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老九门之乔家主
乔依并不是有意打断，只是十分好奇。
“是墨玉的簪子，大概有一拃长。”
二月红用手比了一下，至于样式，他怕说不清楚，就随手从桌子上拿起纸笔，寥寥几笔就画得传呼其神。
“这样子有些眼熟？”明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或许是哪位家人从黑市淘换回来相似的物件，让你看见了。”
乔依当然知道这根簪子来自哪里，但也不好明说。
她为救红夫人做准备，曾私下里偷偷去过黑乔寨，顺了一根一模一样的回来，怕是不小心让明镜看到了，多亏那丫头不是个细心的，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呢。
乔依轻咳两声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不是不能救，只是需要特殊的药材。”
二月红迫不及待的地问：“可是鹿活草？”
这边还没说话，明镜显然还在记恨刚才陈皮的不敬，语气冲冲地说：“你们听谁说的？能不能有点常识？”
青雪拽了拽她的胳膊，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自己解释说：“关于鹿活草的传闻，想必各位都听说过。这鹿活草确是一味圣药，不过那是在外伤和益气补血方面，还能延年益寿，但并没有解毒的功效。”
“怎么可能？这可是神医化千道说的。”齐铁嘴不敢置信。
乔依微微一笑：“没什么不可能的。鹿活草千金难求，所以与其说能治疗夫人的病，倒不如说是给病人求生的希望。”
二月红眉头紧锁，眼神透露出担忧，语气坚决：“还望乔当家告知，需要什么药材，哪怕散尽家财在下也在所不惜！”
“二爷！”丫头回头仰望现在身后的二月红。
“如果不是遇见我，哪怕散尽家财，哪怕在全世界寻找，你们也找不到的！”乔依淡淡说道。
青雪惊呼：“难道是……”
她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明镜也反应过来：“小姐，别的药材还好说，偏那环龙草几百年来培育成功的也才十株，家中族老们把它看得极重，不可能轻易给您的。”
“无妨，只要不影响家族生死存亡，那些长辈就无权干涉。再说我不是成功改善育植方法了吗？已经成功培育出来不少株，只是年份还不够。”
明镜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知道一旦乔依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只能自己窝在角落生闷气。
“这药材十分难得？可是给乔当家添麻烦了？”二月红略表歉意地询问，可为了自己夫人也不能拒绝。
乔依漫不经心，却展现出强大自信：“麻烦？还谈不上。”
“不过，这药也不能白给。我要你半数家产，外加一个承诺，不管何时何地何人，只要我需要，二爷你必须无条件相帮！”乔依向后倚靠在椅子背上，话锋一转谈起了条件。
“只要不背叛九门！义无反顾！”二月红回答地毫不犹豫。
丫头握住紧紧二月红的手。
乔依步步紧逼，追问道。
“哪怕让你杀人放火？”
“哪怕杀人放火！”
“哪怕让你违背家族祖训？”
“哪怕违背祖训！”
“哪怕让你当卖国贼也在所不惜？”
“乔当家，不会！”
乔依唇角上扬，红唇微启：“我确实不会。”
停顿一下，接着说：“三日后，我会派人回族中取药材。这三日，二爷需要准备好财物，然后它们会跟随我的人一起回到族里。记住，我知道金条、古董和奇珍异宝，银票之类的一概不收。”
乔依坐直身体，拿起一张白纸，平铺在桌面上，毛笔蘸墨，“唰唰唰”几次，一张药方就出现在纸张上。
“这些是制药时所需的配药，你们自己收集吧。虽然有几味药材珍贵，却并不难寻找。”
“好！”这两件事二月红答应得痛快，伸手接过药方，并吩咐陈皮马上去办。
张启山从到医馆后一直作壁上观，直到现在才出声：“夫人的病就托付给乔当家了，日后有需要的地方，义不容辞！”
解九爷拱拱手：“若有需要，在下也义不容辞！”
“也算老八我一份儿！”齐铁嘴也在一旁积极应声。
乔依实现扫了他一眼，面带微笑默不作声。
这一点谁都没发现。
随即她透过绸带，视线在二月红和丫头之间来回打量。即使众人看不到她的眼神，依旧感受到房间内的沉默，透露出丝丝不安。
“乔当家，可还有事？”丫头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嗯！有些事想要与二位说说。”
言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屋内一起陪同来的人闻言知意，大家都告辞离开。
青雪和明镜也一同退出房间，关上门，守在房门外。
