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化解
“我从来就不应该相信。”花无痕轻笑一下,根本就没有见她如何动作,仙境尊上的手臂突然发麻,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对陈帝的桎梏。
陈帝快步的过去,花无痕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迷路迷的真是地方。”
这里是那么好玩的吗?随便乱来?
真的要是出了事情伤到他怎么办?
陈帝看了看花无痕:“我来,自然知道帮不了你什么。”
“那还来做什么?”花无痕不耐烦的低叱着。
她是真不想看到陈帝来这里,尤其是搅和到她的事情里来。
身为人间帝王,难道不知道危险吗?
还来这里找死,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帝站在花无痕身前,正好将花无痕与仙境尊上隔开,定定的凝视着花无痕的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是我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花无痕只是脸露讥笑:“陈帝,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任谁都知道,这副身体是花无痕的身体,奈何灵魂不是。
这种事情谁都明白,陈帝这样的人又岂会不明了?
他非要来蹚浑水做什么?
难道说看不出来,洛溪岛与仙界是不死不休永远没有办法调和吗?
“没有骗不骗。”陈帝说完,不再去看花无痕转身,对上仙境尊上,对着背后的花无痕说道,“你走吧,拖住他一时半刻我还是能做到的。”
“诶?”花无痕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陈帝会这么说。
不是,有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陈帝发什么疯?
“你拦我?”仙境尊上好笑的上下打量着陈帝,无奈摇头,“陈帝,也许你在人间算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但是,想要拦下我……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别添乱,带着穆哲祺离开。”花无痕低声斥责着,努力的压下心头泛起的潮热。
“我带着他离开也不知如何救治,只要你们能平安就好。”陈帝说着,口中不知道是念叨了一句什么,突然身体周围阴风阵阵。
花无痕傻了,本来清清月光下这里的一切都看的是十分的清楚,但是陈帝一念叨了两句之后,在他的旁边竟然冒出一团团青色的烟雾。
或者可以称之为,他力量凝聚出来的鬼影。
“你疯了!”一见到这个东西,花无痕气得真想跳脚骂人。
想送死找个地方去死好不好?
干什么非要在她面前玩这么个把戏?
“鬼裂?”仙境尊上也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伸手指着陈帝,“这不是鬼界曾经遗失的秘法吗?”
看着陈帝周围越来越像实体的青色身影,仙境尊上啧啧有声的说道:“陈帝,你以为这样的东西就能困住我?”
“可笑之极!”仙境尊上有些怒了。
本来他想跟花无痕好好的谈谈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是总有这么不开眼的家伙挡在他们中间。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仙境尊上正需要一个泻火的渠道,正好陈帝撞了过来,拿来用正合适。
陈帝冷笑,刚要行动,可是手上的掌印还没有结,肩膀就被人按住,耳边响起花无痕的冷叱:“胡闹!”
“无痕?”陈帝微微一愣,侧首看了过去。
却见花无痕阴沉着一张脸,狠狠的瞪着他:“去帮我看着穆哲祺。”
“可是……”陈帝还想说什么,却被花无痕一句话打断。
“想死,别死在我面前。”花无痕手上一用力,直接将陈帝甩到身后,同时,那围绕着陈帝的青色鬼影立刻消散。
“风,你真是明智。”仙境尊上轻轻的笑,若是将鬼裂使用出来,恐怕世上就再也没有陈帝这个人了。
“我今日不想与你一战,让开。”花无痕冷冷的斜睨着仙境尊上,这个秘境唯一的不好就是,只有一条路。
进或者是出,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风,你我非要到了这个地步不可吗?”仙境尊上一脸的悲痛,似乎是被人狠狠的伤害到。
“到这个地步,也是你自己做的。”花无痕冷冷的笑,微微的仰头,盯着仙境尊上,“你以为当初我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我明白,风,你是为了我。”仙境尊上上前,一把拉住花无痕的手,“我都知道的。”
花无痕看着自己的手被仙境尊上紧紧的握着,其中的温暖还是如当初一样,让她感觉到安心的温暖,曾经靠着这个度过了多少岁月。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温暖改变了呢?
