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

「像这样轻轻沿着纹路切下，一下一下慢慢来，注意安全。」

「好的……」

少女举着刀轻轻处理着食材，刀刃在她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她的速度不快不慢。看来有不错的功底。

「唔……这样可以吗？」

「嗯，相当不错呢，比我预期的好很多哦。」

「嗯……接下来是……唉……忘了……」

「是把食材倒入盆里备用啦....接下来交给我吧。」

「不可以哦，说好了都由我来做的，一澄君只要在一边指导一下我就好啦。」

「那好吧......唔……禾之音同学是经常自己做饭吗？厨艺相当难得的说。」

「我啊......以前在一个神社里，有个人很好的阿婆照顾过我一段时间，做饭也都是跟她学的哦。」

「唉？神社……原来你真的是个巫女吗……」

「唉？我没有说过吗？嗯....」

「完全没有好吗！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啊……」

「唔，明明我一直都穿着巫女服的说，我长得不像个巫女嘛。」

「像啊……当然像……像过头了……我一直以为你是coser……」

「coser……那是什么？」

「咳咳……没....没什么……」

「嗯……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让人摸不透的人是你吧……总觉得你身上有很多秘密。」

「嗯？一澄君想要知道我的秘密吗？」

禾之音神子看我的眼神突然充满了玩味的神情勾人心魄。

「额......没有......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不……有一点点好奇而已啦……」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好哦。」

我赶忙跑进卫生间，长舒一口气，而后带有些许紧张地看着手机屏幕。因为打来电话的人……很重要。

「喂？请问是源君吗？」

「您是……美智子夫人？」

「嗯嗯，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忘记我呀。」

「怎么会，我可还是住在您家呢。这种事情怎么会忘记呢。」

「好像也是哦。噗嗤。不过我们好像从来没见过面吧。」

「嗯……目前为止是这样……您上次来电还是一年前……」

「唔……有这么久了吗……完全没注意到唉。」

「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吗？」

『好像以前她偶尔打电话来都是因为某些好友的邮件寄到这，然后拜托我转送的说……』

「嗯，是有一件小事啦……需要麻烦你喽。」

「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都可以。」

「嗯……是这样的……我的女儿一天前乘坐飞机从法国前往RB……因为某些原因……她可能需要在RB读完高中。我和她父亲在这边都有很重要的工作，能麻烦你代我照顾她一段时间吗？」

「唉……如果是要回来住的话当然没问题……但是我毕竟是男生……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是其他男生我当然会有所顾忌喽，但如果是源君的话就完全不会有这种问题啦。」

「呃……您是没把我当男人看吗……」

「啊……哈哈哈，对不起，怪我没说清楚啦。我是因为信的过一澄君的人品才会这么说的哦。」

「好吧......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勉强答应吧。

」

「那就谢谢一澄君啦。对了，她现在应该已经到机场了……」

「这么快吗……我完全没有准备……」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事，应该早几天打电话给我啊。』

「真的不好意思啦……我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得知她已经在飞机上了，在此之前她甚至没有告诉过我……」

「看来是个很任性的孩子呢……」

「嗯……是有一点点啦……哈哈哈……」

『这个语气怎么都不像只有一点点吧喂！』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机场接她……」

「唔！那就拜托你了！一澄君！请记得一定要帮我好好管教一下她喔！」

「呃……好的……」

『我还没有到可以管教别人的年龄吧....富家千金什么的...真是头疼....』

我挂了电话。

「真是的……现在要去接她的话就完全没有时间收拾屋子了……唔……只能回来再说了……」

「这是要去接谁呀。」

「哇喔……禾……禾之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嗯……就一小会啦，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干毛巾的说……」

『这种理由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信吧……』

「嗯？如果是擦东西的话，有备用毛巾在灶台上面的柜子里的……」

「喔，我知道了。」

禾之音嘟囔着嘴巴走了出去。

「啊....我还是快点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好在机场距离这里也不算很远，如果乘地铁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吧。

我走出卫生间，灶台上还在煮着什么，禾之音则是在一旁擦拭着角角落落。

「不用麻烦打扫了...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没关系的，既然都麻烦一澄君教我做菜了，那这些小事当然得我来做啦，而且你不是还要去接人嘛？」

「话虽如此...」

「哎呀，快去吧，不要让人家女孩子等太久哦。」

「所以你到底听了多久....！？」

「哎呀，锅烧开了...」

「.....算了....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哦。」

.....................

我走出门，发现院子里堆着一箱东西。

「这是...我之前邮寄的...被退回了吗...奇怪....」

我蹲下看着箱子上的单据。

「退回原因：无人签收。」

「无人签收？？怎么可能....明明几个月前就一直给我打电话求我帮忙的说....」

我把箱子搬到屋子里。

「唉？怎么又回来啦？」

「有个邮件退回了，堆在院子里，我给搬进来。」

「哦~」

禾之音走过来，观察起了箱子。

「唉？是要寄到中国的吗？？」

「嗯...在那边的一个朋友求我帮忙代购的一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签收，就给退回了。」

「这样吗...」

「好了，就先摆在这里吧，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哦~」

......................................

