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诈败的阴谋

第二十八章 诈败的阴谋

且言井平川上,上百竍族人被鼐哈兵挟至巉崖峭岭。此刻迎来熊环豹主,率其部下熊环十狼。当下,豹主道:“鼐哈克狗贼,掠此无罪百姓,算甚英雄?快放人。”“阴面夜叉”珈珞琍道:“要我放人并不难,吾闻汝英勇善战,如此罢!你我皆不动兵,若你胜过我,我即撤兵,于此不复践入井平半步。倘败于我,我则取这多人性命。”豹主思:“哼!死妪,偌大年纪,拿支破棍乱发淫威,难挥二棍则气喘吁吁,要我赢你,自是轻而易举。”此时,珈珞琍道:“你考虑如何?”豹主问:“你所言是虚是实?”珈珞琍道:“如有谎言,便遭天谴。”豹主道:“好!那便放马过来。”言讫,其掣亮银鸳鸯钺劈来。“这可是你自找的,且吃老娘一棍。”珈珞琍挥动铌金大棍抵挡。两个交作一处,踢雪飞石,走空弄影。汝观之:鸳鸯宝钺,两刃金光喷千里;铌金大棍,一心怪色映三分。一个来自湘王府之仗义豹主,为护苍生,钺斩幽里;一个出往决煜堂之阴面邪王,纵横天下,棍打熊环。熊环力敌珈珞琍,开手横拦;幽潢欲捉城北豹,设机纵擒。二人争战二三十合,端见那珈珞琍劈头一棍下来,豹主挥来钺斧挡住,二人力架兵器,交叉戳于雪地,掀起白雪一片。当下,珈珞琍迈个破绽,紧握大棍一个空翻,按落地上,迅速飞来一棍,豹主躲闪不及,被其一棍打在左肩,一个侧空翻倒地上。珈珞琍用大棍指着他,大喝一声,“与我绑了!押至我大营。”当下,两个鼐哈兵将其绑缚押走。

珈珞琍转睛看那熊环十狼,“不服之言,十个一起上。”十狼手掣七尺长刀,大喝一声,“老妖婆,放了熊环豹主,不然教你碎尸粉骨。”“呵呵!”珈珞琍脸上露出轻蔑的一笑,“就凭你们,能奈我何?”言罢!端见她攒指捻个决儿,大喝一声,“疾!”此刻,一阵黑风突起,隐出一只变异七首大蟒。此怪正是曾于朱颜若祭尸还城之时,袭击军队的九头蟒,那次失去二头,便被珈珞琍取回决煜堂,挖取地下岩浆,掷于蓬炉,锻就九九八十一天。此时的它,不惧水火,益不畏刀枪剑戟。汝观之:一身火红,七头各生一对肉角,七对金睛火眼,七张血盆巨口中生三尺獠牙,七条红信尚可拔动杆围数阔之参天大树。

当下,十狼见状,唬得浑身僵硬。

“去吧!大蟒,吃了他们。”珈珞琍喝令。

此刻,巨蟒一下子蹿来,七头乱舞,霎时一片号叫,散天溅血,惜义十狼,竟被怪皆吞腹中。大鼐军高声喝彩,“好……好……”竍族人恐慌万状,惊心褫魄。

“哼!不识抬举。”珈珞琍挥手收了法象,喝道,“骨垛斧——”

“属下在!”骨垛斧道,“幽潢大人有何吩咐?”

“把这些竍族人拉下去,活埋!”珈珞琍命令,“血洗井平,寸草不留。”

“谨诺!”

大鼐幽潢战营,豹主被缚如粽一般。须臾,珈珞琍步入营中,喝退监管,近前以贪婪的眼神看着熊环豹主。豹主道:“杀剐存留,悉听尊便!”珈珞琍笑道:“我不杀你,亦不剐你。”豹主道:“那尔欲何?”珈珞琍道:“但见你眉清目秀好颜色,我对你有爱慕之意,若与我寻鱼水之欢,我可以不杀你,并邀你加入决煜,同为佛皇效力如何?”豹主见此面目丑恶的老妖婆,恶心的几乎要吐,但闻其言:“死妪,偌大年纪,还念寻浪漫之侣,吾堂堂豹主岂肯穿你这身破烂皮囊。”珈珞琍道:“莫忘之,

