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游园诗会(下)
“婷婷,你说的可是当真?”不光是说话的李湘兰,在场的少女中,除了高天蕊以外,无不为之感到欣喜,一个个都满怀期待的看向文婷婷。
“不瞒各位,这两首诗的作者大家先前都已经见过,正是我的那位表弟。”
“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婷婷,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天呐,这若是真的,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众少女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神情里尽是惊讶之色。
“是与不是,我带你们去当面问问他不就好了。”文婷婷深知,云峥的年岁太过掩人,于是她笑着应和众女。
此时的云峥,其实也并没有距离她们多远,就是站在园中清池边上,看着游鱼发呆。
一群亭亭玉立的少女,看着或许是挺让人觉得养眼的,然而,两世为人的云峥终究是有着成人的心态,加之平日的他更多喜静,因而,云峥不太愿意陪着一群少女听八卦。有的时候,被当做花花丛中的那一点绿,并不是什么让人感到快乐的事。
“表弟,你写的诗都快在城里传开了,有什么感想?”少女们刚到跟前,文婷婷就先声说道。
“传开?”
短暂的疑惑后,云峥立即恍然,该是前些时日所见的那位儒士将两首诗词流传了出去。
“我也是侥然得幸,偶然间心有所感,才能作出那样的作品。”
“表弟不必谦虚,很多人即使有你这样的感悟,怕是也做不出你这样的诗句,如你这般诗才,同辈之中怕是无人能与你相比较。”
“表姐过誉了。”谦虚使人进步,说话不能自满。再怎么说,云峥都觉得自己还是表现的像一个委婉的邻家男孩的样子好一点。
“文小姐所言非虚,这位弟弟再是自谦,那我们更是得自惭形愧了,《水调歌头》这首词若真是你所作,你之诗才可谓是当世无双。就是不知,除去坊间传闻的这两首诗以外,你是否还有其他的作品,如果可以,还望你能书写下来,也好让这里的十多位姐妹们共同欣赏一下。”
说话的女子,年龄看上去在众少女中较为的成熟,相貌也属于中上之姿,云峥并不知其姓名,只是估摸着,对方应该是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云峥先前就想过这群少女大概会让他当面作诗,此番场景到也不怎么出人意料。
“还请各位小姐移步旁边小亭。”少做停顿后,云峥也没有墨迹,直接将人带到了花园中作为观赏休憩的八角亭。
因为诗会的缘故,亭台之中是有放置文房四宝的。
来到亭中石桌边,云峥没有再让人出题,直接提笔写下两首绝句。
《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咏梅》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两首诗的词藻,一则华丽,一则朴素,是为前世的古人写柳写梅的经典之作。这样的诗词没有什么抒怀咏志的意味,而是将咏物写实达到了极致。
在云峥记忆里的那些古诗中,这两首诗算是比较适合写给眼前这些少女观读的了。
“写得真美!”
“真是文采艳艳!”
“好羡慕婷婷姐,能有这样一位表弟。”
“我都快嫉妒你了,小兄弟。”
一众少女们,几乎都没有掩饰内心的惊喜,
甚至在她们的眼神中,云峥感受到了些许崇拜与嫉妒的光芒。
嗐!这都是义务教育的恩泽,这个世界除了云峥,大概是没人能够体会得到了。
受人崇拜赞誉的感觉虽好,但对云峥来说,这无聊的游园诗会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管这些个小姐们再如何的拉扯请求,云峥都没再打算背诗抄词了。两三首诗还没什么,这要是抄得多了,云峥往后的声名还不知道会被她们传成个什么样子,背上一个惊才神童的名号就已经让云峥觉得很是累人了。
不等她们散会,云峥就先行找借口遁走。他已经决定,去到文府后院候着高天蕊,往后与这些少女还是少有交集为妙。
刚一到后院,云峥就看到一群衣着各样的汉子聚在一起打牌,很显然,这些人都是陪那些小姐过来的家丁卫士。
“路大叔,你又喝酒了?”云峥走到其中一个面色潮红的汉子跟前,对着其说道。
“没事,就喝了一点点,这不是有你在嘛,一会回去的时候你帮我驾车不就行了?”
确实是亿点点,云峥闻着这周围无处不在的酒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只能无奈的坐在一旁陪看着对方打牌吆喝。
这些人玩的牌其实就是一种简单的抽点游戏。
一到九的牌点各有四张,总共三十六张牌,分做四边赌,在场的人可以选一边押注。每边三张点,哪边点数大则为赢,点数若是相同,那就算是一起赢,赢者平摊赌注。
游戏简单粗暴,赌注也是小的可怜,每人只下注三个小钱,赢一次没有多少入账,输一次也没有多少损失。
这些木牌的样式与麻将很像,洗牌都是放在布袋子里摇晃,然后单独一个人开一个小口一张张往外倒,倒出来什么点数几乎第一时间就能明了。
其实这也就是这些人找的一点乐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闲暇的时候经常会聚在一起小赌一下。赌大了没资本,赌输了也不会对生活有太多影响,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时光的作为。
看着桌面上的这些牌,云峥突然想起,前世赌桌上的麻将和扑克牌。若是将它们搬到这个世界,或许会有许多人喜欢。
扑克牌的话,需要有硬纸之类的薄张,这个想要做出来有一点困难,麻将的话就简单一点,只需要照着这种点牌定制就好了。
“路大叔,你有什么相识的木匠没有?”
“你要找木匠做什么?”
“看着你们玩牌,我突然想到一种有意思的玩法,我想照着这种牌的模样定制一副新牌出来。”
“有意思的新牌?”路长远狐疑的转头,看向眼前的小伙,略一深思,想到云峥以前做的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心里也对他口中的新牌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