这里接安安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个摄像头,这个摄像头是什么时候装的?”燕菲的眼里有了一丝淡淡的惊讶。
“我装的。”左帆回答:“自从上次远将安安从学校接走之后,我就一直担心安安会有危险,所以那一天之后我就捐了一笔钱给学校,让他们在这里装上一个摄像头。”他顿了顿说:“我当时装的时候是希望永远也没有用上的时候,可是没想到现在才过去这么一点时间就派上了用场。”
“我们现在就去找校长,让他把这一段录像调出来!”燕菲说完就欲往学校里面冲。
左帆一把拉住她说:“不用急,他们的校长现在不在学校里,你就是去了也没有人给你开机房的门。”
“那怎么办?难道让我们一直站在这里傻傻的等吗?”
“当然不是。”左帆看着她说:“我来之前已经打电话给罗校长了,他已经来赶来的路上了。”
燕菲愣了一下,左帆又接着说:“所以我也很关心我的儿子,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漠不关心。”
燕菲咬着唇说:“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驳回,你占了上风才开心?”
“不是。”左帆看着她说:“你开心了我才开心,你如果不开心,我也会因为你而变得不开心。老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哼!”燕菲轻哼一声说:“平时吵架的时候你都是这么说的,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而且你这一次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左帆只觉得头大,现在实在不是和她吵架的时候,就算是让一下,他也不会少一块肉,他叹了一口气说:“是,我是无中生有……”
陈志远见到两人的吵架的模样,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鼻子,他和苏莹也是没有少吵架,可是再怎么吵也不会影响两人感情,反而是越吵感情越好。他在旁插嘴:“你们两个人还真的很会耍花枪……”
“你和苏莹两人才会耍花枪!”左帆和燕菲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说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的那些不太愉快的心事情似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志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扯了扯自己的嘴巴说:“我以后要是再管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就把自己的嘴巴给撕了!”他见两人在笑,又接着说:“只是你们的儿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你们两人的心情还真好,现在都能笑得出来,等把安安找到之后,我要告诉他他的爸爸妈妈妈一点都不关心他!”
左帆淡淡的说:“随便你。”不是他还能笑得出来,而是此时他知道笑能稳定人的情绪,能释放压力,燕菲已经为了安安乱成一团,泪水蒙蒙,他当然得把她逗笑。而且他也相信,安安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燕菲的笑却凝在了脸上,她咬着牙低骂:“都怪你,非要搞什么浪漫,如果没有那些事情的话,我早一点来接安安,只怕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左帆看着她说:“是,是我错了,我不该去向你设计什么该死的浪漫,不该去策划那该死的五周年浪漫。所以,一切都是浪漫惹的祸,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说话间,一辆墨绿色的车子在三人的面前停了下来,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从车里走了下来,他一看到左帆就说:“左总,你好!”
左帆和他握过手说:“罗校长好,现在时间紧迫,我儿子已经从贵校失踪好几个小时了,我们得抓紧时间,现在就去监控室吧。”
罗校长点了点头说:“好,我们现在就去。”
说罢,他带着一行人到一楼的监控室去,他将门打开后调出了下午的录像,当时间指向下午三点的时候,燕菲便看到安安从学校大门口走了出来。她忍不住说:“安安到底要去哪里?”
她顺着安安的朝前走的角度看去,却见安安走到学校的大门边,一个戴着宽边帽子的女人出现在大门口,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紧接着看到安安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安安转身就想往学校里面走,却看到那个女人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安安的鼻子,安安的身体倒了下来,那女人一把将安安抱起跳上了旁边的一辆小车,就消失在监控器的范围内。
燕菲一看到这种情景,咬牙切齿的说:“绑架!这是绑架!”
左帆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的情绪比她的要冷静的多,他看着那副画面,让罗校长把画面再重放一遍,他冷冷的看着那副画面,当看到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他让罗校下按下了暂停健。
罗校长叹了口气说:“左总,真是对不起,是我没有把学校的治安管理好,才会让不法份子有机可先乘!”他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过失,而没有像其它学校的校长那样把所有的过错都往别人的身上推。他刚担任校长不久,做事还算尽职尽责。
左帆看了他一眼说:“这是一块蓄谋已久的绑架,校长就算是再小心也会有所闪失。现在当误之急就是把安安救出来,一会警察就会来,到时候还请校长多多配合。”
罗校长点了点头说:“左总放心,我一定会全力配合。”
燕菲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副画面说:“这个女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画面隔得有些远,其实看的不是太清楚,而且那个女人的脸几乎被宽边的帽子全部盖住了,只是那个女人的样子她敢发誓她以前一定见过。
“是很眼熟。”左帆也看着那个画面,却又轻轻按了一下播放键,切换到安安和她说话的画面,正在此时,风轻轻吹起了她的宽边帽子,露出了她的下巴,而下一帽画面那个女人已经把帽子拉了起来,又看不到她的脸了。
左帆愣了一下,按下回放键,将画面定格在风吹起来的那一刻。燕菲看着那女人的下巴说:“好熟悉的下巴。”
左帆见到那个下巴后冷冷的说:“这个下巴当然会让你觉得眼熟。”
“你认出她是谁呢?”燕菲睁大一双眼睛问。
“当然。”左帆的声音冷的像寒冰:“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我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是谁。以前你对我说她有多狠毒,我还不觉得,可是今天我才发现她比你嘴里说的还要狠毒!”
他的话一出口,燕菲的眼里染上了一抹惊讶:“左蜻蜓!”是的,就是左蜻蜓,左蜻蜓的样子她虽然没有左帆来的熟悉,可是她却也认识左蜻蜓那个有些尖的下巴,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左蜻蜓的时候,还曾夸过她的下巴漂亮!
