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03本二狗现身说法教你什么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03本二狗现身说法教你什么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出来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但是我见到了少有的景象,见到了监护人和那个见面让我叫他二爷爷的老妖怪,两个人隔着桌子站着,我怀疑他们俩但凡表情活跃一点就是一个拍桌子一个在吹胡子瞪眼。可惜他们一个比一个面瘫,隔着桌子深情对视看上去诡异极了。
看大佬们吵架,我觉得我这个没有姓名的应该降低存在感,当个乖巧的壁画,只是现在两位大佬已经一起看过来了,我现在心情更复杂了。
虽然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用纠结心情了,还是先想是走还是不走吧。
然而监护人帮我做出来了决定,他把我拎出去了,顺便让我再加个负重做不限时的日常锻炼。
这重量和运动量,我觉得要不是常年锻炼过我可能会立地横纹肌肉溶解。我一边在院子里活动,一边竖着耳朵试图听点大佬们之间的对话,因为老妖怪也好监护人也罢,在本家的地位都不算低。
只是我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到,像是约好了一样这两个人都不发声了。多半是靠暗语和眼神交流,内容可能不太适合让我听到。
比如说我这次重新练号喜提龙傲天的孤儿要素的原因,又比如说老妖怪想让监护人去泗州古城。
监护人在半年前已经告诉我他这趟回来之后要专心把我按地上打了,本家这两年不太平这点他也有提醒过我,只是方式过于生草,哪个正经人会用着拔拔不同意的眼神说离那个谁谁谁远点啊?
有端怀疑他是心里有什么才看什么都不对劲。
根据我对监护人的了解,这人是个闷骚,看上去是个正经人实际上满脑子都是奇怪的东西,要是能活到可以在网上冲浪的年纪,他肯定是人前高冷酷哥网上骚话沙雕。
呵,闷骚。
咳,想得有点远了。
按时间算,张家在上任张起灵被刺之后高层没有人知道只有进了那个屋子才知道的秘密了,在一段不算短的时间里,经过高层的老妖怪们反复讨论和可能的明争暗斗之后,开始了三千年圣婴的完美长生谎言,结果前些年被身在张家心在汪的二五仔们推动爆出来了真相,现在是普通张家人信仰崩塌的时间,曾经被捧上神坛的圣婴现在是本家人的禁忌话题。而现在,张家人发现了张瑞桐的埋骨之地,可笑的是现在没有人关注上一任张瑞桐是怎么死的,傲慢地将泗州古城遗址里埋着的族长信物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m.
简单点说就是针对族长信物的争夺快开始了,大张哥要第一次经历张家人的内斗了。
总之请叫我逻辑带师二狗,谢谢。
我把昨天晚上被监护人丢到墙角的碗口粗的棍子在地上立好,翻身跳上去,开始踩着木棍单腿跳空翻,在木棍上跳起来的时候需要控制好力道和方向,否则在跳起来之后棍子就会倒。在训练之后我能左脚换右脚,前后空翻,甚至能在上面转圈跳,张家杂技团果然名不虚传,我甚至想给自己来个小海豹式鼓掌。
这可真是给我厉害坏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人对线失败的老爷子,站在门口估计在我上棍子开跳之后已经看了挺久了,每次见面总喜欢端着那么点的老人看着我像是在怀念些什么。
我只希望不是在怀念他那没什么激情还被燃烧掉了的岁月就行。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我不跳了站棍子上看他,他咳了一声开始往外走,路过我的时候还哼了一声。
这还突然傲娇上了是什么鬼?被监护人气过头了?
我突然就很想从棍子上跳下来,反手提起来棍子大喊一声,呔你这老货是何人冒充的?
