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来自远方的风(巴黎政治警察)
真正的生意达成,从来都不是谈判桌上。可能是饭桌上,可能是茶座旁,也有可能是床上……我们的这个生意框架就愉快的在这个会客室喝着茶达成了。
细节的不友好的东西,都是下边的人去争就行。里德先生肯定擅长,至于我们,男女之间的荷尔蒙促使我们要抛弃这个话题。
我死皮耐脸的纠缠小萝莉,约瑟夫整使劲浑身解数平衡着德普夫人和小寡妇,呸呸呸,也许是未来的嫂子朱莉。
蓬的一声,门被粗暴的推开。一股冷风铺面而来,各种融洽变成愤怒和尴尬。
“先生,你不能……”侍者又赶忙调过头来,“夫人,我尽力阻拦了,可是。”
“对不起,打扰各位了。无奈事情紧急,回头我向大家解释和道歉。”
紧急?奥军打过来了还是英国佬上岸了?真是晦气。我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一下,原来是倒霉鬼的朋友米特罗。
“米特罗先生,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的,班纳中尉。我找你一天了,咱们得赶紧,不然就赶不上了。”
“好吧,我们边走边聊?吓着了各位夫人小姐。”我站起身来,边走边说:“各位女士,抱歉失陪。这位是来自巴黎的特派员米特罗先生,我们有些麻烦需要处理。事情应该挺紧急,所以希望大家不要怪罪。稍后会给大家赔罪的。”
特派员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我披上大衣,低声问到:“到底怎么了?需要你找我一天?”
“里昂,出事了。”米特罗咂咂嘴“莱特好像捅了篓子。”
我们尽量避开人群,靠着墙边走。
“他通过武器发放捞钱,被发现了。”
“这也算事?”
“这种惯例本来没多大事,坏就坏在他因为这事被别人威胁了,然后偷偷再出了一批武器,而这批武器他发现流向了王党手里。这事情就大了,他发现后还被别人控制了,他让我想办法。我只有来找你了,你得帮帮我们。”
好吧,这个倒霉鬼。自己挖了个坑跳了进去。
“我怎么帮?这可是说不定要出人命的。”
他咬了咬牙,“本来这不该告诉你的。但是看在你是忠诚者份上应该也无妨。我这次出来,是带了赦免令的。执政府认为对那些缅怀过去的人和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摇摆分子太过温和,需要一股北风让他们清醒清醒,所以,我拥有逮捕和就地处决嫌疑分子的权利。8位警察和3名探长已经到马赛了。只是我们力量还是单薄……”
明白了,就是需要我带人给他们壮胆,死伤他们抗的意思。
“我没有问题,需要多少人手?需不需要重火力。”
“不不不。”三连否认“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打仗的。人手够就行,不需要重火力,除非那些叛国者们有。目前掌握的信息不需要。只要人手可靠和足够精锐,有个100人左右就好了。”
“可靠没有问题,毕竟连队里不是以前知根知底的老人,就是新来身家清白的年轻人。和城里各种纷繁复杂警察们完全不同,不用担心。精锐嘛,你知道的,这个不能要求太高。”
“能在下命令开火时动手不犹豫就行。”
“那没有问题!”
我们已经走到庄园门口,大吼一声:“马哪?”
两位高个子男人牵过三匹马。
“这两位是巴黎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这样吧,你们留下一位后面回来,
马让给中尉我们先回去处理事务。”
两位对视一眼,脸上有伤痕的说他留下,把马交到我手中。
我瞄了这人一眼,果决,是个人物。只不过这时不是结识的时候,往后再说。
“走吧。”我翻身上马,我还得在这锅里吃饭,就不得不在可能出问题的时候去补一补。并不是说我就有多高的情操,至少做到拿钱办事,爱国者补助的情分要还回去。
阳台上,一群人看着三人骑马跑远。
“真是无理。”说话的是约瑟夫。“就是一句干巴巴的抱歉,就算对唐突的回应,还是特派员,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给。”
“亲爱的约翰,不用太在意,军人都是这样。”德普夫人反倒安慰起来,“习惯就好,他们都是这样风风火火。”
“夫人,我没有反感军人。”约瑟夫连忙找补,“只是觉得有什么话还不能让我们知道的吗?”
夫人欲言又止。
“约瑟夫先生,我庄园最近来了几位巴黎的朋友,他们带来了一些消息。”朱莉接上了嘴。“据说现在情况很复杂,很多心思在不同的人群里如同野草般疯长,执政府只能痛下狠手。他们就是跑到乡下来避免被怀疑。”
“北风已经严酷到这种程度了吗?”约瑟夫向两人投去询问的眼神。两位女士都轻轻点了点头。
“我记得拿诺在巴黎有一位朋友小罗尔,我们家领着爱国者补贴,应该没有问题吧。”
“现在委员会三巨头倒是有一位罗尔,会不会是他朋友?”
“应该不是,据我所知他认识最高身份的一位议员叫萨迪,那位萨迪经常都是各地巡视,没可能是委员会巨头。”
“其实最好还是有一些的好。夫人们传言如果没有过硬的人脉,政治警察可是不留情面的。现在巴黎各种黄金,丝绸,瓷器硬通货可是结交送礼的常备品。”
原来是这样,其他人想。怪不得德普夫人想大量的购进,甚至经营丝绸生意。
“那我得让里诺多走动走动。”他又看向朱莉,“朱莉小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如果您愿意。”
“我希望改日登门拜访,带一批货物过来委托你改善,用来交际使用。”约瑟夫给了一个勉强的理由,但是不太好一口拒绝的那种。“当然,该支付的酬劳绝不会拉下,再会带上我家族和我的感激……”
“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好,那就一言为定。就在本周如何?还有夫人一起吗?”
“我最近需要带上些东西去趟巴黎,可惜了。”夫人满是落寞,也许还带有一点对约瑟夫不上路的幽怨与愤怒。但是这些,又怎么好说出来?约瑟夫瞬间明白了,于是在众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地触摸上了夫人的身体。
“辛苦你了,要不我陪你跳一支舞?”当夫人惊讶时,不经意间眨了个“你懂”的眼。“也许你从巴黎回来,我们再次相聚时,你会带回很多有趣的故事。到时还能更深入交换一些东西。亲爱的安妮。”
男人女人的事,他太在行了。夫人瞬间满是喜色,甚至身体都靠上来了。
“哦,当然。到时必须更深入,今天时间太紧凑了。作为订金,你需要额外加点码,两支舞!”夫人荷尔蒙爆发,显然有了一些各种遐想。
“如你所愿,你的仆人约翰。”
哈哈哈……
看,又是一个皆大欢喜。布尔乔亚们希望的欢喜,那种获得自己被认可的欢喜。
不管外面北风多凌冽,客厅总是有音乐。温暖,香甜还说不定带着诗歌的美,顺带着会在某些角落满足了需求:心理和生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