汝乃吾之手下败将,本该一棍打死你,可恨我心软,留汝至此,汝当谢我不杀之恩应是,安敢出口不逊?”豹主道:“那请杀我,做个了断。”珈珞琍道:“我不会杀你,我要嫁给你。”豹主道:“死妪,且照铜镜,观你怎生模样儿,面落此大块丹记,定乃前世作孽太重,死后投入阿修罗道,今生却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之怪物。”珈珞琍此闻,怒道:“熊环豹主,休要不识好歹,不与我行合卺之仪,我则教你穿铁背篓。”豹主道:“士可杀,不可辱。”珈珞琍道:“吾乃幽潢之主,坐中幽潢界都门,统揽天罡魔兵三十六万,地煞魔兵七十二万,岂配不得汝?”豹主道:“因你非但生得面目丑陋,而且为人心狠手辣,阴险歹毒。”“好!”珈珞琍怒道,“你言我倠丑,比不得秀中之女,那我则将这普天之下名媛美姝屠个一干二净。”豹主道:“老妖,休得残害芸芸众生。”珈珞琍道:“那好,请你应允我则了。”豹主道:“老妖,只要我有一息尚存,定除了你这乱世灾星。”“这可由不得你了。”珈珞琍言罢,但见其自更火红大袍,既而解亵,观那:躶肤似谷树皮,焦干如柴,教人恶心难视。豹主闭目不观,怎闻珈珞一阵疯笑,似饿狼一般扑去……

凤砉城外将营。乔胜威奇大喜,“好!今井平已被夺占,凤砉四面楚歌,值其夷灭之际,只消我一口气,当噬此城。”阿里多布郎道:“元帅,何时进兵?”乔胜道:“西南两侧,胁战百胜,不在乎眼间一瞬。”阿里道:“吾祗思速灭凤土,早荣归乡里,众将士亦皆如是,惟待元帅一声令下耳!”乔胜道:“哼!早知迎春日,军心便生懒散,急于进攻,纵有取胜,亦当伤损过万。纵观凤砉,已破如屏,为减少大鼐伤亡,不可急于求胜。当须知:只有打胜仗,大鼐亲人方有安顿日子。”阿里道:“元帅所言极是,属下自愧不如。”乔胜道:“传我命令,而后再因急于求胜,动摇军心,一律军法从事。”阿里道:“谨诺!”此时,正将一将士来报:“禀元帅、副元帅,营门外有七圣将军求见。”乔胜道:“令其见来。”将士道:“谨诺。”须臾,大鼐七圣将进入大营,见过乔胜与阿里。乔胜道:“七圣将军,事可办妥?”七圣将道:“禀元帅、副元帅,吾等暗入凤砉,夜行王宫,将粮仓一把火烧尽,诸多官员葬身于大火中。”乔胜大喜,“如此甚美也,竍族,吾得之二分也!”阿里问:“尔等可曾为人知?”七圣将道:“禀副元帅,吾等不敢脩敕,免打草惊蛇,昨夜三更纵火,火起则卧銮宫之顶观之。宫员皆取水灭火,烈火之后,则是粒米难寻。竍族君认为灶上失火,招来火灾,一怒之下,故将伙夫尽皆斩首。”乔胜笑道:“好个荒唐之君,宫无口粮,我观汝可撑几时?”阿里道:“若道其心不自安,思此不可扬城外。不然,吾军则大举进击。”乔胜笑道:“此乃‘绝粮之计’,明日一战,尚需二用。”阿里道:“元帅欲思……”乔胜道:“我想差一人往,先劝降之,细谈二事,若其应允,则免一场杀戮。若执迷不悟,吾自有良方定之。”阿里道:“元帅欲遣何人去?”乔胜端问诸将,“各家,谁可毛遂自荐?成败无妨。”当下,一人请命,“末将多里斯瓦愿往。”乔胜道:“好!汝先行用餐,我随后来。”多里道:“谨诺!”其退下不题。

凤砉城外,竍族大营。诸将相言战事,正将探子来报:“禀尤将军,鼐哈克有使者来见。”文雄道:“传来见。”“谨诺!”探子退下。当下,一人步入营中,你道他怎生模样?但见:赤尖发如火,碧黄脸若油。攒绿眉笔走龙蛇,酌红睛珠连日月。齃岳生独角,聸丹镶金环。血口流碕潭,剑齿排利刃。观其装:一身赭华玉丝绸袍,中绣赤黑二龙,腰悬虎骨抹金带,足蹬豹纹飞雪履。此人乃鼐哈克七圣将之一——多里斯瓦。

“尤将军,有礼了。”多里抱拳作礼。

“来者何人?请报名来。”文雄道。

“吾乃大鼐圣将多里斯瓦是也!”

“多里将军来此,有何事相商?”

“奉乔胜大元帅之令,前来劝降。”

“此话怎讲?”