花无痕在努力的回想,回想着以前的一切,种种过往在眼前快速的滑过,一幕一幕清晰无比,竟然恍如昨日才刚刚发生一般。
仙境尊上看着呆呆出神的花无痕心里暗笑,他就知道风不会忘记以前的。
他们可是只拥有彼此的人,那样的感情不是任何人可以体会的,只属于他和风的感情。
“风,跟我回去,不要在与我作对,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仙境尊上柔声的说道。
以往,只要他这样一说,无论是多么困难的事情,风都会答应他。
这个方法百试不爽。
花无痕动了,眼眸终于清明过来,泛起柔和的笑意,温柔的凝视着他。
仙境尊上心里一松,这才是风的眼神,以往都是如此看他的。
就在他等着花无痕点头的时候,手上突然一痛,被一股大力反震,仓促之间根本只能匆忙反应,用出仙力抵挡。
饶是如此,依旧被震得手臂剧痛,好像伤到了骨头。
赶忙调用力量,舒缓着疼痛,治疗着伤势。
“风,你对我出手。”仙境尊上不可思议的惊问着。
“很意外吗?”花无痕掏出丝巾用力的擦了擦刚才被仙境尊上握过的手之后,直接一道火焰,将那丝巾烧为灰烬。
笑看着仙境尊上阴沉的脸色,花无痕嗤嗤的笑:“在仙境我不是已经做过了吗?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仙境尊上沉默着,死死的盯着花无痕,如果说眼神真的可以杀人的话,此时,恐怕花无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劝你别浪费时间。”花无痕转身根本就再去看仙境尊上,伸手将一扯陈帝的手腕,“背着他,我们走。”
说着,伸手一招,那沉入泉水之中的源生鼎飞入花无痕的手中,而后凭空消失,不知道被她放到了哪里。
“你可以让开了。”花无痕站到仙境尊上的面前,与他面对面,微微的挑眉。
仙境尊上就那么直直的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目光复杂的盯着花无痕,似乎要一眼望穿她的想法。
奈何,花无痕的眼眸比那万年玄冰还要冰冷,比那无底深潭还要幽深,根本就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更无从去查探她的想法。
“风,你变了。”仙境尊上呢喃的开口,十分的痛心。
对于仙境尊上的悲痛,花无痕仅仅是报以一笑,挑眉笑道:“我变不变,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冰冷的话语,击碎了所有的仙境尊上最后一点幻想。
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慢慢的勾起了唇角,侧身,让开道路,让花无痕等人过去。
花无痕让陈帝背着穆哲祺先走,她这才如常离开。
看着面无表情的花无痕,仙境尊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花无痕离开,直到再也望不到。
胸口依旧有隐隐的痛,轻轻的按了按胸口,看来是旧伤未愈,他要好好的治疗一下。
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莫名的伤势,仙境尊上转身大步离开。
离开了秘境,那里又恢复了一片的荒凉,树灵探头探脑的看着,疑惑的抓抓自己的头发,这两个人在搞什么?
仙境尊上一路飞回他的仙境,隐入房中不再出来。
他要好好的理一理,到底风在做什么?
怎么会突然的对他如此冷漠,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一个穆哲祺?
还有,穆哲祺是如何知道用那种方法来破坏血统力量的?
越想头越是痛,仙境尊上烦躁的在房中走来走去。
怎么风从封印里出来之后,变得他完全都不认识了,到底其中出现了什么问题?
就在仙境尊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花无痕带着陈帝与穆哲祺回到了洛溪岛。
花无痕唤来云炫:“带陈帝下去休息。”
“是。”云炫恭敬的应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帝,这边请。”
陈帝看了看花无痕,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穆哲祺那一身的伤势太过骇人,估计花无痕应该会想想方设法让他恢复过来。
花无痕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昏迷的穆哲祺放到床上,眉头轻轻的皱着。
突然探出一指,戳在穆哲祺的眉心,低声的吟唱了两句,断喝一声:“醒!”
随着她的声音,床上的穆哲祺突然全身一颤,幽幽的睁开了双眼,呆滞的目光半天才聚集起来,慢慢的转向身侧,在见到花无痕之后,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无痕……”低低又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唤着。
这样虚无缥缈的声音只是让花无痕深深的皱眉:“穆哲祺,你想死就直说,我可以送你一程。”
“我不想死。”穆哲祺轻轻的摇头,唇边笑意依旧。
身上的疼痛好似潮水一般袭来,宛如海浪击打沙滩一波接着一波,但是此时的痛,对他来说,已经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了。
刚才那种身处炼狱的疼痛折磨他都挺过来了,还会害怕这种疼吗?
“不想死,就胡乱的去听葛春曦的话是吧?”花无痕冷冷的笑,看着穆哲祺身上的斑驳伤痕,她更是压不住心头的怒火。
“葛春曦说的没错。如果那个神器真的会伤害你,就算没有他说,我也回去毁了。”穆哲祺尽量的将残留的力量调动起来,让自己的声音可以清晰的发出。
“毁了?”听到穆哲祺的话,花无痕只是大声的笑,无尽的讥讽毫不掩饰的出现在眼眸之中,“你以为你一个人类,可以毁了神器吗?”
