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鬻城的战乱
黑云压城城将破，蜃浪淘沙鬻门开。炮火连台苍雄起，兵风带海大战来。
大鬻城上空，狼烟滚滚，将平旦之光芒裹在一片黑雾当中。
“给我杀——”阿里多布郎举刀大呼，“与吾攻克大鬻城池！”
大鼐军狂若巨浪，一阵风涌将而来。
大鬻城门顶，诸将士排炮注火，以俟主将一令下。
“开炮——”董将军大喝一声，诸将挥下燃烧的火把，遵命点燃。一排排炮火接连发出，声若雷霆怒响，攻发在一望无际的大鼐军中，爆炸接连不断，黑烟漫天席卷。大鼐军被轰的人仰马翻，金甲顿开……
“再打——”董将军第二声令下。炮火连天，好一阵血肉横飞的大爆炸，散乱的鼐哈军，又一堆将士倒入血泊，死者数不胜数，或尸体已被粉碎，或是被轰炸的脑浆迸裂，或是五脏六腑皆甩在地上，亦有的被炸的缺胳膊断腿儿，痛得哭爹喊娘，爬天求地的叫唤……
“不必客气！”董将军第三道令下，“再与吾打，打到他全军覆没为止——”
炮火如流星雨，穿过滚滚狼烟，爆发在汹涌的大鼐军中，烟气重重，漫天飞舞着残肢断体。
“可恶！教尔等尝尝吾之厉害！”鼐哈克一员战将驾马迎来，火速拉弓搭箭，三箭齐发，一连射死三个火炮手。“哈哈哈！”那战将狂欢大喊，“竍族小儿，看你爷爷箭法如何？”紧接着，又开弓搭上羽箭三支，正在预发之际，突然一个炮球迎面攻来，将其连人带马炸的粉身碎骨。
“元帅快收兵罢！如此下去，恐吾军伤势过重上万！”不远，阿里多布郎对乔胜威奇言。
“好！”乔胜威奇咬牙痛恨，“鸣金收兵！”
当下，锣响钲鸣，大鼐军撤退。
城门上，董将军大喊，“莫教他们走了，快与吾去追。”王爵拦道：“将军稍安勿躁，穷寇莫追！鼐哈克奸诈巨滑，如此攻去，只恐有埋伏在先！”董将军心急如焚，“怕甚么？此乃歼灭鼐哈克最好时机。追——”董将军不听军师之言，率大军出城杀去。
“弟兄们，不畏生死，奋勇杀敌——”董兆勃手掣亮银宝戟，冲在最前方。后面数万大军紧随其后，执刀挥枪，一齐杀向狼狈不堪的鼐哈克大军。
“元帅，不可前进！火速回城。”酆军师举声大呼。
董兆勃置之不理，率兵杀入大鼐乱军之中。
此刻，百米以外。乔胜威奇与阿里多布郎拨头转马，驻足观望。乔胜威奇面携轻蔑之容情，奸笑，“汝则尽情去杀，好戏尚在后头。”阿里多布郎笑道，“好不愚昧至极，殊不知已中吾军之调虎离山之计，嘻……”乔胜威奇道：“吾不过搬得两三千之弱旅，待强兵尽出，杀他个弃甲投盔，无路可逃。”阿里多布郎观眼阵势，见已兵少将稀，启云，“元帅，时机将至。”“好！”乔胜威奇取过弓箭，与阿里言：“待吾一箭射死董贼，汝速疾喝令，引兵破敌。”阿里多布郎谨遵命令。
乱军中，董将军驾坐雄壮的千里银河一点红，手掣宝戟将一排排大鼐军瞬间抹杀，然其全然未知，一支寒铓的三棱箭早已盯上他。军师王爵一枪搠翻大鼐一员謷将，而此时目光正视投去，端见乔胜威奇挽弓搭箭，靶点已对准董兆勃。“元帅当心！”王军师心急如焚，搠破眼下阻挡，此刻正值那乔胜威奇“嗖”地一箭迎来，军师腾马扑身抵下，可怜被一支毒箭射穿咽喉，当即落地而亡。
“王军师，
王军师，不要……”董兆勃怒挥宝戟，抹杀左右遮拦，随即滚鞍下马，抱其尸高声呼唤，“王将军，王将军，快醒醒……”
此时，阿里多布郎高擎战旗，举声狂喊：“弟兄们，与吾攻破竍军，攻克大鬻。”怎个见东西双方杀出两路弓手，倏忽万箭俱发，乱军中，不论竍族、鼐哈，皆被毒箭左右夹攻，中箭者骆驿仆地。不须一杯茶工夫，皆已物故。
“娄家五圣何在？”董将军急迫高喝一声。
