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 24 章
旁边人七嘴八舌道:“这人季诚说的也没错啊,你个上门女婿还做了人本家婚嫁的主。”
“可不是哟,靠着媳妇娘家吃喝,还想卖了人家孩子,真够不要脸的,呸”吴叔嬷大声骂道。
赵仲怀最恨别人说他是上门女婿,他被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常年喝酒的红脖子被气的紫红,拿着手指指着季诚“你...你!”
“官爷,既然季诚在这,那强占人妾是不是要到官府去请大人断一下”旁边一矮胖的男人道。
季诚抬眼看了下,正主在这啊。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赵二根,原主的那点名声跟他比差远了,赵二根旁边站着田伟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不用想,赵二根他们来的这么快,功劳肯定得给这位田舅舅。
“你可是季诚,”差役腰间挎着道,语气倨傲的问。
“我是。”
另一个差役,竟拿着镣铐要往季诚身上套,季诚往后退了一步道:“敢问官爷,林哥儿是我的正妻,之前从未进过他赵二根家的门,赵二根说我占了他家的妾,可有证据”
季诚不卑不亢又道:“这赵二根告我强占他妾可有诉状,还有上官尚未审理定案,二位官爷为何要给在下上枷锁镣铐。”
差役诧异的看着季诚,他们就是按照上面指派的任务,让抓谁就抓谁,哪成想这年轻人竟跟一般的泥腿子不一样,若是普通的庄稼人,看了镣铐早都吓的尿裤子,哪里还能像他这样说的有理有据。
句句一针见血。
两个差役同时看向赵二根,这事通判大人可说了按赵二根的意思办。
赵二根抬起手要拍季诚的肩膀被他躲了过去,他手上了落了空也不恼“小伙子,口才不错。”
“不敢不敢,还请您理我远点,味大,太冲脑门”这个赵二根一身的狐臭味,跟孜然面馊了似的。
季诚捂着鼻子,语气嫌弃至极,他道:“还有,您长的满脸癞□□包,我自认为长的不好看,但绝对比您好看多了,我家林哥儿就是瞎了估计也看不上您。”
“噗,”旁边的差役一时没憋住笑,转脸看着天上,好像天上有鸟似的。
旁边的村民早都哄然大笑,另一个差役也咬着嘴唇,忍的辛苦。
腋臭是赵二根这一生难言的痛,就连新婚夜他的夫郎许涟也是捂了鼻子,这叫他如何喜欢。
好在他家势大,就连知府见了他也要给三分薄面,其他人闻见了也只能忍着。他身上的味道多年没有人敢提,渐渐的他都忘了,自己有腋臭这回事了。
这回可好,隐疾被人当众嘲笑,赵二根当下就挂不住面,咬牙切齿道:“真是一张好嘴啊,你最好能一直嘴硬下去。”
“二位官差,既然要开堂审理,那不若先把人收押,”赵二根对差役道:“待通判大人审理过后,事情日然也就有了结果。”
“季诚,你就跟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吧,”差役道。
田伟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一脸嗤笑道:“占了人家的就得换回去,季诚啊,到了牢里舅舅我会去看你的。”
好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季诚笑着对田伟道:“田大舅,我谢谢你全家啊。”
“你,”田伟没想到,都这会了他还能嘴硬,提着拳头刚冲上去被赵二根一个眼神瞪了下来。
“娘,你别拉我,不能让大哥跟他们走!”季堂在一旁挣脱田淑芬,冲道差役面前,季诚一时间竟觉得这一身肥肉有些可爱。
“官差大人,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大哥不会犯律法的,”季堂的嗓子里呼噜呼噜带着粗气,应是跟田淑芬使了不少力气才挣脱。
“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你参合什么?”田伟拉着季堂呼喝道:“赶快回你家去。”
“舅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大嫂头一天回家的时候,”季堂的语速罕见的快了起来,脖子上的肉都跟着抖动,“你之所以让大嫂留下,就是因为想让这个找赵二根来占大嫂的便宜!”
