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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级的我,九岁接近十岁。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叫我叔叔了,不过我没有因为辈分的增长而高兴,高兴的是,我有了一个固定的伙伴,可以一起上学放学,真好。
四年级的我还是很幼稚,实际上我从没觉得我长大过。
自从我的小侄儿上线以来,每天上下学,放假一起耍。
让身为独生子的我,感觉多了个兄弟。
小侄儿很大方,他很有钱,他从外面回到我们这个农村带了很多吃的。
他每次带一堆零食来我家,和我分享,而我就打开小霸王,和他来一场不说结束的游戏之旅。
记得认识他没多久,有一天下午,我记得很清楚。
我们放学回家,那个时候走在大马路上,周围是一些房子。
他突然悄咪咪的跑过来跟我说,小满满,我想撒尿了。
我说,我们快点走,这边人太多了,等会走到前面,没人的地方,你再撒尿吧。
他点点头,看着他凝重的样子,我加快了步伐。
大概30秒后,他尿了。
没脱裤子,还在走路。
我只是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地上,一溜的水迹,我懂了。
本来作为长辈,我应该镇定点的。
可是我也还是个孩子,一时没忍住,我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也笑起来了,我们对视一眼,一路向回家的地方跑去。
马路上一条水迹很显眼的摆在马路中央。
和我的小侄儿一起玩,很开心。
他有很多玩具,遥控车。
这个东西简直是当时的神器。
他送了我一辆,我们一般在我家门外小院子玩,因为院子里是水泥地。
有一次,一次特别吓人的经历。我差点失去了我的小侄儿。
我院子里有一个粪坑,平常一般是封起来的,用一个简单的竹编挡着。
我侄儿不知道,他一脚踩上去。
我当时在他身边,完全是下意识,一手抓住了他。他整个人都掉下去了,只有两双手在外面,我当时仿佛吕布附体,把悬空的他给拉上来了。
差一步就是深渊。
拉上来之后,我虚脱了,全身发软。
不过还好,我拉上来了。
后面他就再也没有,靠近过那个粪坑了。
小时候夏天。
有一种虫,天牛。
每到夏天我就和小侄儿去捉天牛,然后把捉到的天牛,放在一起打架,我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好玩。
我家有几块玉米地,有一次带着我的小侄儿钻进了玉米地。
我发现土里有个洞。
废了半天力,发现了一只大田鼠,七八只小田鼠,大田鼠很害怕,一溜烟的就跑了,它尾巴后面还咬着一群小田鼠。
我马上去追,可是因为土里杂草丛生,转个头,田鼠就不见了。
剩下的窝了,还有一半没来得及跑的小田鼠。
我和小侄儿一人一半拿回去了。
我奶奶看到了我拿回来的田鼠。
我跟她炫耀,她接过手,只用了一脚,踩死两只。
我有些伤心,我说,你怎么这么残忍,你为什么要弄死它们。
奶奶说这是害人的,要偷粮食。
我才不管它偷不偷粮食,我就是觉得它们可怜。
我哭了。
这一辈子很长,我做过很多傻事,突然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了
二十几年,我二十几岁了,可是依旧没有长大,很难想象革命时期,他们一群比我小的人,能做出那种惊天动地的事来。
很累了,我觉得我病了,病的不轻,不仅是我,这个社会也病了。
人们没有理想,整天麻木的活着,富人在享受生活,穷人在荒野求生。
我不是愤世,我只是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