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约汉猎龙
夏凡再次走出帐外,摸了摸头,又掐了掐自己,发现不是梦。
这近处的部落,远处的草原,远方的群山,那高耸如云冒着黑烟的高山都这么真实:‘我是来到了非洲?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这四围的一切都过于真实,不由得夏凡不信,这些野人也不是装模做样的现代人,他们也是这么真实,这明显不是场景和演员,这一切是真实的!
夏凡来到了一个部落中,一个远古的部落之中。
夏凡摸了一下周围触手可及的一切,手表,手机,什么都没有。
夏凡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只遮蔽私处的兽皮:‘谁给我换的衣服,那不是把我给看了个底儿透?’
‘我不会穿越了吧?’
好一会夏凡才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很可能穿越了,还来到了一个远古的很不发达的部落。这中间他还缺少了几天的记忆。
“这是东什么部落来着?”
“东荒,长生天下的东荒部落!”东荒,东边荒凉之所是吗,确定不是东皇。
“我是你们的先知?”
“是的。”
“这龙确定在那山上?”
“是的。”
“这龙大吗?”
“没见到过它真实的样子,它每次来都在后半夜,反正遮天蔽月,其状应该不小。”
好大一段对话之后,夏凡越发糊涂和心里发麻:
‘我是从飞机上掉到原始人部落中了?看来不是。我那天不是去接机了吗。’
‘我是飞机失事,掉到非洲了?利比亚的项目早撤了呀。’
‘我喝醉了还在做梦?不是。’
‘我在拍电影?也不是。’
‘我在非洲大草原?好像是。’
夏凡到处转了一圈,这四周的环境和非洲稀树大草原很像,但天上的月亮很可疑,天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月亮,比月亮大了很多倍,感觉触手可及,这大白天的就在头顶上挂着,奇了怪了。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夏凡一件事情,他的确是穿越了。
“这龙确定在那山上?”
“先知大人,您问过了,是的。”
“这龙大吗?”
“先知大人,您也问过了,我们压根没见到过它真实的样子,它每次都是后半夜飞临我们上空,反正遮天蔽月,然后大家就昏厥过去了,再醒来,我们部落的小孩就不见了。”
“被抓走了几个小孩?”
“加上去年草原枯荒时的三个,已经十个了。”
夏凡明白了:‘我是穿越到了有恶龙的时代,一定是这样。我怎么能是他们的先知呢?’
‘打龙更是不敢,我什么水平,我不知道吗,我是现代社会的一条咸鱼啊,我是星爷口中那没有梦想的咸鱼,咸鱼连鱼跃龙门都不行,还去打龙,这又不是玩游戏。’夏凡正琢磨着怎么一走了之。
“老爷爷,您好哈,我们借一步说话,我们何必去和那恶龙硬碰硬呢,您看我们大家,这身板去打大龙,怕是血不够厚,还不够它塞牙缝吧。”
“先知大人,您可不能这么说呀?你从天而降,在这草庐之中已经睡了三天三夜,时常听你梦中说着打龙其事,我们才一直在等你醒来。天可怜见你终于醒了过来。”
夏凡依稀记得是和豪哥喝酒来着,那天是喝得有点多,怎么突然就来到了这里,还要打龙:
‘我梦中想要打龙?我睡了三天三夜?不科学啊,我依稀记得我是个建筑设计师啊,
我虽然喜欢达尔文,喜欢刘慈欣,喜欢曼玉和祖贤,喜欢过儿和姑姑,怎么突然在这什么东荒部落变成他们的先知了。'
夏凡的脑海中不断搜索着:
'我连那年高考前二次联考的拿了县里面唯一的六十分作文题目都记得,叫《差别在眼前,完美在心中》,但是就是不记得我是怎么在这上不招村,下不招店的东荒部落当先知的,我怎么来的,不知道,我能听懂这帮土人,野人的语言,我也很费解。我听说过的龙也只是头上有奇角的小龙人,古墓里的小龙女,中国的九龙壁,西方电影中吐火的恶龙啊,我哪见过什么龙啊!?’
夏凡居然能和这帮长得像利安德特人的土人野人毛人无缝交流,这也很奇怪:
‘我国语还行,英语也能读懂,日语韩语呢会些简单的词句,其他语言我一概不懂啊。但是我是怎么学会他们这什么东荒语的。’
‘他们突然叫我带领这帮壮汉土人去远处打大龙,我是真不敢应这活啊。’
‘我没武功没武器,没理想没斗志,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与世无争的咸鱼啊。’
怎么突然来到这荒野一样的东荒,不知道,一往这上面想就头疼欲裂。
我连自己是什么名字来着,都记不起了。
夏凡这个时候的确忘了。
“你叫夏凡。”智者吉尔像看懂了夏凡的内心,说到:“你梦中一直在说,夏凡呀夏凡,你真是头猪。”
“啊,这是我说的?”
“是的。那天我们在冬不拉山露营的时候,一个后半夜,一声巨响和闪光之后,先知您随着一个陨石,掉落到我们祭祀的石阵之中,你真的是上天降下凡尘的先知啊!”