罗校长惊讶的说:“你们认识她?如果认识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左帆不理罗校长,单眼皮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淡淡的后悔,燕菲咬着牙说:“原来你从始至终都觉得她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不可能有我嘴里说的那么坏,所以你在对待她的时候,也存了别样的一份感情,是不是?”
左帆不语,燕菲的心里却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气闷:“左帆,是不是在你的心里,你的那个挂名妹妹比我重要的多,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着我去帮助她!”
“我只是想她迷途知返。”左帆咬着牙说。
“迷途知返?”燕菲恨恨的说:“像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学途知返?你在对付傅飞鹰的时候知道心狠手辣,可是在面对左蜻蜓的时候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其实你的心里最清楚不过,她和傅飞鹰根本就是同一路的货色!”
左帆轻轻咬着唇,没有反驳她的话,燕菲气的跺了跺脚说:“上次左蜻蜓来找我们的时候,我当场把她哄走,可是她后来又到非凡偷偷的来找过你,你是不是又帮她呢?”
“你怎么知道的?”左帆看着燕菲问。
“我当然知道!”燕菲咬着牙说:“你其实可以不承认的,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了!”她气的胸口开始起伏,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左蜻蜓去找过左帆,刚才说的那句话不过是猜测罢了,没想到一猜一个准。
左帆淡淡的说:“我也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她,总觉得她的本性没有你说的那么坏,所以才决定再给她一个机会,没想到她居然打起安安的主意来了。只是她这一次算盘只怕是打错了,我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我也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燕菲冷冷的说:“其实对于你家的里的那些事情,你每次嘴里都说的极狠,其实对他们你一直都存着仁慈之心,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才刚刚决定要原谅他,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一幕!
如果说前一刻两人在皇冠里是平常的闹别扭的话,那么此时却是动真格的了,燕菲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这一个发现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我不是不相信你……”左帆解释。
“事实就是这样!”燕菲睁大眼睛看着左帆说:“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去干涉你和你家里的那些人的事情,对你而言,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感情肯定要比我深厚的多。”
“什么意思?”左帆眯着眼睛问。
“没什么意思,等安安找到以后,我不会去干涉你和你妹妹的任何事情。”燕菲说完便走朝监控室外走去,左帆一把拉住她:“菲,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燕菲一把挥开他的手说:“找到安安之后,我们离婚吧!”说完,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离婚?”左帆愣了一下,一时回不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燕菲已经走了出去,他冲着门口大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该死的女人,什么不好说,居然要和他离婚?她的脑袋只怕是短路了!
陈志远眉毛扬了扬,眼神里有些无奈,还有些同情的看着左帆,左帆心里的怒气正没地方撒,瞪着陈志远:“看什么看?”
“不看什么。”陈志远说:“我只是觉得你们两口子虽然经常吵架,但是像这样的架只怕还是第一次吵,我说一句公道话,这一件事情你就真的做的不对了。你明明知道你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还帮她。你也知道你老婆的性格,她这辈子最恨人不相信她了,而你这一次是摸到她的逆鳞了,你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向刀子解释吧。这一次如果把你的老婆气走了……”
左帆瞪了他一眼说:“她会误会我能理解,可是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陈志远摊了摊手说。
“我这一生都没有什么亲情,在心里总会渴望拥有一些。妈妈死的早,爸爸是个大混蛋,在家里,也只有蜻蜓从小给予我温暖,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没想到小姨把她教育成了这个样子。”左帆轻声说。
陈志远愣了一下说:“这些话你对我说没有用,回去向你老婆解释吧,她肯愿谅你才有用。”
左帆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罗校长说:“对不起,家务事让你见笑了。”
罗校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陈志远打电话将摄像头拍到画面的情况告诉了警察,不到十分钟,警察就过来了,问清楚情况之后,他们做完笔录之后便开车回到了别墅。
别墅里一片漆黑。
陈志远将左帆扶下来后说:“屋子里怎么这么黑,难道燕菲没有回家?”
左帆也吓了一大跳,和陈志远慌慌张张的走进了别墅,却发现燕菲一个独自坐在沙发上,她对于别墅大门的打开没有表示一点的惊讶。
陈志远一见这种情形,给了左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对燕菲说:“菲菲,你不用太担心,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左蜻蜓的。”他见燕菲不理他,又轻轻的推了一下左帆后就忙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左帆看着逃之夭夭的陈志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推着轮椅在燕菲的身边坐下来说:“菲……”
他才说了一个字,燕菲就腾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回房,紧接着听到“嘭”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刚想去敲门,却见到燕菲将房门一把拧开,他心里一喜,正要说话,却见燕菲从房间里扔了什么东西出来,将他的头脸都盖了起来。紧接着又听到了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左帆觉得自己并没有犯什么本质性的错误,心里也觉得窝火,他在房门边大声说:“菲,你难道不觉得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吗?”
房间里寂静无声。
左帆将那些被子一把扔在地上说:“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再骗你的。我承认蜻蜓来找我的时候,我是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自己去做个生意,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门被打开,燕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左帆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燕菲就满脸鄙夷的说:“你真是让我失望,你平时做事不是纵观全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没想到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左帆微皱着眉头说,她的话里满是嘲弄,刺的他很难受。
“我想我怎么对你说话。”燕菲冷冷的说:“温柔的,还是体贴的,又或者对你说好听的话?”
左帆睁着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说:“按你正常的态度对我说话就好。”
燕菲冷哼一声,又要去关门,左帆眼疾手快的把手放在门框边,带着点赌气的语气说:“你关门啊,反正我的腿已经断了,再把一双手再轧断,就更完美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燕菲气闷闷的说。
“我当然相信你敢。”左帆睁着眼睛看着她说:“我也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燕大侠不敢做的,所以你尽管成全我吧,让我成为一个没手没脚的人吧!”
