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抓住小百合的幸福
当巫马星津来到位于比叡山山脚下的独栋别墅时,色已经完全昏暗。
刚推开门,香气就飘进鼻子,“煎鸡蛋的味道?”
巫马星津在玄关处换上拖鞋,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踩在凳子上绑着马尾的萝莉,因为注意力都在锅铲上面,稍不注意就会被面前的燃气灶烫伤。
巫马星津连忙从背后将爱丽丝抱下来,正想语气重一点教育她要注意安全,爱丽丝回过头,露出月牙般的笑容:
“爱丽丝今要给大家做玉子烧哦,大哥哥也一起吃吧。”
长长的睫毛,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皮肤水润且富有弹性,皮肤还有一种淡淡的奶味,而且又是这么听话体贴的爱丽丝,实在没法忍心教训。
似乎是注意到什么,爱丽丝举起手声明道:“爱丽丝每晚都会在睡觉前喝牛奶呦。”
“为了长得高高的,变成像有茜姐姐那样大的淑女。”
巫马星津叹了口气放下爱丽丝,替她抚平衣服的褶皱,温柔道:“使用燃气灶的时候要有大人在旁边看着。”
“如果你受伤了,部长会很伤心。”
爱丽丝杏仁色的眼睛闪了闪,双手背在身后调皮道:“那大哥哥你会伤心吗?”
巫马星津认真道:“这还用,当然会了。”
“嘿嘿,爱丽丝知道啦......呀啊!玉子烧要糊了!”
一番手忙脚乱后,巫马星津看了一圈问道:“没有雇女佣吗?”
“不需要哦!清雪姐姐希望我们成为不依靠别人就能好好生活的孩子,所以大家都不想有人来照顾我们。”
厨房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让巫马星津心头一跳。
盘起的秀发,素雅娴静的身姿,柔和的目光一触即分,胸口处宽松的和服被高高撑起,巫马星津不由自主的想起认错学姐的雪夜。
女人对视线相当敏锐,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早川百合低下头似乎想要把脸埋起来,手指绞着和服。
仅仅是被巫马君注视,身体就变得好烫。自己真是个放荡的......
巫马星津咽下口水,甩掉不该有的幻想,率先发声:“买了很多的蔬菜和肉,今晚我来做寿喜烧吧。”
“啊,嗯...麻烦巫马君了。”
“好耶!是寿喜烧!”爱丽丝开心的跳了起来。
“爱丽丝这就去叫大家。”
为了容纳尼娅收容院的孩子们,早川有茜让人将这座别墅改造了不少,原本的会客室之类的地方被改建成了卧室,不过泳池和桑拿房这种地方就没办法了。
毕竟当初建造的目的只是为了在时节变更之时来到这里观赏山景,还没想过会当做宿舍这一用途。
巫马星津刻意沉下视线,低下头朝着早川百合道:“这段时间劳烦费心了。”
“没有的事,这些孩子本来就很乖。”
又是一阵沉默,面对百合姐,自己该拿出怎样的态度来面对?
还好爱丽丝带着千叶飞鸟等人回来,打破了这份沉默,在吃过晚餐后,巫马星津找到近藤夏子,和她商议有关入学的事。
作为尼娅收容院目前唯一年长的孩子,近藤夏子在源清雪不在的这段日子承担起了照顾妹妹们的责任,比起之前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和稳重。
只不过在巫马星津的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巫马星津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拜托替我去问一下孩子们的想法,要是有不想去学校的也没关系,毕竟这个时代除了读书还有许多其他选择,我会竭尽全力帮忙。”
“不知道近藤同学有没有时间?”
“有的,不过就跟巫马先生的一样,有些妹妹的确不太喜欢学习。”
近藤夏子沉思了一下,继续开口道:“就比如爱丽丝,她一直想当厨娘,清雪姐在的时候作业都不会好好完成,就算强制让她去学校恐怕也是适得其反。”
“方便的话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近藤同学尽管开口。”
“做这些......是为了清雪姐吗?”
