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从良惹出的麻烦
寇白门答应了,可现在是晚上了,衙门关门了,这脱籍从良得到衙门里把户籍给换了吧,这个工作可是很繁杂的。再说了,就算你是太子,这么晚了,人家都下班了,说不得还有不少到了这秦淮河上,还有不少抱着老婆都见了周公了。反正,都各有各的事情,晚上属于休闲娱乐时间。这时候打扰人家,多少有些不合适。
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半刻,朱文就干脆就让寇白门跟他走了。寇白门可没那么傻,自小就混迹于烟花柳巷,艳明远播之后,见的也都是士子文人,或是巨绅豪商,那见识也不少。这跟你走了,那还没脱籍的,万一你是骗人的,那不吃大亏了。
朱文的想法是没有实现,寇白门很聪明,不说我还怕你是骗子。人家就说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多少都有些感情了,现在走还真有些不舍。今天就留下来收拾收拾,怀念怀念。你先走吧,我在这里等着,明天再来接我。
就在朱文和寇白门推推托间,两人总算达成了一致。寇白门在这里再待一晚,朱文明天准备好了再来接她。其实朱文也没什么龌龊心思,就算有,他这么小也够呛。朱文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看一下那张脸究竟长什么样子。见识一下,传说中秦淮八艳的美貌,当然,最后朱文没好意思说出口,这意图也一直没实现。
这里面,最吃亏的就属老鸨了。她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秦淮八艳之一的寇白门挖到这来。现在什么行情。秦淮八艳几乎都有了主,这寇白门就是那唯一剩下没主的香饽饽,这就是最好的招牌。秦淮河上差不多的青楼多着了,迎春楼却能在秦淮河上威名赫赫,为什么?不就是因为这里有个寇白门,有这么个活招牌。
现在突然来个人,看起来相当有钱,也相当有背景,一看就是她惹不起的人,张口就要把招牌给抢走,这让她上哪说理去。
看样子寇湄姑娘对此也是很期待,也是,这青楼女子那个不想有一天能够脱籍从良。能像普通女子那样相夫教子,不再背负着低贱的身份,轻松过完一生。想当年,她也是秦淮河上一枝花的时候,也是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有人为她赎身。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由一代名妓最终成为了鸨母,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没什么盼头了。
怀念归怀念,同情归同情,认同归认同。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的顶梁柱被挖走了,是没那份心情了。这家青楼又不是自己开的。自己也是给人家打工的,这寇姑娘要是走了,那这迎春楼就得降一个档次,每天就得少赚不少银子,自己背后的老板可饶不了自己。
这老鸨又不傻,这人明摆着就是自己惹不起的。自己惹不起,可有人惹得起。作为秦淮八艳之一的寇姑娘,多少人眼巴巴的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又有多少高官巨富想要一亲芳泽。这南京虽说不比京城,但地位超绝,品级很高的官员也不少。随便拿出个来那也不是好惹的。
这天刚刚黑下来,虽说是寒冬腊月,夜晚到来之后冷得要命,但迎春楼依然是人声鼎沸,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眼巴巴等着见着寇湄姑娘一眼。
朱文一行人离开之后,这鸨母就赶紧通知底下一直等着的人。这寇湄姑娘都准备从良了,谁有功夫接见他们,不能让人再等下去了。顺便老鸨还想吹点风,点些火,给朱文这土豪一点压力,看看能不能将寇湄姑娘留下。
见鸨母下来,低下等着的人有些不耐烦了“我说妈妈,寇湄姑娘什么时候接见完人,你不是说一会寇湄姑娘就会换人么?”
下了楼,鸨母就对等着的人说道“诸位安静一下,现在又人为寇湄姑娘赎身,寇湄姑娘已经准备从良,明天人家就来帮寇湄姑娘脱籍,还请各位公子回去吧。”
“什么,寇姑娘脱籍从良了,真的?唉,命亦如此,看来我们是没什么缘分了,我们大家就回去吧。”
“唉!”鸨母面色无奈的叹了口气。但这些前来的士子,却是清晰的看见了,有的士子就调笑道“妈妈为何叹气,莫非是怕寇姑娘走后,这迎春楼没生意了?”
鸨母苦笑一声,紧接着说道“我不是为了迎春楼的生意,而是为了寇湄姑娘。来为寇姑娘赎身的。乃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穿着打扮的到时很华贵,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少年,就是刚刚下来的那个?”
“对,就是他”鸨母这话说的很随意,可听在这些人耳中就不是这样了。这么多人在,又有不少人等了很久。现在这老鸨说,这寇湄姑娘从良了。按说人家从良是喜事,不该干涉,也不该阻碍,不少人还为此祝福。可钱来赎身的这人偏偏是个孩子,声名不显之辈。你说你要是名震一方的大才子,或者什么高官他们也就认了。
现在老鸨这么一说,这些人怎么甘心,有钱了不起啊。一个孩子,你没事给人赎什么身,你有什么本事帮人脱籍,你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把寇湄姑娘当礼物送人吧,这么过分!。
越想越不对,越想这是越玄乎。不少人就想劝说寇白门打消从良的想法,就算想脱籍,起码也得了解人家是干嘛的,不能从了这样的人,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多好。可寇白门好不容易等到这样的机会,知根知底的人,要是愿意帮她从良的话,她早就答应了。对这样的意见,寇白门也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想争辩。
但寇白门这样的态度,无疑是让这些人觉得,他们先前的猜测是对的。这寇湄姑娘是被逼无奈,很有可能是被逼迫的。那文人士子的暴脾气就上来了,有的士子就不干了,誓死替寇湄姑娘讨回公道。
也有在场官位不低的官员说了,要是真的逼迫的话,官府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要是朱文在这里,一定会破口大骂,平常不见你们这么热心,这时候出来得瑟。这是想出名,还是想为自己造势啊。
事情还没弄清楚呢,朱文就被定性了,十恶不赦,心怀叵测之徒。看到这样的情形,鸨母是暗自得意,看来自己是宝刀不老,一句话就让形势逆转。这寇姑娘也是,老老实实地现在这样过着多好,非想从良。这来赎身的是谁都不知道,前途还不一定呢,万一跟错人了,这不亏大了。
第二日一大早,朱文就带人到了迎春楼。这去接人,还是个名人,著名艺人,总得给人家一定的面子,让人不会感到太寒酸吧。朱文也不能太弱势了,但也不能太强势了,总不能直接点着兵就去了。这是去接人,又不是去抢亲。
考虑了一下,朱文就想干脆少带点人,多带点礼,这不就结了。打定主意,朱文就带着几十名护卫,带着不少珍贵礼物去了。
这刚到那里,迎接它的不是满面春风,一脸献媚之色的鸨母,而是一群凶神恶煞,满脸义愤填膺的士子文人。朱文就奇怪了,那个不开眼的,又得罪了这帮不讲道理的读书人了。
朱文刚刚走近,有人认出朱文来了,大声喊道“就是这人。他就是为赎身之人”
朱文还没反应乖过来,就被人口诛笔伐“你是何人,为何为寇湄姑娘赎身,有什么目的,从实招来”
这朱文就郁闷了,自己为寇白门赎身,碍着他们什么事了,不至于啊。朱文不说话,保持沉默。与读书人辩论,尤其是与一群读书人辩论那是很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