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诛杀
所有目光都关注的人,此时好梦正酣,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
“尊上,您的意思是……”仙界众人惶恐的盯着他们的尊上,不太懂,这个平日里云淡风轻的尊上怎么会如此的急躁。
“毁了洛溪岛。”仙境尊上不是没有看到下面众人眼中的惊骇之色,他也不是看不到他们的疑惑不解。
仙界众人的想法跟他在意的事情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他要毁了洛溪岛。
风,本来就是他的。
如今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卑微人类弄得要逃离他的身边?
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会发生,怎么可能发生,他怎么允许发生?
穆哲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子,竟然想与他争夺?
配吗?
仙境尊上微微的扬起头,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慢,若不是因为他冷落了风,穆哲祺又怎么会有这个空隙可钻?
没事的,风仅仅是一时的迷乱,想要报复他当日做事的手段。
可能也是在撒娇吧,在抱怨当日他为了大事,而不顾她。
好吧,他承认自己当初有些忽略了风的感受,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两个人早就是一体的。
没有人可以把他们分开,无论是任何的人还是法则。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注定在一起的人,从最初他们两个就是注定了要一起走完一生的人。
横空出现的变数--穆哲祺,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碍事的灰尘,只要他轻轻的吹一口气,穆哲祺这个卑微的生命就会消失,永远不再出现。
“尊上,洛溪岛有至尊在,恐怕……”仙界众人暂时抛下他们尊上异常的反应,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这个现实。
就算是至尊被封印起来的时候,都没有人会去攻打洛溪岛,不仅仅是因为至尊的余威犹在,更因为洛溪岛十分的诡异。
进入到洛溪岛的人没有恶意,一切都没事,倘若是对至尊有恶意,必然会遭到洛溪岛的攻击。
谁能想象得到,一座岛屿竟然会变身为杀阵。
至尊不再的时候,没有主人的洛溪岛就如此的恐怖,现在至尊归来,尊上怎么会想到要去毁了洛溪岛?
“至尊,也只是一个称谓罢了,你们还真以为她就是世界至尊吗?”仙境尊上冷冷的垂着眼眸,没有人可以看清楚他眼中的复杂情绪。
至尊。
风,你以为你真的就是世间至尊,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仙界众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
从至尊出现的第一天起,万物之灵就已经朝拜,根本就不是谁给她按上的至尊之名而是万物自动承认的。
若不是后来,至尊行事太过偏激,处处肆意妄为,给天下带来了动荡,他们又怎么会与至尊发生激战?
可是,今天听尊上这么一说,至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源生鼎被她夺走。”仙境尊上凝重的说道。
一句话好似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众人的心底。
那可是仙界的至宝,也可以说是最后一道王牌,怎么会被至尊夺去?
“尊上,至尊是如何夺去源生鼎的?”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出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
“说是要归还仙地五大掌门,却趁着与我谈条件松懈的时候,攻击我,夺了源生鼎。”仙境尊上随便的找了一个理由。
看似很荒谬但是要将这个做法按到洛溪岛至尊的头上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毕竟有以前至尊为所欲为,无所不用其极的例子摆在那里,如今说她是夺源生鼎也没有人会感到意外。
“至尊要源生鼎做什么?”有人不解,这个东西只有在他们仙界人手中才能发挥作用,其他人恐怕连使用方法都不知道。
更何况,真正的用途也唯有尊上才明白,就算是他们这些一直保护着源生鼎的老人,都不太了解源生鼎的妙用。
毕竟神器也是认主的,只有它承认的人才可以使用它。
不过,世上早已没有神,它的力量也只能发挥三四成吧。
就这个三四成也是要它认可的人才可以使用。
尊上当日能成为尊上,除了有赫赫战功之外,还有一条很重要,那就是源生鼎不排斥他,虽然没有认主,但是也对他有好感,默认了他可以成为暂时主人的事情。
简而言之就是源生鼎不承认的话,谁都无法使用它,那么至尊又是怎么使用的?
她不是一个不知道源生鼎特性的人,生抢回去,不也是一个普通的小鼎吗?
无法使用里面的神力,有什么用?
“穆家的血脉之力。”仙境尊上说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仙界众人听的直皱眉头,不过,在场的各位没有一个是白痴,很快的就明白了仙境尊上的意思。
“难不成至尊以为源生鼎那里有可以化解穆家血脉的方法吗?”
“不能用的源生鼎,拿回去做什么?”
“看来至尊这次真的是被那个穆哲祺迷住了。”
“哈哈……这样也不错,有了一个弱点,我们到时对付穆哲祺就好了。”
“真是天助我也,平白送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听着仙界众人的议论,开始仙境尊上还听得是饶有兴趣,可是没几句话脸色就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
什么叫穆哲祺是风的弱点?
难道他们以为风会为了穆哲祺什么都做吗?
“闭嘴!”仙境尊上气恼的一拍桌子,环视四周,“难道你们就只知道这样对付至尊?堂堂仙界非要去抓一个人质才能对付至尊?”
别仙境尊上冷戾的眸光扫视过去,众人立刻噤若寒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今天尊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
“尊上,洛溪岛至尊并不是什么好人,她为祸天下的妖孽。无论如何,我们最重要的是要除去她。至于用什么方法……”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
能杀了至尊就好,又何必在乎方式方法呢?
“哼。”仙境尊上冷冷的哼了一声,仙界众人赶忙噤声,生怕他们铁面无私的尊上责罚他们。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仙境尊上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方法而不舒服,而是他们提出的方法有问题。
为什么要用穆哲祺去威胁风?