“懒得与汝多言。”多里道,“俗语云: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凤砉被困,如铁桶一般,尔等竍族人,处机于烈火边陲,劝君缴械投降。”

“你是来打仗的?”文雄火冒三丈。

“别误会!如此久战不决,皆是杀戮过重,是非成败,无益于事!”多里道,“为减失亡,乔胜大元帅命我来,言于今有两条路可寻,不知如何?”

“哦!”文雄问,“敢问哪两条路?”

“如斯而已矣!”多里道,“其一,请君打开城门,避开关隘,容吾等进城,便不动一草一木。若是抬举,降于大鼐,安分听命,自此不问天岗之事,每逢佳节朝进三族供奉,吾军便撤退。其二,此次战役皆因汝屠吾鼐哈克宠兽柏宇贙虎,伤吾坐中神兽诸犍,族长徒力牧奰于大怒,将兵来战。若汝自降,随吾押于大罗宫,任从族长发落,乔元帅可保凤砉一片曙光,大鼐与竍族之仇就此了断。”

“吾等乃所向披靡之勇士,绝非望风而逃之懦夫,吾等厚爱竍族每一片土地,誓死不为大鼐脚下之奴,作逆节之事,劝降之事休要再提。”文雄道,“还有,天岗竍族为千百为故,手足相亲,休教胡言。”

“那屠吾宠兽柏宇贙虎,伤吾坐中神兽诸犍之事,如何去讲?”多里道。

“鼐哈克恣意走失恶虎,伤人害命,尤某为民除害,解救百姓之苦,有何不该?吾师智恩教那独眼怪吞噬,尤某为报其仇,岂有错?”文雄道,“若尔等看好家宠,断不伤人,吾怎会拔剑出鞘?”

“大鼐兵临城下,难道汝可思,因你一棵树之存活,而放弃整片森林?”多里道,“你因一己之私,导致整个竍族沦于万劫不复。”

文雄踌躇不决,一言不发。

“话不多言,自己想想。告辞……”多里言毕,退出大营。

言多里斯瓦劝降失败,当即驾马回营,报与乔胜威奇。大鼐营中,乔胜此闻,怒道:“这帮无耻小儿,不闻好言善劝,那便战场相见。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我到一观,汝可有胜算乎!”多里道:“其还言,吾大鼐故意走脱凶兽,残害生灵,屠贙虎、伤诸犍绝无错辞!”乔胜此闻,怒火冲天,“去特娘的,无知生死,那就准备战斗,让天下人视之,此一人犯罪,祸全国于水火之中。”阿里道:“且不知元帅有何破敌良策?”乔胜道:“吾军驻扎附近,有一山,名曰长红山,为竍族七雄宝山之一,吾欲借此地,杀得他落花流水。”阿里问:“元帅,不知如何应对?”乔胜喝道:“达尼欧拉,圣延兀伽,戈迩散莫听命。”三人出列作礼,“元帅有何差遣?”乔胜道:“命你三人点五千军马,翌日午时,前去索战,记住:许败不许胜。”三人道:“谨诺!”

黑气腾腾,隐雾重重的天空,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凤砉城外,两军战列。气势磅礴,威严雄满。大鼐军中,圣延兀伽喝道:“竍族小儿,好言相劝,汝只字不闻,有谁活腻味了,来与爷爷一战。”“喊……喊你个鸟,”竍族军中,迎出大将杨宝,端见其:头戴夜明珠宝盔,身着五色金华铠,腰系七星玉珠带,足踏挂珠金绒靴,驾一匹金黄玉马,手掣一对霸王锤,杀将过来。

“不知死活!待吾会汝一会。”圣延抡起水火蟠龙棍,驾马迎来。

二将相杀:一条游龙,上下影潼潼,寻不见真身翔月戏珠,只闻那斑斑撞撞来去飞烁。两对光鼎,高低蒙熊熊,投不来飞火漫空游星,但观那纷纷扬扬左右开舞。圣延不恕杨将军,蟠龙棍下弄神勇,谨遵大帅呼令使,落地为败好做胜。杨宝力战圣延将,霸王锤下不言情,敕奉尤王军令在,擎天得胜有威风。当下,杨宝抡两把大锤,招其顶破击下,圣延双手横抓蟠龙棍,用力抵挡,杨宝趁机纵身一跃,双足踏在马背,双手紧抓大锤,臂力千斤,死沉沉按下。圣延使足浑身气力,切齿裂唇,相视而忍,紧掣大棍拼死架住。杨宝力争上游,寻好时机,甩开一对大锤,腾空而起,直抢向圣延,飞起一脚,将其蹴翻下马,又既而,挥下一锤,本欲将圣延砸成肉酱,却不晓得圣延眼疾手快,一棍子当过,借机狼狈逃走。

竍族军举枪喝彩万分,杨宝骄意自满,驾马振臂大呼,“嘻!万恶的鼐哈克,且换更强者,祖宗杀他不加瘾。”

大鼐军中,达尼欧拉火举三丈,思:“真乃傻逼玩意儿,若非主帅有令当先,汝岂能轻易胜却!”

