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031
越西辞当然不想跟她去!
她还等着沈凭舟给她送牛奶来呢!
说起这个越西辞就一阵后悔,昨天晚上跟沈凭舟耗了那么大功夫,竟然忘了最重要东西。
她的牛奶啊!
越西辞心里默默流泪,她瞥了一眼岫玉,寻思着过一会儿让岫玉去催一下沈凭舟。
“三妹妹,你怎么不说话”
越西辞愣了半晌,才出言婉拒道:“大姐姐,这几日旅途劳顿,我只想在营帐里好好歇息。你去好好玩,不用管我啦!”
越北歌闻言有些低落。
她蹙着秀气的眉头,想了想道:“三妹妹,咱们第一天扎营的时候我就想拉着你一起出去玩的。只是我使人来找你的时候你,门口守着的丫鬟说你已经歇息了。”
越北歌话音才落,越西辞就感觉到岫玉扶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紧。
越西辞心道,这说的应该就是岫玉了。
昨天她和岫玉还没收拾完行李就累得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剩下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岫玉自己一个人收拾的。
想到这,越西辞有些脸红。
她清了清嗓子,“大姐姐,我这一个月来有半个多月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实在提不起力气去游湖。”
越北歌的脸上写满了沮丧,她叹了口气,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有些受伤地看着越西辞。
“三妹妹,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越西辞一时语塞。
她对越北歌说不上喜欢,却也说不上讨厌。
一开始和她保持距离,是因为不想因为她的缘故而和太子扯上关系,走上原书描写的老路。可后来越西辞却发现,越北歌虽然缠她的厉害,却实在没什么坏心思。
最多也只能说得上是被赵氏和越丞相宠坏的娇蛮小姐。
相比起越北歌,越南诗才是让她总是莫名心生忌惮的哪一个。
只是这些话她不能直白地跟越北歌说出来啊!
“三妹妹,虽然一开始是母亲逼着我,要我多跟你亲近。但是后来你真的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是真心想要好好亲近你的。”越北歌嘟起嘴巴,“比起二妹妹那个闷葫芦,我还是喜欢跟你一起玩。”
越西辞心中大惊,从越北歌这一番告白中提炼出了最精华的部分。
赵氏让自己的嫡女,来亲近她这个远从西北来的小庶女?!
“夫人让你亲近我?她什么时候说的?”
越北歌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问,愣了半晌之后才回答道:“很早就说了啊!就在你回家那天晚上。咱们晚上用完席面,母亲特意把我叫到她房里嘱咐的。”
越西辞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回京城相府的那天,越北歌对她还没那么热情。
是第二天晨昏定省的时候,才莫名其妙地挽着她的胳膊跟她扮起了好姐妹。
越北歌看着自家妹妹晦暗不明的脸色,心中一慌,连忙伸出手想要拉起越西辞,却又不知道怎的,又小心翼翼地缩了回去。
“三妹妹,”越北歌忸怩不安地撵了撵脚底下的草皮,试探着问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她垂着脑袋,抿着苍白的唇瓣,活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土狗。
“三妹妹,我是真心邀你一同去玩儿的。”
越西辞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高耸的颧骨在她的脸上打下大片的阴影,心头一软,叹了口气,“既然大姐姐这么邀请我,我今晚好好休息,争取明天早点起来,同你一起去玩儿。”
越北歌倏地抬起了头。
眼中光芒大盛,就连双颊上也染上了红晕。
“那可就说好了!”她好像生怕越西辞反悔似的,急忙说道,“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天出发前来找你!”
她话音才落,又忍不住沾沾自喜地自言自语道,“我就说三妹妹不讨厌我,二妹妹还让我不要来打搅你,明天就我们跟着几个手帕交去游湖呢!”
越西辞耳朵微微一动,只是笑了笑,同越北歌道了一声“告辞”,便带着岫玉往自己帐子那边走去。
这一路上岫玉都十分的殷勤。
又是替越西辞拿着放着糕点的油纸包,又是帮她打起帐帘,铺好床榻。
“姑娘……”岫玉跪在地上垂着头,“昨日大姑娘身边的丫鬟来请您的时候,奴婢看您睡着,就自作主张回绝了。后来也事情一多,也忘了告诉你……”
岫玉说到一半,门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打了开,一身玄青礼服的沈凭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叫营帐内的主仆二人都是一惊。
这门外可是有人守着的!
沈凭舟不在意得摆了摆手,“放心,没人看见我。”
越西辞翻了个白眼。
她怎么觉得昨晚跟沈凭舟说开了之后,这厮的行为更不知道避讳了。
“这是怎么了。”
沈凭舟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岫玉,开口问道。
岫玉赶忙将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
沈凭舟听完嗤笑一声,状若不经意的开口道。
“岫玉,你若是不会伺候,我也可以换个人来。”
岫玉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是如何跟越西辞解释,自己是如何收服揽月的。
揽月离开身边就成了弃子。难道她离开越西辞,能得什么好下场不成!
越西辞不由得失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用不着这样。”
她不会为了这么些许小事为难岫玉。
说白了,岫玉只是沈凭舟暂时放在她身边,借她使唤的丫头。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立场可以处置她。
岫玉真正的主子,是沈凭舟才对啊!
岫玉依旧垂着头,满是愧疚。
“赶紧起来吧!”
越西辞伸手扶她,还没等到她碰到岫玉,后者就赶忙躲了开,咬着嘴唇,恳求地看着越西辞。
越西辞会心一笑,安抚道:“放心吧,这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只是这话落下,笑吟吟地语气也倏地一转,“但若是有什么大事你忘了告诉我,我身边也留不下你了。”
岫玉偷偷去看沈凭舟,见他也没出言反驳,忙不迭地点头,“请世子和姑娘放心,绝不会有下次!”
岫玉换了对沈凭舟的称呼,也没分什么“小事大事”。这次的事本就是她僭越了。
越西辞是个好脾气的主子,御下手段也说不上严苛。能跟着这么个主子是她的服气。
越西辞万事不管,她的心也跟着养大了。
沈凭舟百无聊赖得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岫玉乖觉得等着越西辞下命令。
越西辞等了半晌,都没见岫玉动地方。沈凭舟也没开口催促。瞬间就理解了这一对主仆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开口吩咐,“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