难道在他们的眼中也看出来,穆哲祺对风的意义不同了吗?
还有,什么意思?
他们难道觉得用穆哲祺就可以威胁风,就可以让风心甘情愿的放弃抵抗?
穆哲祺在风的心里有这么的位置吗?
“发出尊上令。”仙境尊上冷冷开口,“捣毁洛溪岛,诛杀至尊。”
“是!”仙界众人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个个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什么玩笑,尊上令,那可是最后的诛杀令。
但凡下此命令,必然是不死不休。
上一次的尊上令还是在八百年前,那时可谓是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仙界死了多少人,就是为了能够将至尊封印起来。
八百年前,仅仅是封印至尊就让仙界损失惨重,如今却要捣毁洛溪岛,还要诛杀至尊,不知道仙界能不能撑到最后,或者应该问,最后仙界还存在吗?
这到底是对至尊下狠手还是要对他们仙界下毒手啊?
要不是发出命令的人是他们的尊上,他们真怀疑,是不是某些有心人士想要看他们仙界消失呢。
仙界众人陆续出去,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仙境尊上独自坐于其中。
手指微曲,轻轻的叩击着座椅的扶手,单调的叩击声在大殿中回响。突然起身,大步往殿后走去,走到了尽头,伸手在墙上一抹,人已经进入墙内。
一片黑暗之中,仙境尊上伸手一招,周围渐渐的变亮,似乎有淡淡烛光慢慢的晕染开来。
举步往里走去,一片的云雾缭绕,根本就看不清楚道路,只感觉得到那淡淡的光芒在云雾中发出更加微弱朦胧的光芒。
脚下踩到石地,是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白色玉石,说是玉石,却流动如水的光泽。
拾阶而上,仙境尊上不大一会儿就走到了台阶的尽头,一方十平米大小的高台,什么空无一物。
缓缓的走到中央,郑重的跪倒在地,一身白色衣袍顺势而下,堆砌在身边。
仰头,看着没有尽头的黑暗,仙境尊上轻轻的叹息一声:“风,为何会变得如此?”
空洞的声音如同水中的涟漪一般,轻轻扩散开来,越来越远渐渐减弱。
最后一声悠长的叹息在朦胧黑暗中响起,似有诉不尽的情愁。
“无痕,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了。是你先走入歧途的,我、只是将你引回正途。”仙境尊上轻轻的说着,双手放在身侧,结了指印,默默的吟唱着什么。
随着那忽高忽低的吟唱,仙境尊上的身体在淡淡的发着光,那光芒并不强,是一种柔和的白。
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好像是月光一般的柔和。
慢慢的,那柔和的白色光芒竟然化为实体,如同充斥在这黑暗空间的云雾一般,将他荧荧缠绕,似是合为一体。
洛溪岛内,本来安睡的穆哲祺突然睁开眼睛。
“怎么了?”关心的声音响起,穆哲祺望了过去,对上的正是花无痕的笑眼,“没事。”
压下心里的异常,穆哲祺笑着起身:“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不过不记得是什么了。”
“梦而已,无需烦恼。”花无痕坐到床边,将准备好的安静衣服递上,“起来洗漱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好。”穆哲祺起来,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匆匆的赶往前面的大殿,一进去才发现,人已经都到齐了,看样子就等他一个人了。
“瑜轩,你说。”花无痕示意穆哲祺坐下之后,对着瑜轩点头。
“仙境尊上发了尊上令,势要毁了主人和洛溪岛。”一提到这个瑜轩就郁闷,什么东西,以为仙界很了不起吗?
“仙界有何依仗?”陈帝冷静的问道。
怎么看都是洛溪岛这边的赢面大,可是听仙境尊上的意思,他对于击杀花无痕很有把握的样子。
“依仗?”花无痕挑眉笑道,“仙境尊上还有很多的秘法,还有穆家。”
“穆家的血统力量为何对你是克星?”穆哲祺没有那个感觉,一察觉到自己会攻击花无痕就先逃了。
别看他是穆家的人,却一点都不明白这个力量是怎么回事。
“克星。”花无痕轻轻的笑,不甚在意的弹了一下手指,“因为只有穆家的力量才可以杀死我。”
看着众人呆滞的模样,花无痕嗤笑出声:“有这么意外吗?”
“只能是穆家的力量才能杀死主人?”烈焰奇怪的说道,“主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是神,也都会死的。
神力耗尽,精力憔悴,自然会死,为什么主人不会?
“难怪当初仙境尊上会将主人封印。”云墨也终于明白那么做的意义,不是想封印,而是除了封印没有别的办法。
不对啊,那个时候穆家的人也有,为什么不杀了主人?
一眼就看出了云墨眼中的疑惑,因为其他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别告诉我是仙境尊上仁慈。”颜歆翊冷哼一声,带出无限的讥讽。他最看不惯仙界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仙界怎么了?
仙界就高人一等吗?
那副唯我独尊的模样,真是让人讨厌。
“难不成仙境尊上也喜欢我们的至尊吗?”葛春曦慢悠悠的说道,话才说完立刻接收到周围不善的目光瞪视。
他却理都不理,直直的盯着坐在王位上的花无痕。
他要一个答案。
花无痕看了看葛春曦:“妖王,如果你觉得我洛溪岛不舒服,你可以会你的妖界。我与仙界的事情,不劳你操心。”
一句话堵得葛春曦面色通红,张了张嘴,最后愤愤的坐下。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连一点实话都不跟他说。
“仙界的人就交给你们,仙境尊上……”花无痕声音顿了顿,“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来解决。”
确实是该解决了,千年的纠缠,原来早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