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奇异马戏团(2)

第 94 章 奇异马戏团(2)

然而狠话已经放出去了,几十万粉丝和无数吃瓜网友等着看好戏。

原角色甚至在直播间里公布了自己本次东南亚之行的路线——他的第一站,是缅甸前首都仰光。

在他的计划里,这一次依然和此前每一次一样,团队先一步飞到缅甸进行现场布置,然后再互相配合着,在接下来的探险直播里弄虚作假。

看着手机里助理发来的机票订单,姜霁北头一回对自己拿到的剧本感到深深的无力。

马戏团是肯定要找的,毕竟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剧情线索了。

只是他实在没有料到,自己的角色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姜霁北在心中叹了口气,关掉了自己的主页。

也不知道池闲去了哪场电影,按理说,体验者和辅助员应该在同一场电影里才对。

似乎是抓住了什么关键词,姜霁北突然睁大眼睛。

对了,直播!

如果池闲也在这场电影里,只要他上网,肯定能看到自己的直播!

他一定会来找他的!

想到池闲,姜霁北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看来反而还因祸得福了,那么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决定先到仰光再说。

助理给姜霁北订的机票是8月16日的,因为订得匆忙,只剩下夜间机票。

团队的其他人在前一天便提前飞过去踩点,因此第二天,姜霁北独自坐上了飞往仰光的飞机。

他并非第一次去东南亚——当然,那是在一百多年后的现实世界里。

但总归还是有些亲切感的,毕竟那里是他和池闲初遇的地方。

助理大毛在接机处等着姜霁北,等回到团队所在的酒店并安置好一切后,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

舟车劳顿,本该睡得更香,可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姜霁北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捞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三点四十了。

这觉看来是睡不成了,姜霁北干脆爬了起来,换了外出的衣服。

躺着也是浪费时间,姜霁北打算自己出去逛逛。

团队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就住在同一楼层,但都这个点了,他也不可能挨个敲门把他们薅起来。

因为无聊,出门前,姜霁北拿上了手机支架,戴上耳机,打开直播软件,乘坐电梯下楼。

他打算顺便熟悉一下主播生活,多多制造让池闲发现自己的机会。

奇怪的是,从电梯出来后,姜霁北发现整个大堂空荡荡的,此前还坐在前台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没有在意,一边走出酒店大门,一边跟直播间里的粉丝互动。

“哈喽夜猫子们,晚上好,我是小霁。”姜霁北回忆着角色之前的行为,对着镜头露出招牌微笑,“我已经到仰光了,因为睡不着,打算出来逛逛。”

作为职业主播的肌肉记忆告诉他,自己的脸在哪个角度更好看。

短短十分钟,大量粉丝涌入直播间。

评论区的留言飞快地滚动着。

【小霁晚上好!到缅甸了呀!辛苦啦!】

【附近的街道看起来也太落后了吧,有点像我们这里的城乡结合部,霁哥要注意安全啊。】

【小霁这么貌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整条街道静悄悄的,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幽暗的路灯把姜霁北脚下的影子拉长。

姜霁北不时举起手机,让直播间的粉丝看到附近的景象:“缅甸是一个佛教国家,城市里能看到不少宗教性建筑。可惜我住的酒店比较偏,不在市中心。”

团队选择的酒店确实偏僻,毕竟闹市不方便他们造假,街道两边的建筑没有经过统一规划,酒店附近的几栋楼刷着还算统一的白漆。

可再往前走一点,建筑就充满了居民发挥个人审美的风格,有红砖配圆拱门的,也有如火柴盒一般方正的,还有把窗户做成莲瓣模样的。

姜霁北把它们一一收入直播画面里,供直播间的观众点评。

经过两个路口后,他敏锐地留意到,远处闪烁着一丝与路灯不同的亮光。

姜霁北抓住这处细节观察,发现亮光越过被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绿篱照来,时不时如夜店灯光一般变色闪烁。

绿篱后有一座小型金尖宝塔,宝塔的圆顶幽幽折射着路灯光,远远看去,像一只窥视路人的金瞳。

绿篱与周围紧密的建筑格格不入,看起来隔出了一片空地。

姜霁北猜测,那里是一处公园。

他转过身,让公园和自己一同处于直播画面里,倒退着走了几步:“前面好像是个公园,我们过去看看。”