这算什么?
以卵击石?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这种蠢事,怎么偏偏穆哲祺就会去做?
她一直觉得穆哲祺是个挺聪明的人,审时度势自然是不再话下,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隐身楠烽门那么久而等着伺机报复了。
既然不笨,又这么去做……答案自然是明摆着的。
正是因为这个答案,她更是愤怒!
因为她!
因为她,所以穆哲祺才去冒险,才会去做那个他根本就无法完成的任务!
她以为自己可以操控天下,天下万物苍生都不放在眼里,却偏偏成了穆哲祺的弱点,差点令他丧生的弱点。
“穆哲祺!”花无痕咬牙切齿的低吼着。
“嗯?”穆哲祺微微打了一个寒战,这至尊的威压就是不同,让他都忍不住开始胆怯。
“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弱是吗?”花无痕恨不得一口咬死穆哲祺,这个蠢到家的家伙,以为自己是谁?
去对抗神器,还不如自杀来的快。
“没有。”穆哲祺看着双眼充血脸色气到发青的花无痕轻轻的笑着,也不顾那笑容会牵动他的伤势,只是笑着。
就在花无痕忍不住要再次大骂的时候,穆哲祺轻柔的说道:“我不想世上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威胁到你。”
一句话,安抚了花无痕所有暴躁的情绪,心外那层层坚冰破碎、融化,鲜活的心脏因为穆哲祺的话而剧烈的跳动。
“神器和我,不是正好吗?”穆哲祺轻轻到近乎低吟的话听到花无痕的耳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穆哲祺!”花无痕气得全身发抖,白皙的手掌举起,带起重重的风声,一巴掌绝对可以拍的穆哲祺直接进入鬼界。
穆哲祺睁着如同暗夜一般的眼眸,笑看着花无痕,眼中没有一丝的胆怯,更别说慌乱了。
手掌停在穆哲祺头的上方,力量尽消。
纤细的手指张来了握紧,握紧了又张开,最后狠狠的一甩手,目标改到穆哲祺的肩头,猛地一拉,将他拉的坐起身来。
“呜……”突然起来的动作,让穆哲祺一点准备都没有,忍不住痛呼出声。
声音才出口,立刻又强行的忍了下来,只是不安的偷偷瞟了花无痕一眼,强忍着疼痛,尽量的坐稳。
“痛死你活该!”花无痕飞快的坐到穆哲祺的身后,愤愤的低叱着。
愤怒的斥责只惹来穆哲祺无声的轻笑,无痕现在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沉默了一下,花无痕轻轻的一拍穆哲祺伤痕不太多的肩头:“靠过来,你坐这么直,怎么给你疗伤。”
穆哲祺听话的软下腰身,慢慢的靠了过去,那软软的身子将他的重量完全托住,让他半靠在她的怀里。
奇怪的是花无痕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穆哲祺也不知道花无痕想做什么,以为是要疗伤前的准备。
几个呼吸之后,耳边响起别扭的声音:“喂,很痛吗?”
穆哲祺一愣,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知道控制的结果就是惹得全身伤口痛,刚刚不流血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液,气得花无痕想打又不能打,只能无奈的骂:“笑什么笑,想死啊?”
嘴里骂着,动作可不慢,快速的释放出来她的力量将那伤口的血液止住。
“无痕……”花无痕的骂声只是让穆哲祺心情更好。
“什么?”花无痕恶声恶气的低吼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情绪极其的不稳定。
“你很担心我。”穆哲祺轻轻的说着。
花无痕狠狠的白了靠在她怀里的穆哲祺一眼,刚要反唇相讥,却听到穆哲祺虚弱的声音:“我很开心。”
啪的一下,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轰塌。
整个人就像是烈日下的蜜糖,软软的融化,懒懒的甜。
“穆哲祺。”花无痕收起了所有的怒气,眉眼恢复平和。
“嗯?”穆哲祺的体力早就被消耗殆尽,此时更是没有了什么力气。
“你这样,有没有想过,我会心疼?”花无痕感觉到鼻间的酸涩,眼中穆哲祺苍白的脸颊渐渐的模糊。
穆哲祺沉默着,良久才轻叹了一声:“对不起。”
他完全没有想这么多,只想着要多帮无痕一些,只想着多为她消除一些阻碍。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与花无痕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在一起,出于血统的力量,他会不受控制的攻击花无痕。
当时真的没有想太多,只想着快点铲除,铲除一切对无痕不利的东西。
感觉到被人轻轻的拥着,耳边是暖暖的热气:“穆哲祺,我爱你。”
没有任何的含糊,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表达的人没有太多的尴尬与不安,反观那个被表白的人惊得弹了起来,没有控制力度的结果就是一声痛呼,重重的落回花无痕的怀里。
呲牙咧嘴的直吸凉气,还不忘记惊喜的追问:“无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你个头!”花无痕低骂一声,双颊染上绯红。
刚才是情不自禁也不知道怎么就冒了出来,现在让她怎么说?
