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恐怖山姥姥

第3章 恐怖山姥姥

皮猴得意的说:“男子汉不抽烟,对不起老祖先,男子汉不喝酒,肯定活不久,抽烟又喝酒是健康又长久。刚才出门路过二楞叔家门口酒窖,我就顺手牵羊摸了这一筒,大不了等咱们待会套了黑狗子,取骨头给老坡春治病,皮子剥下来给他,就算还他酒钱了。黑狗子肉咱们可得自己留着,你说是清蒸还是红烧好吃?哎哎,你小点口,给我留点……”

二人一顿吃喝很快把带来的东西消灭一空,接下来就是漫长乏味的等待了。开始我的眼睛还紧盯着绝户套那边的动静,东一句西一句的跟皮猴扯着闲篇,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眼皮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架来。

也不知迷瞪了多久,一阵山风吹过,我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再看趴在我旁边的皮猴,已经呼呼大睡进入梦乡多时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看来我俩草包还真不是当猎手的料,正准备把他推醒,忽听的不远处的湖边发出阵阵水花翻涌的动静,我扒开草丛小心的定睛看去,只见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浮现出一个溜光水滑的小脑袋,离远看就像只大号的老鼠,正悠哉悠哉的在水边游的正欢。

我推了推睡得正酣的皮猴,压低声音对他说:“快醒醒,黑狗子出来了。”没想到这家伙睡的死猪一样,我一推之下只让他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囔着含糊不清的梦话,愣是没醒过来。

我怕弄出太大动静吓跑了好不容易出现的黑狗子,于是捏住他的鼻子,这下也由不得他不醒,皮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这么早就天亮了?走吧,下地。”

我捂住他的嘴给他一个脑崩:“你他娘的发癔症呢,快看,黑狗子从洞里出来了。”皮猴捂着脑袋朝我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在自家床头。

瞧着兀自游水嬉戏的黑狗子,皮猴顿时来了精神“嘿,这还真有黑狗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玩意儿,啧啧,你看这皮子,油光铮亮,拿到供销社最少也得卖两块钱,我说云子,咱俩今晚可得多套几只,弄好了这小半年的烟钱就有着落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湖中的黑狗子漫不经心的说:“你刚才还说套住了黑狗子,要把皮子剥下来给二楞叔抵酒钱,这会怎么又变卦了?说话当放屁呢?”

皮猴面不改色的耍起了二皮脸:“咱这叫此一时彼一时,这么好的皮子给二楞那糙汉不是糟蹋东西吗,我刚才只是顺口一说,咋能当真。”

我不理会他那一套说辞,凝神向黑狗子那边看去,只见从丰茂的水草里水花一翻,又钻出来一头比刚才那只略小的黑狗子,两只水兽就在水边游泳嬉戏,身姿灵动轻捷,如同水之宠儿。

皮猴见两只黑狗子只是在水边不远打转嬉闹,就是不上岸,有点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躁:“这俩小玩意儿是真能折腾,你倒是赶紧上岸咪西去呀!老子还等着扒你们的皮子换烟抽呢。”我对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万一发出点动静吓跑了它俩,这大半夜就算白忙活了。

皮猴无奈,只能强忍心里猫抓似的急躁,同我二人眼巴巴的望着湖面游的正欢黑狗子。正当二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湖里的两只黑狗子身上时,忽然我们身后响起来了一阵嘶哑诡异的怪笑,“欧……嚯嚯嚯嚯……”

声音仿佛老猫半夜凄惨悲鸣,说不出的高亢刺耳,瞬间划破月夜的宁静,惊起一群安眠的水鸟扑棱棱飞逃向远处。再回头看水面那两头黑狗子,更是受到惊扰第一时间潜入了水中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泛着涟漪的水面兀自不平。

皮猴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这么眼睁睁的飞了,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从一旁的破军用包里翻出弹弓发起狠来:“我他妈的倒要看看是什么鬼鸟大半夜叫唤,吓跑了老子半年的金丝猴……”说着就要起身拉弓去打,我忙按住他低声说:“先别轻举妄动,看清楚是什么状况再动手!”

二人继续潜伏在树丛中一动不动,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左近的那片树林,我虽然胆大,这会也不免有点忐忑,这深山密林里能有什么动物能发出这样的声响,这也不像野猪、狗熊的叫声呀。

这时一抹流云遮蔽了月亮,林子里的光线顿时暗淡了下来,就见离我们二十多米远的树丛一翻,从中走出来一头足有两米多高的怪物。

昏暗的月光下只瞧得那东西竟然跟人一般佝偻着高大的身躯直立行走,全身鬣毛奇长,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燥气味,由于离得较远,看不清面目,天晓得这是头什么怪物,只见它好像并未发现潜伏的我们,一步步向着湖边走去。

我和皮猴又惊又惧,说不害怕是假的,皮猴压低声音对我说:“云子,这是什么东西,是人是兽?怎么还会两条腿走路?这浑身的味也太呛人了,刚掉粪坑爬出来吧?”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天空浮云被山风吹散,月亮又重新撒下皎洁的光辉,照的四下一片雪亮,正好那怪物离得我们近了,我终于偷眼瞧见了它的真面目。

只见那怪红赤赤的脸孔上生满杂毛,满脸褶皱五官奇长,如同垂垂老妇,一双血红的眼睛大的吓人,粗重的喘息听的人心惊肉跳。我脑海猛然划过一道霹雳,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儿时的梦魇瞬间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想不到此间真有邪的,这是故老相传神秘恐怖的的山姥姥啊,没找到让我俩今夜碰上了,八成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偏偏遇上它了?