就在我满脑子大胆的想法的时候,监护人一脚踹上了棍子,昨天晚上大力出奇迹还没断,今天被我踩了半天也没什么的棍子,咔嚓一声就折了一半。我下意识就往旁边跳,监护人捡起来断了一半的棍子直接把它彻底折断了,丢给我一段长点的之后,把他手里的那节短的挥出来了声音,抬手把带着毛刺的一端对准了我,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血红色的危字出现在了我脑门上。
这一刻,我回想起了,被武力值支配的恐惧。
这个棍子太粗,我的手一只手抓不过来,想把它当趁手的武器是不可能了,综合实力差距有些悬殊,今天这顿暴打我是免不了了。
干脆利落,没有多余动作的同时将攻击力最大化,这是张家训练之后的人的共性。
监护人在动手之后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他手里那根短点的棍子快被他玩成了活的,能做到上一秒在随便什么地方,下一秒从刁钻的角度带着破空声攻过来。我用两只手抓着也有点费劲的棍子挡了两下之后发现手被震麻了,右脚把棍子踹起来的同时缩骨踩着监护人的右腿起跳,右膝对准了监护人的下巴,膝盖只有从下巴擦过去的感觉,我被歪着头的监护人扯着右手甩了出去。
哦豁,我凉了。
当然,落地是个很简单的事情,前提是没有突然挨近的监护人拿着棍子戳了一下我的头。
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之后我就听到了墙头上的爆笑。
是张三在笑。
张三在狂笑。
张三在墙上笑的快打鸣了。
监护人把手里的那截棍子塞给我,拎猫一样把张三拎了下来。
很好,张三笑不出来我就开心了。
也可能是白天的时候当逻辑带师上了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晚上梦到了很多人和事,快刻进灵魂的那个五官普通到没有任何特别的不好记的路人脸,吴三省解连环阿宁的脸轮番的出现,偶尔还有和吴邪胖子侃大山。在感慨和吴邪胖爷他俩说话是真的让人放松的时候,突然画风一变,变成光头蛇精病的吴邪拿大白狗腿横在我脖子上却最后只是让我吃了一嘴的沙子。
背景从光怪陆离的蒙蒙的黑变成漫天洋洋洒洒的雪花,又变成雅丹地貌里时有时无的黄沙,最后变成了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我熟悉得很,那是八爷的铺子,我曾经有过在那里瘫在椅子上数地上的砖块,一共三百五十七块。
我坐在八爷铺子里扒拉着算盘,穿过长长的巷子从窗缝里钻进来街上长沙话叫卖声,透过糊窗纸的光柔柔地打进来,掀开碗盖的茶汤慢慢地飘着若有若无的蒸汽,场景真实得让人想哭。
想都不用想,这之后应该是八爷用手里的铜钱敲敲桌子让我再去烧一壶水。
但是这次敲桌子的人变了。
因为这次敲桌子的是一只纤细苍白的手,从下面伸过来,袖口里的那只胳膊细的我能一只手掰断。
这肯定不是成年人的手。
我顺着那只苍白的瘦手看过去,是我白天的时候看到的幼年时候的大张哥。
这个时期的他个子不算高,只比这张檀木桌子高出了半个头,而且还很瘦,穿着的黑色短衣有些不合身,上衣都快把膝盖盖住了。至于脸还是印象里的那样,张家人一贯的冷淡精致的五官带着点藏系的味道,长着一张非常吸睛的脸的同时存在感却低得不行。
但是他和未来成为了张起灵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这并不是说长得不像,而是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幼崽大张哥眼睛没有高光,成年大张哥虽然看上去冷淡还沉迷发呆,但是眼睛还是在有高光范围内的。
也是,他现在还没有学会去想。
我有点怀疑当初抚养他的人是不是故意的了,本家的小孩们接受的教育能够尽量抹掉他们性格上的缺陷,我在张家本家的经历和听说过的事情再加上知道的事情也不足以完全还原出来他经历了些什么,就算刚开始用最好的资源去培养他也不至于连感情都抹掉。
有的事情就不能细想,因为太沉重了。
如果在我最初的几次有这个配置的开局的话,我可能有很大概率在知道这次肯定会在泗州古城的内斗的前提下,掺一脚进去。可能是翻车多了之后我对没把握的事情没有任何动力去做了,现在的我更明白自己其实是左右不了什么东西的,一个没有多少话语权的我该怎么拯救被当做工具人的大张哥。
看着年幼的大张哥,我所剩无几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你是谁?”他问。
这个时期的大张哥是不会做没必要的事情的。
于是我被梦里突如其来的ooc操作吓醒了。
监护人躺在我旁边,手里还握着匕首,有些惊讶我突然睁眼。
哦豁,今天这装备升级了。
“我有问题。”
监护人看了我一眼,把匕首放回了枕头底下压着。
“今天那个谁来找你你拒绝了?”我想了想,还是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还有就是你会绣花吗?”
监护人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有什么话是能够让我知道的,“是我们。”
哦豁,没跑了,确定是泗州古城。
“第二个问题呢?”监护人今天的态度出奇的好,我忍不住开始在那条名叫作死的线上反复横跳。
“啧。”监护人把我凑过去了点的脑袋推了回去,“睡觉。”
我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盖住脖子,听到监护人在我枕头上敲的暗语。
只有两个词,小心和那个。
结合刚才我问的事情来看,这真是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