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两口
两人的战争依旧继续着。
一天,许嘉言正在喝水,宋有为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捅了许嘉言腰部一下,女生的腰部格外敏感,许嘉言不仅呛到了,水还洒在了桌子上。许嘉言瞬间肾上腺素达到峰值,完全不顾形象了:你神经病啊,你干什么?许嘉言边说边立刻拿出纸巾擦,因为水太多,故意把带有水的纸巾往宋有为身上洒了几下,宋有为说:你轻点。许嘉言故做抱歉的样子:哎呀,抱歉,手太滑了,我帮你擦擦哈。宋有为信以为真,许嘉言就拿出那个沾满水的纸往他身上蹭,宋有为立刻大叫:喂,你这个疯婆子,你在那干么?许嘉言心里想:报应啊,报应。不过表面上说:太抱歉了,我给忘了,可能这就是你和这张纸的缘分了。宋有为暼了许嘉言一眼就继续清理水。
第二天,宋有为喝水时,因为在听许嘉言说话,所以面对着许嘉言喝,许嘉言忽然想起昨天的事,就想也耍耍他,趁他不注意,许嘉言也捅了他一下,宋有为确实呛到了,但许嘉言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全吐在许嘉言脸和衣服上,许嘉言立刻跳起来:你在干吗,完了完了,真恶心的。许嘉言马上跑到洗手间进行清理,而宋有为呢,趴在右手上,左手敲着桌子,发出夸张的笑,两人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
时间来到了国庆放假的前几天,学校即将举办运动会,要求走分列式的同学要提前到位,凳子让其他同学帮忙拿着。许嘉言是负责写稿的,不用早去,心里打算好给白曦拿凳子。下课时宋有为态度不错的对许嘉言说:同桌,帮我拿一下凳子吧到时候。许嘉言内心哂笑,心里想让你没朋友吧,这时候没人帮了吧。你没发烧吧,同桌,我凭什么帮你拿啊。咱俩关系好啊你是不是对关系好这三个字有什么误解?咱俩顶多算冤家。宋有为话也不说的转了过去。
许嘉言看到宋有为的眼睛褪去了光芒,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说的话伤人了。但说出去的话好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下课了,宋有为仍然一句话也不说的发呆,许嘉言大概是第一次主动与他搭讪:对不起,我也许大概可能说的有些过分了。宋有为还是沉默,一分钟后,他却忽然转为笑脸:没事,悟能。
许嘉言气不打一处来,也没说话,宋有为接着说:只要别忘了帮我拿凳子就好。做梦吧你,不可能的。宋有为想了一下:这样吧,你帮我拿凳子,我收你做妹如何?这次轮到许嘉言发出夸张的笑:我要你这种哥哥有啥用,而且我是94年3月份的生日,你有我大么?宋有为低声的说:我8月份的。就是,如果让我收你做小弟可以考虑帮你拿凳子,来,叫声姐姐听听。没想到宋有为火了起来,直戳许嘉言的腰,许嘉言打掉他的手,两人在座位间隙处扭打起来。
座位前方的曹玉玺和郭方圆转过来劝和:你们小两口别动手啊,能吵吵就别动手。许嘉言注意到了这句话的重点,反驳道:谁和他小两口啊,我眼光这么差么。宋有为倒是没反驳,就会趴在桌子上笑。曹玉玺继续说:行了哈,床头吵架床尾和,别吵吵了。许嘉言挣扎着辩解:全天下男的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他的,哪个女的嫁给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宋有为听到这样的话不是滋味:就是,我能看的上她么?找也得找班长那样的美女。宋有为的班长就是指的卞晓玥。
许嘉言听到宋有为喜欢卞晓玥,心里也有一点不好受,给了宋有为一个白眼,对着前面这两位说:要喜欢我也会喜欢于湛这种稳重型的,谁会看得上这种上蹿下跳的。郭方圆和曹玉玺边转回去边调侃说:大型双双出轨现场啊。
晚上放学的路上,白曦神秘的对许嘉言说:你知不知道咱们最近有传言谈恋爱的?许嘉言心里一惊,祈祷说的不是自己。小心翼翼的问:谁?白曦以为许嘉言真不知情:就是你和宋有为啊,班上都说你俩搞地下工作呢。许嘉言脑袋轰了一下:啥?和谁?许嘉言没想到绯闻传的这么快,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而且还是目前深恶痛绝的宋有为,白曦把胳膊搭在许嘉言身上:没事,姐相信你不会看上他的,那个变态。你看上于湛也不会看上他啊。
晚上,许嘉言躺在床上睡不着,思考着和宋有为同桌以来发生的事,还有白曦说的话。不得不承认确实自己对宋有为厌恶至极却又有种异样的情愫,这情愫让许嘉言很烦躁,因为在她眼中,明明宋有为一身的缺点,她不是应该讨厌他么?她能喜欢他什么地方?想了半天,许嘉言觉得只有一个解释,宋有为理科很厉害。这个理由其实说服不了自己,但许嘉言着实找不到其他理由。许嘉言一向对理科好的男生比较欣赏,但很明显,这么多年理科好的男生多,包括于湛,而让她产生这种情感的却只有宋有为一个。
许嘉言正视了自己的内心之后,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越来越多,甚至在想自己配的上宋有为么?也终于理解了白曦面对黄哲轩的那句他能接受么?原来真正对一个人产生感情,第一感觉竟然是配不上。许嘉言突然觉得宋有为其实好多优点,不仅理科好,人还长得帅啊,而且还乐于助人(如果让许嘉言抄试卷算的话)......