我旁边的皮猴同时也明白了眼前为何物,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哆哆嗦嗦的干咽了口吐沫,再没有了刚才怒冲云霄要拿弹弓开干的勇气。

形同恶鬼般的山姥姥径直迈着大步,很快从我们身旁经过来到湖边,四下张望一番没发现异样,就伏下身躯喝起水来,呼哧呼哧的跟大牲口似的,在这寂静的午夜听起来格外诡异渗人。

我真有些后悔小时候为什么好奇心那么重,总缠着我奶奶让她给我讲些个怪谈异闻。比如红袍女尸诈尸后如何扑人,水鬼如何诱惑人淹死找替身,山里老巴子变化成山神帮人消灾解难等等。

其中山姥姥便是我们谈资中的常客,奶奶曾绘声绘色的给我讲过那山姥姥是如何半夜潜入村寨偷走人类婴儿,如何把小孩子活活吃的只剩下一堆骨架,总之当初觉得即恐怖又刺激,所以听了很多遍,已经在主观印象中生成了固定思维,不自觉的把山姥姥和吃人心肝的恶鬼划上了等号,如今看到活生生的山姥姥就在眼前喝水,我如何不心惊肉跳?

正闭着眼睛心慌意乱的祈祷满天神佛保佑,我忽觉得有人拉我的衣袖,原来是皮猴不知什么时候镇定了下来,他小声对我说:“云子,这山姥姥肯定就是害老坡春的凶手,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搞它一票替老坡春报仇?”

我听他这么说,稍一琢磨也觉得他说的在理,看来三爷爷跟我爹他们推测的没错,老坡春八成就是这东西害得,心里也不仅怒火中烧对山姥姥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我也很佩服当时的皮猴能迅速从六神无主的恐慌中镇定下来,可能是仇恨的力量能战胜一切,但他的提议却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替老坡春出口恶气报仇雪恨自然是理所当然,可两个人赤手空拳对付不知是鬼是怪的山姥姥,就算是我俩搞偷袭恐怕也不见得有多大胜算,搞不好把小命搭进去倒是有可能。

我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说:“给老坡春报仇我也想,可连身为打猎把式的老坡春加上猎狗黑子都不是它的对手,凭咱俩势单力薄怎么能对付了这怪物?主席他老人家提出过要先保存自身有生力量,再伺机消灭敌人的战略方针,依我看咱还是撤吧,回寨子搬来援军,带上大批猎狗,给它来个搜山围剿,这才是上策。”

皮猴给老坡春报仇心切,咬了咬后槽牙说:“他老人家还说过出奇制胜、一针见血呢,我包里带着把镰刀,趁老妖怪低头喝水,远远掷出去保准一下就能给它脑袋开个瓢,你就瞅准了机会拿弹弓朝它眼睛招呼,咱们双管齐下管他是鬼是怪,先剁了狗日的再说!”

我受皮猴一腔热血鼓舞,加上此刻竹筒酒酒劲上来了,顿时惧意去了大半,思量再三也觉得此计可行,反手从我皮背包摸出一把短刀递给皮猴。

这把牛耳短刀原本是计划套住黑狗子剥皮用的,眼下只能先用来对付山姥姥了。“要是你的飞镰和我的弹弓还整不死这老邦菜,你就用短刀给它来个刺刀见红,今天还就跟这怪物死磕到底了!”

皮猴接过短刀插在腰间冲我点点头,他缓缓站起身子握住镰刀猫着腰蓄力瞄准,我拉开了弹弓只待他一击得手便要飞石如蝗。

我同意皮猴的飞镰攻势也并不是纯粹脑袋一热,他之前在寨子里跟老坡春练就了一手飞索绝技。两片生铁打造的索子边缘磨的锋利无比,用鹿皮绳紧紧缚住绑在一起,抡圆了胳膊投出去,对三十米内的中小型兽类杀伤效果甚至可以媲美猎枪。

皮猴当初学这一手纯粹是为了好玩和跟我炫耀,不过起码我没见他失过手,虽然飞索换成了镰刀,但对皮猴来说二三十步距离想要命中目标依然不在话下。

我打弹弓的手艺更是从小玩到大,不说百发百中也是指哪打哪,核桃大小的石子用牛皮筋使足了劲力发射出去,也够那山姥姥喝一壶的。

二人蓄势待发,正要准备动手背后偷袭,却陡然生了变故,那原本伏在湖边的山姥姥饮饱了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使劲嗅着空气中的气息。

我暗道不好,难道我俩刚才喝酒吃肉干的味道暴露了行踪,可转念一想马上否决了自己的判断,之前为了避免被黑狗子嗅到生人气息受惊逃开,我特意找了个下风口,而且我们藏身之处离湖面少说有将近二十米,那山姥姥又不是狗鼻子,怎么会发觉有异?

我忙按住皮猴的镰刀说:“先别动手,咱们应该没被发现,现在时机不佳,万一失手了也不是闹着玩的,先等等再说。”

在我俩忐忑不安的窥视下,那头山姥姥慢慢挪动脚步靠近了一处浅滩,正是我下绝户套的地方,我和皮猴恍然大悟,果然虚惊一场,原来它是被我用来做饵的那两条鱼干的腥味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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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异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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