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皮猴的鬼故事
老科多一听孙女的怪病似乎还有救,神情激动的直接就给菲菲跪下哀求:“佛祖保佑!要是你们能治好我孙女的病,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各位老板的大恩大德,感谢大慈大悲的佛祖让我遇到了你们,求求这位好心的小姐无论如何救救我这个苦命的孙女吧……”
老周和菲菲急忙搀扶起科多,菲菲想了想说:“我导师詹姆斯教授的实验室最近刚好新研制了一种治疗血友病的药物,目前还在实验阶段,我回英国后可以给你们邮寄过来一些,对小姐姐的病情会有所帮助的。”
老科多听菲菲愿意帮忙,双手合十对她拜了又拜,又忙跑回了船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孙女巴丹,皮猴对众人说:“咱们这个菲菲小妹子还真是菩萨心肠,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还要大老远从英国寄药回来,哎对了,你说这什么血友病是遗传病,那她那狠心的爹妈怎么会没事?”
菲菲并没听出皮猴调侃她,郑重其事的解释道:“血友病在人群的发病率约为千分之三,大部分都是隔代遗传,中世纪的的欧洲皇室贵族,由于近亲结婚导致这种可怕的出血性疾病曾一度泛滥,而且有趣的是父母双方如果父亲患有血友病几乎不会遗传给子女,但母亲如果有病史则生下的孩子大概率会遗传血友病。嗯……我导师研制的新型药物虽然对血友病有不错的疗效,可毕竟还没通过临床实验,不清楚药物并发症,要不是科多老爷爷他们太过可怜,我也不想让他们承担这一定的风险……”
老周安慰她说:“菲菲你也不用自责,你能用你的能力帮助他们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将来好好读书,毕业了做个医术高明的医生,肯定还会帮助更多的人脱离病痛折磨的。”
说话间老科多带着孙女走上甲板又是对众人感谢不止,巴丹也抬起头腼腆的跟我们说了声:“谢谢你们!”
我这才看清这个柔弱女孩的长相,秀发掩映下的精致面容虽然由于病态过分白皙,五官却格外标志,在朝阳的映照下美的不可方物,就像西方的天使一般,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坯子。正应了那句西方谚语:上帝关上你的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皮猴一时也看的呆了,语无伦次的说:“那个,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妹子你就不必客套了,咱们是也算有缘千里来相会,有啥困难就跟你东哥说,我这个人最乐于助人了。”
老周也说:“老哥哥你就别再客气了,你孙女这个忙我们肯定竭尽所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开船起锚吧。”
科多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对,开船,不能耽误了各位老板的大事,各位老板,你们坐稳,起锚了。”货船逆水而上行驶在不算清澈的河面上,眼下正是涨水,河面显得很宽,时不时能看到有过往的些渔船货轮忙着作业。
河两岸森林茂密水草肥美,成群的水鹿、长臂叶猴在水甸饮水啃草,悠然自得,一些不知名的水鸟盘旋翱翔显得生机勃勃,好一派南亚雨林自然风光。
科多在船头掌着舵盘对我们说:“按这个速度,两天的时间就能到你们要去的中游名叫纳兰的部落,我到了那就靠岸落锚,等各位老板办完事再带你们回来。”
我们原计划雇佣船只到达中游的纳兰部落,然后就让雇船回去,毕竟雨林之行前程未知,还不知道要耽误多长时间,科多也明白我们此行的目的,但他执意要在纳兰等我们顺利回返,
众人见他有这份心意也是求之不得。
船在宽阔的河面行至傍晚,已经离达根渡口很远了,来往的渔船也越来越少,不多时昏黄的夜幕下只剩我们这一艘货轮朔流而上,显得格外落寞孤单。
众人在船舱坐的有些烦闷,都纷纷走上甲板透气乘凉,皮猴觉枯燥路程得索然无趣,就有意去挑逗腼腆俏丽的巴丹。
“我说巴丹妹子,这长夜漫漫无聊透顶,东哥给你讲个故事解闷如何?”众人听皮猴要侃大山,都围过来听他胡扯,菲菲黄珍慧巴丹三个女人更是好奇心起,都围在一起等着皮猴的下文。
皮猴被众人众星捧月般的围坐在甲板上,清了清嗓子就抡圆了开侃,他有意要吓唬胆小的巴丹、菲菲两个年轻女孩,就讲起了一件早年间亲身经历过的诡异轶事。
“故事发生在十几年前我们临沧的大山里,那时候我跟老尚才十二三岁的年纪,有一次二人结伴去山里摘野果子,结果在大山里就疯过了头了,直到黄昏时分才着急忙慌的往家赶,山里天黑的早,太阳刚落山整个山林就蒙上了一片朦胧的暗影。
两个人担心回家晚了挨骂,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透前望见了寨子东头的老石桥,这时的天空还有一抹清光,朦朦胧胧下着很淡的夜雾,眼看马上就走到石桥跟前了,老尚忽然大叫一声,我被他吓了一跳说你他娘的见鬼了,黑灯瞎火的叫唤什么?
