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拜托,别说个没完(配合BGM食用)
舞池附近的肃杀队被恐惧所支配,他们举刀的样子看似蓄势待发,但颤抖的双手已经暴露了内心的动摇,那个浑身义体的平川派精英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面对面朝着原月妻走去,这才是他追求的正餐。
原月妻可以逃开,朝后退到倒塌的吧台边,在往后就是一个门洞,门洞后的走廊直通大楼内部,但她并不这么想,在她心里决没有逃跑这个说法,她所敬仰的父亲也是如此,明知会死也要放手一搏,御堂正雄因此而死,这是种愚蠢的决心,但她崇拜不已,所以今天她绝不允许自己懦弱。
女孩将长刀换到肉身的左手上,朝着前方跳起,刀刃径直朝敌人面门砍去,敌人迅速支起一只手,用环刀轻松的挡下了攻击,另一只手的利刃直朝女孩的心脏扎去,一切都在原月妻的预料之中。
“原本,你可以挣扎的再久一点的。”那人说道,嘴角的狞笑已经压抑不住,整张嘴咧了开来。
“我从没想过。”原月妻轻声回道,用那只义体右手握住刺向胸口的刀刃,然后用力一撇,力道极大,刀刃随即折断,在她的掌上快速旋转半周后,断刃就从反手变为正手,随后又被抓紧,朝着敌人的耳旁扎去,于此同时,那把断头的还在震颤的刀刃扎进了她的胸腔,幸运的是,刀身被掰扯后错失了方向,仅仅是顶在了她的肋骨上。
敌人反应了过来,他绝不允许死亡在自己身上发生,于是收回了全身力气,憋足了劲踢向原月妻的软腹,女孩被踢开,那把刀尖也只划断了敌人的耳廓。
这一下踹击差点让原月妻把内脏都吐了出来,她感到腰椎都快被这股力量顶断,疼痛让她头晕目眩,无法呼吸,瘫坐在沙发上,腿部也被桌上的碎酒杯划开几个口子,血流过黑色紧身裤淌在了桌面上,胸前被刺开的皮外伤此时根本不值一提,原月妻摇晃着昏昏的脑袋,死盯住敌人的脸,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自己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她感到死亡正在逼近,但心中只有释怀。
那男人似乎已经失去兴趣,有些惋惜的看着原月妻,他单手举起沙发前的长桌,丢向后方,几个肃杀队纷纷躲开,巨大的碰撞声在酒吧的另一边响起。
然后,他反举着刀,走到沙发前,垂下的刀刃瞄准着原月妻的心脏。
“你做什么都是徒劳,三庭月也不过如此……”那人正开口做最后的死亡宣讲,却被一声枪响打断,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头颅化成一股碎肉与血雾混合的杂粥朝一边飞去,溅到了一旁的地面和沙发上。
原月妻正刚以最平静的心境迎接死亡,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击吓到,她圆润的眼睛看向楼梯处,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随即转化成一股愤怒。
黑田彻野举着手枪在那站着,一股青烟从枪口中升起,弥散在空气中,见到原月妻狼狈的样子他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一切顺利呢。”
听见他的声音,原月妻只感到恶心,她狠狠的问道:“你刚才去哪了?”,紧接着,是一阵咳嗽。
“月见组可不用打打杀杀,而且,有你还不够吗?”黑田彻野表情戏弄,显然想将原月妻的尊严踏在脚下。
但原月妻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这把枪居然用在了杀死敌人,而非事先料想好的栽赃嫁祸。
“你用枪打死了他,有没有想过后果?”原月妻接着问道。
“嘶~,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我只是不想看着肃杀队全部葬送于此,一次意外,本部会原谅我的。”紧张的神情在黑田彻野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又是那阵戏弄的笑意。