燕菲又好笑又好气,却还是板着一张脸说:“我活在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成人之美!再说了,你让我轧我就轧,我也太没格调了!”她又小声低咕:“什么燕大侠,难听死了。”
“是,我知道你的格调很高。”左帆的嘴角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但是格调再高,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现在安安不见了,你如果真的要找我算帐的话,也要等找到安安之后吧!”
燕菲冷哼一声,左帆又接着说:“我借钱给蜻蜓,和她这一次绑架带走安安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关系。再说了,她的算盘,我们也再清楚不过,她不过就是要钱而已,并不会伤害安安。”
“你把你的妹妹想的太好了。”燕菲咬着牙说:“在我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只怕不会就此罢休,她如果只是要钱的话,现在只怕已经打电话过来了。”
左帆的眉头皱了起来,燕菲又接着说:“而且你不觉得这一次的事情也太巧了些吗?傅铭传一出事,她就来绑架安安,她的心里真的会有那么单纯吗?”
这一句话如同巨雷一般将左帆惊醒,其实刚才在学校的监探室时,他就已经开始怀疑起左蜻蜓和他出车祸的关系,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左蜻蜓的所作所为。只是现在细细想来,又似乎将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她。
燕菲见到他的模样,轻轻哼了一声:“看来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我现在是越来越相信傅铭传的话了,虽然傅飞鹰那只老王八讨厌的要命,可是车祸的事情只怕不是他做了。而远和莹莹出事的事情,按照你之前的分析,只怕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左帆的眼睛里寒霜满布,他冷冷的说:“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话,我不会放过她!”
燕菲咬着牙说:“你不放过她有个屁用!”她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左帆说:“你这么厉害,肯定早就已经想到她为什么要抓走安安了。而她当年能那样对你,你觉得她会怎么对待安安?”
左帆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难看,这一连串的结果他其实早就有想到,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会变得如此的心狠手辣。他扭过头看着燕菲,却见她的眼里泪光盈盈,却又坚强无比。
只听得燕菲说:“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所以我们现在的角色和她又对调了过来,现在是她在明,我们在暗。”不可否认,当她知道安安失踪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六神无主,又是多的惊恐害怕。
可是当她知道安安是被左蜻蜓绑走的,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而且对她而言,所以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需要勇敢的面对。害怕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不可否认,她也的确很生左帆的气,只是再生气也没有安安重要,抠气归抠气,纵然她看起来气闷闷的自己一个人回到别墅,其实心里却是一片平静。而且她也需要一份安静,来整理繁乱的思绪。
她知道左蜻蜓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绝对做不出撞断左帆双腿的事情来,可是左帆又很清楚的看到当年撞断他的腿的人是欧哲,如果这两次的事件全部加在一起,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左蜻蜓和欧哲串通一气了。只是他们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认识?
假设他们是认识的,是真的串通一气了,欧哲是什么样的人,燕菲也再清楚不过,左蜻蜓可能不会害左帆,可是欧哲却是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所以所有的事情,似乎还差一个人,那个幕后主使的人。
因为左蜻蜓和欧哲都是贪财的人,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尤其是欧哲!
燕菲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欧哲只是因为单纯的报复她,在没有任何利益的驱使下会对她和左帆动了杀机。所以,这所有的事情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幕后主使人,如果这个人不是傅飞鹰,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
燕菲能想到这些,左帆早就已经想到,他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愤怒,他冷冷的说:“只怕事情还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如果只是为钱的话,现在已经会给我们电话了。”他那双单眼皮的眼睛里寒意深重:“而这所有的一切并没有将傅飞鹰排除嫌疑,他也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燕菲摇了摇头说:“他已没有钱了……”
“敲诈成功了也会有钱。”左帆冷哼一声说。
燕菲愣了一下,左帆又接着说:“现在就看他们会怎么要价了。”说完,他又拔通了一个电话,他沉声问:“傅飞鹰这二十四小时内做了什么?……好……我知道了事……全面替我监视傅飞鹰,他有任何举动,随时向我汇报。”
左帆挂断电话后,燕菲看着他问:“私家侦探怎么说?”
自从上次出事之后,燕菲就知道左帆请了私家侦探监视傅飞鹰。左帆轻叹一口气说:“有一件事情你是对的,傅飞鹰真的不是抓走安安的黑手。私家侦探告诉我,他从傅铭传住院的医院离开后,就回到了他租房子的地方,才到那里,就接到了毒贩的电话,现在还在市郊和人做交易。从时间上来看,他没有可能这么快安排蜻蜓来绑走安安。”
“傅飞鹰他贩毒?”燕菲的眼里满是惊讶。
“他为了能扳倒我,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左帆淡淡的说,眼里满是鄙夷。
“他太可恶了,不管他这一次有没有绑走安安,像他这种人渣绝不能放过!”她的语气里有了浓浓的愤怒,傅飞鹰的可恶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
“那是自然的事情。”左帆淡淡的说:“可是如果是傅飞鹰,那么这只幕后的黑手又会是谁?”
燕菲轻轻咬了咬牙问:“你以前还得罪了哪些人?”
“我得罪了不少人。”左帆说:“可是那都是在C市的事情了,而且已经是五年前了,我现在才回国几个月,非凡又一直是唐和远在打理,以前在C市的那些人知道我回来的人并不多。而且那些所谓的怨恨隔了这么多年,大多都淡了,更不会恶劣到要绑架我的儿子。”
燕菲只觉得心里更加的烦躁,瞪着左帆说:“反正这一次的事情和你是脱不了关系,安安这一次如果少一根头发,我就拔光你全部的头发,他如果身上有一个伤口,我就大卸你十八块!”