老尚哆哆嗦嗦的指着桥下让我去看河面上那是个什么东西,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你们猜我俩看到了什么?”菲菲说:“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快别卖关子了,到底看到了什么?”
皮猴看众人好奇心大盛都仰脸望着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就幽幽的接着说:“我就看见一个身高不过三尺的老太太,大夏天穿着一身古时候的粗布黑棉袄,头上还戴着顶又尖又高的圆锥形白帽子,正背着双手弯着腰在水面上跳来跳去,诡异的是平静的河面却没有一丝涟漪波纹。
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揉揉眼睛壮着胆子又朝前走了两步,这回看的更清楚,确实是个古时候打扮的老太婆在水面背着手低着头又蹦又跳,不仅没波浪翻滚,诡异的连一丝水声都没有,她就仿佛是凌空踏水的一个鬼影,当时把我俩吓得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也顾不得怀里抱的野果子散落一地,甩开膀子就往寨子里跑。
天知道那如鬼似魅的老猪狗是个什么鬼东西,回到家跟家里大人说了,寨子里人都举着灯烛跑去河边看,结果除了在河滩发现几个大的出奇的类似鸡爪子的印痕,哪里还有什么黑棉袄老太婆?
我二人因此都是大病一场,半个月高烧不退噩梦连连,最后还是家人请寨子里的老闪姨给我们举行了踩火乞灵仪式,这才算捡回一条命来。”
菲菲忽闪着大眼睛听的毛骨悚然,觉得既神秘又诡异,就问皮猴老闪姨是什么人,是巫婆吗?皮猴就给她解释说:“闪姨是黑苗族中类似神婆的存在,都是由族内年老女性担任,也有年轻女子,不过数量很少。
传说她们能够肉体通灵请神驱鬼,踩火仪式更是传的神乎其神近乎行巫。每当有人患了邪病或者生命垂危,闪姨都会虔诚沐浴更衣,换上法装手持铜剑跳起古老巫舞,仪式最后还要念动晦涩难懂的咒语,赤着双脚在烧的通红的木炭铺成的道路上来回行走,以此来祭天祈神,驱散恶灵。
火红的木炭上老闪姨缓缓赤足行走其上,足下青烟缭绕,热浪逼人,脚掌却不会因此受半点烫伤。这种看似神秘诡异的仪式如今仍流行在湘西、云贵等偏远山区,其中道理谁也说不清,不过却每有奇效。二人在老闪姨踩火仪式后又浑浑噩噩躺了三天,这才算终于还过阳来。
后来听寨子里的老闪姨说我俩看到的东西是老鸡,是一种古时候的吊死鬼,人身上三盏命灯火气微弱时,就容易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俩还算命大,看到它还能留的性命不死……”
皮猴说的这段往事确实不是他胡编乱造的,而是我俩真真切切的真实经历,我以前也不相信什么神鬼怪谈,但那件事对我的刺激太大,甚至让我后来的世界观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这个听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故事在黄昏寂静的河道由皮猴添油加醋的讲出来,确实让人后脖子直冒凉气,菲菲和巴丹两个小姑娘脸色怔怔的更是不敢再听,生怕昏暗汹涌的河面上突然冒出个老太婆。
黄珍慧笑着安慰她俩:“你们别害怕,这个小东八成又在耸人听闻,世界上哪能真有什么鬼怪,他是故意吓唬你俩的。”
老周也微笑着说:“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我这几十年全世界的沙漠也进过,雨林也钻过,大江大海也游过,都不曾见识过什么鬼神,可能是你们俩急着回家一路奔跑累的出现了幻觉,做不得真的。”
我见她俩不信,苦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这世上罕见罕闻的怪事多了,真说起来确实不容易被人接受,反而会越描越黑显得做作。
皮猴却心下不服,正要站起身来舌战群儒,脚下的坐船却猛的一震,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带的众人东倒西歪,阮甲本来就靠着船舷栏杆听皮猴猛侃神驰想象出了神,这一下猛烈撞击竟在惯性作用下一头顺势栽进了河里。
我心说不好,这船老大科多怎么开的船,这么宽的河道还能触礁了不成?就算阮甲水性不错,可湍急的河水打着漩涡,不出片刻就会把人卷走,眼下暮色昏暗拖上一时三刻再想救人就难了,于是也顾不得多想,见一旁的桅杆上刚好绑着条粗壮的缆绳,一把抄在手里就跟着跳了下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