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童年岁月(二)
日向日足抛出的这个奖励落到花火眼里,就变成了没有尽头,只要亲爱的族长大人不腆着脸说那是开玩笑的,你还是不能随便出去,花火就是那脱了缰绳的马,可个劲的在大街小巷尥蹶子,只是她玩的倒是欢快,倒霉的却是跟在她屁股后面的人。
那双脸上的白眼,活生生就是一个通往日向大门的通行证,简直就是畅通无阻。
而对于神通广大的日向一家来说,除了这点在意料之中,还有便是族里对花火格外的关注。
别说在外面了,就连是在家里,只要离了日向日足的眼,那周围,从上到下,从树到土里,肯定哪哪都憋着一个人。
以前倒是有阿瑞在雏田上学的时候抛下手中的活,时常拉着花火的手跑到街上溜溜,像是溜一只狗,花火一跑的远了,他便惨兮兮的喊一句:&"哎呀二小姐,不要再跑啦。&"
他学乖了,不会再呼哧呼哧跟在花火身后快要跑断气,他是那个最早学会适应花火的粗神经的家伙,要是不聪明不厉害,也就不会自雏田被劫,便被族长派来看守着,等花火出生,更是一个看俩,活的简直是苦不堪言,当然这不是指可爱的大小姐,而是……
花火这个族人眼中的钻石坨坨啊……
虽然臭的一滩,但他妈是钻石的啊!尤其是某些方面,那脑回路简直比钻石还要结实。
小事就别提了,就说当初日向日足把一堆小崽子扔给花火的时候吧,虽然大家想法是好的,让未来的孩子们认认宗家娃娃,让整天憋在屋里的花火交交同龄朋友……但是……
呵呵。
一个小时,就用了一个小时。
花火用踹飞了周围一圈还有见势不妙,撒着小短腿转身就跑的两个小家伙,然后吊着眉毛,虎着一张脸去找日向日足算账,“你这哪找的崽子,全他妈是一帮泪包,这出去怎么当我小弟?”
“不许讲脏话……”日向日足顿时拉长了一张脸下意识回了句,半响,才愣怔,“你说啥?”
等看着那晕了一地,倒的歪七扭八的崽子们,若不是看清了还在喘气,日向日足说不定当场虎毒食子,亲手虐了这个熊孩子。
也许是当年印象太深,日向日足当时反应过来,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杀了?
看见地上一圈时,手抖了:
……完了……
这一惊一乍,让日向日足胸闷不已,他闭上眼深深的吐了口气,抬起眼皮子就看见花火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不开心的问他,“你刚才是不是想跟我真枪实弹干一架?”
“……”
日向日足眉毛一挑,再次炸了。
去你tm真枪实弹……老子今天不虐了你就不姓日向……
从花火找日向日足再到日向日足追着花火满院子跑,当时戳在一边微笑着收拾孩子们的就是阿瑞。
微笑着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去,赔礼道歉的也是阿瑞。
微笑着坚守着花火被关禁闭的……也是阿瑞……
微笑着……
别提了,摊上二小姐能活的正常的人,没有几个。
你看那原本以严肃,认真,刻板名扬村子的日向家现在还不是沦落成一个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揍的逗比们聚集地了吗,既然长老都被竹签子戳屁股了,那我……
还是多么幸福啊。
当然,很快得知这次二小姐离家,是族长大人发了慈悲,放了豪言把花火亲自送出去撒野的时候,阿瑞愣了一下,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既然这么作,还有啥好说的。
就只能拜托那些隐在暗处的兄弟们,祈祷上天发威,能震住那个妖孽,让她别把天戳了就行……
事实证明,这天虽然虽然没镇住她,却也是发了余威。
花火没戳天也没戳地,就是在一位名姬身上,戳了个洞。
日向家的暗卫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信息,日向日足当时在喝茶,一开始还听的一脸淡定,后面就忍不住一口喷了个彻底,尤其是当听到那美艳女人被花火一手戳了肚子之后……
“戳了……是指……”
日向日足不抱任何希望的问。
暗卫头一低,面无表情的吐槽:
“肠子漏了。”
“……”
“……”
“……他妈的那小崽子给我跑哪去了???”
“……是红灯区……”
“……哪……”
“……红灯区……”
“……你说这崽子刚跑去红灯区给人戳出了肠子??”
“……是。”
“她那么点大去那里干什么?!!把她给我……老子亲·自·去!”
