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强势护娃
“王大夫,要不然咱还是再多给她灌点堕胎药吧,这个麻醉的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要堕胎药有效,人还用送咱们这来?赶紧的干活。”
十分简陋的屋子,墙面斑驳,进门就看到一张有了年代的办公桌,靠墙的一面架子上摆了零星的几种药品跟器材。
屋子的中间有一面帘子,帘子拉开,这边一般用作临时小手术还有挂吊瓶。
生锈了的病床上躺着个昏迷的女人,边上围着俩中年女人手上动作不停。
一个给女人身下垫着卫生草纸,一个拿着碎胎剪在消毒,二人的嘴巴都嘚吧嘚吧个没完。
“也是奇了怪,那么多的药喝进去居然都能没事儿,这肚子里头也不知怀的是个什么怪胎。”
“嗨,我听说是她背地里乱搞,给自己男人戴了绿帽,今儿带着她过来打胎的就是她男人的妹妹……”
“啧,骚货破鞋一个,被人搞大了肚子来引产,别浪费麻醉了,让她长长记性。”
别说什么医德了,没戴口罩,唾沫飞溅,简陋的医疗设施跟堪忧的环境卫生,这就是一家黑诊所。
“裤子扒了。”
冷漠的声音,女人的双腿被抬着架了起来。
“不!我不要打胎!”
昏沉中的云染其实在最开始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时就醒了,只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睁不开眼睛。
她,云染,重生了!
重生到了1975年的那个秋季,她被人哄骗堕胎,也是她一只脚踏入地狱,噩梦开始的那一天。
上一辈子的她软弱可欺,更是眼盲心瞎。
因为亲生母亲的过早离世,从小被寡母带儿的小姨柳霜养大。
即使是父亲后来娶了个后母,云染依旧是将她当做了自己的母亲般依赖,更是在潜移默化下成了愚蠢的扶弟魔。
为了替好赌成性的表弟还债,昏了头地答应柳霜帮自己找户人家,以三百元的彩礼钱将自己给卖了。
自己嫁的是乡下一户出了名的坏胚破落户,好在男人不像是外头传言般的暴力,对她还算不错。
可云染到底出身书香门第,高中的文化让她看不起男人的那一大家子。
更是在柳霜的挑唆下,将他们家辛苦攒下的粮食、猎到的野味往家里头寄,而自己一家却在大过年里忍冻挨饿。
可这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
表弟赌瘾再犯,一屁股的债务无法解决,居然再次想到了用她来抵债。
上辈子,四个月身孕的云染被骗着到了这个不正当的卫生所来打胎,因为卫生问题感染,送去医院后整个子宫被摘除,她也彻底失去了为人母的权利。
没等养病满一周,柳霜母子将她接出院后交给了那个所谓的老大。
她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作为赚钱工具,永无止境的接客,想自杀想逃离却被毒品控制了身心。
最后得了脏病被彻底抛弃,毒瘾发作死在了街角暗巷,云染彻底解脱了。
可就在咽气后,她的灵魂居然飘出了那肮脏的身体,像是受到牵引,来到了那个被自己一直嫌弃的男人身边。
短短一年的时间,男人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
知道他在自己出事后不但彻底跟家中决裂,更是将那个卫生所给掀了,打伤了当时的赤脚大夫却被捉进去了牢子。
出来后的他也没放弃寻找自己的下落,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自己的父亲居然早就跟小姨柳霜有染,所谓的表弟陆虎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柳霜母子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父亲也都清楚,并且没有阻止。
还有,她的母亲居然没有死!
云染浑浑噩噩地跟在男人身边不知道多久,看着他帮自己报仇,端了淫窝,送那一家三口进了局子,再然后大海捞针地替她寻找亲生母亲。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配,不值得的……”
“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顾白。”
后山的一处静谧之地,立着一个衣冠冢,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土包。
顾白给两个碑牌擦了擦灰,叹了口气,是无尽的悲凉。
“是我的错,娶了你又没保护好你们娘俩,我不是个男人,不配做你的丈夫。”
一位腿脚利索的老太太挎着篮子上前,是顾白的母亲杨小翠。
挤开了杵在那的自家傻儿子,从篮子里将好吃好喝的摆上。
“丫头是个好的,只是有些恶人太坏了,唉……这些都是你生前爱吃的,娘都记着呢。”
趴在墓碑上的云染心情复杂,正准备稀里哗啦大哭一番,就听见自己这个婆婆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
“你说小染生前就是个傻的,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现在人没了,我逢年过节好吃好喝的摆着,傻丫头会不会蹿错门不认识回家的路?”
“这里永远都是她的家,她会回来的。”
话落,顾白定在原地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墓碑。
云染的灵魂正站在墓碑的后方。
虽然清楚地知道他看不见自己,可是最后的那个眼神就正对着她,深邃、情深,让她为之颤动。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云染嘴巴微张,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我,回家了!”
……
“你家人的要求是这个孩子不能活,况且你这乱搞出来的杂种知道父亲是谁吗?为你自己好,这胎儿不打也得打。”
“小刘快,压住她!”
刚重生回来的云染气疯了。
“我才是当事人,你们凭什么给我做决定!”
想到自己昏迷时还被灌了堕胎药,生怕腹中的孩子有差池,急着就要下床往医院赶。
“在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灌我堕胎药,我醒了还想杀我的孩子,我要去派出所告你们!”
没想到她这么强势,小刘被她的话惊得动作一顿。
云染趁机下了床,没来得及穿鞋就往门口跑。
王大夫的眼神一闪,动作比她更快,“捉住她,不能让她跑了!”
因为怀着孕,云染不敢多做挣扎就怕伤了孩子,很快便被她们二人控制住,再次拉到了手术床边。
“你们难道就不怕报应吗,只要今天敢碰我的孩子一下,我就跟你们拼了!”
“嗤,我这儿帮忙打过胎的女孩不知道多少,现在不还好好的,乖乖听话少吃点苦头。”
云染现在就像是个疯婆子,用指甲抓挠,张嘴就开始咬人。
“啪!”
王大夫怒了,一巴掌扇在了云染的脸上,揪住了她的头发拉扯。
“小刘,给这疯婆子上镇定剂!”
本就身体不适的云染一直凭借着保护孩子的毅力在支撑着自己。
重重的一巴掌将她打得头晕眼花,再加上头皮被拉扯的痛,一度让她快要晕厥。
可眼看着面前那枚有着镇定剂的针筒朝自己越来越近。
手臂被举起,针头对准。
“不!”
“顾白救我!”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男人不可能会出现,但云染还是喊出了心中那个男人的名字。
“砰”地一声,是大门被踹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