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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息施法将千氏族地与外界隔开,而天漪和天豳则与黑龙缠斗。
“它的灵力形式我看不透。”天漪说道。
“无论是何种形式的灵力都不能对它造成伤害。”天豳说,“怎么回事。”
此时黑龙迅速吐出一团黑色能量球命中了天漪与天驹。
天漪与天驹顿时像溺入水中一样,仿佛灵魂都被洞穿,双眼陷入了虚空之中。天息赶忙帮二人抓取灵魂。
另一名大祭司天驹在远处看出了端详,携着长枪径直刺向千氏的四十七龙鼎。
“砰!”
千氏龙鼎瞬间炸裂开来,弥漫出阵阵青烟。与此同时,黑龙由于根部被毁很快便消散了。龙鼎的碎片飞速溅射,刺入了一些千氏族人的身体。
“啊——”众人惨叫起来。
千氏族人都“醒”了过来,还并不清楚状况。他们只看到天驹大祭司毁了千氏龙鼎,伤了千氏族人,心中便都生出了愤怒。许多人站了起来,皱紧眉头,想上前讨个说法。
“天驹!你在干什么!”担任此次千氏祭祀的千上京吼道,他躺在地上,一臂与一腿被龙鼎碎片所刺穿,血肉模糊。但还是尽力提起手臂示意千氏族人暂且忍耐,毕竟对方的身份是大祭司。
“我还想问,你们,在干什么呢。”天驹凌厉的盯着千上京,话毕便将枪又提了起来。
谈话期间,龙鼎碎片竟然开始雾化成青黑色的浓烟。
千上京的伤口也突然开始变成青黑色,紧接着脸上便出现了一片片的青鳞。其他人吸入雾气后脸上也开始出现青鳞。
“好晕...”千山与千宣吸入雾气后虽然脸上并没有出现青鳞,但浑身发热,头晕目眩。
“哼,妖——吗?”天驹瞬间将能量汇聚在枪上,向千氏族人斩去。(“妖”是对灵族的蔑称。)
几位千氏老者汇聚出能量想要格挡,但顷刻间便被击溃。
紧接着天驹又是几道斩击袭来。
“停!”天息将天漪与天豳救起后连忙赶来替千氏挡住了攻击,“天驹大祭司是否有些武断了呢?”
“武断?那不如我连你一起斩!”天驹冷道。
“你为大祭司,想左右我一个祭司的命自然是办得到的。”
“那就去死!”天驹话虽如此,但斩杀祭司的后果他不敢承担,提起枪后不得不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请先不要伤害……”
天息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爆发热烈的能量。
“轰——”
天息错愕,顿时说不出另外半句话。
“乱糟糟的,终于不吵了。”天豳缓缓从雾中走出,每一步每一句都刺激着天息的耳膜。
天息胸中升起一阵怒火,虽然能量热烈,但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天息体内能量在翻涌,向周围晕出一阵阵能量波。
“是啊,但我怎么觉得还是有人在聒噪呢。”天息转身面向天豳,虽面无表情,却也感受得出几分寒冷。几乎是面向天豳的瞬间,天息的能量不再波动,话风一转,“哈哈哈,椋叶快要落了。我们抓紧处理这里吧。”
“等处理完事情后,再对你今日所为做出审判。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点的——说词。”天驹对天息道。
......
泊城外围一处大楼废墟上。
“噗——”千羽正伴着喘息大口吐着鲜血,浑身的伤也流着血。旁边躺着晕倒的千山。很快,千羽也晕倒了。
......
等到千山醒来,已经临近黄昏。天空中飞满了巨大的椋叶,夕阳那殷红的光照在千山的脸庞上,照在千羽的发丝上。
他们被血一样的阳光所包围。
千山忍着疼痛坐了起来,看到了一旁的千羽,同时脑海中响起了族人的惨叫。他哭了起来,血和泪一起滴落在地,又与灰尘混杂。但他哭不出声来,也没人再听他哭泣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千羽没死,也不明白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还是说我现在已经死了?他脑子里的内容已经开始混乱,千宣和他父亲的惨叫声尤其清楚,此起彼伏。他现在已经是疯了的状态,但眼中的泪水仍不断流淌。
他瞥向黄昏,椋叶像鸟儿一般在空中自由地穿梭,盘旋。夕阳将整片天空染成粉红,让千山想起了之前在外婆家看椋叶的情景。
他缓缓走向楼的边缘,椋叶还是那么自由,天空还是粉红的绚丽。他闭上双眼,飞翔的欲望使他的身体不自觉又自由地跳了下去。
殷红的光随着鲜红的血肉一同坠落。他撞在钢筋石板上又翻了下去,他仿佛忘了一切,忘了伤痛,他仿佛看到千草木眠,明月婵娟。
“砰——”地上厚厚的灰尘铺散开来,将千山笼没。
千山落地的声响引起了空中飞过的椋叶的注意,这些生灵向大楼废墟飞来,融入千山千羽体内,治愈着他们的伤口。
……
经治愈后,千羽很快醒了过来。
千山呢?她环顾四周,找不到人。一旁的椋叶明白她的意思,摆了摆身体示意千山的位置。
她站起身来,从一旁的楼梯下楼。途中有许多高危易断的楼梯,有的楼层之间甚至没有楼梯。所幸她会运用灵力,顺利到了楼底。
就在她要跑到千山身边时,千山的身体突然悬空起来,眼中涌出阵阵黑雾将他包围。
待到黑雾退散,千山残缺的身体也重新恢复,但他却瞬间长大了几岁。
千羽抱着千山从废墟中走了出去。风冷冷清清的吹着枯草,关于这几天的迷惑,她现在全都明白了。
既愤怒,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