村民甲:“这田伟也太缺德了。”
“我记得那会羌人还没打退呢,田伟就把人家的家当全都拉回家啦,”村民乙道。
“占人东西,还要欺人夫郎,真不是个东西!呸!简直蛇鼠一窝!”吴叔嬷忍不住骂道。
另一个妇人赶紧拉着他“你小声些,别惹麻烦上身。”
田伟抡圆了胳膊就给了季堂一个耳刮子,“放你娘的屁,田淑芬你赶紧把你这肥儿子拉回家。”
“别看你是我舅舅,但我姓季,”季堂捂着红起来的脸。
对上弟弟田淑芬就一点泼撒不出来,他拉着儿子道:“儿子,咱们回家去,这不是咱们能参合的事。”
“我不!”季堂站在那,体重使得田伟和田淑芬两人都拉不动他。
季诚没想到,他这肉弹战车的堂弟,竟然这么讲义气。平时胖墩墩,说话慢悠悠的,关键时刻一点也不掉链子。
“小堂,听哥话跟你娘回家,”季诚劝道:“大哥,肯定能平安回来。”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季诚怕杨槐拖不住林哥儿这么久,万一人回来就糟了,他道:“大伯娘,赶紧带小堂回去。”
不等官差拉扯,季诚就主动走出院子,他回头看了眼自己家塌掉的一圈围墙。
要是能回来,一定得先把院墙修好,省的这些人招呼都不打。就能进他家的院子里。
“咱们就这么看着官差把季诚带走?”吴叔麽有些不忍心道。
“那不看着怎么办,找村长?”另一个人道:“你还嫌不够乱?许涟刚好一点你可别添乱了。”
村长许克忠为人正直,处理事情从来都是公平公正,村里的孤寡老幼有困难的家庭,没有没受过村长照顾的。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偷鸡摸狗的人去让村长再和赵二根对上。
另一头石大娘家,根本就没用杨槐想理由,林哥儿就已经陷在他家出不来了。
石大娘拉着林哥儿把整个村子里的秘闻说个遍,现在林哥儿连村长家的牛下过几个崽都知道了。
杨槐蹲在窗子底下听墙根,隔着窗子都能感受到林哥儿的无奈,他现在坐立难安心里像有个猫在挠,不知道阿诚哥那边怎么样了。
等到了家家户户开始做饭了,林哥儿才被放出来,出大门的时候人都有点恍惚了,杨槐跟在他后面他都没发觉。
他走在村里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林哥儿心里正嘀咕呢,就被吓了一跳。
“哥夫郎!”
林哥儿拍了拍心脏道:“怎么了?”
“季诚,阿诚哥被官差抓走了!”杨槐带着哭腔道。
“你说什么?”林哥儿手里的篮子直接就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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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营的兵马临近豫州城就变换了队形,骑兵在前俘虏在中,步兵押后。到了豫州城后,大军在城外五里处驻扎,豫州通判曹闵出城迎接。
梁烨和郭霖及其近卫打马而行,身后囚车里就羌人的俘虏。沿街两侧的百姓夹道迎接,欢呼声不绝于耳,曹闵道:“齐王殿下和郭大帅浴血奋战,才保下了豫州城数万百姓,此番功在千秋,下官已经准备好府邸为殿下和大帅接风洗尘。”
豫州城的知府和知州的脑袋现在还挂在城墙上,豫州城一干临阵脱逃官员全都被齐王抹了脖子。现在这个曹闵就是豫州城最大的本地官员。
当初羌人兵临城下,曹闵也是第一时间就收拾好了行礼卷,无奈那王八蛋知府让他殿后,幸而他跑得慢,要不就和楼荣他们一样,被齐王逮个正着一起见阎王了。
“曹大人言重了,保家卫国上阵杀敌,是本帅职责所在。”郭霖道:“羌人俘虏至关重要,还请曹大人安顿妥善莫要出现纰漏。”
“还请殿下和大帅放心,这些蛮人下官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曹闵恨道:“必不会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
“不让他们逃跑是一定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自杀活或者是死了,”郭霖的声音不咸不淡。
梁烨坐在马上,总感觉好像有击鼓的声音,他道:“大帅可有听见击鼓的声音。”
郭霖立耳细听片刻后道:“是有鼓声,好像是衙门的鸣冤鼓。”
一旁的曹闵心里咯噔一声。
豫州府衙本就在城中的位置,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府衙门口。之间府衙门口一人跪在大门口,另一人击鼓鸣冤。
潮湿昏暗的府衙大牢里,季诚被绑在木架上,差役挥着皮鞭用力的抽在他身上,一夜过去季诚早已遍体鳞伤。
他原本告诉杨槐让他拿到家里的齐王拜帖,拿着拜帖找到这城里最大的官员,若是不成就去城门口守着将要进城的大军。
只要林哥儿不落到赵二根手里就行。
那成想到,林哥儿救他心急,竟在府衙门前跪了一宿。原本这府衙里的一众差役一起上都奈何不了他,若不是赵二根拿他的安全相要挟,季诚又怎么可能让他们绑在这里遭受毒打。
赵二根坐在他对面的长条凳子上,得意道:“你若画押,这十两银子全都归你,下午就能放你回家去,那林哥儿虽是美貌,但也没有你的命重要不是。”
季诚吐了一口血沫子,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