一众土人动容匍匐于地,在他们眼中夏凡怕是上帝。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就是几天前,那个时候狼角星还在天上提供着亮光。先知大人你降落在我们部落是我们东荒的福气呀。我们东荒人以猪为图腾,远古的时候有个骑猪的先知带领我们筚路蓝缕,跋山涉水来到这片肥美的草原,我们经过数次迁徙和战争才慢慢安顿下来,你~在睡梦中一直重复着说你是一头猪,你要带领我们去打这恶龙,这~正是我们的先知大人啊。”
夏凡心头一凉,身上更凉,突然吹过草原的风让夏凡从头冷到脚,他打了一个历史的寒颤。
夏凡看了看远处冒着黑烟的高山,黑烟和白雪以及蓝天形成鲜明的对比。
再看近处,东荒众人殷切的目光透过深凹的眼眶透射出来,那明显是希望渴望的目光。
“你们站起来说话。”
“先知大人您是答应我们了?”
这时候夏凡才注意到东荒人的样貌,男人的高度和现代人差不多,只有个别的身高超过他,夏凡一米七四。
一个戴虎头,一个戴豹头,一个浑身是毛戴着熊皮手套的野人足足有一米九。
每个男人的鼻子上都穿过一根兽骨,一根野兽的尖牙的东西,看着都疼。
每个男人都拿着各式武器,有的是绑着石头的木棍,有的是插着黑色石刀的尖头。
他们的头盔背在后背,就是各种动物的头骨和皮革的混合制成品,看上去还算威武。
女人看上去却一言难尽,你说穿的不多应该性感吧,但是还谈不上性感,老人小孩不说,就是年轻人的打扮和厚厚的嘴唇也让人欲言又止,其中几个刚站起来就不由自主地开始互相理着毛发,不时往嘴里送。
在嘴里一阵嘎嘣脆。
他们的皮肤应该是浅棕色的。头骨低长,眉脊很发达向前隆起,四肢很粗壮,浑身上下长满细细的绒毛。这和我印象里影视剧中野人的样貌差不了太多。他们爱在身上纹身和涂上蓝色的颜料,你别说还挺好看的,至少和他们的范很搭。
一般来说,你不能走好看的范,就只能走标新立异这条路,比如让自己怪一点,这样你即使不帅也不美,至少你是有性格的。他们也应该是这个思路。
靠近夏凡的时候,夏凡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味道,有点上头。
对着夏凡笑的时候,口气也不清新,牙齿黄中带黑,门牙中却闪闪发光,好多个野人的门牙上都镶嵌着发光的石头,不会是砖石吧。
夏凡努力地想说几句有水准的话,但是终于还是挤了出来:“有没有馄饨面吃?”
“什么馄饨面,先知饿了吗,我们在那边烤着一只卜腊达,我们一直都还没动呢。”
人群中敞开一条路,夏凡跟随着独眼龙大哥来到这个火炭堆边。
一群女性东荒人正在烤制一头如成年水牛般大小的动物,见我们过来马上退下。
一个黑脸的年轻人拿着黑色的石刀走了过来,又唱又跳好一会,然后庖丁解牛般地把这个没见过的动物瞬间切成了骨架,将一堆肉块堆在一片大树叶上,然后他从台子上取出骨架扔向智者吉尔的帐篷后面,那边好像有一只大狗迅速接住,转眼就不见了。
一个叫辛的厨师快速从几个土罐子里抓了一把把调料撒在肉上,然后旋即递给夏凡一个肥美的烤焦了的后腿。大家看夏凡开吃,也开始分食起来。
夏凡想是真的饿了,大快朵颐起来。
你别説这个叫什么卜腊达的动物还挺好吃,虽然没什么盐味,但是焦香四溢,他们边吃肉边把吊在胸前的一个灰色石块往嘴里放,这时候有个人递了一个石杯给夏凡,里面装着泛着绿泡的水,味道很怪,有点酒精味,这就是他们的水酒吧,但是和这个肉一起吃还很搭。
火炭边还烤着像玉米一样的谷物,夏凡太饿了,左手拿着肉块,右手把这烤的黑焦的玉米吃进嘴里,左脸颊是肉香,右脸颊是香糯可口的谷物香味,面前的石盘两下就清干净了,他们见夏凡吃完又拿了一堆肉和谷物堆在面前,烫得抓不住,但哪怕用指甲尖掐着,也片刻不离地往嘴里放,骨头啃得津津有味,神仙来了都不换。
三下五除二,大家就把这个烤肉吃完,还吃了些浆果,又喝了一杯这个绿色的水,把肚子问题解决了。
这个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唠着嗑,夏凡才基本知道了现在的处境:
'要想一想一会怎么拒绝这些土人去打那高山上的龙的问题。如果我留在这里,看来就要和他们一起生活,如果不留在这里,我在这草原上怎么生活,如果留在这里,他们一定会逼我去打那条恶龙,打赢了我可能就是他们的英雄,回来说不定能当他们的副酋长之类,说不定还能和几个东荒女人生几个小野人,打输了也就挂在那山上了,能不能去打的时候让他们先上,然后我跑掉,能不能忽悠他们离开这里呢,不就远离这恶龙了吗。压根我就不属于这里啊,但我又怎么回去?’
都说吃完饭的午后心脏的血液都供给了胃,脑袋会因为缺氧而不清醒和愚钝,但夏凡怎么什么都想起来了。
夏凡的语言天赋可以,但并不是和远古人无缝衔接,其中经历了艰难困苦的过程,悲喜交集。
我不可能将他的整个过程完全呈现出来。我是这段往事的讲述者,也是某一段的亲历者,我们在哪应该见过。而以上以及以后的文字都是夏凡的记忆,他是在哪个位面告诉我的,已不可考。我不是夏凡,我只是个旁观者,我很有趣味地看着夏凡的经历,他是历史的穿行者,也是我们之中的一个仰望星空的人。
而我是个好就是了,了就是好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