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和尚和媚狐
挡路的,无非是一些手持铁犁的弟子。
嘎啦满不在乎。他救师父时,三下五除二就灭了那些铁犁弟子。
这时,牛富贵上前。他真诚而言:“弟弟,老哥哥我真没害你之心,你无需逃。你要真想走,老哥哥我不为难你。但老哥哥给你一些银两,路上用,穷家富路嘛,好吗?”
给银两?
嘎啦没想到对方如此善意,又是请吃饭又是赠送银两。
他伸出一根手指:“最少这个数。”
牛富贵爽快:“去,给光棍大侠拿一百两银子。”
闻言,嘎啦非常满意。对方不但尊称自己为光棍大侠,还赠送一百两银子,好人啊!
其实,他一根手指,只想要十两。
一百两银子很快奉上来,嘎啦不客气地笑纳。
“回见!”
嘎啦带着胡吨吨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牛富贵面色如水,心里却在骂娘:你个愣小子,够无耻,吃老子的,拿老子的,连个谢都没有。
唉!他轻叹一声。他不明白,社主为何非要嘎啦的活人。
难道?
他偷看一眼依然在刺绣的牛遥遥,难道社主想招那愣小子为乘龙快婿?可那愣小子是个和尚啊!何况,牛遥遥……
愣小子嘎啦,和尚嘎啦,其实不想离开嵩山堂的。他想,牛遥遥亲自己一口,何不乘机入赘,然后以乘龙快婿的名义卧底,寻找海王。
但他看看牛遥遥,那漠然且无谓的态度,心底又犯嘀咕:这小母牛到底是啥心思?唉,母牛的心,海底针啊!
最终,他还是决定先把胡吨吨安全送走,再行定夺。
二人又逃回他们之前躲藏的老地方。
这老地方是一个青牛社的祭庙。每个村镇都会有这样一个祭庙。祭庙,只有逢年过节祭祀时,才会开放。平时,除了定期供奉祭品,并无人过来。而二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不过,再次返回到祭庙,胡吨吨疑惑:“最安全的地方最安全,咱玩过一次了,再玩,行吗?”
“行不行,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嘎啦一边不在意的答话,一边研究手里的小瘦。
小瘦被他掐着脖子,半死不活的模样。
“这到底是不是人?”嘎啦问。
“是。”胡吨吨答。
“为啥他死不了?”嘎啦追问。
他用刀砍,小瘦的皮没破。捂住小瘦的嘴巴和鼻子,他依然是活蹦乱跳。掐住他的脖子,半死不活的,可一松手,小瘦又精神焕发……
胡吨吨盯住小瘦,说:“据说,鹦鹉人练成一个宠灵,需要至少一百个凡人的婴儿——”
婴儿?
“等一下,你说是婴儿吗?”嘎啦愕然。
“是的,”胡吨吨惨然而言,“他们先抢一百个凡人的婴儿,然后开始修炼——如果失败了,就再抢一百个……”
说到这里,她潸然泪下,再也难以言语。
嘎啦凝视泪流满面的胡吨吨,心里一动:这脸虽然又丑又脏,但为啥这会儿挺好看呢?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哦,不不不!嘎啦急忙打消自己的念头。
他已经决定了,去入赘,“嫁”给牛遥遥,以完成师父交给的艰巨任务。
沉吟一下,他说:“二妹,我呢,有个事,想去处理一下,所以呢,要不然,我们,就暂且别过?”
胡吨吨擦一把眼泪,说:“别过?呵呵,
不用这么文绉绉的。你不就是想去找牛遥遥吗?去吧,我不拖你后腿儿。”
“不是不是真不是。”嘎啦被点出了心思,就急赤白脸地辩解。
胡吨吨轻叹一声,缓缓起身,步向门外。
她走得很慢。她心道:我欲擒故纵一下吧。
她走到门口时,后面传来一句话,“慢走,不送了”。
话语很真诚。
胡吨吨心里那个气啊,嘎咕嘎咕的。她这次与上次在富贵饭店不同,那次是真想走,准确而言,是逃跑;这次是假的,是不想让嘎啦入赘。
她在嵩山堂被押的时候,听那些青牛人说起了嘎啦,简单而言,就是嘎啦一个凡人,竟然戏耍的鹦鹉人团团转,还抓一个宠灵……
当时,她颇感惊奇,待亲眼见到了小瘦,她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决定,一定好好团结嘎啦!
事实是,嘎啦没把她放在心上。
胡吨吨,想扇自己一巴掌:活该,你自己作死。
胡吨吨走出了门,但随之就又轻盈返回。
“嗨,大哥,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她笑意盈盈,如花一样。
她的确如花一样,在嘎啦眼里。
嘎啦正在思考,用什么办法,既能入赘青牛社,还不用失身,突然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呈现在面前。
“你,你谁?”
他眼睛里放出光。
“我是吨吨啊,”胡吨吨坐到嘎啦身旁,挽住他的胳膊,“这是我的本尊!”
本尊?
嘎啦仔细凝视胡吨吨的本尊,狐狸脸,媚眼儿,该凸的凸了,该凹的也凹了……简言之,一个标准的妲己。
“没想到,你挺漂亮。”
嘎啦的神情有些恍惚,身体还不由地向胡吨吨靠近一些。
胡吨吨妖娆一笑,向他贴了一贴。
她心道:你个秃驴,果然是个花和尚!
随后的,就很简单了,二人谈理想谈未来谈情操,就差谈恋爱了。不是不想谈,而是关键时刻,嘎啦想起了入赘一事,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忍住了。
胡吨吨判断,花和尚有心事,或者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是,她便就地取材,把祭庙的那些酒菜摆放到面前,与嘎啦大吃二喝。
期间,胡吨吨又是悄放迷粉,又是偷用真话丸,可嘎啦依然是谈笑风生,真心话没一句。
胡吨吨气的,想扇自己耳光,白学了多年医,连个和尚也搞不定。无奈,她只好又使用美色。
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跳舞,还把衣服遮遮掩掩的,半撩半放的,很是蛊惑雄虫。
嘎啦目瞪口呆,口水流了一地。
不过,他依然没说实话。
为何?
忘了。
胡吨吨不知这一点啊,她以为舞姿不够火辣,就准备豁出去,赌一把。
然而,这时,那个小瘦,大叫一声,“骚狐狸——”
话音未落,他嘎咕一声,晕死过去。
嘎啦倒是没叫,然而也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