走到绿篱前,姜霁北探头一看,这里果然有一个开放式公园,刚才引起他注意的亮光在林荫道的尽头闪烁。

“好,我们现在进了公园。”他对着镜头说。

公园里的灯不像街道两侧的路灯,似乎并没有人定期修缮,有的照明灯已经破损失灵,还能用的路灯藏在树边,勉勉强强地散发着黯淡的光。

姜霁北并没有觉得害怕,他拿着手机支架,步履平稳地走在林荫道上,如同饭后散步一般悠闲。

伴随着他的脚步,路灯在林荫道尽头消失,前方是一片静幽幽的草坪。

姜霁北停下步伐,站在原地朝前面张望:“前面好像是夜市,有人在摆摊。”

粉丝们来兴趣了。

【缅甸半夜卖什么?】

【消夜!消夜!】

【小霁啊,要不考虑一下转行当吃播?给我们展示一下缅甸美食。】

【缅甸不能扫码付款吧,小霁带现金了吗?】

现金肯定带在了身上,姜霁北面对镜头微笑:“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他踏上草坪,越过草坪里零零散散立着的被修剪得如同鬼影的植物。

等他走近一看,“摊位”原来是一个巨大的蓝色塑料帐篷,帐篷里传来模模糊糊的人声,灯光从塑料布里透出来。

帐篷的入口处挂着两块门帘,隔住了姜霁北的视线,门帘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缅甸语。

门帘前摆着一张桌子,应该是收费处,但此刻空无一人。

桌子旁边靠着一块手写广告牌,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可能是告示的话。

这个点了,还在营业吗?

姜霁北翻转手机摄像头,将手机对准入口处上方的牌匾:“我看不懂上面是什么意思,直播间里有懂缅甸语的大神吗?”

等了十几秒,他重新把摄像头翻转过来对着自己,并翻起评论来。

【卧槽,好恐怖啊,感觉阴森森的。】

【霁哥,小心啊!这种东南亚小国的东西最邪门了。】仟韆仦哾

【小霁注意,牌匾上的文字意思是“奇异马戏团”。】

后面那条翻译评论引起了姜霁北的注意。

“不会吧?这就是奇异马戏团?这也太巧了。”他惊讶地挑了挑眉,留意到这个ID为“闲云小野鹤”的粉丝,“真的吗?没诓我吗?”

团队并没有事先告诉他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难道是为了让他进行沉浸式体验?

此时,直播间里已经有不少人发表了疑问。

【卧槽卧槽卧槽?真的假的?】

【小霁什么体质啊?到哪哪见鬼】

【太假了吧,酸菜鱼不是说这个马戏团只存在于传说吗?怎么你一来就碰见了?】

【过了啊小霁,剧本越来越敷衍了】

【这位小野鹤是团队找的托?现在的群演都这么认真的吗?】

姜霁北没有理会直播间评论,他走到广告牌前,再次翻转手机镜头,将广告牌上的缅甸文呈现在直播画面中。

他将手机凑近展示牌:“兄弟截个图,能看懂这块牌子上写着什么吗?”

估摸着粉丝们应该截好图后,姜霁北再次把摄像头转回自己这边。

过了几秒,“闲云小野鹤”将翻译内容一段一段地发到评论区。

【这块广告牌上的内容是对这个马戏团的介绍。】

【翻译:奇异马戏团,是越南民间艺术家NguyenMing(阮明)的个人艺术作品展览秀,主题是“重生与尸体盛宴”,包含作品展览和行为艺术表演。马戏团在东南亚各国进行巡展,开演时间为凌晨4:04,门票定价为36600缅元一张。】

【注意事项:参观过程中,禁止拍照、录音和录像等行为。另外,我根据汇率算了一下,门票折算为国内货币,大概是144元。】

粉丝们纷纷为这位翻译大神折腰。

【卧槽,小野鹤牛逼】

【666666】

【听起来好可怕啊!主播,快进去!】

也有不少人骂了起来。

【骗子小霁,这个剧本直接按照酸菜鱼的帖子编的吧】

【我上网搜了,根本没有阮明这个艺术家好吧,唯一一个同名的是个活跃在1920年的越南人,怎么,还诈尸啊?】

【我不管什么骗不骗人,我只想要刺激,小霁赶紧进去】

“嘘,别催。”姜霁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这个马戏团不让带手机。”

他顺带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三点五十五分了。

【啊那怎么办?要中断直播吗?】

【别吧我觉得好诡异啊,大半夜的,小霁你还是别进去了,回酒店吧。】

【笑话,霁哥可是灵异探险主播,会怕这个?】

【都有剧本的,粉丝真情实感担心的样子真可笑】

“不让拍照不让录像,没说不让直播啊。”姜霁北对着镜头狡黠地扬了下唇角。

他快步绕到帐篷一侧,将手机从支架上取下来。

把支架折叠收好,并塞进外套口袋里后,姜霁北拿着手机,压低声音:“等下我会把屏幕亮度调到最低,手机静音,进去的时候保持直播开启模式,但是参观过程中就不能够出声了。”

说完,他把镜头翻转到后置,然后把手机屏幕朝内,塞到了胸前的口袋里,正好将背后的摄像头露了出来。

姜霁北看不到评论区的动态,但此时那里已经一片狂欢。

【卧槽,霁哥牛逼啊】

【这个视角好刺激,好像在偷窥】

【有内味儿了!我现在紧张得手心冒汗了!】

做完这一切,姜霁北走回帐篷入口。

走到距离入口约两米处,他猛然发现,入口的桌子后面,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坐了一个人!

