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2009年5月21日,周嘉雨在QQ群里通知我们原定今晚的生日聚餐取消了,乐琦和张启悦被她的借口搪塞,我在上班的时候给她打了电话刨根问底才得知,她意外摔断了父亲送的玉镯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下班后我匆忙来到了大连路上的蛋糕店,约定取蛋糕的时间已经晚了40分钟,一进门浓郁的香甜味扑鼻而来,大胖子老板卧在躺椅上见有人进店立马起身,他的笑容里没有奸商的韵味倒是有几分和蔼可亲。
“小伙子,需要点什么?”
“我订了一个蛋糕,现在来取。”我说。
老板问我要了名字和手机号便转身朝烘焙房走去。
“你的抹茶栗子蛋糕,欢迎下次光临。”
我付了钱接过老板递来的蛋糕,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亲切。
出了门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漫步在雨中想起周嘉雨曾问过我:
“每次下雨总能看见大街上有很多没有带伞的人在奔跑,到底走路和奔跑哪个淋到的雨更少一些。”
我拍着胸脯说: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淋雨。”
我来到周嘉雨的店铺,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她的身旁坐着一个陌生女人,是乐琦的母亲。
“你怎么来了?”周嘉雨有些惊讶。
乐琦的母亲瞟了我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乐琦跟她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啊。”我放下蛋糕说。
“是啊,她和我一样,比较像爸爸。”周嘉雨摆弄着玉镯随后看了眼柜子上的蛋糕:
“我没有心情过生日。”
“镯子断了,你打算跟它共生死吗?”我苦笑。
“是啊,他死了。”周嘉雨哽咽。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可以帮你修好它。”我注意到周嘉雨手中的玉镯玲珑剔透,虽然已经一分为二但断开的两部分长度基本相同,这一摔摔得也是恰到好处,我由此突然心生一计。
周嘉雨疑惑的抬头:
“怎么修?”
“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我自信地说。
周嘉雨没有想到我一回身冲进雨里是为了从附近的饰品店买来两根红绳,见我湿漉漉的头发,她递来了毛巾。
“你买这个干什么?”
我把毛巾仍在一边,将两根红绳分别紧紧系在了两个玉镯中央,然后问周嘉雨要来剪刀剪去了绳子过长的部分,她紧皱的柳叶眉渐渐展开,垂下眼帘流出两行清泪。
我替她抹了泪,将半个玉镯套在她脖子上。
“你一个,我一个,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就当是你的嫁妆了。”
“臭美,这镯子可贵,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莞尔一笑,脸上的浓雾终于被我拨开。
也许是为了我大功一件,周嘉雨戴起老土的印花围裙留我在店里吃饭,她拿着锅铲娴熟的姿态没能掩盖住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少女气息,我不免感到有些心疼。
“平时都是你做饭吗?”我坐在柜台前望着她的背影。
“是啊,中午一般会和小姨一起吃,晚上她就回去了。”周嘉雨说。
“这是中午吃剩的,不介意吧?”她端出一盘白切鸡。
“当然。”我起身去帮忙。
桌上摆了很普通的两菜一汤,特别的是最后周嘉雨乘上的红豆饭。赤色的米粒甜而不腻,是我从来没有吃过的。
“这饭,绝了。”两碗下肚我打了一个饱嗝还是意犹未尽。
周嘉雨伸长脖子瞅了瞅我的碗:
“吃这么干净,都不用刷了。”
“糟了!”我惊喝一声,佯装自己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怎么了啊?”她蹙眉。
“一会儿吃不下蛋糕了。”我憋着笑。
“噗,那我就只能独享了,某人没有口福喽。”她收拾起碗筷。
“我来吧,消消食。”我试图夺过她手里的碗筷。
周嘉雨没有让我如愿,她刷完锅碗瓢盆心急火燎的打开了蛋糕。
“呀,抹茶栗子呀,我的最爱。”她踮起脚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蛋糕上立着用白巧克力制作的一轮弯月,这是我要求蛋糕店特意做的。
我插上蜡烛关了灯,黑暗中摇曳的小火苗映得她出色的五官愈发清晰。
“快许愿吧,把你的秘密交给月亮。”我催促她。
周嘉雨闭上眼咬着下唇双手合十,我回忆起自己生日时许下的愿望,我向来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却在周嘉雨身上欲壑难填。
我再次虔诚的许愿,希望周嘉雨能实现她许下的每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