左帆听到她的话,不禁觉得有些无语,他伸手去搂她的肩膀:“老婆……”
燕菲一把拂开他的手说:“不要再叫我老婆,我刚才已经对你说过了,等安安平安归来之后,我就和你离婚!你守着你的亲情过,我带着我的儿子过!”
左帆的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无奈,看着燕菲说:“老婆,你还在生气?”
“不是生气,而是告诉你实情。”燕菲轻哼一声说。
左帆轻轻的拉过她的手说:“老婆,你知不知道,离婚这个词就算是任性和生气也不能随便说的。你知不知道这一个词语有多伤感情?这一个词语的杀伤力会有多大?而且这个词语说的次数多了,总有一个人会当了真。一旦当真,就一切都挽不回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挽回。”燕菲气鼓鼓的说:“对于一个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的老公,还不如不要!”
左帆眯着眼睛看着她,她哼了一声就朝门内走去,他大声对着她的背影说:“老婆,你知道八零后为什么离婚率会那么高吗?”
燕菲不语。
左帆又接着说:“就是因为他们在结婚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一时的冲动,或者一时的感动,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婚姻,也不知道婚姻的真谛是什么……”燕菲的身体顿了顿,他又接着说:“最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年青人,动不动就说要离婚,刚开始只是说着玩玩,谁知道到最近,都当了真……”
燕菲扭过头来,笑眯眯的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发现我们两个人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时的冲动……”
左帆皱着眉说:“胡说八道,我们两人在一起哪里是一时的冲动,根本就是经过了生与死的考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是不是相信你。纵然我的做的不对,伤了你的心,可是你应该清楚,我的心里有多么的爱你,有多么的爱这个家!”
“爱个屁!”燕菲蛮不讲理的说:“你如果真的爱的话,就不会把我和安安独自丢在国外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跑到国外去风流快活!”
“风流快活?”左帆额头上的青筋冒出来,该死的女人,他在国外和死神搏斗,一直都非常拼命的做事情,在她的眼里却成了风流快活,还有没有天理啊!
“是啊!不承认吗?”说完,燕菲走近卧室拿出一张照片扔给左帆说:“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她,我原本想睁只眼睛闭只眼睛,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的极限!”
左帆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照片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女子,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有些讨好的说:“老婆,你不要疑神疑鬼了好不好!她是我的主治医生,她的照片后面有她的联络方式,我那天看这张照片,不过是打电话给她问我的假肢什么时候更换。”难怪他找不到这张照片了,原来是在他的宝贝老婆这里。
“她没有名片吗?非要把联络方式写在照片的背后吗?”这张照片燕菲已经发现好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没有揭穿。
左帆长叹一口气说:“老婆,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疑神疑鬼,她真的只是一个医生,我是她的病人,除此之外,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漂亮的女人,你对她没有一点点想法?”燕菲有些狐疑的问。
“这个世上漂亮的女人多的去了,我如果对每个女人都有想法的话,我早就累死了。”左帆看着她说:“对我而言,看女人不是看漂不漂亮,而是我爱不爱。弱水三千,我只取其中一勺。”
“就算你对她没意思,难保她对你没意思。”燕菲黑着脸说。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左帆无可奈何的说:“脑袋长在别人的头上,我无法主宰。”
“左帆,你死定了!”燕菲恨恨的说:“你以前为什么不把她的照片拿出来?”
“我怕你乱想。”左帆回答。
“你偷偷的看我就不会乱想呢?”燕菲凶巴巴的说。
左帆怒:“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生气!”
燕菲看着他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冷冷的说:“看吧,原形毕露了吧!”
左帆无语,燕菲又接着说:“现在安安的下落不明,我没有心情和你计较你以前的事情,等找到安安后我再和你算总帐!”说完,她重重的抬起脚来一脚踢在轮椅侧轮,左帆的身边飞快的朝后退去,“砰”的一声,房门再度关上。
左帆伸手摸了摸额头,这一次是真的头痛了,他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散落在地那张照片,却听到房间里传来某人的说话声:“对着这样一个美女你都无动于忠,真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左帆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不是男人你早就试过了,有得着怀疑吗?”
瞧瞧他都娶了一个什么老婆!而这一张照片却也告诉了他,原来在她的心里,早就对他存在着一丝芥蒂,难怪今天会借左蜻蜓的事情对他发火。
他又想起安安现在下落不明,心里更加的烦乱,这年头当男人真难!
左帆望着地上凌乱的被子,有些欲哭无泪,儿子下落不明,老婆对着他发脾气,今天晚上还只能睡沙发,他怎么这么可怜啊!
他的腿脚不太方便,长叹一口气之后只能乖乖的抱着被子到书房去睡。
燕菲在房间里听到他摇着轮椅晃晃悠悠的朝书房走去,又听到了关门声,她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泪水又溢了出来,她轻轻的说:“安安,你在哪里?你一定要安全啊!”
她的心里又有些后悔,其实那张照片后面的电话她早就打过了,也早就知道那个电话号码是左帆的主治医师的,只是她实在是很难相信,那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居然是个主治医生。
安安的失踪让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差,她也犯了所有已婚女人都会犯的毛病,疑神疑鬼,不是她信不过左帆,而是左帆太过优秀,她的幸福经历了这么多才来到她的身边,她当然格外的珍惜。只是珍惜归珍惜,她却关没有怕过,因为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左帆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如果他要出轨的话,只怕早就出轨了,根本就用不着回来。
于是,她替自己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她有些无理取闹了,却也只承认自己无理取闹,而不是恶劣。其实她现在更想钻到左帆的怀里去寻求安慰,只是她刚刚才对他丢下狠话,现在就去找他和好,也太没面子了些!