此时，狼烟滚滚的云空，一把锋利的天虹剑吐露光芒，卷出苍彩波波，直剐得大鼐军血肉横飞，白骨如山。雷电交加，惊天的霹雳顺空劈下，顷刻间被劈的敌军尸横遍地，血流成渠。战火纷飞，一条火龙翱翔在黑气重重、腥气弥散的天空，从口喷出无数支毒猛的火焰刺，下方敌军，惨遭毒刺者，全身暴涨鼓作一团，瞬间爆成一团灰烬。随着双方旌旗绽动，疾风驰骛，将一大群鼐哈军卷入旋涡，瞬间漫天残骸飞扬。乱军中，东西南北中盘旋着五条花蟒，端个见：身长有百丈，挺首若峦峰。鱼头不堪入目，肉角左右横生。双目打上大红灯笼，巨口开个松赤玄英。掣出拔天毒信，齵齿犹如乱刃。前后麟毛稀稀，上下斑花层层。观似异域猛虫，实乃金刚战神。长蛇大阵就时排开，五花大蟒尽皆凤舞龙翔，三前两后左右横蹿，蛇信扫荡，血口盆张，大鼐军尽皆葬身于蛇腹。
大鼐主将乔胜威奇眼见招架不住，即下令撤退，鼐哈军落败逃走。
半日血战，大鼐伤亡惨重过万，如此作战，但恐稍有不测，即可全军覆灭。当日晚，乔胜威奇书信一封，差人速驾火炭马，星夜兼程，赶忙送达族长徒力牧手中，请速遣大军支援。
鼐哈克大罗宫中，徒力牧接到书子，嗔怒：”真特娘可恶，五元甲惨死疆场，吾大军伤亡过重……”
“族长，竍族军中猛将甚多，吾等寡不敌众，故而败绩。”信使道。
“上书写道，竍族军中，一个纵风，卷人变白骨；一个纵电，劈人成两半；一个纵剑，狂杀千人斩；一个纵火，毒焰刺人翻；一个纵虿，蟒吞血漫天，”徒力牧道，“真厉害呀！”
迩迪洛撒道：“纵风者娄铖，纵电者娄隆，纵剑者娄麟、纵火者娄愧、纵虿者娄暴，皆称，‘娄家五圣’，厉害无比。”
“此教吾等该如何是好？”徒力牧焦心道。
“族长不必担心，他们的底细我已摸得一清二楚，我们只能硬打硬拼，就请族长附耳上来，我把方法告诉你。”迩迪洛撒道。
徒力牧附耳上来，迩迪洛撒默声相告。
居数日，大鼐军中，正将探子飞也似来报：“禀乔胜元帅，阿里元帅，鼐哈克大江城主雅立斯尔奉命率大军十万前来增援。”乔胜大喜，“快请雅立将军。”当下，一人走入帐中，端见其：英气荐存貌不凡，雄风长留日月间。头戴太子金冠，身着红铜战甲。此人身高一丈二，泼使一支七曲凤翅金镋。
“末将雅立斯尔见过元帅、副元帅。”大江城主单膝跪安。
“免礼免礼，”乔胜大喜，连连请起来人，“大江城主初来乍到，此教吾大鼐军真乃如虎添翼也！”
“多蒙迩迪洛撒抬举，雅立倍感荣幸之至，”雅立斯尔道，“此番定不负徒力族长所托，力保乔胜元帅夺下竍族凤都，祭吾大鼐疆土。”
“好！”乔胜大喝一声，令，“来人，大设酒宴，与雅立将军接风。”
“谢元帅。”
众将举杯酣饮，最是起兴之际。忽一小兵飞闯帅营，“禀乔胜元帅，阿里元帅，营外有五名长相怪异之人，言其为决煜帝尊部下将佐，特来相助吾大鼐，攻克竍族。”乔胜大喜，“快快有请。”
当下，五人入帐。观他们：一个乃“秃顶苍龙”加布塔，一个乃“阴面夜叉”珈珞琍。一个名曰：比滋仂力。一个名曰：挲索伽特瓦目。一个名曰：瓦塔吉拉。
比滋仂力，身长一丈五，端见其：绿眼红眉，高鼻狰狞，佛耳灌金，虎口藏银。头戴夜明盔，身着柳叶绵竹铠。
挲索伽特瓦目，身长一丈五，端见其：面黑如炭，白发蓬松，双耳尖垂，锥尖似小，双目打着金灯，酱口开起血潭。头戴滚龙紫金冠，身着白虎望月滴血袍。
瓦塔吉拉，身长一丈七，端见其：前有脸，后有脸，前通天，后晓地，前属阳，后属阴，墨发长披两肩，浑身遍生鳞片，专以猛禽为食，人血做饮。一身乱麻布衣，上下素朴简薄。
当下，五人纳礼作拜，“见过大元帅，吾等皆得帝尊命令，特来相助。”
“诸将不必多礼，快请起。”乔胜喜连请起五人。
“谢元帅！”
“诸将军远道而来，无须拘礼！”乔胜喝令，“来人，再添酒菜……”
诸将举杯酣饮，议论纷纭。