看着乔依这般郑重，二月红不禁脸色沉重：“乔当家，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夫人这毒虽说不常见，但只要有药材并不难解。可……”乔依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不妥？”二月红焦急询问。
索性也就不在遮遮掩掩，直接说到：“夫人命数不好，终究难逃红颜薄命。此次毒解除之后，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是重病？是再次中毒？还是突发意外？说不清楚。”
丫头原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二人的谈话，可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命数？”
若是其他人听到虚无缥缈的东西，也许笑笑也就过了。可作为地下工作者，干的是死人的勾当，这些人最是信命。
二月红也是如此。
“命可改？”
“代价太大，我不能！也不愿！”乔依拒绝。
“乔当家，有什么其他办法？”若是没有办法她也不会留下他们夫妇二人。
“自然是有。这命不能改，那就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丫头轻声细语地重复一遍。
“不错，简单来说就是遮掩天机。”
乔依也不废话，接着说道：“我这儿有一对特殊的蛊，同心蛊。这种蛊虫需要用你们二人的血液每人孕养一只，然后种到对方的身体里。”
“可有什么危险？”二月红担忧地问。
仔细想想：“这对蛊虫进入身体后会一直待在心脏，它们本身没什么危险。种下之后，你们二人同生共死，若有一人生病受伤，另一人也会有相同的情况。至于种不种全看你们二人！”
“那就劳烦乔当家！”二月红向乔依深深做了个揖，她也没拒绝。
“今天晚上我让人送到府中。蛊虫需要养三个月的时间，每天傍晚喂一次血，一次一两滴就够了。”
之后乔依摆摆手，二人就就告辞离开。
丫头是今天最后一位病人，她离开后，乔依也让人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乔依惊讶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原来齐铁嘴刚才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医馆大厅等着她。
“我等你，然后送你回家。”齐铁嘴脸上扬起灿烂地笑容，摊开手掌伸到乔依面前。
乔依把手搭上去，二人十指紧扣。
“好！”
回去的路上，乔依曾问齐铁嘴：“八爷，可觉得今日我对二爷下手太狠了吗？”
“太狠？”齐铁嘴一开始不明白，后来想想：“可是要二爷家财的事？嘿，这有什么！医人治病本来就是要收钱的，再说听你小丫鬟的意思，那药材很是难得，比那什么鹿活草也不差什么。”
“可不是，要不是看在八爷的面子，就算他所有家财悉数奉上，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齐铁嘴突然高声道：“什么！你还吃亏了！这不行，我得去找二爷再早要些宝贝。”
齐铁嘴也就嘴上说说，他可不会去找二月红的，他呀不替二月红把身家都掏出来就不错了。乔依也知道这点，但就是喜欢逗他，喜欢看他这幅样子。
“说什么也不能让乔乔你吃亏，不然我的钱都给你吧？”
乔依小幅度偏过头，斜了他一眼：“怎么你的钱难不成日后也不归我管了？”
“归！都归你管！不对不对，都给你！都是你的！”齐铁嘴扯开嘴角，笑得那叫一个傻气。
“八爷我的钱都是攒的老婆本，就是给你的！”
“这还差不多。”
乔府离医馆不远，二人牵着手，慢慢踱步回去，夕阳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好像乔依靠在齐铁嘴的肩膀上一样。
太阳升起落下，三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
二月红的速度够快，财物提前一天就送过来了，这里少不了张启山和解九爷的帮忙，不然这么多的黄金和宝贝，一时还真拿不出来。
东西太多，都装在卡车上，乔依派青雪带领一队人马押送。
临出发前，乔依叮嘱青雪：“快去快回！夫人身体里的毒虽然暂时压制住了，但还是不要在族里停留太多时间，拿着我的令牌取出药材后立刻返回。”
“是，小姐！”
已经尽可能的快了，青雪到族中取到药，没有停留连夜返回，但这一来一回也花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长沙，乔府。
二月红已经把其余需要的药材都送了过来，就等青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