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回忆

“喂,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记得是二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换位子,我和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变成了同桌,她叫萌萌,因为是同一个小区的,放学的时候都是一起走回来的,两家父母便熟络了起来。有次放学回家,因为明天双休日,我们俩去了湖边玩,夕阳打在湖面上,很漂亮,我们看着湖,聊着天,发着呆。萌萌:“你好像很少朋友啊。”我:“就你愿意和我玩啊,我只有你了。”便用余光的看着王萌萌,萌萌的脸红了起来,一时语塞,想了好久才回答:“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开的,你要怎么办?”我:“那我就去找你,哪怕你在天涯海角。”萌萌:“一言为定。”于是她生出小拇指,我也理解的生出小拇指,两人共同喊出:拉勾上下一百年不许变。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傻。

到了初二,因为是青春期的关系吧,又加上对同学有了一定了解,一些同学一直在后面说闲话,说我们在谈恋爱,有时候还会在我们面前大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想吃酒席了,周围人大笑,我很生气,上去理论,但自己骂不过,萌萌也急哭了,跑了出去,这时候开始我离得萌萌远远的,也不说话,放学了也不一起回去,我又变的孤单起来,但这样也是希望萌萌能不被他们说闲话。就这样一段时间,我没和萌萌接触,也不知道她近期的状况,直到萌萌父母告诉我萌萌不见了,昨天晚上就没回来,我一下子就着急了,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脑子里闪过萌萌会去的地方,或许我没有意疏远她就不会离家出走,我找了好久,我来到了小学时拉勾的那片湖边,也是夕阳西下,和小学时很相似,萌萌果然在这,萌萌也看到了我,说:“原来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呢,我们聊聊吧。”我很疑惑,说:“好啊。”萌萌:“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了怎么办?”我:“我会找你到天涯海角。”萌萌笑了笑,轻轻的打了我的头,说:“我这里里长了个瘤,最没几年能活了。”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脑子。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我的心上,我已经忍不住了眼泪,但还在强装镇定,说:“不会的,还有时间,现在医术那么发达,你不会那么早死的。”萌萌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把抱住我,也哽咽了起来,说:“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要死了,帮我完成一下遗愿。”我使劲的摇头,嘴里一直说着:不帮不帮。但萌萌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着:“你呀,别老想着我,多交些朋友,还有,我希望你去当警察,你穿上警服肯定很帅,如果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表白,还有可以抽烟,少抽点,抽多了对身体不好。”我骂道:“你都这样了还关心我?”乌云遮住了夕阳,下起了大雪,雨水不止淋湿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心。“还有的我没想好,三年后给你”我哭着说:“我不要,我不要。”萌萌心疼的看着我:“不行啊,我也不想离开你,也知道你是因为我前几天才刻意远离我的,原谅我吧。”我:“不要,我一辈子也原谅不了。”就这样我们被各自父母找到。

萌萌退了学,回了家静养。而我只好一心放在学习上,希望能麻痹自己,让我忘记萌萌已经得病的事实,可这样没用,每天晚上我都会去萌萌家,萌萌父母也没反对,毕竟是互相唯一的依靠。我每天诉说着当天发生的遭遇:隔壁开了家面包店,我加入棒球队了。一下子有好多话想说,萌萌也很耐心的听着。我也是第一次有了这么关心的人。

时间流逝,

萌萌很配合治疗,也很乐观,病情没有恶化的太严重,我也顺利的考上了本市一所比较好的高中,紧张的准备着高考,但陪萌萌的时间少了许多,只好用手机联系。萌萌一直说最近要好好复习,别太晚睡觉,有时间多背几个单词,但我却关心她近期的身体情况,可萌萌一直说没事,在高考的前一个礼拜,学校让我们回家复习,我放学了就直奔到萌萌家,可萌萌的父亲说:萌萌脑子里的瘤变异了,估计活不了几天了,你有时间去看看她吧。我脑子一片空白,一屁股坐在地上,萌萌爸爸把我扶了起来,低落的说:“我带你去看看她吧,毕竟她现在谁都不想见,包括萌萌他妈。”我点了点头。

车上,我不知道看到萌萌的模样是什么样的,或者说不敢想是什么样的,原本十分钟的车程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到了医院门口,我来到了萌萌所在的病房,手放在门把手上,久久不能打开,过了良久,门从里面打开了,萌萌看中我,有吃惊,有害怕,但更多的是轻松,萌萌说了句:你来了,果然会穿帮的,进来吧。她坐在床上,我坐在旁边的凳子,萌萌:“下周就高考了吧,希望能活到你收到大学入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相处了那么久,我还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萌萌,房间里又会变得安静起来,萌萌递给我一个U盘,说:“把这些照片洗出来吧,是我们从小到大的合照,有我们去迪士尼,常州恐龙园,还有好多其他地方,好让你记得我。”我接过U盘,萌萌:“也许我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但你是我生命不可缺少的。或许二年级的时候我们不是同桌,也不会这样吧。”说完,萌萌便哭了起来,我紧紧的抱住她,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我:“不,你不是我生命的过客,没有你我都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萌萌:“对了,我最近特别周杰伦的《世界末日》,你可以去听听,我住院这段时间无聊时都在听周杰伦的歌。”随着旁边仪器毕的一声,萌萌像是无力似的躺在床上,一群护士把萌萌推到手术台,萌萌父母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着,而我在走廊的转角祈祷着,这样过了三个小时,大夫一脸惆怅的走出来,看见萌萌母亲一下子哭了出来,我的心落入了谷底,萌萌父亲也悲伤的看着我,我跑到当时拉勾的那个湖面,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时间,只是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高考看完了,我也如愿的考上了大学,选了刑事侦查,萌萌下葬的日子是在七月二号,那天是个黄道吉日,我亲眼看着萌萌被火化,但没说什么,心里也没什么感觉,这时候,萌萌父亲给我递来只中华,我接过放在双唇间,萌萌父亲给我点了烟吸了一口,咳了好几下,萌萌父亲点起一支,便说:“不会抽啊,多抽几次就习惯了。谢谢你能陪我们家萌萌有个快乐的童年。”我:“没事的,我应该的。”萌萌父亲:“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吧,有困难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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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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