“……”
所谓的无言是在面对所谓的老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吐槽,可爱的日向族长难得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而闹得天翻地覆,啃掉了人家接客用的特有糕点,拔了那不多见漂亮和服的罪魁祸首,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撒开丫子彻底跑没了踪影。
老鸨肿着一张眼,腆这老脸委屈的去瞅日向日足,就连嘴角一颗媒婆痣都似乎要活了起来。
日向日足面无表情的推了小把钞票,然后在对方不依不舍的目光中再推了一回。
“哎呀,日向家,这可多不好意思~小小姐也仅仅是玩闹,真是调皮的孩子呀哦呵呵呵呵~”
“……”
呵呵呵呵,肠子都漏了还是玩闹呵呵呵呵呵。
面上不显,族长大人不由在心中暗骂。
而被惦念的披着小孩的人皮妖怪,嗅着手里和服上的女人味道,眯着眼睛闲逛在家族附近的小街,那里能远远的看到火影岩,四个大头蹲在那,鼻子是鼻子,眼是眼,花火每次观望,都不由哼唧一声,人类的自恋也就这时候看的分明。
不过让她更感兴趣的倒是雏田口里的学校,幼崽聚集的地方,她因为皮囊年龄太小,所以也就没见到过所谓的忍者学校,更没见过雏田跟花火提过的隔着学校两条街的大片大片的草地和慰·灵杯。
一开始她也不会跟花火提这个的,只是有天花火好奇,缠着阿瑞问雏田去了哪,为什么一天都看不着人影,阿瑞一时没察觉,顺口说了句忍者学校。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啥,冷汗顿时落下噼里啪啦。
于是那天花火在屋里各种撒泼哭闹,吵着也要去。连日向族长的一贯黑脸也不理会,气的家主只能连连暗瞪阿瑞,阿瑞站在一旁低着头,望着脚尖动也不动的像是蹲雕像。
雏田放学时间到的时候阿瑞像是得了救命的法宝,一溜烟窜了出去,花火跟着跑过去却被门卫的老大爷笑眯眯的拦了下来,硬塞给花火两个糯米坨坨,等她再抬头看,阿瑞早就跑没了踪影,花火狠狠的瞪他,他却回花火一张笑脸,皱巴巴的像极了朵菊,花。
花火坐在大门口等着雏田回来,觉得那真是一段特别难过的时间,索性总有个过去的时候,雏田一回来便被花火热情吓了一跳,红了脸吞吞吐吐来应付花火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问题,半夜花火又偷偷潜到了她的被窝,便又是闹得一阵鸡飞狗跳。
一开始雏田总是吞吞吐吐,时不时红了脸来应付花火,不过鉴于花火锲而不舍的精神,她也开始说的连续起来,一开始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后来就想到啥就说啥了,只是说起这些的时候,即使在黑暗中花火也能看见她眸子里的光彩,毫无疑问,那是让她觉得远比在家中还要快乐的事情和生活。
在那里她有老师,有朋友,做起来事情学起来的课程也异常精彩纷呈。
这让只能在家里来回踱步的花火又羡慕又嫉妒。
花火抱紧了她的腰,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闷闷的问道:“我也能去吗?”
雏田似乎十分不适应这种亲密的举动,事实上这也是花火第一次抱着她和她这么亲密,以往的接,触,除了在餐桌上的只言片语,便是在切磋中的苦不堪言。
一想起那个,女孩便忍不住眼眶一酸。
她动了动身体,却没有推开花火,用十分小的声音回应她:“花火可以不用去的。”
“哎——?为什么?”
“在族里不好吗?”她在黑暗中回视着花火,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父亲母亲都对你有很大的期望,你会学到的更多,那在忍者学校学不到的。”
花火想了想,固执的回道:“那你在忍者学校里也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想和你一起上学,而不是把我一个丢在屋子里,连门都不能出去。”
她看了看花火,沉默良久闭上了眼睛,她回抱了花火一下,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哄一个孩子:“那不是花火能决定的,忍者学校招六岁以上的孩子,何况父亲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顿住了,花火竖起耳朵听着,她迟疑着还是把下面的话吞了回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花火的背,“睡觉吧,已经够晚了。”
第二天花火起床的时候她已经背着书包走了,吃早餐的时候花火问日向日足能不能让她去学校,男人两眼一瞪,唬着老脸毫不犹豫的回绝,口气坚决的连一次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孩子眯眼,手一用力把牛奶碗狠狠砸在桌子上,他却淡定的端起饭碗喝了一口粥,一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模样。
旁边的女人不安的来回看着他们,却也一句话也没有插嘴,于是花火便知道这事在他那里算是完了,至少在她六岁之前已经彻底完蛋了。
但要说是没辙,那就不是日向花火了。
她左等右等,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跑出了家门,傻孩子不知道今天放假,稀里糊涂的寻找倒是搞错了方向一头钻进了红灯区一了百了。
虽是白天,倒也是有些热闹,男男女女恹恹倚在门前打着呵欠,瞅了半天略带俗艳装饰的日向花火,鼻子一耸,妖怪敏锐的嗅觉便嗅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钻进了酒屋,看到了即使睡着也不忘穿着精良服饰,梳着高耸发髻的美艳娇娘,目光转了一圈,便落在了那平铺架上的黑底红袍和服之上,在胭脂水粉的粗劣味道之下,除去了七杂八杂的人类油烟,她终于嗅到了几不可闻的那丝略带熟悉的味道。
“你是谁家的孩子?”女人惊醒,拖着下巴望了过来,狭长的眸子半阖,酥,胸半露,皮质柔软白皙,可谓是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花火一愣,然后嘿嘿一笑,猥,琐的像个小老头,脚下一用力,整个人便扑到了对方怀里。
还不等人惊愕,爪子就轻轻往前一送。
于是柔软的腹腔被撕开,鲜血和迟来的尖叫瞬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