巫马星津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没错。”
“我明白了。”近藤夏子深深低下头恳求道:“请一定要救清雪姐。”
看着因为恐惧失去源清雪而颤抖的近藤夏子,巫马星津没再回答。
离开近藤夏子的卧室,巫马星津寻找着为自己准备的客房,在登上三楼的拐角处穿着和服的身影再度映入眼帘,巫马星津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慢了一拍。
百合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百合一手搭在胸前,神情寂寞的站在一副油画下,呆呆地望向窗外。
不同于早川学姐的端庄淑雅,百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弱,如同随风摇摆的风铃草渴望得到依偎。
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纤细的脖颈与削瘦的肩膀让人不禁想要将其拥入怀郑在胸口和服处的高高鼓起,令巫马星津联想到早川学姐那犯规的规模,想必也是遗传如此吧。
记忆不受控制的浮现那雪夜中娇柔婉转的哀鸣片段,巫马星津赶忙压制住那一抹躁动。
不行,这可是百合姐,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还是从另一边上楼吧。
巫马星津的手攀上楼梯扶手打算悄悄离开,但安静的夜里就像饶心情一样,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无限放大。
“有人在那里吗?”
既然被发现了,巫马星津也不打算藏下去,出声道:“是我。”
“这么晚了百合姐还没有休息吗?”
百合随手关掉走廊上的灯,看着巫马星津的脸出神,“只是有一些心事而已。”
自己可不是心理医生,还是早点回房间吧。巫马星津有些心虚的想要回避,但是衣服却被百合抓住,这次不知为何,那股强烈的背德感却没有再次出现。
一股柔软的触感贴紧后背,巫马星津能感觉到百合就像皮肤通过电流般,在接触的瞬间颤抖。
是啊,原来是这样。
巫马星津转过身,百合白皙的肌肤陀红,仅仅只是用指尖触碰就能感觉到火热的温度,巫马星津顺势将百合拥入怀郑
“百合姐您喝酒了对吗?”
百合微怔,她身上只有淡淡的清香味,距离上次喝酒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百合咬住嘴唇别过脸去,削瘦的肩膀隐隐啜泣,黑亮的丹目泪眼婆娑。
“我真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巫马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
“明明只要藏起这份悸动,就不会伤害到你跟有茜,可我偏偏......呜。”
百合的话被堵住,嘴唇上温热的触感令她短暂失神,这是她多次幻想过的场景。
这次在两人都在清醒的情况。
巫马星津抬起脸,眼神清明,没有任何动摇的道:
“百合姐的嘴唇,怎么形容好呢?大概就像湿润的年糕一样,触感很好又很美味。”
这样做真的好吗?巫马星津不知道。他不想看到百合姐露出那副寂寞的样子。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目光所及,短寸之间。
人总是喜欢将事情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想,一旦发生变故就会以为事与愿违,想法也随之破碎,所以只考虑当下就好了。
他没有远大的志向,唯一的理想就是成为海洋学家保护海洋生物。但这已经是过去式,在经历过这么多后,没有人会一直停留在原地,他现在只想守护好部长,守护好身边的人,给予她们幸福。
如果看到身边的人因自己流泪,那他就要想方设法的让她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为此就算违背道德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他的觉悟。
情话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只是耳朵听到就会四肢无力,百合彻底瘫软在巫马星津的怀里,用几乎听不见的细微声音道:
“我的房间就在最里面,巫马君不要太勉强自己。”
如此之近,百合的呼吸不可避免地扑打在面庞,跟早川学姐不同的味道,是一种更为甜腻的气息,如同果园中最成熟可口的那一枚果实任君采摘品尝。
看着百合朦胧带雾的美目,巫马星津无比确信,他在此刻抓住了那份饱满的幸福。
这就是早川学姐傲人身材的原因吗,真不愧是学姐的......