当下,戈迩散莫挥起双刃勾魂镰,喝道:“泼贼,待我拿你。”言过,端见其滚鞍下马,奔步杀来。杨宝见状,将其全不置于目中,大呼一声:“且驻。”戈迩此闻,当即驻稳双足,道:“呼甚么?赶快下马就死。”杨宝狂言:“适间那厮跨马与俺交杀,尚且不可赢我,更何况你两条腿呢!”戈迩道:“小子,休得在此狺狺狂吠,待我教你如何做人!”杨宝大喝一声,“休得啰嗦,接招。”言毕,便抡起两把大锤,驾马杀将过来。戈迩见状,却如如未动,待到战马突近时,两只前蹄踏空而起,戈迩方得动手,端见其背后一个筋斗,仰卧地上,挥舞起双刃勾魂镰,萧萧马鸣声起,一阵沙尘中,则将战马四脚削断。一观杨将军,被摔个人仰马翻。

“快去救杨宝。”尤文雄举声大呼。

“看我擒他。”竍族军中,冲出一员猛将,汝观之:头戴五瓣黄金盔,身着三色铜金甲。生得面如冠玉,丹唇膏齿。其乃步军中禁总管,姓蒋名葵,泼使一把双凤日月追魂刀。

当下,蒋葵步至军外,端见那人生得:红发乱如蓬松,黄眉横卷疤纹。绿眼崩溅电光石火,紫面闪射雷气穹风。蒋葵问:“尔等为哪方怪人?”戈迩道:“吾乃大鼐圣将戈迩散莫是也!汝何人也,且报名来。”蒋葵道:“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呼风唤雨’蒋葵是也!”戈迩道:“光是溜须拍马,言甚么呼风唤雨,实则一班眼底无人、自逞己能之辈。”蒋葵怒道:“汝敢狂言,辱吾军之威严,吾则取汝性命。”言讫,端见其掣大刀迎来。

戈迩见状,复卧地上,待其逼近。蒋葵识得他滚地之功格外厉害,恐被削去双腿,当即一段间距,立刻爬倒地上,就势一刀刺去,戈迩见状,急忙翻身而起,迎来一棍,蒋葵以刀挡之,当即起身,背后一个筋斗,掣大刀敌视着戈迩。二人各分一边,此时,蒋葵思:“妖人如此难斗,吾必细心应对,稍有不慎,恐被其斩断双腿……”戈迩思:“这厮武艺平平,却也有些头脑,要杀之,吾只需杯酒工夫,但恐有违军令,要败,我装的像一点便是。”此刻,戈迩一棍搅过来,蒋葵一刀劈过,戈迩一棍挡住,当即伪装摔倒,蒋葵复一刀过来,戈迩闪射就躲,火速起身,提了大棍,抱头鼠窜,归至军中。

竍族军高声呼喊:“胜了,胜了,踏破鼐哈克,竍族万岁……”

大鼐军中,达尼言:“真乃一班泼皮贼畜,只因区区小胜则心高气傲。”圣延道:“接下来如何是好?吾军撤退吧!”达尼道:“不,如此撤退,恐其生有提防之心,若不将其引往长红脚下,恐我弟兄人头不保。”戈迩道:“如不然我再去会他一遭。”达尼道:“不必也!且去寻百个弱士做前掩护,你我众军可借机逃走,其必乘胜追击……”圣延道:“如此最妙,想必乔胜阿里已潜藏于山顶,就等鱼儿上钩。”

须臾,达尼欧拉对竍族军喝道:“尔等一窝鳖孙,只会探头大肆淫威,但凡见点风吹草动,只会缩头于壳中细观究竟。”当下,大鼐群兵声起如雷:“缩头乌龟……缩头乌龟……”竍族军中,闻此羞辱,悉皆暴怒,每一兵一卒,恨不得冲过去,提他几个人头来,教他随意嘚瑟,但未得一声令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文雄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万恶的鼐哈克,今日与尔等一战至终。”此时,戈迩喝道,“怎么?不肯为缩头龟者,那便来打完最后一仗。”文雄道:“一群虾蟹之将,连败两阵,安敢挑衅?吾军十万,来者不过五千余人,定教汝一锅烩。”达尼道:“那便试一试。”文雄举起青锋剑,大喝一声:“众军听令,给我杀——”竍族军手执刀枪剑戟,一发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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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岗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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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诈败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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