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对峙
刘文生点头道:「说的也是,袁司令自从遇到咱们,倒霉事一件接一件,要么就是咱们和他相生相克,要么,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我,觉得后者可能性大一点。」
孟远之一听立即道:「传令下去,一切行动听指挥,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
晌午,他们来到海城郊外,张参谋守卫的驻地。
驻地和这里的一个小村子融合在一起,村口有几颗大树,这个季节只剩几枝树杈立在上面,上面有几只麻雀,听到声音,呼啦啦都飞了起来。
一派肃萧恐怖的感觉。
刘文生凑上来道:「远之,咱上次是夏天来的吧?那会儿一派生机盎然,咋短短几个月就成这样了,瞧着怪瘆得慌。」
「冬天不都是这样,尤其这荒郊野外!」
「也是,咱们直接打上门去还是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
「好。」
众人再行近一里地就到了大门口,那里站着两个士兵。
刘文生上前问他们:「张参谋在吗?我们奉袁司令的命令来检查!」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瞅了瞅他说:「张参谋在,进去吧。」
这么简单?怎么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刘文生扭头看向孟远之,孟远之沉吟片刻对他点点头,于是众人走了进去。
很快王副官从一排简易土房子里跑出来,热情的向他们二人握手。
「哎呀,你们二位来了,快,请进,我们这里虽然简陋,但是吃喝上能自给自足,后面有地,能种庄稼,再种点菜什么的,物质上很充足。」
边说边把二人迎到正房里,一进门,一张黑乎乎的八仙桌上放置了几盘菜,中间立着一瓶酒,东西南北四把椅子。
「坐吧坐吧,随便坐,我去请张参谋来。」说完扭头就出去了,还顺便关了门。
刘文生不客气的坐下来,凑近身子闻了闻菜肴,说道:「热的,还挺香,算的时间摆上来,他咋做到的?」.
孟远之此时已打量完这间屋子,把逃生路线设计好,这才看向面前的菜。
「咱们队伍里有人报信。」
刘文生突然笑了,「这怕不是个鸿门宴把?」
「放在城里,不会整死我,放在这里,易如反掌!」
「你的意思是,袁司令和张参谋,」刘文生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耳语道:「他们俩捏好套等着装咱们呢?那也不必用装死这么低级的手段把?」
「不做的像一点,你我怎会来这里?难保不会起疑心!」
刘文生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手摸向腰间的枪,孟远之也打起十二分精神。
就在此时,脚步声响起,张参谋和王副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二人同时站起来,上前敬礼寒暄道:「张参谋!」
张参谋含笑点点头,示意他们二人坐下,然后亲自拿起面前的酒壶挨个给他们倒酒,「来来,咱们好久不见了,难得你们来我这儿一次,说什么都要喝高兴了!」
孟远之谦让了一下道:「张参谋,我们不喝酒,奉袁司令的命令来这里调查一件事。」
「呵呵,什么事?」张参谋居然装无事人。
孟远之也不恼,只平静的接着道:「昨天夜里,袁司令被暗杀,据他说,是您打电话叫他出去的!」
张参谋没说话,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道:「的确是我打的电话,但是路上发生了什么,可与我无关呐。」
「我冒昧的问一句,那么晚了,您找袁司令何事?」
「怎么,袁司令没跟你说?」
「没有!」
「那就不重要!怎么,你觉得很重要?」
「对,如果不是您电话里的内容很重要,袁司令怎会大晚上出去?又怎么会那么巧的被伏击,这一点上说得话,您的嫌疑最大,这也是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
「哈哈,你不相信世界上有巧合的事?」
孟远之看他顾左右而言他,不禁皱了皱眉,王副官立即站起来敬酒道:「孟团长,文生,来,我敬你们一杯。」
孟远之还要推辞,张参谋拿起自己面前的空杯说道:「你不是怕我下毒吧?哈哈,我可是喝完了!」
王副官把酒杯伸到跟前,接了一句:「久闻孟团长酒量惊人,今日能否领教领教?」
刘文生端起酒杯道:「真是不巧了,远之今日有要事在身,这喝酒的事就交给我吧?对了,为了助兴,我手下有个小兄弟,一身绝活,我把他叫进来,给咱们演一个!」说完立即出去对着吼了一句。
片刻,小毛驴嬉笑着走进来,不用介绍,立即整活。
先从说笑话开始,然后唱,跳,翻跟头,一系列动作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这一幕把老女干巨猾的张参谋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酒呢,自然也就放在那里了。
直到刘文生喊停,小毛驴才停下来,刘文生接着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新奇?配合着他的活儿,咱们这酒才喝的尽兴。」
张参谋二人一看,孟远之和刘文生的酒杯空了,这招真是出其不意。
张参谋立即收起他的嬉皮笑脸,沉着脸道:「过于闹腾,让他出去!」
刘文生马上道:「可以,你先出去!」
小毛驴鞠了一躬出去了。
接着孟远之道:「张参谋,这酒也喝了,戏法也看了,我们接着说事吧?」
张参谋哼了一声道:「说什么?」
孟远之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道:「对于袁司令被伏击一事,您是不是背后主谋?!」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就伏法,不是也得协助调查。」
「调查?伏法?你倒是姓袁的身边一条好狗啊!」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可不丢人!」
「一直觉得你心狠手辣,没想到还会自我安慰!」
「世道艰难,不懂自我安慰活着不是更累?!」
「世道艰难,是啊。。。。」张参谋居然感慨起来,「我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家里穷得卖儿卖女,我从小被卖到地主家当杂工,吃不饱穿不暖,任谁都能打骂于我,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