她坐在地板上,靠在门边的柜子上,心里又担心安安,怕他会出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她的心里在设想着千万种可能,根本不能安睡。
一晚上胡思乱想,她也没有上床去睡,一直坐在地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尖锐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想也不想就爬了起来,拉开门就冲电话跑去。
“喂!哪位?”燕菲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她又接着问:“喂!哪位?”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就在她以为电话那头没人说话的时候,却听到了安安的哭声:“妈妈,妈妈……”
燕菲的神经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安安!安安,你在哪里?”
安安的声音变小,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是左太太燕菲吗?”
“是我!”燕菲慌忙回答:“你是谁?”那个人的声音太奇怪,她甚至分不清男女。
“你不用管我是谁!”那个人懒洋洋的说:“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儿子在我的手上!”
“你快放了安安!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燕菲咬牙切齿的说。
“不客气?哈哈哈……”电话那头的那人笑的猖狂:“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对我不客气!”
燕菲轻咬着唇,那人又接着说:“在你没对我不客气之前,我先对你的儿子不客气!”说完,也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安安放声大哭起来。
燕菲一听到安安这种哭泣声,心都碎了,她大吼:“你是谁,如果想对付我,尽管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啧啧,真的是母子情深啊!”那人阴阳怪气的接着说:“左帆呢?左帆怎么不来接电话,难道他没看着儿子长大,所以没有感情?”
左帆一把将话筒抢了过去:“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比起燕菲来要沉稳很多。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要点钱花花。”电话那头的人说。
左帆冷声问:“你们如果只想要钱的话,都好商量,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你们要多少?”
“你果然比燕菲实识务多了!”电话那头的人冷笑:“我们要的不多,一千万就好,你们最好不要报警,否则我不敢保证能留住你儿子的性命!”
“好!在哪里交易?”左帆沉着的问。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得意的说:“果然够爽快,不愧是亿万富翁。你先把钱准备好,在哪里交易我会通知你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左帆的眉头微微皱起,眸子里一片冰冷,他将耳边的话筒缓缓的放了回去,燕菲急着问:“怎么样呢?他们到底要怎么办?”
“要钱而已。”左帆轻哼一声说:“如果他们只是要钱的话,一切都变得不再可怕。”说完,他又推着轮椅去了书房。
燕菲急了,跟在他的身后问:“你怎么这么淡漠,他是你儿子,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
左帆有些无语,回过头说:“小姐,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安安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关心!”
“那你去书房做什么?”燕菲皱着眉问。
左帆还未说话,一个警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说:“左总,已经查到了电话的来源,我们现在就去布置警力。”说完,警察看着左帆。
燕菲愣了一下,才知道一大早左帆为了不吵醒她,早已经在房间里装好了电话追踪器,并且不动声色的已将警察带进了房间,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却还是略带担心的说:“帆,刚才那个人不让警察界入,现在这样去找他们,会不会打草惊蛇,安安会不会有危险?”
警察看着燕菲说:“左太太,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小心一些,会将安安平安的救出来。”
左帆轻轻拉着燕菲的手说:“老婆,你不要太担心了,像这种被绑架的事情,绑匪大多数都是打着要钱的招牌来,可是却不仅仅只会要钱。我们如果不把他们绳之以法,他们只怕会更加的猖狂,而且如果蜻蜓是这一些绑匪中的一员的话,我也绝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可是……”燕菲的心里还是不放心:“可是如果左蜻蜓伙同了其它的人,而且那个人就是五年前开车撞你的那个人的话,他们只怕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如果是他们的话,那再好不过。”左帆冷哼一声说:“刚好所有的帐一起算!”
燕菲的眼里满是担心:“虽然所有的帐都能一起算,可是安安的危险也就加大了一分,帆,你和左蜻蜓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熟知她的性格,她现在是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她参与了这一件事,如果她知道的话,就算她不会伤害安安,他的同伙也一定不会放过安安。还有,那一次在大街上安安见过左蜻蜓,万一他认出了左蜻蜓,他们只怕会……”
一想到那个设想,她就觉得难过异常,这些年来,她和安安相依为命,母子情深,如果安安真的有个什么闪失的话,她只怕也活不下去了。
左帆看了一眼燕菲满是泪水的眼睛,轻声安慰:“菲,你想的这些我都想过了,如果一切真的都如你所想的那样的话,不管我们行不行动,安安都危险无比……所以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牵制住那伙凶徒,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将安安救出来。”
“可是……”燕菲满脸的不放心。
左帆温柔的说:“你不用太担心了,我知道安安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请周局调出了特警,必要时会将绑匪直接击毙以保护安安安全。”
燕菲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思考一遍,知道现在他们处于被动,而现在只能化被动为主动,才有机会将安安救出来。她没有再阻止那个警察的离开,她的心里心却还是有些七上八下,只能在心里里默默祈祷安安不要认出左蜻蜓,希望安安平安无事。
左帆见她的眉头还深锁着,轻叹一口气说:“菲,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安安一根毫毛,所有的一切我昨晚已经布好了局,不管这些人五年前有没有害过我,我都不会放过他们。而左蜻蜓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我和她的兄妹情份也已经没有了,我不会再对她客气,她如果还执迷不悟的话,我会亲自要了她的命!”
他的话说到最后,已经冷如寒霜,没有半点温度。
燕菲咬着牙看着他,她知道他的本事,他如果想要做成什么事情,还从来没有失手过,五年前的车祸,是一场意,却也将他以前有些自大的性情彻底打破。他这一次回来后,做起事情来胆子比起来大,却更加的细致和小心。
左帆也在看着她,却温柔的问:“还生我的气吗?”
