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34今年年会记得加盘油炸蚕蛹

第 34 章 34今年年会记得加盘油炸蚕蛹

34今年年会记得加盘油炸蚕蛹

仿佛癔症患者发作一般的喃喃声没有被我漏掉,拐了两个弯之后,我才发现从通道里拐出来的地方是一个类似平台一样的空间。

就像是进入了蜂巢内部。

四面八方都是发小不一的孔洞,在我走出来的通道口正对的直线方向上,有抱着头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张起灵,以及更远一点的身边堆了一堆东西的一个茧。

只差在疑似头部的位置上立个小牌子,上书“我有问题”四个大字的茧,是每个小张在年幼训练时,被三令五申要学会判断年份以及与其沟通交流的方式的东西。

即使不用走近了去看那个茧周围蜕下的皮,我也清楚一件事,它是高于两千年下限的张家人预想目标中,到目前为止可能是知道最多的一个。

比起茧中人,我更关注的是现在明显状态不对的大张哥。走近了看,这人双手成拳,从姿势就能看出来几乎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眼神有些涣散,嘴里不停地念着些什么。

我凑了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结果被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我只觉得左手关节在刚才那一下被捏的发出一声脆响之后,距离变成猪蹄也就只差一个他松手的距离。同时我也能感受到,这个向来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人,身上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出一种情绪——他不甘心。

在不停地响起“为什么”这种喃喃声里,我也想问为什么。

张家人从出生时就注定会有被天授的一天,随着那种本就不属于自己主观愿望的强烈想法出现的时间延长,人就会忘记自己的过往不得不去完成这个目标。

但是,有个问题,为什么张起灵会被多次天授?而且为什么,这种突如其来的天授只有张起灵产生的反应会这么大?

在这个仿佛处于蜂巢内部的地方,张起灵仍旧在梦呓一般喃喃着为什么,我忍着手疼,拍着这位大佬后背紧绷的肌肉群,试图让他放松点,这种对他来说不养生,对我来说还伤手的事情不太好。

大概脑阔在痛的张起灵可能不会觉得来气,他只是有点不甘心,就像是过早懂事的小孩从来不会哭闹去向家长讨要东西一样,在还有记忆的时候他才会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遗憾,所以才会有不甘。

和这种骨子里带着善的,如果这个世界观里有修仙的话肯定能立地飞升成仙的大张哥比起来,我这个求死不得在红尘里反复被生活暴打过的玩意多半得和搞汪家一样上头,想办法留下提示等查个大概有机会就要搞风搞雨,亲手报复回去给自己出口气才顺畅,通俗点说只要上头了我就是不搞事就难受的搅屎棍。

一边思考问题的同时,另一边我也开始念叨,嘴里的词从“老君曰:大道无形”,变成“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又变成“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突然就听到茧中人叹了一口气,用来自上古时期的语言说了一句:“没有时间了。”

原本被捏的死死的左手,被掐着的力道突兀地变小了不少。

要不是脑子保持高强度思考,手还在忙活着,我怕不是刚才在叹气的那一会直接掏出匕首先条件反射一样地扔过去了。

然后我就听到蹲着死活不肯挪地方,仿佛无意识用千斤坠让我拽不动他的大张哥浑身一颤,嘴里复读的词变成了“没有时间了”。

周围仿佛在毛孔里释放出来的那点不甘心的情绪不见了,黑沉沉的眼睛映着我右手掐着的荧光棒,看上去彻底没了神采,能看出来的只有呆滞。

刚才的经文算是白念了,我突然就想吃油炸蚕蛹了。

想到这,我把原来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后背的右手移到了张起灵的脖颈,像是被突然断了电的复读机,在绿色荧光的映照下,看上去诡异又凄惨。

“看样子你对我们这种人已经很熟了,为了免除某些突发状况,可以进行我问你答的环节吗?就是我问问题,你知道的和你想说的内容都可以作为答案。”我把被捏的快麻木了的左手抽了出来,把让自己团成一团的被我掐成昏迷状态的大张哥放倒在地上,我忍不住用右手揉了一把脸,手上摸了一把不知道是刚才被掐出来的冷汗还是这里面凝结出来的水汽。

“如果你能收敛一下你那突如其来的恶意的话。”蚕蛹回答的非常爽快,“我没什么意见,如果是想问青铜门和终极相关的问题,我也能回答出我知道的内容,毕竟当初那扇门的建造过程我也有参与就是了。虽然我很少见到类似现在这种情况,但是很少有在和我交流过程中变成这样的人之后还会又来一个。”

我想在今年张家人年会的菜单里加一道油炸蚕蛹,与你这个肉眼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正经的碳基生物的茧中人有什么关系?

