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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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我看着天空,数着哪一个是我妈妈。小姑乘着夜色,回到了家,看到了堂屋中的徐英,她忍不住落了泪。回到奶奶家里,看到了我,又笑着说“干啥呢?小宝。”
“我在找俺妈在哪?”
她抬头看着天空,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最大最亮的那个肯定就是了,她每天都会看着你。”
“嗯。小姑,以后俺妈就是天上的星星了。”
她没忍住,别过脸,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我歪着头,问“小姑,你咋了。”
她笑着说“没事,小宝,小姑眼睛进沙子了。”她摸摸我的脸,然后起身回到了里屋,简单收拾了一下。奶妈问“春依,你吃饭没,锅里还有饭。”
“好,麻会来,我把东西放一下。”
回到了厨房,春依吃着饭,说“妈,等会我去守灵吧。”
“不用你去,我去都管了。你回来路上怪累里,好好歇歇吧。”
“哎,小宝以后咋办啊?”
奶奶没有说话,望着门外发呆。灶台里的柴火都灭了,她才开口说话。
“我带,恁两个嫂子肯定靠不住,我自己来吧。”
“你能行吗?你也年纪大了,小宝年纪这么小,也不好带啊。”
春依发出了自己的担忧。
“没事,带恁五个我不也带过来了吗?多一个能咋。”
“俺姐,好久都没回来过了。”
“她回来一趟不方便,还是别让人家折腾了。”
吃完饭,奶奶回到我家里去守灵了,姑姑有些放心不下,坚持要跟着她一块。
第二天,开始安排母亲下葬。小姑拉着我,跟在丧事的队伍里面,我看着母亲被装进一个大大的木头盒子里,又被几个人抬着走,最后放进了提前挖好的坑里去,随着一锹又一锹的土盖在了盒子上,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山,小山的前面放着一些贡品。所有人按照礼节行跪拜礼。
丧事结束后,所有人带着白色的袖带挂在手臂上。方夏开着车,来到了丧事现场,等他到的时候,丧事已经结束了。他看到了我,招呼我,说“来,我这有糖。”
我摇摇头,说“不去,俺妈说你是坏人。”
方夏依然笑眯眯的,说“我是警察,不是坏人,不会骗你的。”
小姑十分警觉的走到我身边,看到方夏后,问“你是?”
“我是方警官,之前一直再查你哥的案子。”
小姑点点头,没说话,准备离开。
“这是徐英的儿子吗?”
“是的。”
小姑拉着我,快速离开了。方夏看着我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这个小孩,以后是不是就是孤儿了。”
“是啊,没想到半年时间,失去了双亲。”
“他们都结束了,你还要去看看吗?”
“去看看吧,怎么说也算相识一场,即使走了不也得告个别吗?”
方夏和赵鹏来到了地里,此时已经没有人了,地上散落着纸钱,还有一些灰烬。他看着坟头,放上了一束花。对着坟头鞠了三次躬。
“你在下面就好好活着,不要在做这种傻事了。”
回到家之后,我们开始吃晚饭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着无声的饭。看到王阳和王斌,我都故意躲的远远的,不想理他们。
“妈,以后让小宝跟着我吧,等我毕业了我带着他。”
“你咋带,
你先吧自个照顾好。”
“没事,我一个人带咋了,等他十八岁了,让他自己出去养活自己。对吧,小宝。”
“嗯?啥啊。”
“她说等你十八岁让你自己出去挣钱。”
王斌大声说着话,生怕我没听到似的。王大丽瞪了他一眼,说“闭嘴,吃个饭还多嘴,又没跟你说话。”
王斌像泄了气的气球,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低着头默默吃饭。
“老三房子以后咋弄啊?小孩这么小,肯定不能让他一个人住着吧。”
“老三房子留给小宝,以后他住也好,卖也好,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以后家里人多了,还可以有地方住啊,或者用来干别的也管啊,空着不好吧。”
“没事,空着就空着,恁又不带小宝,这房子咋处置也不用恁操心。”
王伟国和王伟健的小心思被奶奶识破了,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那以后是恁自己带吗?”
王大丽试探性的问。
“嗯,以后俺自己带小宝,把他带大。”
“俺也想帮忙,可是这两货带的够累了,实在是没心在带一个,大嫂你那那个大哩不是已经上初中了吗,管带一个啊?”
刘三慧有些急眼了,说“咋?王慧没上初中吗?这话说里,恁就不管带了吗?”
“哎呀,我就是那么一说,带不了没事吗。”
刘三慧没在说话,不过看表情就知道一定是生气了。关于谁带王朗这件事,没人再敢提及,大家心里都清楚了各自的小九九。
饭后,所有人都走了,奶奶在厨房里忙活,问“春依,你啥时候走啊?”
“要不我多请两天假,在家里多呆两天。”
“不用,现在又不忙,等你放假再回来也行。”
“那小宝你一个人带可就辛苦了。”
“有啥辛苦不辛苦哩,这辈子不都这么带过来了。”
“过二年我也毕业了,到时候我带着吧。”
“没事,等我走嘞,你到时候在替我带几年,带到他结婚你就管放他走嘞。”
我一个人在外面坐着看天上的星星,每天晚上我都会盯着,已经成为了我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母亲不在身边,忽然间感觉到有很多的不习惯。有些时候我很想念她,只好盯着天上的星星,来倾诉我的思念。小姑看着我这个样子,只能连连叹气,她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看着我弱小无依的样子,她也很心疼我。
“小宝,上床睡觉去了。”
“我在看一会。”
“在不去等会恁妈从天上下来打你。”
我呲溜跳下凳子,跑去洗漱,生怕母亲揍我。小姑看着我认真洗漱的样子,十分欣慰的笑着。叮嘱我说“慢点,洗干净没有,脸都没洗干净。”
我抬着脸,说“干净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