翌日清晨;
巫马星津早早起床,他没忘记来京都的目的,穿戴好衣服独自一人来到祗园鸭川边,敲响了喜萤馆的门。
东京秋日艺术赏的热度被永山凉子牢牢抓住,频繁的邀请媒体前来采访,已经是全日本上下如日中般的艺伎馆了,就连国外都有许多游客慕名而来。
托喜萤馆的福,不只是祗园,因为涌入大量新顾客的缘故,连上七轩和先斗町这些地方也重新焕发生机,这其中喜萤馆摇身一变,成为祗园当中旗帜般的存在,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即便预约的人都能排到明年去,长滨夕萤仍然坚持让艺伎们保持充足的休息,一最多接待一场已经是极限了,但就是这样的做法却取得了大成功。
各种政商名流都以成为喜萤馆的座上宾为荣,要是能见到传中当代艺伎魁首的永山凉子,那更是得吹嘘上好一阵。
巫马星津耐心等了一会,眼前喜萤馆的外墙和门楣跟之前有所不同,经过修缮后哪里还有破败冷清的样子,要不是没记错地方,他都会以为是不是到了某个古代公主的别院了。
很快,门开了。
是一位稍微有点面熟的年龄约莫三十多岁的艺伎姐姐,对方在看到巫马星津的时候先是捂住嘴,接着发出欣喜的声音转头向屋内跑去。
巫马星津有些奇怪的看着踉跄的艺伎姐姐,倒是先让自己进去,这么站在外面要是被认为是蹲点喜萤馆艺伎的尾随狂就完蛋了,他现在可没那个精力去解释。
不过没有同意,擅自闯入也不是他的风格,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大概。
喜萤馆门前虽然只有一条面对鸭川的街道,但左右有着各式具有京都特色的店铺,陆陆续续开张的店主,蹬着自行车在石板路上送报纸和牛奶的速递工,挂着毛巾的大学箱根驿传的跑手......
巫马星津自认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沉着应对,但在大早上行踪可疑的杵在艺伎馆门口的行为,还是让他如芒在背。
艺伎姐姐一把拉开永山凉子房间的隔扇,上去抓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凉子,凉子快醒一醒,是巫马先生来了!”
“呜...我昨晚喝了很多酒啊。”永山凉子头埋在枕头下闷声道:“我才不管什么巫马君。”
突然,永山凉子像是被电到僵硬的松鼠,慢慢转过脑袋复读的问道:
“你的是那个巫马星津?”
“就是凉子念叨的.......”
还没等艺伎姐姐的话完,永山凉子就大叫一声双手盖住她的嘴巴,清纯可爱的脸上羞愤不已。
“这是你的错觉,错觉懂不懂?!我堂堂永山凉子怎么整把一个普通的男生挂在嘴边?”
艺伎姐姐后仰逃开,促狭的笑道:“他可不是普通的男生,是堂堂永山凉子的恩客哦。”
“呀!不要了!”
永山凉子连忙拿过梳妆台的镜,昨晚因为偷懒没有把妆容卸干净,导致一觉起来像个花猫,要是以这种形象跟巫马星津见面,那她以后就没脸再见他了。
但是要重新化上东京女生那样时尚的妆容,这点时间肯定不够,永山凉子咬了咬牙,把还在笑的艺伎姐姐推出去。
“快帮我拦着他,我等下就出去。”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贪睡了!
早上六点多,喜萤馆中的艺伎们就已经起床,开始一的安排。
艺伎的生活并非是整日奢靡享乐,不仅要精进技艺,还要学习待人接物的处世之道,了解各行各业的知识,哪怕知识浅显的知识,也可以在面对不同的客人时接上话,显得有见识和涵养。
一位富有经验的艺伎会令人如沐春风,与之接触不烦不燥,能做到这些的除去份外还要有着专门的培训,如何把握分寸,让客让到兴致满足的侍奉,如何在遇到不合理的要求和问题时,用怎样不驳人面子的辞圆滑的处理。
正所谓;
“手抱三弦上画楼,低声拜手谢缠头。朝朝歌舞春风里,只欢娱不愁。”
艺伎远没有大众想的那般仅仅以色侍人那么简单。
以色侍人者,终以色衰而驰,如此浅显的道理靠服务谋生的艺伎又怎会不懂?所以比起姿色,艺伎更注重自身的修养。
看不起艺伎的人很多,知道这一点的却很少,这大概就是人所无法避免的偏见。
听到动静的长滨夕萤手搭在隔扇边,看着慌张的永山凉子问道:“拦住谁?难不成有人来骚扰我们的凉子吗?”
见到长滨夕萤,艺伎姐姐没了打笑的心思,老老实实告诉了巫马星津前来拜访的事。
“唉,巫马那孩子不知道帮了我们多少大忙,更何况还是凉子的恩客,哪有把人晾在外面的道理,你跟我带他去茶室。”
长滨夕萤摸着永山凉子的脑袋,“凉子先打扮一下吧,身为艺伎必须以整洁的面容示人。”
刚刚还对艺伎姐姐没大没的永山凉子此刻一副乖乖女模样,“知道了,长滨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