“当然还会生你的气。”燕菲轻咬着唇说:“如果这一次安安能够平安无事,我就原谅你!”
左帆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老婆,我知道我错了,从今往后家里我只留你一个人的照片,其它女人的照片再好看,再有用,我也坚决不要,哪怕是我的主治医生的照片。”
燕菲原本满是担心的脸,在听到他的这一句话后,又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她轻声嗔怪的说:“你知道就好!”
左帆看着她说:“我们不能再让那些坏人为所欲为了,你在家里接电话,我去一趟银行,为了以防万一,那一千万,我先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燕菲点了点头,正在此时,门铃被按响,左帆说:“是远来带我去银行了。”
“你要小心!”燕菲在把门打开后关心的说。
“知道!”左帆看着她说:“我和远取完钱之后就会和警察一起去找安安,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燕菲回答。
左帆淡淡一笑说:“你去了也帮不上忙的,而且那些绑匪也说了,让我一个人去那里。”
燕菲咬着牙说:“谁绑架都会是这样说的。”
左帆看着她说:“或许吧,你去无非是不放心我,可是你要相信我,有远和警察陪着我,我一定不会有事。我也答应你,一定会把安安平安的带回来。”
燕菲咬着还要说什么,左帆伸手抚上她的脸说:“乖,听话啦!不要让我再分心了,你是知道的,我做什么事情,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做的。”
燕菲不再说完,左帆冲她一笑就转转走了出去。
她目送着左帆和陈志远开着车消失在马路上,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燕菲的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她咬了咬牙,将电话接起来:“喂!”
“左帆呢?”电话里的声音发生了变化,有些怪异,却比之前的那个声音沉稳了很多。
燕菲的心里微微一惊,心里却又再清楚不过,他们用了变声器,这些声音都不是他们的本人,看来这些人很小心。只是纵然这些人再小心,她还是从他们的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端倪,这个声音变算是通过变声器也难掩其苍老和沉稳的感觉,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电话里的人只怕就是傅飞鹰了。
“他去银行了,你是谁?”燕菲皱着眉问。
“很好,你打电话给他,让他一个人带着钱去红林酒吧。”
“喂……”她还想再问些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盲音。
燕菲拔通了左帆的手机,把她的猜测和电话里的内容全部告诉了左帆,左帆沉呤了半晌后说:“我知道了,老婆,你一个人在家里千万得小心。”
燕菲轻咬着唇说:“你不用担心我,你千万要小心,要把安安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我知道。”左帆说:“你不用担心我。”说完,他对着电话吻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废弃的仓库里,安安被绑着手和脚扔在房间的角落里,小人儿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里闪上了点点泪水,小脸也高高肿了起来,看起来被人打过。只是他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狼狈,脸上却并没有惊恐。又或者说,他眼里的惊恐早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思索。
仓库里一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四个人他认识两个,一个是在马路上让他叫她姑姑的女人,另一个是在酒店前被陈志远骂的狗血淋头的老男人。他听陈志远说过,那个老男人就是五年前撞断爸爸的腿的原凶。
小人儿的眼睛瞪的极大,他在思索着要怎样才能从三人的手中脱身。
左蜻蜓走到安安的面前,微笑着说:“安安,乖,叫一声姑姑,姑姑就给你好吃的。”说完,她拿起一块饼干在安安的眼前晃了晃。
安安轻轻的嗯了声,示意他的嘴巴此时被胶带粘着,根本就没有办法说话。
左蜻蜓将他嘴角的胶带撕开,安安乖巧的说:“姑姑!姑姑最疼安安了!”说完,小人儿咽了口口水,睁大一双眼睛看着那块饼干。妈妈说了,识实务者为俊杰,适应的时候屈一下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在心里暗暗记住了左蜻蜓的样子,他发誓,他绝不会轻易的放过她!这个该死的女人,笑的那么好看,心却那么毒。
昨天下午她到学校里来接他的时候,说是爸爸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里,要带他去看爸爸,他当时没想太多,向老师请完假之后从教室里跑了出来,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在他见到她的时候,他问她:“爸爸出事了,那妈妈呢?”
“你妈妈正在医院时照顾你妈妈。”左蜻蜓回答:“所以不能来接你了,我是你爸爸的妹妹,所以他让我来学校里找你,见你最后一面。”
他还记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痛苦的模样,安安差一点点就信了。可是却突然想起妈妈那天对左蜻蜓说的话:“你天天就知道装!”
于是安安问:“那陈叔叔呢?他怎么不来接我?”
“你陈叔叔也出事了。”左蜻蜓满脸伤心的回答。
“那干妈呢?”安安接着问。
“你干妈和你陈叔叔一起出了事。”左蜻蜓伤痛欲绝的看着安安回答。
安安扭头就往回跑,左蜻蜓的这一句话泄了她的底了,苏莹这几天在走秀,根本就不可能和陈志远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和他一起出事!所有的一切都证明,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大骗子!
只是他还没有跑出三步,就被左蜻蜓一把抓住,他心里知道大事不好,张嘴就想喊救命,却被左蜻蜓伸过来的手帕捂住了鼻子,他伸手就狠狠的朝她的手上抓去,只是他的手才一抓上左蜻蜓的手,他就觉得全身上下失去了力气。刹那间,他顿时想起了电视机里说到的关于拐卖少年儿童的事情,他知道这个坏女人的手帕只怕是特制过的,上面只怕加了迷魂药。
等到安安再醒来的时候,眼里一片漆黑,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微弱的光茫,他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耳边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他想起下午发生的一幕,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孩子必竟是孩子,他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在朝睡得正香的那张床上的人尿了一大泡这才转身逃跑。
门上了锁,安安打不开门,他决定爬窗户逃走,只是窗户太高,而他人太小太矮,根就爬不出去,他搬来了一把凳子爬窗而出,只是在爬上去的那一刻,他的脚不小心把凳子踢翻了。
巨大的响声在黑夜里响起,睡在床上的男女被吵醒,男的大声喊:“不好了,小兔崽子逃跑了!”
