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见金发男子
“这个护身符多少钱?”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拿起一个护身符,一边仔细地端详着,一边问道。
“两万。”
“多少?”
中年男子还未说话,旁边一人却是失声说道,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sè平静的和尚,“你恁么不去抢银行?”
大多数人都是与这人一般的想法,这护身符所用的玉料并不如何名贵,做工更显粗糙,哪里值得上两万块钱,之所以大家围在此处,一来是凑热闹,二来是想买一个回去,图个吉利罢了。
“这位施主,贫僧这里护身符一律两万,概不还价,只卖有缘人,阿弥托佛。”和尚神sè始终坦然自若,语气不疾不徐。
“白塔寺得道高僧开光的护身符,祛病禳灾,趋吉避凶,便宜卖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便见数米外又多了个摊子,摊子上的护身符无论是数目还是种类都要比和尚的多些,做工和成sè更是远胜。
“大哥,您那护身符恁么卖啊?”
“两百一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众人闻言,不由都围上前去,和尚面前顿时空旷起来。对此,和尚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和尚本yù闭目养神,突然发觉面前还站着一人,正是江生,不由诧异地道:“施主怎么没有过去看看?”
“大师,你可不会做生意啊!哪里有把顾客推给别人的。”
江生笑着蹲下来,随手拿起一个护身符,眼中顿时闪过一团jīng光,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隐晦的气息。虽然这股气势只是一闪即逝,但那和尚却是有所察觉,脸sè微微一变又恢复了平静。
江生将目光从护身符上收回,笑着问道:“大师,这护身符果真出自大悲院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
“有机会我会去大悲院拜访大师的。”江生颔首轻笑,放下护身符,起身离去。
望着江生离去的背影,和尚不由皱起了眉头,低声道:“这么年轻,就有炼气境第二层的修为,会是哪家的弟子?”
“想不到市井之中还有修真者的东西,就是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否来自大悲院,世上最厉害的修真者如今到了什么境界,真是令人期待啊!”
方才握住护身符的一刹那,江生便感觉到其内有一缕天地灵气,虽然驳杂、细小,但却真实存在。而且旁人看不明白护身符上的花纹,江生却是识得。只是那些护身符的炼制手法似乎有些粗糙,比不得他脑海中的炼制方法。
心中想着,江生来到一家玉器店门前。兴之所至,江生迈步而入,甫一进入店铺,一股比外界浓郁了一分的天地灵气便扑面而来,江生jīng神不由为之一振,暗道:“玉石的确是承载天地灵气的好东西,是制作护身法器的不二之选,可惜我只有一只手,颇多不便啊!”
叹息一声,江生购买了十数枚品质不一的玉器挂饰,这才离开鼓楼,坐车返家。当江生回到家时,时间已经到了正午。随意在幸福小区外吃了饭,江生便匆匆上楼,关好门窗,准备开始制护身法器。
《混元玉清决》包罗万象,其中有诸多仙家法术,炼器之术也是玄妙无比,奈何江生如今只有炼气境第二层的修为,还算不得真正入门修真,故而只能望而兴叹。好在其中还有几种简单护身法器的制作方法,以江生如今的修为境界倒也够了。
莫名的危机让江生有了紧迫感,这才决定炼制一些护身法器,在关键时刻或许能救自己一命。
盘膝坐在地上,江生将jīng气神调整到巅峰状态,这才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玉佛料放在面前。咬破右手食指,将殷红的鲜血滴在玉石上,江生突然轻喝一声,右手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勾画起来。
下一刻,江生突然闷哼一声,他那飞速律动的右手也静止下来,脸sè隐隐有些发白。
“失败了?”
深吸口气,将脸上的失落隐去,江生重新取出一枚玉佛放在面前,神情极为凝重地重复方才的动作。
第二次,江生只坚持了两次呼吸的时间。
第三次,五次呼吸。
……
第五次,江生已经坚持了三分钟。他的脸sè苍白无血,呼吸极其粗重,额头上沁满了汗珠,身子甚至微微有些颤抖,然而他在空中律动的右手却是越来越快,空中竟出现了一个红sè的繁复而玄奥的图案,似虚幻,却又不曾消散。
“敕!”