我想了一下,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感受到恶意的,是因为在这里面?”

“差不多,就像你猜的那样,在这里面情绪波动够大的话是能够感受得到的。”蚕蛹沉默了一下,“虽然不太清楚你刚才在想什么,但是在我见过的你的族人里面,情绪起伏这么大的还真的没有几个,因为在怕些什么而又有这么大的恶意的你还是第一个。”

“果然和终极沾边的玩意没几个是科学的。”我凑近了开始观察,这是一个蜕皮多到能埋人的茧,于是我开始问第二个问题,“你说很少见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这之前也有人在你面前被天授了?”

“天授吗?你们这么理解也不意外,来这里见过我的人不多,专门问到确切与天授相关的内容算上你只有四个。”蚕蛹有些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这种表现像极了长时间不见人转变成话痨的样子,“那几个都被你口中说的天授干扰了囗囗,其中一个现在就在这里……所以你还会问下去吗?”

涉及到天授内容,这三个人是不是因为都问到了核心问题依旧存疑,那么背后改动人的思想、左右人的行为的存在,暂时不能确定它是规则,还是像这个蚕蛹一样的更加古早的茧中人。

“说的那个词我不太理解,是没被记录下来的词,是不可见但是能在可见可触的身体躯壳里存在的东西么?成体系来描述它的可以说是魂,活着的人能理解为魂与魄,性与命,或者用更新和更抽象的词来说,是意识与物质,□□是物质构成的,但是我们思考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则是意识对在外的反应。”我粗略地解释了一下可能是我猜的之前听不懂的那个词的意思,“如果是的话,我想知道另外那两个人是不是和他问了同样的问题,问了之后都被干扰了意识?”

“对,他们三个问的意思是相近的。”茧中人叹了口气,“你既然知道魂这个概念我刚才就不应该用另外那个人他那个时候的发音,看样子我学的不像。”

“时间不一样发音会改变。”我哄了他一句,权当安慰,“话说回来,他们被天授的时候,反应一样吗?”

“如果你没来的话应该是和上一个一模一样,我刚才都在想这次该用什么办法让他能从这里走出去。”蚕蛹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听上去像是在憋着笑说出来这句话。

“我大概懂了。”我找了个离蚕蛹比较近还没有蜕皮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个问题你只用是或者不是回答我,最开始那个被天授的,是不是我的那些同族老前辈们第一个见到你的?”

“是。”蚕蛹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所以你懂了什么?”

“……神话故事里的那些东西真的存在过,对吗?比如说人首蛇身的女娲,也有说是风里希的,有活态神话传说曾经说过女娲身体器官化万物的说法。”我想了一下,抛出来了另外一个与我刚才想到的内容不相关的话题,并且暂时放弃了整合已知的情报继续向下推结果。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我只觉得如果我刚才把想到的内容说出来的话,我可能也会被强行禁言。

蚕蛹“啧”了一声,说:“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从天授这个话题突然换了个方向,直接往青铜门建出来之前的时代上想了。”

意识到可能还要再和蚕蛹聊一会,我把依旧皱皱巴巴的外套给倒在地上的张起灵盖上,“这不是重点,所以那个时代你应该还没出生?”

“你可以继续往下猜。”蚕蛹发出了奇怪的笑声,“等你猜的内容出问题的地方我再给你补充一下。”

“外面那些马脸的人应该也是在你那个时候能划分到人的范畴之内……再大胆一点猜测,在你们那群人把门弄出来之前,山海经里面描绘的异兽原型多少都会有类似的比较差一些的稀奇古怪能力?”我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蚕蛹,又补了一句:“话说回来你知道山海经是什么吗?”

蚕蛹阿巴阿巴了一会,终于放弃了一样开口,“我觉得你可以解释一下。”

我觉得我和这个蚕蛹的代沟已经不是一般的代沟了,保守估计蚕蛹在进来这里的时间是禹之前。

一想到那可怕的时间跨度,我果断选择放弃,“解释起来会很麻烦,不如你继续说?”