安安知道大事不好,也顾不得外面有多高了,抬脚就跳了下去,墙有些高,把他的小脚震的痛的要命,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抬脚就欲往外跑。
刹那间,屋子里一片灯火通明,安安才发现他刚才不过是跳在走廊里,他连大门都没有出去,一个四十多岁的长相凶恶的女人一把把他抓住,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边打边骂:“小贱人生的小兔崽子,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那一巴掌把安安的小脸给打肿了,安安长这么大,被燕菲当做宝贝,从来没有舍得打过他一次,就算是打他的屁股也只是点到即止,哪里会真的下手去打他。而眼前的这个老女人就不一样了,这一巴掌绝对是真才实料。
安安想也不想,抓住那个丑女人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剧痛把那个老女人惹毛了,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安安气的不得了,小脚虽然很短,却在那个女人将他拎起来的时候,狠狠的一脚踢到了那个老女人的胸口,痛的她哇哇大叫。她重重的就要把安安朝地上摔去。
左蜻蜓一把将安安接住说:“妈,现在还不能弄死这个小蓄生,我们还没有拿到钱!”
李桂枝怒吼:“老娘不要钱了,这个小王八蛋和那个贱人一样讨厌,老娘要杀了他!”
“妈!你不要太冲动!你现在杀了他我们就一毛钱都拿不到了!”左蜻蜓大声说:“我们这么辛苦才将这个小杂种骗了过来,如果现在把他弄死了,就前功尽弃了。反正他也认出我来了,我们不可能留下他这条活口,等明天用他把哥哥和那个贱女人骗过来之后,再弄死他也不迟!”
安安听到她们的对话,吓了一大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啊!她们居然想杀他!他大声说:“你们最好不要伤害我,否则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桂枝冷笑着说:“小杂种,你爸爸我根本就不怕,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钱的份上,老娘现在就灭了你!”
安安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含着泪水恨恨的看着她,从小妈妈就带他去学空手道,同龄的小孩子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他,可是碰到这种想杀他的人,他的空手道就显得有些花拳秀腿了。
李桂枝凶巴巴的说:“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安安把头扭了过去,爸爸说,如果你的对手比你强大的很多的时候,你想懂得暂避锋芒,有时候需要倔强,有时候也需要妥协。他相信他失踪的事情,爸爸妈妈一定已经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会来救他。好汗不吃眼前亏,他才不会和恶婆娘一般计较。
站在旁边的男人把安安的手脚绑起来说:“这个小杂种还是绑起来安全一点,他要是再乱处乱跑,可就麻烦了。”
左蜻蜓没有阻止那个男人的举动,却看了一眼安安说:“乖,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姑姑带你去见你的爸爸妈妈!”
李桂枝再次踢了安安一脚,正打算房去睡觉,却听到门口响起了警笛声。屋子里有三人吓了一大跳,连忙把安安的嘴用胶带缠起来,将他扔到床底下。
这些警察是左帆请来找左蜻蜓的暂住地的,却并不确定左蜻蜓就住在这里。三人对着警察一便胡说八道把警察骗走之后,都觉得这里不安全。于是连夜开着车把安安带到了这个大仓库,只是到达这个大仓库的时候,却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傅飞鹰。
安安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傅飞鹰是这一群男女找过来的,他到底报什么目的,安安却并不清楚。他必竟还小,这些人物之间的复杂的关系,他又如何理的清楚。
安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左蜻蜓手中的饼干,如果是以前,安安只怕都不会看那块饼干一眼,可是今天却口水直流,不要怪他贪吃,而是他自昨天下午三点被抓之后,再也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喝过一口水。
到现在为止,他的嗓子已经开始冒烟,肠子也开始打结。
“真乖!”左蜻蜓笑嘻嘻的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却并没有把那块饼干给他,反而把那块饼干拿得远了些,然后在安安的面前转了一个大圈圈。
安安的眼睛随着那个饼干转了一个圈圈,见左蜻蜓的嘴角边满是笑容,而那些笑容安安却已经能分辨的出来,根本就是戏弄他,他哼一声后说:“姑姑,你根本就不想给我吃饼干,只是逗我玩!”
被揭穿的左蜻蜓不以为意的说:“小鬼,你说对了,姑姑的确是不想给你吃,的确是逗你玩!”
“哼!”安安哼了一声,小小的脑袋倔强的扭到一边,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说:“你斗不过我的爸爸妈妈,所以就拿我来出气,你真的很没有用!”
左蜻蜓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笑着说:“你说对了,明着来,我的确是斗不过你的爸爸妈妈,可是阴着来,他们却不是我的对手!小鬼,你知不知道,就在前几天,你爸爸还背着你妈妈给了我十万块。只是他也太小气了些,才给我十万块,还不够我抽几天,他那么多钱,怎么就那么小气!”
“爸爸的钱都是爸爸辛苦挣来了!”安安皱着眉说:“你如果有本事,就自己去挣钱,干嘛要花我爸爸的钱!”等他回到家后,一定要狠狠的收拾爸爸,居然敢背着妈妈给这个坏女人钱花!真是太过份了!
“小鬼,你说对了,自己挣来的钱花的才舒服,所在我现在就在自己挣钱花啊!”左蜻蜓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真没想到,你这么值钱,一千万!一千万我就这几年都不用为生活发愁了!”