“无痕。”穆哲祺轻轻的唤。
“嗯?”
“我也爱你。”穆哲祺目光灼灼的盯着花无痕,看着她微微一愣,眼中全是震撼,而后,轰的一下,血液冲上她的脸颊,红得都快要滴血。
就连小巧的耳垂都染成绯红,惹得他低声沉笑。
不过,也只笑了一下,就被剧痛擒住,再也不敢妄动,不停的吸着凉气,想要缓解那股非人的疼痛。
“活该。”花无痕嗔怒的骂了一句,知道自己有伤还乱笑,自己在那里找死。
骂归骂,花无痕飞快的结了手结,口中高低吟唱着古老的咒文,一声一声,是穿越了时空遥远而来的远古咒文。
庄严而古老,亘古守护着这片天地的咒文。
穆哲祺在这肃穆的咒文中缓缓的阖上了双目,感觉就像是躺在软软的云端,耳畔有清风在徐徐的吹,有小鸟在欢快的吟唱。
整个身体很沉、很沉,正陷在软软的云里,每一块骨骼、每一块肌肉都在放松,整个人松松的、软软的,没有了任何重量,仿佛与清风、与白云融为一体。
就那么的轻轻的飘、轻轻的荡,醉了身心。
不知不觉熟睡过去的穆哲祺完全没有注意到花无痕那柔和的目光,唇角轻轻的勾起,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柔情似水的凝视着他。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穆哲祺舒展的眉头,一点一点细细的勾画着他浓密的眉,硬挺的鼻,薄薄的唇。
因为失血太多,肌肤没有平日的暖,摸起来凉凉的。
这样的温度竟然比那万年玄冰还让她感觉到寒冷,顺着她的指尖,一直的凉到心底。
如果说,她晚了一步;如果说,她没有办法去救他,那么会怎么样呢?
失去?
生离亦或是死别?
无论是哪种结果她都不要。
她现在最好奇的就是,穆哲祺是如何想到办法,将血统力量化去的?
如果说是外人,也仅仅会以为那是一种奇怪的力量,穆家家族奇怪的力量才会如此,那是一种上天的恩赐,赐予穆家可以降妖伏魔来对付她这个妖孽。
只是,唯有她与仙境尊上明白,那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极其的可怕,甚至到达了一定的程度足可以毁了他们。
花无痕脑中思绪万千,只是那治疗的咒法一刻都没有停歇。
柔和的力量一直在温养着穆哲祺断裂的经脉,受伤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修复,柔和得就像是回到了母体,没有一丝的伤害。
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花无痕和穆哲祺两个人都很安静,一个疗伤一个沉睡。
但是在花无痕的殿外,葛春曦正站在那里,发丝飞扬,眼中全都是复杂不明的情绪。
“怎么?难受?”旁边一声戏谑的声音响起,葛春曦微微的眯起了眼眸。
“何凌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葛春曦看都没有看来人,就知道是谁。
想看他的笑话,也不先看看自己,他何凌辉又好得到哪里去?
还不是一样,花无痕对他也不理不睬。
“至少我是至尊的手下。”何凌辉直接说出他的优势,气得葛春曦骤然回身,狠狠的盯着何凌辉。
“天天看着她,却看着她在另外一个人的怀抱之中,你的肚量还真大。”葛春曦收回努力,好整以暇的笑着。
“那也总比看不到她来的好。”何凌辉怎么会不知道葛春曦的心思。
别看葛春曦和颜歆翊都是两界的王者,但是葛春曦比颜歆翊想的要多很多。
颜歆翊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对至尊的爱也是那么的直接。
当日,至尊早就明确的说过,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颜歆翊表明,他只要至尊生活的好,真的是找到了她爱的人,他自动消失。
而那时,葛春曦却什么都没有说,但笑不语。
那次之后,他就知道如果日后要是争的话,必然是他与葛春曦之间的争斗。
“何凌辉,不愧是当日仙界的大掌门,想法就是与众不同。倒也是沉得住气。”葛春曦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目光望向花无痕的宫殿。
“穆哲祺和她已经独处很久了,怎么,你不担心吗?”葛春曦轻轻的笑,他知道只要是个男人就忍不了。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谁能忍?
能忍的就不是人!