原月妻没理会他,而是扶着沙发松软的皮面站了起来,将长刀入鞘,走向钉在酒吧对面墙上的短刀,刚才被敌人躲开后,它就直直的扎进了那面墙的软包中。
不知不觉,正在原月妻踮着脚尖拔出短刀的一刹那,黑田彻野出现在她身后,紧接着枪头就顶住了她的后脑勺,然后是一阵狂笑。
“你刚才让他得逞不就好了,干嘛费这么大力气。”原月妻知道这一刻早晚来临,口气轻松地说道。
“你必须死在我手上我才解气,你这个臭婊子,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放心,你死了以后,我会慢慢享受你的。”紧接着又是一阵狂笑。
原月妻不禁回想起被他骚扰那段时光,只恨自己当时没直接把他杀了,她将短刀收回刀鞘,义体右手扶在长刀的黑色柄卷上,她说道:“拜托。”声音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拜托?这里没人帮你,你活该……”黑田彻野话到一半,就看到原月妻一个侧步消失在枪前。
下一瞬间,女孩压低身子,一丝银光划过他举枪的手腕,这时候黑田彻野才反应过来,僵直的开出一枪,但那毫无作用,女孩又接着上下几刀,将手臂砍成几截,和亮灰袖管一起散在半空。
原月妻用毫无必要的几刀,回敬给黑田彻野,回敬给他那些毫无必要的废话。
“别说个没完。”原月妻接着上句说道。
然后刀身一横,由下自上挥出手臂,一轮月弧划过黑田彻野的颈脖,鲜血伴着头颅向后方飞去,他脸上的表情还定格在由狂喜到恐惧的过称之中。
直到黑田彻野的头在地上滚出几米之外,剩下的一帮肃杀队才反应过来,他们举起刀冲锋上前,原月妻已经从刚才的踹击后回过了力气,短发下,是她那双重回冰冷的眼睛。
她左闪右避的砍死了最先靠近的几个肃杀队,见到她还是那么难对付,人群中有人掏出了第二把枪。
“不会蠢到以为只有一把枪吧!”那人喊着,朝着左右扑闪的原月妻瞄准,结果一枪打空。
原月妻贴着沙发朝那人跑去,身边的肃杀队看出了她疯狂的想法,无论如何也想拦住她,女孩扶着沙发的靠背弯腰躲开了一刀横批,接着抡起持刀的手划开黑西服的肚子,然后继续朝持枪之人跑去,又是一枪,原月妻赌准了开枪时机,用刀刃斜在眼前弹开了子弹,接着两步冲到了那人面前。
那个肃杀队紧张的后退,结果撞在了墙上,原月妻已经横过刀势,正朝着他的脖子砍去,在濒死的前一秒,那人疯狂的胡乱射击,在头断之时命中了女孩的身体。
一枪擦过原月妻大腿外侧的皮肤,一枪则命中她左手的手背,子弹穿透了皮肤和掌骨,直直钻进了小臂之中,然后又从肘部窜出。
小臂的骨头被击碎爆裂开来,碎骨扎破了她白皙嫩弹的皮肤,一时间整只胳膊皮开肉绽,像个血袋子一般无力的挂着,瞬间之后,原月妻因疼痛和子弹的冲击失去了平衡,撞向那具贴墙的无首尸体,然后落在了地上。
今晚的战斗太过漫长,原月妻已经疲惫不堪,左臂的疼痛清空了她所有剩下的力气,她侧躺在地上,看到那具无首的黑西装尸体倒下,她还警惕的在心中计算着,这是不是最后一个?
血已经将她小小的身姿包裹起来,有别人的也有她自己的,她感到视线渐渐模糊,看向楼梯口,居然期待起自己还有力气能走下去,明明死亡真的要到了,她却平静不下来,她还想走到楼下,倒在街上,那样的话说不准还能得救。
“此等懦弱……”她咬牙切齿的骂着自己,却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口,见到这边的自己后,对方惊慌失措的跑来。
“原月妻!”单子良喊道,将她扶了起来。
其实他早就等在‘寻欢作乐’附近,亲眼见到了肃杀队冲进赌场的后门,直到里面安静了一会,他才敢只身进来,刚到二楼时,他看到那个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走向三楼,不久就传来了第一声枪响,他只敢待在二楼不敢上去,第二声枪响后,他实在担心原月妻的情况便摸着扶手走上楼梯,之后就有喊杀声传来,他又害怕的朝下退了几步,紧接着几阵混乱的枪声后,他才终于鼓足勇气跑了上来,就见到女孩躺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