“你太恶心了!”安安的眼里满是讽刺:“爸爸是你的哥哥,你居然连你自己的侄子的主意也打,你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那又如何?”左蜻蜓冷冷的说:“五年前如果你爸爸娶了我的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他居然为了你妈妈那个贱人,被她一挑拔离间,居然连生活费都不给我们!所以我现在所做事情,不过是为了报当年的仇而已,在这个世上,只我和你爸爸才是天生的一对,你妈妈就是一个狐狸精,专门破坏别人的幸福!”
“我终于知道爸爸为什么不爱你了!”安安哼了一声说:“你不但长的丑,而且心地这么坏,爸爸的眼光那么那,又怎么可能看喜欢上你!你说妈妈是狐狸精,我看你才是,好吃懒做,又心肠狠毒,你怎么不去死啊!”
左蜻蜓的脸上变了变,却又笑了起来:“你真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我第一次发现和小孩子说话这么有趣,那么有趣的小朋友,我也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好了,我只怕是死不了,今天要死的是你!”说完,她伸过手来狠狠的捏了捏安安已经高高肿又青又紫的脸。
安安痛的直抽气,泪水忍不住就从眼眶里滴了出来,他痛的大哭起来:“你这个挨千刀的女人,你这么坏,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左蜻蜓笑的温柔说:“你错了,今天要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只是真的很可惜,你还这么小,居然就要死了,小鬼,可千万不要怨我,你以后如果要怨的话,就怨你不该投胎在左家,成了左帆的儿子。”
安安哭的更大声了,旁边的男人说:“你搞什么啊,把他的嘴巴给我堵起来,吵死人了!”
“泽,生气呢?”左蜻蜓缓缓的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说:“你真小气……”
男人一把把她推开,怒气冲冲的说:“不要在我的面前摆这么恶心的动作,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子一定不会破产,你这个贱女人就是一条吸血虫!”
“我是吸血虫?”左蜻蜓皱着眉,转瞬后又笑着说:“对啊,我就是一条吸血虫,我是母吸血虫,而你就是公吸血虫,两条吸血虫凑在一起,就是天生一对!”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张泽咬着牙说:“你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恶毒,连你自己哥哥的儿子都不放过……”
“那又如何?”左蜻蜓微笑着说:“这些年来你还不是一样对我痴迷不已,我让你往东,你就往东,让你往西,你就往西……”
“如果不是我的把柄在你的手上,我才不会任你摆布!”张泽恨恨的说。
“把柄?什么把柄?”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傅飞鹰说话了。
“把柄的意思就是我如果说了,那就不再是把柄了。”左蜻蜓笑嘻嘻的说:“傅老,真的很感谢你这么配合我们的行动。”
傅飞鹰冷冷的说:“你不用这么恶心了,如果你不是左帆的妹妹,我只怕理都不会理你。陈志远和苏莹的车祸是不是也是你们弄的?”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左蜻蜓笑着说:“傅老该不会对陈志远起了侧隐之心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陈志远当年可没少惹你老生气。”
“哼!”傅飞鹰冷冷的看着左蜻蜓:“我以前以为我做事很狠,不给人留一点余地,现在看来,我还真的是老了。”他看了一眼安安后又说:“也难道别人会说最毒妇人心,我以前是不相信,现在却是深信不疑,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够毒。连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左蜻蜓满脸委屈的说:“傅老,你又错了,不是我不放过他,而是他不放过我!你不要小看这个小鬼,他可机灵着了,他已经认出我来了,我如果还留着他这一条活口的话,他只怕是不会让我活。”
傅飞鹰冷冷的说:“左蜻蜓你还真的是很狠啊,他是你哥哥的儿子,如果让他知道你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只怕会扒了你的皮。”
“他不会知道的。”左蜻蜓扬了扬眉毛说:“反正这个小子活不过今天了。”
傅飞鹰看了一眼左蜻蜓后冷冷的说:“枉左帆聪明一世,却没有想到他有你这样一个妹妹,他真可怜。”
“你也很可怜。”左蜻蜓微笑着说:“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还被我哥哥弄的一无所有,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不认你。你真的是白活了!”
傅飞鹰居然没有生气,却冷笑着说:“我是白活了,以前总认为自己的手段够狠,现在才发现我是真的老了。你们这一对兄妹一个比一个狠!”
安安在旁边听到他们的说话,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他所处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大仓库,看起来一片空旷,夏日的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很凉爽,这里只怕是郊外。小人儿不由得在心里骂起左蜻蜓来,只是他也知道骂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只怕是说得出做的到,当务之急他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早上的电话,安安也听到了,当时他本来不愿意哭,是左蜻蜓重重的拧了他的屁股,把他拧痛了,他才会哭的。他们要找爸爸要一千万,心真黑!
他四处张望的时候,李桂枝却冷森森的走到他的身边说:“小鬼,你是不是想从这里逃出去?”
安安恨得咬牙切齿,却摇了摇头说:“奶奶,我不想逃,只是想看看周围的风景。”小人儿的声音又甜又软,好听而悦耳。
那一声奶奶,把李桂枝震在原地,她怔怔的看了一眼安安,眯着眼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是姑姑的妈妈,我不叫你奶奶叫你什么?”安安眨着灵动的眼睛说,心里却在骂,该死的老巫婆,你是小巫婆的妈妈,才不是爸爸的妈妈!像你这种人,实在对妈妈这个词语的侮辱!
李桂枝冷哼一声说:“我告诉你,你虽然是左帆的儿子,可是却是那个贱女人生的,那此贱女人害我坐了五年的牢,我好不容易才出来,出来就是要来找她算帐的!所人小鬼,你不要怪我狠!”
左蜻蜓皱着眉头说:“妈,你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一个屁点点大的小屁娃娃,哪里会懂那么多,现在就把他杀了算了!”
安安大声说:“姑姑,你先不要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