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门房黄良
“我之前没给钱你们打我,现在我给钱了你们还打我,那我不是白给你们钱了!”
“快把老子的钱还给我!”
黄良远远地站在巷口,看着巷子里面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被几个大汉拳打脚踢,面不改色。
被打的青年是张叔的儿子,生性好赌。
现在家产已经被他败的几乎干净。
却还一次次从张叔那里,要他的棺材本。
张叔有时候不给,他便会对其恶语相向,甚至动手。
而黄良此次过来,就是受同为门房的张叔之托。
给眼前这个崽种送银钱。
看完了戏,黄良踩着傍晚的斜阳,朝着家里走去。
穿越过来已经第五天了,除了已经适应这个似是而非的仙侠世界之外,可谓是一无建树。
据脑中的记忆来看,这个世界有狐仙,河神,水怪,大妖,也有求长生的炼气士。
还有杀力最强的——剑修。
而黄良目前的身份,便是大楚国临安城内,礼部侍郎张为邦老宅的一个——门房。
年20,瞬间少走了几十年的弯路。
至于家中,父母都在三年前的一次回老家的途中,遭遇大妖过境,死于非命,所以才将这个门房的位置传给了他。
只可惜啊,没有系统,不然还能在这波澜壮阔的仙侠世界里,闯荡一番。
现在看来,只能在这临安城里,当一辈子门房,从小黄熬成大黄最后变成门房黄大爷,最后老死他乡了。
黄良摇摇头,不禁在心中感叹。
“老死?”
就在这时,他脑中忽地响起一道煌煌大音。
随即在脑海中出现一个盘膝而坐的法相金身,宝相庄严。
紧随其后的是一幅幅场景,如走马观花一般在其脑中崩现。
四季轮转,沧海桑田,日月腐朽,宇宙涅槃。
一切的一切,都在时间的腐蚀之下,消失。
唯有一尊法相金身,亘古永存。
而那尊法相,现在在自己脑海之中。
“得长生果位者,寿元无尽,长生不老。”
所以我的金手指是这个?
这……直接一步到胃?
这都寿元无尽,长生不老了,我还想什么去修仙,去打生打死。
不对……这长生果位只是说长生不老,不会老死,却没有说不能被杀死。
这么看来的话,我依旧有可能走在路上被别人乱刀分尸,也可能和爹娘一样,被大妖呼死,甚至还可能……黄良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往下想了。
所以说我只是拥有了无限寿命而已,切不可骄傲自满。
如此一来,为了不被意外整死,我就更应该修仙了。
哪怕是最烂的修仙功法,我修个几百万年,依旧成仙作祖!
只是在实力未能大成之前,我切不可暴露丝毫,否则在这等机缘面前,仙界大能都会想方设法下界,将我夺舍,窃取果位。
所以从今天起,理应愈发小心。
何况我黄良,本就是个良善之人。
“我叫黄良,善良的良。”
吾日三省吾身,今日,大吉!
面不改色的黄良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着家中走去,同时在心里头定了个小目标。
先当个几千年的门房,存笔钱,买个内功心法。
而后再想办法寻个修仙法门。
反正只要能活个几十亿年,就算是头猪都能成为猪仙,
更别说是我这个人了。
回到家中,黄良拿了几本书,便朝着张家老宅走去。
按照规定,今天是他和张叔换班的日子了。
本来刚刚已经去了一趟,但又帮他送了个钱。
到了地儿,年纪不过四十来岁却已是满头白发的张叔已经坐在门槛上候着,一口一口抽着旱烟。
见到黄良,脸上的皱纹挤做一团。
一边说话一边在脚底敲了敲烟灰。
“哟,小黄这么快就过来了啊,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先回去了。后院那块地我也锄好了,你明天歇着就行了。”
“麻烦张叔了。”
按着轮换,那块地今年本来是黄良锄的。
张叔回去了,着三进三出的院子,又只剩下黄良一人。
礼部侍郎张为邦本就清廉,加上为人古直,甚至只娶了一个妻子。
举家搬去了长安。
所以这远在临安的老宅,也只是雇了几个人稍加看管,省的荒废。
本来还有个做饭的刘婶,和一个管事李金山。
可刘婶只会在做饭的时候过来一趟。
李管事更是只会在发例钱的那天过来。
黄良也乐个清净,吃过晚饭,掏出从家里带来的禁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直至夜深人静,才吹灯拔蜡睡觉。
可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是想着这茫茫然的时间该怎么消磨。
总不能天天看禁书吧。
也不知过去多久。
他忽然听见了女子的调笑声和男子的说话声。
难道是这古宅住进来了别人?
可哪有人晚上出现的。
这么说……是鬼?
黄良瞬间把脚一缩,埋进了被子里头。
可那男子的声音却忽地到了近处。
“原来这半个主人家还未入睡,属实是失礼了。”男子嗓音温醇,听起来颇为舒服。
黄良一动不动。
男子失笑道:“小生初借贵地,并无恶意。”
黄良瑟瑟发抖,难不成初得果位,就要暴毙于此?
“唉。”
一声叹息过后,悄无声息。
黄良直至等到手脚发麻,几欲窒息,才悄悄漏出个眼睛。
一抹黑。
自此,得到果位第一天的黄良,彻夜未眠。
直至第二天,刘婶做好早饭,送到门口,他才顶着个熊猫眼起床。
他也不敢说昨晚的事,只是借口想要打理一下屋子,拉着刘婶转了个遍。
三进三出的院子空空荡荡,整齐依旧,完全不似被动过的痕迹。
难不成昨晚是自己做梦了?
本着活命的本能,黄良找来一柄陈年杀猪刀,又取了小半瓶自己的二十年童子尿,因为打不赢邻居家的黑狗,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花二十枚铜板买了一小瓶公鸡鸡冠血。
当晚,他在床上用被子叠了个假人,自己则裹着另一床被子,钻进了床底。
用鸡冠血和童子尿在自己身周淋了两圈。
手边放着的是那柄血迹斑斑的杀猪刀。
月上高楼。
男女调笑声果然不再,就在黄良以为无事的时候。
他借着月光,忽地看到了一双鞋。
随后是一张人脸。
惨白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