大鬻城将营，诸将排排居坐，董将军最居首座，“诸家弟兄，上一战反败为胜，鼐哈克几日按兵未动，吾等决不可掉以轻心。”钱彤雷笑道，“彼惧，只当鼐哈大势多么牛逼，实不足一击。”酆智义道：“钱将军切莫胡言，鼐哈克势不可轻，千百载来，扫灭国族更不可测。此次落败，定生预谋在先，吾军决不可驰惕。”钱彤雷道：“酆军师，汝怎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吾带一队军杀去，菹下乔胜狗头下饮。”董兆勃道：“将军休要鲁莽，敌权有七圣将守护，七星鎏虹剑尚在其手，无论谁去，皆有性命之忧。”钱彤雷道：“吾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欲一国族昌盛繁荣，必当以不少英雄献血铸就，即死吾一人，亦不能教凤土惨被杀戮……”董兆勃道：“钱将军雄心壮志，但不可鲁莽，否则大鬻必落敌手，王军师已死，本帅实不忍见更多人牺牲性命。所以，只可智取，不可硬拼，才会减少伤亡。”酆智义道：“多日来，愚使人屡伺，未得半点风吹草动，敌方首挂免战，无议军务，医药而卧焉。”钱彤雷道：“此没能耐，无计可施，不出半月，必将退兵，索性吾杀将去，使其全军覆没。”董兆勃道：“不，非钱将军所思，以至于此，吾属当大虑，须加甚提防。”酆智义道：“元帅所谓极是。兵不厌诈，大鬻城外当重守。”
午正，天不见日，落雪将至。大鬻城门顶上，迎来一支箭，射杀将士一员。守军吃悚观看，见不远一队兵，足有两千余人，前立大将一员，端见他：秃顶锃明如镜，硕体壮满似猯。
“呔！何处来的狂徒？报上名来！”城门顶，一裨将高呼。
“吾乃乔胜威奇麾下圣将之一，巴德那鲁是也！”其人大言，“遽教董贼受死。”
“大言不怍，休教放肆！”
“哼！”巴德那鲁脸带一丝奸笑，端见身后一名将士拉弓搭箭，“嗖”地一阵风而过，将其射故。
大鬻将营，将士匆匆以报：“禀元帅，鼐哈克乔胜威奇麾下战将巴德那鲁正在城门外叫骂，教君出城受死！”董兆勃闻之，怒火三丈，一掌拍翻宴几，莽撞站起，“大胆，狂妄小子，犹如害群之蚁……”讯诸将：“谁与吾去，取其项上之首？”钱彤雷道：“末将愿去取其首级。”董兆勃道：“好，将军加甚小心。”钱彤雷道：“谨诺！”言罢！其速整战甲，掣来长枪，迎至城门外。
城门之上，鼍鼓威武擂响，号角雄起吹鸣。既而，鬻门渐开，一员骁将手执金枪，驾马杀来。“不知死活。”巴德那鲁手掣劈天流蘸斧，狂步奔来，逆战钱彤雷。看他们：一个马上，一个马下，马上马下，各弄神勇。金枪起落本领深，蘸斧来去威风凛。凤都力士擎高峰，大鼐圣将举天震。二将恰似山中虎，生生死死竞相争。步马交锋三十合，胜败分战四五阵。谁知狂圣能力擒，怜吾凤土大罗英。观此战，钱彤雷驾坐马上，虚晃一枪搠去，巴德那鲁掣斧抵住，接着，旋一仰空隙而舞丈二高，举起劈天流蘸斧劈将下去，钱彤雷横执金枪架住，巴德那鲁与其为戏势，将劈天斧抛弃至空，钱彤雷“夙哗”一枪迎去，搠其面孔，不欲那厮一个背空翻闪去，正将劈天斧顺空而落，巴德只手迎住，顺势劈去，可惜作战快马，四脚朝天倒在地上，一命乌呼。钱将军相继滚落地上，被其用大斧顶住胸膛。巴德大喝一声，“来人，与吾拿下。”当下，诸鼐哈克卒一拥而上，使铁链将其紧缚。
“董泼地鳅！”巴德那鲁泼呼，“不服之言，亲自上来！今杜门不出，愿为缩头龟耶？”
竍族将营，将士马上入报，“禀大元帅，钱将军为敌所擒，那巴德那鲁现于城外叫战，骂言极甚难听，不堪入耳。”
“甚是奸蠹！”董兆勃怒问，“谁与吾去，救钱将军归来？”
“末将艾锦华愿往！”当下，一员战将出列。
“好！”董兆勃道，“若将钱将军救回，吾重有赏赐。”
