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的生活(2)
这个家有了我的加入过得比往年都要好,家中的粮食也多了起来,平日里也顿顿吃的上菜了,在我给王秀丽的母亲喂饭时,她也常常谢我,说我是个勤劳的人,说着:“你要是不嫌弃,就把我们家的秀丽给娶了吧。”这个时候我才想起,跟她一起睡了一年,却从来没有碰过她,我笑着说:“早就娶了,我都跟她睡在一起了不是。”
她则呵呵的笑着,说:“是是是,眼看着这日子好起来,真希望能看到你们的婚礼。”
我则许诺道:“明年或者后年我就办,您可得活到那个时候。”
她听到了我的答复,笑的更灿烂了,说:“好好,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张吃饭的嘴巴。”
“怎么会呢?”
一天我们从田里回来的时候,进房间看他们俩老人家时,只看到父亲静静的坐在旁边,木然的看着前方,被子全给母亲盖了,我们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我们就感觉到事情的不对,秀丽上前用手指一探,立刻惊叫道:“哎呀,没气了。”那一刻她慌的眼泪哗哗的流啊,我连忙上去安抚。
父亲这个时候缓慢的开口了:“她今天中午走的。”
我们把母亲葬在了后山,因为没钱,所以买不起棺材,所以像傅行那样,挖了个坑就埋了,用一个石头当作墓碑。
秀丽在那里哭个不停,父亲这个时候又说话了:“以后我死了,也这样埋了吧。”
这个时候哭着的秀丽扑在父亲的怀里,那天晚上,我半夜起身去看看父亲,床只剩了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大了,但其实刚刚好够他一个人睡,他还是这样子坐着,铺盖像早晨那样铺好,晚上冷,他用双手抱着腿这样子坐着。
我上前把铺盖给他盖上,安慰道:“人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还得过活,不是吗?”
他抬起头来,我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样子,凄惨,“你是个好孩子,秀丽托付给你我就放心了。”
日后本就沉默的他更加沉默了,话也不说,饭也比以往吃的少了,看着家里好了,他还能吃两碗,现在只能半碗了,还是我们劝推下,有时候他甚至不吃饭,这样子身子骨哪里受得了,很快,他的身子骨也垮了,也下不了床了。时常我起夜时路过他的门口,常常听见他的哭声和自言自语声,他的哭声很小,如果不是贴着门,估计也是听不清的,我心疼极了,我想到我以后也会是这样子吗?那样得多么的可怜。
今年过了一半老爷子就挺不住了,这一次我们摸紧了裤腰带给他买了一口棺材,把他葬在了母亲的旁边,那段日子秀丽情绪也是低迷,做事经常心不在焉,我怕她把事情搞砸了,我几乎包揽了家里面全部的活,那可真是有够累的。
又过了一年,我们的日子也过得滋润了起来,看着金黄的麦穗铺满了整个坝子,心里满满的幸福感,麦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金黄金黄的,好看极了,我和秀丽坐在门口看了好久好久,那时候是夏天,热的有些唬人,坐在门口也不是个事,阳光直照我们有些发烫,汗水直哒哒的流,我叫秀丽进屋,说屋里凉快,麦子就等他在外面晒晒。说着我就把手伸出来,她看着明白了意思,把她粗糙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我紧紧的握着,她忍不住笑了,我心里也美滋滋的,我们这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浪漫过。
刚好到饭点了,我依依不舍的将她的手放开,转而去握那干燥的柴火,听着柴火被烧的噼啪声,我说着:“咱们什么结婚啊?”
她说:“咱们都一起睡了这么多年了。
”
我说:“我的意思是咱们什么时候办场婚礼。”
“爸妈都没了,办给谁看啊。”她说。
听到爸妈我害怕她又伤心来,心里连忙责怪自己不该这么问。我起身走到跟前,我说到:“不办婚礼也好,留着钱去养个孩子,你想要孩子吗?”
她羞红了脸,低下头,没有说话,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将她抱起,往卧室跑,她拍打着我,笑着说:“锅里的菜还没煮好。”
我没有回答,跑的更快了。
果不其然,才在锅里糊成一团黑球,她责怪我:“看吧,都怪你,菜都没法吃了。”
我则笑呵呵的说道:“再煮就是了,咱家还有嘞。”
过了两三周,秀丽怀上了,那时候她在田里干活的时候说自己不舒服我就让她去歇会,她在旁没坐一会就把早上吃的给吐了出来,我连忙走过去问她有没有事,她说没事,吐出来舒服多了,我这怎么会没事呢?我放下了农活,硬拖着带她去见了大夫,大夫说她怀孕了,我当时那个高兴劲啊,都快要跳出屋顶了。在回去的路上,我见她一脸愁态,我问她怎么了,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还不乐意啊。
她摇头说:“这我一怀孕了,刚开始还好,日后的活我大可能会干不了了,田里的农活就得少了个人干活了。”
我笑着摸着她的肚子说:“没事,只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累我都乐意。”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到了第二天,她坚持要跟我一起下田,我自然是不愿意,她说:“我怀孕了,又不是我死了,况且刚怀孕,还能下得地,你也不怕累着,我还怕着呢。”
我犟不过她,让她下了地,在种地期间我是生怕她累着了,我常常站起身来对她说:“累了你就歇着。”
她也常常对我说:“好,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不知道吗?”
虽说怀了孕,她的气力倒是还在,农活是一点没有落下,后来几个月肚子大了,那时候她想下地我也死活不肯答应了,我对她说:“这样,你在家里帮我把饭煮好就足够了。”
她答应了,在田里的活虽说比往日的要累人些,但是我心里却不觉得累,反而越干越有劲,我拼命的干呀干,一天就干了两个人的活,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时,秀丽早早就把饭给煮好了,一闻到这饭香,嘴里嚼着米饭,我这疲惫就好像瞬间给消散了,我就感觉啊这米饭比往日都要香些。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多了个习惯,就是在睡觉时我喜欢摸一会她的肚子,感受一下胎动传到我的指尖的感觉,那种细小微妙的感觉引得我乐呵呵的,我常常跟她在夜晚里讨论孩子叫什么名字,什么任贤贵啊,任秀丽啊什么的,有时候因为对方取得名字而笑话他,至于被笑话的那些名字,现在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最终下定的决定,男的就叫任贤贵,女的就叫任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