“不担心。”何凌辉笑着摇头。
抬头,也同样望着前方的巍峨宫殿,幽幽的笑道:“我早就知道她不会爱上我。”
他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花无痕会选择穆哲祺,这个平凡的人类去爱。
“你倒是很看的开。”葛春曦冷冷的低哼一声,“怎么,你打算退出吗?”
“退出?”何凌辉奇怪的看着葛春曦,似乎好似一时无法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看到她对穆哲祺如此的好,看着她被穆哲祺迷得失去了自我,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葛春曦对何凌辉的反应有点嗤之以鼻,他看不起何凌辉。
明明就是爱着花无痕,为什么要放弃?
无论是比哪个方面,他自信都不会输给穆哲祺。
“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何来退出?”何凌辉轻轻的说道,他是彻底的明白了,尤其是在深深的不甘之后。
甚至是将自己的条件与穆哲祺一条一条的列出来对比,最后总是觉得自己比穆哲祺强。
但是就在昨天,从云炫的口中得知花无痕带着伤痕累累,只有一口气的穆哲祺回来之后,他真的是吓到了。
穆哲祺不是一见到花无痕就要本能的出手吗?
为什么,这次两个人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千万不要告诉他,穆哲祺那一身伤是花无痕打出来的。
以花无痕的性子,那是绝对不可能。
如果不是有完全之策,花无痕万万不会贸然去找穆哲祺,不会让他们两个人有彼此伤害的可能。
同样的她伤害谁也不可能去伤害穆哲祺。
就在他惊讶的时候,云炫的一句话算是彻底的将他打入了谷底。
“好像穆哲祺身上的血统力量解除了。”云炫看似无心的一句话,让他顿时呆立当场,久久的反应不上来。
怎么可能?
那种血统力量从花无痕出现的第一天开始,世上就有了一个奇怪的穆家。
就好似万物相生相克的一样,穆家就是花无痕的克星。
八百年前的战役,就是牺牲了很多穆家的人,花无痕才会被伤到,让仙境尊上得手。
如果说,花无痕有能力可以化去那股血统力量,为何八百年前不去做?
那样的话,少去了她一个劲敌,岂不是美事?
如果不是花无痕做的,那么还有谁?
答案,早已摆在那里,只是,这个答案太过震撼,让他一时无法相信,更别说接受了。
竟然是穆哲祺自己化去了那血统力量。
“这个穆哲祺真是没用。”葛春曦冷笑连连,根本就不去理会何凌辉莫名其妙的话。
“穆哲祺没用?”何凌辉挑眉看向葛春曦,他什么意思?
“本来我想让穆哲祺将神器拿来帮她,没想到,连神器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人倒是从神器里跑了出来。”葛春曦不屑的说完,眼中尽是怒意。
“神器?”身为曾经的仙界人,何凌辉可是对神器比葛春曦熟悉很多。
那个神器不是都会把人吸进去吗?
被吸进去的人还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那么穆哲祺是怎么出来的?
那血统的力量又是怎么化去的?
“葛春曦,如果我说,你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让无痕更讨厌你,你会怎么样?”何凌辉轻轻的笑,难道不知道花无痕是个什么性子?
竟然伤害她最在意的人,葛春曦真是脑子打结了。
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将花无痕推的越来越远。
“穆哲祺一个人类,跟我来争?他没有那个资格。”葛春曦轻哼一声,他相信,花无痕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注意着万年玄冰的动静。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关注着那片天地。
这份执着有几个人可以比得了?
穆哲祺算什么?
一个被穆家抛弃的旁支子嗣。
他会输给穆哲祺?
看着葛春曦的表情,何凌辉就能大概的知道他在想什么。
何凌辉轻轻的叹了一声,他现在是彻底的明白了他们与穆哲祺之间的差距。
如果说他们的爱是表象的话,那么穆哲祺则是付出了所有。
他懂了,就是不知道何时葛春曦才会懂。
何凌辉摇头,转身离开,离开之前淡淡的说了一句:“葛春曦,我劝你一句,凡事有度,不要让她恨你。”
自然,他的话,只换来了葛春曦的冷哼。
意料之中的答案,何凌辉也没有什么好叹息的,直接离开。
洛溪岛内,另外一处宫殿,颜歆翊收回手掌,笑问着陈帝:“感觉好些了吗?”
陈帝轻轻一笑:“有劳魔主了。”
颜歆翊大笑着:“我能帮她的也就这么多。”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种歹毒的方式还是不要继续修炼的好。伤敌也伤己。”
“我知道。”陈帝笑着点头,看着这个好像有些大大咧咧的魔主,“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可以在关键时刻帮到无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