“谨诺！”
“取酒来！与艾将军壮行！”
击鼓进兵，打开城门，端见艾将军手执流华刃，奔步杀来。
巴德那鲁见状，毫不放于眼中，“来一个送死的，爷爷与你耍一番。”
艾锦华手执流华刃，一招劈将下去，巴德掣大斧架住，刀斧相搏，火花溅射，流华刃交锋于金蘸斧懞着金花的长柄之上，艾将军劲力向前抹去，不思巴德一侧身，播开流华刃，反一手抡起大斧，劈将过来，艾将军避不逮，竟被取了头颅。可叹：英雄战苦归故土，今番已成斧下魂。
“有道是：英雄相惜。”巴德那鲁怒道，“汝若能与吾战几十合，纵落败，吾亦留汝一命！不思汝刀法如此烂，武艺平平，留汝何用？”
大鬻城将士速去报知，“禀元帅，艾将军与巴德那鲁征战不到一个回合，就被斩下首级。”
“甚么？气煞我也！”董兆勃喝一声令，“来呀！取吾亮银宝戟来，待吾此去，与艾将军报仇。”
“元帅万不可！恐鼐哈克此次有备而来！”酆智义拦道。
“岂可容他在外犬吠，吾等坐以待毙？这岂不笑吾竍族无英雄吗？”董兆勃不受阻拦，即刻结束整齐，引兵出城迎敌。
竍族大军迎出城外，董兆勃最居前方，驾马出来。两军对立，数目相敌。
“汝乃巴德那鲁也？”董将军高擎宝戟问。
“正是！”巴德言道，“汝乃征缴大元帅董兆勃乎？”
“正是本帅！”
“吾一生屠人无数，却从不杀似汝此般英豪。”巴德奉劝，“董将军，吾敬汝乃一好汉，如不归顺大鼐，左右泰姝苛煞，上有决煜为护，汝意如何？”
“狗贼休要多言！”董兆勃道，“尔等犯吾故土，辱吾国威，擒吾力士，杀吾爱将，极为万恶，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言不言两遍！如此执迷不悟，只有镔铁相对。”巴德挥手捻个誓儿，幻出一匹狡烈的翱云驹，其速跨上战骑，挥大斧猛杀过来。
“驾！”董兆勃驰马狂奔，速来迎敌。
巴德那鲁毫不留情，一招大斧劈将下来，董将军横掣宝戟架住，这一个挥大斧劲力往下压，那一个执宝戟死命向上抗。这一个乃为神武大元帅，难愁鬼士诛下情，亮银宝戟纵似赤火金雕，扑他个飞云落水，日转星移。-那一个却是盖世大圣将，硬取英雄匡上政，劈天蘸斧宛若黄冰苍彪，争他个落石飞沙，天昏地暗。争争斗斗，翻翻滚滚。双方敌战四五十合，不分胜败。巴德见状，让其一戟迎来，闪身跳落翱云驹，仗势挥起劈天斧，削去敌马两只前蹄，叹惜作战快马，长空一声嘶嘶哀叫，颠处地上。此教董将军一轱辘载落，巴德赶上，执大斧顶其胸膛。
“董将军，汝战不过吾，”巴德道，“若在一意孤行、负隅顽抗，明年今日，便为汝之祭日。”
“若吾还有一气尚存，定守大鬻，灭鼐哈克野犬。”董兆勃气壮山河，“大鬻在，本帅在；大鬻亡，本帅愿随大鬻共亡。”
“吾鼐哈克卧虎藏龙，岂似汝此般侮辱？”巴德火气冲天，挥起劈天流蘸斧，“去死吧！”
当下，巴德一大斧劈将下来，本欲了结董兆勃性命。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锋利的天虹宝剑从天而降，架住劈天大斧，震得那巴德那鲁双手直发抖索，狼狈而倒。此刻，“剑圣”娄麟并“火圣”娄愧一道烟出现，将董兆勃架起，亟遁去也！
“竍族野贼，休走！”巴德那鲁跌荡站起，执起大斧，叱令，“兄弟们，攻克大鬻城，与吾杀——”
鼐哈克大军手执利刃，直攻大鬻城而来。
“保护元帅，快撤！”“火圣”娄愧迎上前，挥手捻个誓儿，大喝一声：“疾！”鼐哈克军中一阵狂轰滥炸，兵海一片乌烟瘴气，火焰纷飞，大半将士浑身着火，一阵硝烟之后，皆被燎为骨灰。
巴德见势难敌，即刻下令辍战还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