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闭
婷婷医生已经下班了。
跟女仆拉完勾之后,我心情大好,打开电视看着粗茶淡饭一样的偶像剧,我不知道好看的点在哪里。
女仆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都入神了。
一个男的把一个女的压在桌子上,说着台词,这男的不累,我感觉他们都快亲上了,女主角都要被非礼了!
换作是我,我直接一刀捅过去守护自己的清白。
还有一件事我无法做出抉择,我不想再回洋房了,那里让我感到压抑,可是……我又想上学!想出人头地!想买属于自己的大房子!
还想见曾馨,有五天没见了。
我陷入两难,呼出一口气,去拿衣服洗澡了。
挂起花洒从头淋到脚,现在我还挺喜欢洗澡的,因为水很温热,以前冬天如果不是特别脏,我都不会顶着感冒的风险下河冬泳。
我洗了很久,出门后,女仆叫了糖水外卖,她正在拆包装:“初夏,饿了吧,过来吃点。”
她知道我喜欢吃芋泥,所以给我点了芋泥西米露,还有几只卤水鸡翅膀。
西米露是温的,没有太烫,正好有点饿了,我戴上一次性手套,吃着每一口都是肉的大鸡翅。
女仆嘴角微微翘起:“喜欢吃这个吗。”
我舔舔嘴唇:“喜欢!”
我心里甜滋滋的,女仆对我特别好!
女仆用纸巾给我擦擦嘴,温柔的笑着:“等我们的小初夏没事了,回家后我给你做卤牛肉片,卤鱼丸。”
我一怔,直接急了:“我不想回去!”
女仆皱眉:“是因为少爷吗?”
我咬着唇点头,总归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女仆若有所思,愁容满面的说:“我去给少爷打个电话,跟他聊聊。”
这根本不是聊不聊的问题,而是我从骨子里对他有一股恐惧,每次看见他我都会想起五年前奶奶缓缓倒下的场景,想起那个晚上,不敢上去跟他拼命的自己。
苟活了五年,现在跟他拼命也没用,白天的时候我对他又打又踢,他那纹丝不动的样子,并不在意我的挠痒痒。
打他的时候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一点都不怕他,可打完之后他那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才是让我感到害怕的。
他说过一句话,杀我跟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一个人会在意一只蚂蚁吗,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缩缩肩膀,女仆还是去打电话了,我期望她能带回来好的答案,可是什么样的答案对我而言才是好的呢?
放我走意味着要回去流浪,面临着包子店老板那样危险。不放我走,代表我要每天面对他的恐惧。
我无比困惑,继续喝糖水吃鸡翅,吃穷他!
女仆去了相当久,等她回来,桌上只剩下一只鸡翅,那是我留给她的。
女仆看着鸡翅,回想起我白天说过的话——我愿意一起分享食物的人,等同于得到我的认可。
女仆欣喜一下:“初夏,我不饿,你吃吧。”
“真的吗?”我半信半疑。
女仆点点头:“我刚才有吃晚饭,而且我还有糖水。”
我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我开始啃咬有点微凉的鸡翅。女仆微微侧头,笑得很欣慰:“好孩子。”
我眨眨眼,以笑容回应。
后面到了12点,我躺下就想睡,女仆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刷牙,我又爬了起来,去洗手间刷牙。
刷牙的时候我在思考,女仆打电话是怎么跟狼聊的呢?
我既好奇又焦虑。
之后我躺上床,女仆给我盖上被子,拿起遥控器调整好空调的温度:“晚安啦,初夏。”
我抓着被子,乖巧的对她点头:“晚安。”
然后我辗转了半小时,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女仆吃了早餐,婷婷医生例行给我做心理辅导,她夸我的状态变好了,问我下午还要不要出去玩。
我正准备点头,门被拧开,狼势头强劲的进入病房,面无表情的重复昨天说过的话:“出院,你也一起。”狼指了婷婷医生一下。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慌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被彻底打破,立刻钻进被子里,蜷缩着身体。
他这一次肯定是来真的,太突然了,我还不想那么快回去,我不想面对一个杀人凶手!
我在被窝里颤抖,抱紧自己。我听到砰的一声响,是婷婷医生把记事板往旁边一丢,她没给狼好脸色:“你还没去挂号?初夏这边过几天再看情况。”
婷婷医生的言外之意就是狼有病!
狼的脸抽了一下,握住拳头!女仆立刻上前拦着:“少爷,初夏还不能回去。”
狼把头缓慢的挪向女仆,眼中杀气腾腾,又盯着婷婷医生:“立刻出院。”
女仆心里咯噔一跳,不安的看向婷婷医生:“医生,去我们家待几天可以吗,每天付你一个月工资。”
婷婷医生瞄了狼一眼,又问女仆:“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在家里治疗。”
女仆眼一转,解释道:“家里环境更好,我可以做饭给初夏吃,初夏还能玩她最喜欢的篮球。”
女仆她把我给卖了!
什么沟通啊,一点用也没有,都是胡扯!再没人出来制止我就真的要回洋房了!
我只能靠自己!
我掀开被子,娇小的身体顶着恐惧感跟狼对峙:“我……我病没好!我我还……头疼!”
狼听完我无力的辩解,依然对我投来一副要杀人的目光,眼神跟五年前那个绝望的夜晚的一模一样,还是那么凶狠无情,仿佛他随时会掏出一把枪,对我的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奶奶血溅当场,血肉横飞的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在我脑海中重复,婷婷医生的摇摆不定,让我体验到了奶奶当年的无助感。
我心跳加速,恐惧感袭遍全身,让我不寒而栗,手和脚全都在抖,大脑里除了奶奶的死以外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钱再多也不行!”婷婷医生说完之后一把抱住我:“初夏,别紧张,慢慢放松,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我用颤抖的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渐渐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女仆脸色大变:“少爷,要不算了吧,初夏她还不适合出院。”
“矫情。”狼撂下这两个字,他不管那么多,上前来掰开婷婷医生的手,还按住她的肩膀推了她一下,强行把我抱走!
婷婷医生被撞到床头柜附近,失去平衡坐了下去,压倒了热水壶。
她懵了一下,又站了起来:“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信不信我告你非法拘禁。”
狼停下脚步,回头撇了婷婷医生一眼:“她跟我同一户口本。”
“你!”婷婷医生被气到了,女仆也拦着狼,面露难色:“少爷,你没看到初夏在发抖吗?”
“那又如何?”狼反问。
事情已经不可控,婷婷医生只好跟在身后。
我眼睛空洞得像个死人,全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躺在车后座交由婷婷医生照料。
“初夏?”婷婷医生拍拍我的脸。
我对外界没有反应,空洞的看着车顶,一点想法也没有,像一个人人拿捏的傀儡。
她愣住了,大喊:“停车!快回医院。”
开车的人是狼,他不管,甚至连头也不回一个。
女仆在副驾上急问:“医生,她怎么了?”
“我怀疑是自闭症,快掉头回医院!”婷婷医生真的急了,狼没有任何的反应,专心注视前方,婷婷医生拍了一下狼的座椅:“我让你掉头呀,她出事了!”
任凭婷婷医生怎么叫唤也没用,她被一起带回洋房。
回洋房一起去菠萝包看一夜倾城,仇人强行收我做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