江生怒目圆睁,轻叱一声,右手食指如闪电般向着面前的玉佛点去,空中的那个似虚幻又似真实的图案顿时如同rǔ燕归巢般钻入玉佛。当那图案钻入玉佛中时,江生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如同山洪般倾泻而出,灌入玉佛之中。
江生浑身一震,本就疲倦虚弱地他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就此晕厥过去。
直到夕阳西下,江生才幽幽醒来,感受着体内几近干涸的丹田以及昏沉的脑海,江生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但当他的目光落在身边的玉佛上,神sè顿时开朗起来。
他成功了。费尽千辛万苦,江生终于成功炼制出一枚护身法器。
将护身法器握在手中,江生心头涌上一股血脉相连的亲切感,仔细去看,护身法器内有极为纤细的红线,在落rì的余晖下,偶尔有瑰丽的光泽闪过。
虽然还没有试验过护身法器的防御力,但江生有自信,它能帮自己抵挡住人级后期武者的全力一击,也许会更强。除此之外,将护身法器佩戴在身上,自可清心凝神,邪魅不侵。
将玉佛挂在脖子上,江生才察觉到饥肠辘辘,遂洗漱一番,向楼下走去。
走进幸福小区外的吉祥混沌店,刚坐下将手机开机,手机便响了起来,不用猜,江生也知道是昏君李彧的电话。果然,接通电话后,李彧急切的声音变传了来,“江哥,我的亲哥,你终于接电话了,看贼(这)一天给我急得!你恁么样,出了嘛事,今儿也没去学校啊?”
“有点私事,所以关机了。”高兴笑着,“服务员,一份香菇荠菜肉混沌,一份凉拌海带丝,两个香酥肉饼!吃了没,没有的话过来一起吃点?”
“都这点儿了你才吃啊?”李彧很是惊诧,“我吃过了,今天我爹在家,恐怕出不去!”顿了顿,李彧又道:“江哥,听说孙一鸣今天没来上课,去医院了,你说他能报jǐng告咱俩吗?”
“你一天就担心这了?”
“哪能?”李彧xìng格虽然有些怯懦,但嘴上却不会承认,“我就是想提早有个准备,别到时候被那孙子yīn了,到时万一去了jǐng局掰扯不清!”
高兴轻笑道:“他应该不会报jǐng的,再说理在咱们这边,还有凌姐帮咱们做证呢!”
“凌姐?哪个凌姐?”李彧很是疑惑,旋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凌jǐng官?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孙一鸣要是敢报jǐng,咱们就说他勾结黑社会!”
见服务员将混沌送来,江生遂笑着道:“行了,饭来了,我不和你白豁了!你小子机灵着点儿,放学后直接坐车回家,小心孙一鸣报复。”
眼见江生就要收线,李彧忙问道:“哎,江哥,内嘛,你明儿不来学校啊?马上就第一次月考了!”
“没有特殊事情就去吧!再说肖习得事情不是有你么?我撂了啊!”
“你这rì子,真迂!”
收了线,江生拿起筷子便开始扫荡起桌上的食物。他本就是随xìng的主,饿了大半天,此时更是毫无顾及,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所有食物一扫而空。
长长出了口气,江生躺在椅背上,正准备好好歇歇,突然瞥见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他双目顿时一凝,豁然起身,扔下一句“帐明天结”,人便如风般掠出门去。
举目四望,江生终于看见自己要找的人,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理了理衣衫,江生摆出一副饭后散步的闲适模样,慢慢地向着十数米外的人走去。
那人西装革履,身形挺拔,风度翩翩,引得路过的不少行人驻足侧目。他的步伐轻盈而潇洒,若是仔细去看便能发现他的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相等,如同尺子丈量过一般。
这个人江生见过,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姓,只见过一次,但他的样子却深深印在了江生的脑海中,因为这是第一个让江生产生厌恶情绪的陌生人,在滨江道遇到的金发男子。
金发男子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饭后的闲逛般,时而在路边的某个小摊,或者店面驻足,很自然的与商家交谈几句。
江生远远吊在后面,没敢太过靠近。几分钟后,江生跟着金发男子来到幸福小区附近的公园前。
突然,江生发现前面的金发男子加快了脚步,他就要紧追上去时,却发现一个相貌普通的白人男子出现在视线之中,紧跟着前面的金发男子闪身进入了公园。
“咦?”
江生皱起了眉头,心中升起jǐng觉,愈发小心起来,不过心中的好奇还是驱使他迈步走进公园。
“去哪了呢?找不到就算了。”
一刹那的迟疑导致江生进入公园时已经不见了金发男子的身影,他心中不由有些失望,不过他并没有太过纠结,随意地往公园深处走去。
注:
贼,指“这”。
掰扯,讲道理的意思。
迂,悠闲无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