饶是胆子再大,姜霁北心里也悚了一瞬。

他蓦地停住脚步,谨慎地观察起对方来。

借着周围的灯光,姜霁北看清了,这是一个男人。

男人对姜霁北的到来置若罔闻,他垂着脑袋坐在桌后,肩膀无力地往下耷拉着,姿势略显诡异。

犹豫了好一会儿,姜霁北才迈开步子,走到收费处前。

觉察到有人靠近,桌后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

看清那张爬满了烧伤瘢痕的熟悉面孔,姜霁北的头皮蓦地麻了一下。

竟然是阮杜兰!

他再次顿住脚步,警惕地盯着对方。

阮杜兰怎么会出现在电影里?又为何会是这个诡异的时间和地点?

他在这场电影里的身份是什么?

在姜霁北看不到的直播间,越来越多的人涌入。

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疯狂地刷着评论。

【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我就不该点进来!】

【这大叔怎么回事啊?他的脸好吓人啊!】

【小霁这次找的演员走心了,脸上的疤确实唬人。但这人看起来明显不是东南亚人啊,还是有破绽】

冷清的帐篷入口与观众数每分每秒都在增加的直播间仿佛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在姜霁北观察着阮杜兰的同时,阮杜兰也在打量着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阮杜兰的眼神看起来很空洞,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姜霁北敏锐地判断出来,这个男人不是阮杜兰!

或者说,真正的阮杜兰还没有进入到电影中。

确认了这个事实,姜霁北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了下来。

他若无其事地将视线从“阮杜兰”的脸上移开,指了指旁边的广告牌,用蹩脚的缅甸语磕磕巴巴地问:“多少钱?”

因为来不及找翻译,姜霁北在机场的书店买了一本游客专用的缅甸语速学手册,并在短时间内记住了一些简单的常用语。

听到姜霁北的提问,“阮杜兰”收回目光,熟练地从旁边扯过一张单子,将它转到姜霁北面前。

他用指尖点了点上面的文字,示意他自己看。

姜霁北低下眼,发现那张单子上用各种语言标明了门票的价格。

他默默地拿出钱包,从里面数出几张在机场换的缅元,将钱递给“阮杜兰”。

“阮杜兰”伸出一只鸟爪般苍老干瘪的手,接过钱币,拉开抽屉,往里面一丢,又快速地抽了几张零钱,同时从一排连在一起的门票中撕下一张,和零钱一起递给姜霁北。

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后,他静坐在桌子后面,重新低下了头。

姜霁北面不改色地接过零钱和门票,将它们塞进口袋里,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并趁机悄悄调整好摄像头的角度。

想起评论区的翻译,他突然开口问:“你……是阮明吗?NguyenMing?”

听到姜霁北的问题,“阮杜兰”缓缓抬起头,用空洞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没有回答,但是丑陋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个奇异的微笑,看起来更加可怖了。

丁零零——

就在这时,帐篷里突然传来摇铃铛的声音。

不能看时间,但姜霁北猜测,现在已经到了四点零四分。

奇异马戏团就在此时开演。

姜霁北没有打算将时间浪费在等待回答上。

他越过“阮杜兰”,径直走到入口处,停下脚步,伸出双手将门帘向两边拨开。

他想给观众营造出帷幕拉开后好戏开场的氛围,就算不能说话,如何用动作引导观众的视线也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身为主播的职业素养中。

好戏的确开场了。

一股腥风从门帘里奔出,帐篷里没有闪烁的舞台灯光,也没有预想中的人声鼎沸。

映入姜霁北眼中的,是一幅他无法形容,无法理解,也无法记忆的扭曲画面。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识竟然瞬间被剥夺!

…………

仿佛做了一场遥远的噩梦。

姜霁北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触感熟悉的被窝里。

他倦乏地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直到摸到手机的那一瞬间,姜霁北才感觉到不对劲。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他这个时候应该在缅甸仰光进行所谓的“灵异探险”。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姜霁北立刻摸过放在枕边的手机。

奇怪的是,他的手机竟然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姜霁北拉开抽屉,翻出数据线,给手机充上电。

刚一开机,手机便被一堆未接来电、短信和各种消息给轰炸了。

没有理会不断跳出来的提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日期,姜霁北的心沉了下去。

手机上的日期竟然显示着9月17日。

这绝对不可能!

