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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老蒋认命我为纪律委员这事,是没有经过班主任同意的,于是在我的第一次班委会上,班主任问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怎么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顾名思义是管纪律,这是个虚职。
副班长能干班长的活,也能管纪律。学习委员能管学习的事,就能管纪律。体育委员只需管理体育,但是也要参与管纪律。以至于生活委员不仅需要帮同学们充饭卡,还需要偶尔管管纪律。然后,每天一个同学参与轮值班委,也要管纪律。这个离谱的轮值班长制度是我们班独有的,每天取,班主任曾高兴的在班会上宣布,我们这个制度是全校绝无仅有的,是先进的,合适的,具有领先性的。世界上最离谱的事就是让一群没有才艺的人表演才艺,让表演的人尴尬,让观看表演的人无聊。
我其实就只能做一个观众,班级纪律我是不关心的,我也是不愿管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是深恶痛绝的。但是我的沉默使我必须发出声音。对班级管理毫无经验的我,值得依靠一些爆发——突出的声音,穿越人们的嘈杂才能直击他们的神经,并不会让他们心跳停滞,但总会让他们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我是不喜欢被人们盯着看的,特别是我做了错事的时候。
我虽然是个虚职,但我至少挂个名,可以不做什么事,享受着福利就要承担罪名,每次班里比较哄闹,老蒋的刺耳的声音就直接越过副班学委、跳过不知道是谁的轮值,将一系列辱骂之语宣布给全班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