“或许我们应该换个方式来交换信息。”蚕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味道,“要试试吗?手搭在我身上剩下的都交给我。”

果然有别的办法。

我把手搭了上去,我□□了,蚕蛹你随意。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脑子要炸,即使蚕蛹给我看的只是在他进到蜂窝煤之前的记忆。

等我稍微缓过来点的时候,发现我整个人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趴在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澡的蚕蛹身上,旁边就是他的沉年老死皮。

我瞬间就跳了起来,离那堆蜕下来的皮远了些才重新坐下。

赌狗应有尽有是真的,恶心也是真的。

现在脑子嗡嗡的,不知道是因为恶心到了,还是因为过大信息量交换带来的后遗症。

“汪家人是个什么玩意?你怎么解决的,我感觉你这二十来年没做什么。”蚕蛹突然搭话,“我怎么感觉和你交换信息有点亏了?”

看来信息交换是等量年份交换的,我赌对了。

“错觉。”头疼再加上刚才那一下折腾,我觉得有点想吐,“我这二十几年没少折腾。”

“所以你还会坚持眼里的世界是唯物为主导的?”

“和我想的没差别,行走在日光下的张家人是现在能动的最大的不科学。”说完我就把用来当被子的外套穿回来,架起来张起灵的一条胳膊准备走,“我走了,没有下次见面,张映浦过不到那个时候。”

终于磕磕绊绊地到最开始进到蜂窝煤里面的那个垂直的通道的时候,我把手里折过的第三根荧光棒扔了下去,探出头学着最开始遇到爷爷的时候的穿山甲,不停地喊有人吗。

吴邪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对,隐约能看到二周目时候看到沙海时期他的影子,但是我现在脑子依旧在超负荷的状态里没缓过来,简直快失了智,没法多思考,爬出来算是凭借着张家严苛训练出来的本能。

现在本能告诉我底下这个身体强度不适合当肉垫,我又开始在被吵醒开始小声念叨没有时间了的大张哥的注视下,又扯开嗓子喊:“换一个,要胖的。”

在通道里趴着看到被吴邪推过来的胖子的那张脸,我就指着他那张写满了懵逼的脸,对大张哥说,“跳。”

大张哥从善如流,直接跳了下去,重物落地的声音和胖子骂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摆了摆手,也从上面跳了下去,我的肌肉密度成功扛过了十几米的高度差带来的冲击,但是脚麻了。

吴邪扯着张起灵的衣领喊“你他娘的还知道回来”,我蹲在地上听胖子骂够了,颤颤巍巍地抬头,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我脚还好吗各位,我感觉它怎么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了?”

胖子听了之后表情一肃,看了一眼我的手又凑过来隔着鞋子捏了捏我的脚背,直呼:“完了完了,这一个失忆了一个傻了。”

“呸,人很好还没傻,我现在就是脑子有点乱暂时还没缓过来。”我站起来绕着石凳上坐着的尸体转了一圈,“趁现在马上走,有问题等我把事情捋清楚了之后再说。”

从最开始陈文锦爬进蜂窝煤开始算,在蜂窝煤底下等了快七天的胖子和吴邪手里的食物还算是充足,避开了最大的问题蛇母之后,在西王母宫外面是被吴三省支出去等着的潘子和化妆易容换了衣服的强迫症,我算是有机会能糊泥挂机让我的脑子先放个假了。

张起灵的状况时好时坏,到了格尔木之后,和他一样被划分成脑子出问题的我刚削好苹果,准备切成几块方便病房里几个人分着吃,就被风尘仆仆的张三拎着衣领拽到病房里的卫生间,一个拳头就砸在我的鼻子上,又酸又疼的。

我捏着手里用来削苹果的匕首,觉得自己平静得不对劲,感觉这场面早晚有一天得上演。

我看了一眼看上去气得不轻的张三,问他:“还气吗?今年年会我想加盘油炸蚕蛹来着……”

话没说完,鼻血先流到我嘴里了,张三举着的拳头举了两秒,最后改成把我扯到水龙头前面,拧开了开关的时候干呕了一下。

我的第一反应拐向了奇怪的方向,“话说回来你也没那功能吧?”

“你放屁。人在气急了的情况下,有的会出现恶心的生理反应,你是不是真被我打傻了?”张三这下也不干呕了,直接笑了出来。

鼻血顺着下巴滴答滴答地流到洗脸盆上,我对凑过来的胖子和看得目瞪口呆的捂着张起灵眼睛的强迫症摆了摆手,“没什么,不是仇人你们吃苹果去。”

我现在不知道我是该先慌一下,这充满搞事的惊险刺激的人生里第一次遭遇友情破颜拳,张三不怒反笑现在情况其实更紧张更容易谈崩了,还是先欣慰一下张三终于智商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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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在盗墓笔记里的一千零一种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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