他在仰光街头直播时是8月17日凌晨,怎么一转眼就到了一个月后?

姜霁北打开其他app,然而上面显示的也是2021年9月17日!

怎么可能过去了一个月?!

姜霁北单手捂住发晕的额头,感觉到一切都不可思议。

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自己走进了马戏团,随后看到了……

记忆像是被裁断之后取走了一截,无论他如何回忆,都回忆不起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也想不起进入帐篷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更想不通自己是如何回国的。

聊天软件图像旁边的小红点显示“999+”,姜霁北打开消息列表,发现所有人都在找他。

他放下手机,努力地回忆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失去意识之前,他正在直播!

想到这里,姜霁北拿起手机,翻身下床,来到桌前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直播账号。

登录成功之后,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浏览器卡顿了近三秒。

直播间……不会没了吧?

脑海中浮现出与当前处境毫不相干的担忧,姜霁北点入后台页面,发现自己的直播间没有被封,随即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自己的账号关注人数比原来多了近三十万,私信也比原来的数量多得多。

姜霁北打开了“999+”的私信列表,随手点开最上一行的私信。

那是来自一位近期关注者的亲切问候:“你改名叫小霁骗人中吧,装神弄鬼给你的妈挣棺材钱呢?国产鬼片都拍得比你好,你拍的什么垃圾,你和你的妈什么时候直播吊死?”

什么玩意?

姜霁北皱起眉,鼠标快得像芝加哥打印机,一套拉黑操作有如行云流水。

不查看详情的时候,每个账号下只会显示私信内容的第一句,大量的信息加载让他的浏览器反应极慢。

姜霁北一边痛苦地忍受着操作的延迟,一边艰难地阅读着网友给他的留言。

与其说是留言,不如说是清一色的谩骂。

有骂他演不下去就失联的,有骂他装神弄鬼宣扬迷信的,更有甚者直接快进,开始攻击他的相貌和人品,祝他早日用挣的黑心钱把脸整坏。

当主播需要极强的抗压能力,但再强也有极限。

何况姜霁北自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来到一个月后,醒来还挨了一顿臭骂,他现下恼火得很。

姜霁北点进自己的主页,打开直播内容回播,决定亲自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装神弄鬼的。

打开二倍速播放,他看到自己走在仰光街头,入公园,过林荫道,踏上草坪,行进到帐篷入口,向一个脸上有烧伤疤痕的男人买了票。

姜霁北记得自己是两手一起掀开门帘的,目的是为观众营造开幕感。

画面播放到这里时,他调整播放速率,改回了正常播放的一倍速。

被自己忘掉的画面,究竟是什么?

画面中,姜霁北伸手掀开帐篷的门帘。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漆黑,一丝光亮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手机坏了?

电脑前的姜霁北皱起眉,他明明记得,自己靠近帐篷的时候,里面透出光亮,还有模糊的人声。

然而视频里呈现出来的直播画面,却是静悄悄的。

在一片寂静里,姜霁北只能听到视频里的自己发出的轻微的呼吸声。

突然,黑暗中隐隐约约泛起红光。

姜霁北凑近屏幕,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丝红光。

黯淡的红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垂挂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姜霁北眯起眼睛,认真地辨认起来。

有点像……一个被吊住的女人?

红光忽然熄灭,画面再次陷入黑暗。

下一秒,一张诡异的脸突然猛地贴到了镜头前!

伴随着“啊”一声大叫,镜头剧烈晃动了一下,像是手机掉到了地上,画面随即定格在一片黑暗中。

视频在这里结束。

看着屏幕中间的暂停标志,坐在桌前的姜霁北只觉得头冒冷汗,背脊发凉。

他并不是被那张突然出现的脸吓到的,而是——

姜霁北定了定神,操纵着鼠标,将进度条往回拖了点,然后将画面定格在那张诡异的人脸上。

尽管画面非常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出来,这是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她有着一头乱糟糟的黑色卷发,圆短脸,细挑眉,厚嘴唇,东南亚人的面部特征十分明显。

大面积的刺青在女人呈现出灰白的脸上铺开。

近似蛛网的黑色刺青一道道地覆盖在她原本青春靓丽的一张面孔上,甚至连眼睑这种柔软又脆弱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夸张的朋克刺青姜霁北不是没有见过,女人脸上的刺青却更像一种古老的民族图腾。

但让姜霁北头皮发麻的并非刺青,而是她的身份。

这个女人,竟然是猪肚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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