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个坏消息
蔡元庆出了四合院,坐上公车来到工会,很顺利的就报名了一级电工考核,考试时间就在三月一号,也就是六天后。
这种职业考试还是很方便的,工会每三个月就会组织一次统一考试,除了一些对考试硬件有较高要求的职业外,大部分职业考核都能在工会进行。
报完名,蔡元庆看着天色还不算晚,又干脆走了趟供销社,买了两斤花生,半斤水果糖,还特意买了二十斤棒子面。
他倒也想多买一点花生糖果,可惜手里票不多,想着还是留点以后再用。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蔡元庆先把棒子面丢进空间里,就拎着花生糖果来到了街道办。
街道办王主任是自己母亲的好友,两家关系处的一直很好,前段时间因为房子的事情跟贾家还有易中海起了冲突,也是靠王主任撑腰才能把贾家和易中海给压下去,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该过来联络联络感情的。
“元庆来了啊,我正想着明天过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这自己就过来了。”王主任四十出头,一脸和蔼。
“王姨,我这不是好久没见您,有点想你嘛,”蔡元庆笑嘻嘻的说着,一边又把手里的花生和糖放到桌上。
“你这孩子,来就来嘛,还买东西来干什么,”王主任嗔怪道:“以我和你妈的关系,你还跟我来这虚的?”
蔡元庆只能憨笑着,也不接话。
“说说吧,这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王主任给蔡元庆倒了杯热水问道。
“呵呵,是有那么点小事,”蔡元庆挠挠头:“原本我的工作不是定了,就是去轧钢厂接我爸的班,去当个钳工学徒嘛!”
“是啊,这不是都定好了吗?轧钢厂那边我都给你安排好了的。”说着,王主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改主意了?准备去纺织厂你妈的班了?”
“要我说,你就该去纺织厂,纺织厂多好啊,年轻漂亮的女工又多,到时候你就在那好好找个对象,早点给你蔡家传宗接代,你父母在下面也就安心了。”
“王姨,您快别说了,我一个大男人跑去纺织厂上班,说出去还不得被别人笑死啊。”
“元庆啊,你这思想可不对啊,纺织厂怎么了,纺织厂难道不是为国家做贡献吗,我跟你说,你这种思想可要及时纠正啊......”
眼看王主任准备对他来一次长篇大论的教育,蔡元庆赶忙打断道:
“王姨,我还是去轧钢厂,只是我不想当钳工,而是想去厂里当个电工。”
“电工?你会吗?你去轧钢厂当钳工学徒的话,就是接你父亲的班,是可以顶你父亲的工龄的,但是电工学徒的话,可就没法用你父亲的工作名额,也没法顶工龄的。”
“厂里的电工学徒名额可是紧俏得很,你要想去,可没那么容易。”
“这我知道,王姨,我都打听好了,虽然电工学徒名额不好弄,但如果有电工证的话,进厂就能当个正式工,而且还比去弄学徒工名额要容易。”
“我今天已经报了下个月的一级电工考试,有把握一定能考过,就是轧钢厂那边,还需要王姨您帮我说项一下。”
“你真有把握能过吗?”王主任沉吟道:“你的工作可不能再拖太久的。”
“我一定能考过,王姨你相信我这次,好歹我也是高中毕业,要不是家里出了事,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大学里深造了呢,考个一级电工,真没什么难的。”蔡元庆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那行,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信你这次,轧钢厂那边我帮你去说。”
说完蔡元庆工作的事,王主任又接着道:
“本来你今天不来,我明天也要去找你去的,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你叔被调到西南去支援三线建设了,昨天刚走,”王主任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想了一晚上,决定也申请调到那边去,也好和你叔有个伴。”
王主任所说的叔就是她老公,姓彭,平时蔡元庆叫他彭叔,是一名水利工程师。
“啊?王姨您要走?”蔡元庆有些惊讶道。
这年头,援建虽然光荣,但需要援建的地方条件都是非常艰苦的,王主任作为街道办主任,年纪相对也不大,是很有机会往上升一升的。
这时候申请调到西南,那就是完全放弃了在这四九城的前程,到那边虽然不是从头开始,但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在这四九城啊。
“嗯,你也知道你叔那人,在生活上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那边条件又差,我怕他照顾不好自己,正好你大东哥也在西南戍边,我也过去的,一家人也算团圆了。”
大东哥就是王主任的儿子,也是一名军人。
“那王姨您确定什么时候走了么?”
蔡元庆问道,王主任要走,这对他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坏消息,没了王主任撑腰,院里的禽兽肯定又会跳出来恶心自己。
“最晚四月初吧,明天你来我家一趟,你叔那辆自行车也带不走,我又不会骑,干脆就给你用吧,明天你来,我跟你去派出所把赠送手续办了,等你上了班,有辆自行车也方便。”
“你可不要拒绝,也别跟我提钱,”王主任看蔡元庆想要开口,提前打断道:“除非你嫌你叔的车是旧的,看不上。”
“怎么会呢,那我先谢谢王姨,”蔡元庆把拒绝的话憋了回去,开口道谢。
这年月,有辆自行车确实不错,虽然是旧的,但照样很拉风,而且有车的话,平时就不管是上班还是做别的,都会方便很多。
最主要的是现在想要买自行车,钱倒是其次,关键是自行车票难弄,像大院里的一大爷二大爷,每个月工资八九十块,刨去家里开销,几个月的工资就能买一辆了。
为什么没买,还不是因为弄不到票。
现在有这么一辆白得的自行车摆在他面前,怎么能忍住拒绝呢。
离开街道办的时候,天色已晚,蔡元庆摸了摸已经饿瘪的肚子,很干脆的跑到街上一家面馆里,点上一大碗肉酱面。
现在的肉酱面够实在,一个大海碗,装满面条,面条上面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肉酱,香气四溢。
蔡元庆吃的饱饱的,才花了八毛钱和一两肉票半斤粮票。
晚饭吃完,蔡元庆直接回家,快到四合院的时候,他又先从空间里把下午买的那十斤棒子面提在手里,才晃晃悠悠的走进院子。
刚进前院,立马就有一个瘦小老头模样的人凑了上来。
那人看了眼蔡元庆手里的袋子,开口说道:
“元庆啊,这是去买粮食了?”
“是啊,三大爷,家里穷,只能买点棒子面凑合。”蔡元庆大声说着,让整个院的人都能听到。
瘦小老头就是住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绰号阎老西,以抠和算计闻名,家训就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抠门算计了一辈子,对自己的子女也是极尽算计,结果算计太过,最终导致他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没一个给他养老。
“棒子面啊,你看你,就是不会过日子,这都月底了,还一下买这么多,再过几天可就能买新的定量粮食了,到时你肯定是吃白面吧,那这剩下的棒子面还不给潮了啊。”
“这样,三大爷帮帮你,你就分一半给我,我帮你吃了,也省的浪费了,”阎埠贵说着就想上来抢蔡元庆手里的粮食袋子。
“三大爷,这可不兴上手抢的啊,”蔡元庆扭身躲过:“您怕是忘了,我这可还没工作呢,哪来的定量粮食啊,这点棒子面可是我未来一个月的口粮,还分你一半?你这脸可是真大。”
阎埠贵只能悻悻的收回手:“呵呵,是三大爷给忘了,你赶紧回家吧。”
没便宜能占,这老头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蔡元庆其实也不在意。在这四合院里,三大爷至少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