想到宋有为喜欢的是班长,许嘉言心里闷闷的,许嘉言不想任由这种暗恋的小萌芽滋长,也不想被同学误会早恋,可是该如何把这个小萌芽扼杀在摇篮里呢?想了一晚上,决定趁这种流言没有传到班主任耳中,自己先来亲手斩断,去找苗海伦老师换位。
第二天趁课间人少,许嘉言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表示想换位置,班主任询问原因,许嘉言不想告宋有为的状,更不能说因为流言蜚语。只能说自己想和白曦同桌,两人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想在最后一年帮白曦提升一下成绩。
班主任表示理解,说他会考虑的,让许嘉言坚持坚持,国庆回来月考之后就换位。许嘉言盘算着也剩不了几天,可班主任的下一句话却让许嘉言感觉晴天霹雳:你不会是为了再回到于湛旁边吧。许嘉言瞪大了眼睛:啊!心里思杵着,班主任用的是再字,也就是第一次同桌时班主任就觉得她和于湛有问题才换位的?可她当时连话都没和于湛说几句,想到换位是卞晓玥要求的,许嘉言不敢往下想。
班主任笑着说:没事啊,自己不是老古板,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你和于湛都是好学生,现在不是继续发展感情的时候,要是到了大学你俩还能互有好感,老师倒是乐见其成。
许嘉言脸通红,脑子里都是上次换位的事,说了句老师再见就跑了出去。推门发现宋有为就站在外面,手里拿着班级的物理作业,想起物理老师办公室就在旁边,身为物理课代表宋有为来送作业也不奇怪,但许嘉言不知道宋有为在门外站了多久,听了多少。许嘉言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宋有为旁边走开,没有在意身后宋有为复杂的眼神。
课上,宋有为不再和许嘉言打闹甚至不理许嘉言,其实宋有为是故意拿着作业跟在了许嘉言的后面,她与班主任全程的对话宋有为都听到了,他从中提取了两个关键信息:1、许嘉言不想和他同桌了。2、许嘉言和于湛关系匪浅。其实第二条他早就察觉到了,那天许嘉言从桌子上摔下来走后,于湛就警告宋有为不准再为难许嘉言。但从今天和班主任的对话中,许嘉言没有否认和于湛的关系,就算他们没在一起也至少是暧昧的。宋有为想到这里,心就揪了一下。
其实宋有为和许嘉言关注的点完全不在一处,许嘉言关注的是上次换位的原因。课间,许嘉言把卞晓玥叫了出去,问:班长,上次咱们换位你是什么理由和班主任说的。卞晓玥一脸无辜:啊?我不都和你说了么?你说的是和我讲的理由,但你不可能那样告诉班主任。卞晓玥似乎听不懂许嘉言在说什么。许嘉言开门见山的问:你是不是和班主任说我和于湛关系不正当?卞晓玥水汪汪的眼睛立马梨花带雨:怎么可能?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听谁瞎说的。许嘉言看着卞晓玥坚定纯情的眼神,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立马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瞎猜的。仟韆仦哾
许嘉言转身想离开时,卞晓玥淡淡地说了句:装什么呢?许嘉言一头雾水,你真不知道于湛喜欢你?许嘉言眼睛瞪的圆圆的,惊喜大过了惊吓,想着她和于湛所有的过往,除了救了许嘉言那次,实在看不出好感。但许嘉言抑制住了这种惊讶:所以你真的是以这个理由让班主任换位的?卞晓玥没说话,用肩膀碰了许嘉言就回教室了。
等许嘉言上完卫生间回教室时,发现大家都围着卞晓玥,白曦对门口的许嘉言指了指卞晓玥,暗示她在哭泣。几个卞晓玥的铁粉问卞晓玥怎么了,卞晓玥只揉着眼睛不说话,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宫政一直视卞晓玥为女神,这时男友力爆棚,质问许嘉言出去了怎么卞晓玥和许嘉言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这样了。卞晓玥抽泣着说:不关许嘉言的事,她和我出去没说什么。其实除了许嘉言和宋有为吵架时比较泼辣,平时在同学们眼中许嘉言是个温柔有礼的女孩子。但此时许嘉言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看着宫政:就是我惹的,你想怎么样。简短的十个字,周围人都感受到了杀气,宫政没在说什么,大家都回了座位。
卞晓玥也没想到许嘉言这么霸气,也奇怪许嘉言是怎么知道她去和班主任说的换位理由,其实那时卞晓玥没觉得于湛喜欢许嘉言,但她喜欢于湛,想和于湛同桌,于是和班主任说许嘉言和于湛感情暧昧,不适合继续同桌。可她从和于湛同桌以来,于湛对她不咸不淡的态度,还经常盯着许嘉言的方向发呆,卞晓玥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连许嘉言和宋有为的绯闻都是卞晓玥有意无意散播的,目的就是让于湛死心。
许嘉言主动和白曦说了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白曦说今天卞晓玥一回来就趴在桌子上哭,谁劝都不好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许嘉言说她十分确定卞晓玥就是那样和班主任说的,目的多半是她喜欢于湛吧。白曦说:那她说的于湛喜欢你是不是八九不离十啊。白曦似乎比许嘉言还激动,许嘉言摇摇头,她确实不确定,虽然有些惊喜但不太在意。
白曦也没有追问,只是好奇许嘉言为什么去找班主任换座位,许嘉言直言说受不了宋有为了。许嘉言这才想起今天宋有为没有理她,多半是听到了许嘉言要换位的事,听到就听到吧,估计宋有为肯定也想换,不然老欺负我干啥?再说反正人家喜欢的是卞晓玥。也不知道今宋有为天不说话是因为许嘉言想换位还是欺负了人家的女神。许嘉言觉得这样也挺好,不说话慢慢的感觉就会淡了,流言蜚语才能消失,这时白曦刚好唱起了梁静茹的《勇气》: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许嘉言叹了口气,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