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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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首长,请问你们是几号车?”面前的士官冲吴上尉敬礼。

吴上尉上前握手:

“同志,辛苦了,我们是9号车。”

“首长辛苦!”士官大声喊道。

“天都黑了,我都快冻死了,他俩还在这里辛苦来辛苦去,我真是服了。”赵天杨裹紧身子,小声呢喃。

“同志们,欢迎你们的到来,从金山到南汇,路途遥远,大家肯定也都累了,接下来,就由你们9号车的接领人带入。”

士官说完开场白,后头的另一名士官又紧接着开口:

“来,小伙子们,听口令,齐步走!”

我们齐刷刷地迈出步子,跟着接领人走进大院,左拐右拐,走了好几分钟,停在一间三层楼高的营房下,入口处右边的墙面上印着鲜红色的八荣八耻。

“你看这房子,像不像块大砖头。”赵天杨在我身后嘀嘀咕咕。

“全体都有,向右转!”

我们集体一个转身面向营房,接领人走到我们正前方:

“立正!稍息。”

“都竖起耳朵听好了,下面分配各排,各班。”

接领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单:

“冯志辉,一排三班!”

“陈涛,二排六班!”

“李飞,三排一班!”

片刻后,我得知自己在三排四班,巧的是赵天杨居然也在三排四班,从体检的相遇到现在的入伍,命运仿佛是刻意要把我和他紧紧粘在一起。

“一排二排的,你们的班级就在我身后,现在可以进去了,记住!一排在2楼,二排在3楼,房间从左到右依次类推,找到你们自己的班,迅速整理,一会儿去食堂就餐。”

“剩下三排的,跟我走。”

接领人带我们右转踱了几步,走进了右侧的大营房,两幢房子中间隔了一条马路,我隐约看到深处有一块空地,上面整齐地立着一排排晾衣杆。

“我是你们的班长,我叫张厚波。”接领人站在304号房门前自我介绍。

“班长好!班长辛苦了!”赵天杨突然挺起胸膛,满脸严肃地喊道,多少有点拍马屁的感觉,害得我也只能尴尬的跟着他一起市侩。

“班长好!”

张厚波微微点头,随我们一起进屋。

“总算是到齐了,最后两张床,你们看一下标签,整理一下物品。”

班级很大,六张双层床铺三三摆放在左右两边,床尾面朝着中间的大桌,周围有许多方凳,柚木色的坐板,铁质的凳脚,有人独自坐在桌前,有人在窃窃私语。

我的床位在进门右侧第一张下铺,我暗暗庆幸,以后少了爬上爬下的麻烦,床下的铁横栏摆了军队常用的老式大口径白色水杯,杯上印着中国武警,杯里插着一支黑人牙膏和一支牙刷,张厚波告诉我,左边的杯子是我的,右边是上铺战友的,床尾上方挂着的两条毛巾也一样。

“你好,我叫郑铭杰,住你上铺,内衣内裤的衣物放下面的柜子里,上面的柜子放水壶,帽子,腰带之类的。”站在桌边的小兄弟见我打开行李箱,主动过来帮助我,他指了指床铺右边靠墙的柜子,又指了指我床上被卷起的腰带,凑近我俯耳:

“建议你把第二部手机锁进中间的抽屉里,用东西盖上。”

我神秘地微笑,递给他一个眼神:

“我叫沈崇恩,谢了,

兄弟。”

我按郑铭杰说的,战战兢兢地把老人机和药瓶放进抽屉最深处的边角,并用一盒抽拉式纸巾盖住,把武装部发给我的笔记本和墨水笔也放了进去,随后锁上抽屉,拔去钥匙揣进兜里。

“开饭了,出来集合。”张厚波走进班里说。

我喊着“一二一”走在队列里,食堂不远,绕过营房前巨大的绿化带便到了。

“站好了,保持安静!”张厚波板着脸,没有了刚才接领人的和善笑容。

“讲一下,吃饭的规矩,看不到像样的军姿,我不会喊坐,坐下...”

赵天杨此刻一屁股落在没有靠背的长椅上,坐得笔直。

“你倒是挺自觉啊,我说坐了吗!”张厚波拉开喉咙,脸上夹带丝丝笑意。

赵天杨立马起身:

“对不起班长!”

他难堪的表情太过搞笑,我鼓起腮帮极力憋着。

“好了,听口令,坐!”

“坐,要让我看到你们的坐姿,挺直腰杆,双手放于膝盖,看看你们的样子,歪七扭八的没有点兵样,来日方长,以后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谁都不能动筷子。”

一番训导,张厚波终于下令吃饭。

上海世博兵的伙食如同外界传言一般相当丰盛,盘子里有鱼,有虾,有鸡蛋,还有三两个蔬菜。

“饭菜不够可以去前面让阿姨打,打多了自己负责,必须吃完不能浪费,吃饭速度要快,别吧唧嘴,别婆婆妈妈。”张厚波咀嚼着,惬意地舒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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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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