我乘着地铁往机场赶，路上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喂？一澄，今天晚上来我家找我。」

「那岐？你又要干什么...」

「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你来找我就对了！记住喽，晚上7点，来我家找我哦！」

「我说..」

话还没说完，那岐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的...什么事情这么急....」

我看着手机屏幕发呆，不自觉地又点开了letter。本来想着打发时间，可手指不听使唤地点开了桃源春的主页。

「那天的事……真的不要紧吗……」

我看着消息框，又时不时去查看电子邮件，没有一点儿与她有关的消息。

只过去了一天……我却感觉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我在瞎担心什么啊？

「唔……」

明明我们都没有错，但我却有一种愧疚的感觉，也对，拒绝了小春这样的女孩，本来就是十恶不赦的吧。

「我还真是……呵呵……」

我看向窗外，天空灰蒙蒙的，似乎快要下雨了呢......

「对了……那家咖啡厅……她说过自己每周都会在那边打工……也许……」

地铁到站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从地铁上下来，刚迈入机场。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啊喂！」

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现在给美智子夫人打电话？不不不…那太失礼了…本就是我没考虑到……可人山人海的机场，我去哪里找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女孩？

对了！美智子夫人的丈夫，应该是纯正的法国人……哪他们的女儿也应该是混血儿……这样的特征找起来就方便……个鬼啊！东京机场每天这么多外国人进出，混血当然也有一部分比例啊！

我赶忙拿出手机，看起了美智子夫人发来的邮件。

只有航班的信息，和她的名字。

名字？

「薇妮安·德·卡洛琳」

「还真是……外国人的名字啊……」

顺便一提，距离飞机降落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也就是说……

我已经来晚了...

「糟了……」

突然我的目光被什么所吸引，脑中一下来了主意。

我快步跑向前去。

「不好意思，可以跟你借用一下这个吗？」

「唉？当然可以，本来就是免费提供的啦……」

「谢谢！」

………………

机场的等候区里，一名少女正翘着修长的腿坐在位子上，穿着一身运动装，鸭舌帽压地很低，看不清面庞，但从身材上看，应该是个美人无疑。

「怎么还不来……」

她的口气显得有些烦躁，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了。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冷风吹了过来，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要下雨了吗……唔……」

她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想以此取暖。

「哇！」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失去平衡向前倒了过去，整个人倒在地上。

「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有人……不小心撞到你了……」

撞到她的人，居然是我？

「你没受伤吧？」

我赶忙上前扶起她。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一直举着个牌子在等候区乱转，本身人就多，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座位的后靠上……谁知她就这么倒下去了……

「你这家伙！」她抬起头来，充满怨恨的眼神进入我的眼里。

「你......」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推开我，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喂！」

我也赶紧站起来叫住她。

「我警告你啊！这里可是机场耶！不要乱碰乱摸的好吗！我可是会报警的！」

「啊哈！抱歉抱歉，我真的是无意的……」

「真是的……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

她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我手中的牌子。

「真的万分抱歉！我刚刚在找人……真的没有注意到你坐在那里啦……」

「你就是……源一澄？」

她用手指了指我手中的牌子，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是的.........你认识我？」

「嗯……当我的仆人勉强合适吧。」

「啊？」

「我就是薇妮安·德·卡洛琳。」

「唉！？居然……这么巧吗？你就是美智子夫人的女儿吗？日语居然说得出奇的好....」

我看着眼前的少女，身高大概有一米六？可能要更高一些...因为是混血儿的缘故，面庞很精致，皮肤也很好，白金色的长发，我怎么记得法国人是棕色头发…....浅棕色的瞳孔和双眼皮显得眼睛很大，没有想象中的金头发蓝色眼睛厚嘴唇什么的....和普通的女孩没多大区别....大概？身材倒是很赞嘛.....不过除了皮肤白了一点，头发浅了一点，五官精致了一点，身材好了一点....如果是在漫画里，根据某些原则，最多是配角吧。

「你在看哪里？」

「没...刚刚走神了...」

「和我说话的时候，你的眼里应该只有我哦！」

「我记住了。」

「嗯……既然如此，刚刚的事情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作为补偿……」

「啊……」

「你要请我吃晚餐哦！」

「当然……这是应该的啦……」

她走到一旁将行李箱递给我。

「喏，帮我拿着。」

「好……」

「那边还有两个。」

「唉！？为什么这么多……」

「女生的衣服多一点怎么啦？怎么？你有意见吗？」

「没……没有……」

『问题是，你的箱子一个比一个大啊！光是数量就很难办了吧！这点要减分！』

…………

我们走出机场，地铁站就在附近，但是很不巧，空气已经被倾盆的大雨所占据。

「所以，专车在哪里？」

「专车？那种东西怎么会有……当然是坐地铁啊……」

「哈？下这么大的雨……你让我坐地铁？先不说这个时间段地铁挤不挤，衣服也会淋湿的呀！万一再碰上某些毛手毛脚的人.....」

「不是有玻璃顶的吗……再说....你漫画看太多了吧！那种人怎么会满大街都是....嗯....好像也还.....」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坐车回去，不然我就不走了。」

「拜托，RB的计程车很贵的呀。」

我严词拒绝。长这么大我都没坐过几次计程车!

「我付钱就是了，不用你掏钱。」

「你有钱？」

「我怎么会没有钱？」

我在说什么傻话……她怎么会没有钱……呵呵……

「那随便喽。我无所谓。」

她站在那里，四下张望了一番，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

「你站在那做什么？」

「我……我不会叫车……」她扭捏着半天，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来。

我就知道。

「知道了。」

我向前走出几步，不远处就有一辆车停在一旁，我向它招了招手，司机看见了我们，不一会就将车开到了我们面前。

「看到了吗，只要招招手就可以了，如果附近没有的话，可以在手机上叫车哦。」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东西一看就会了。」

她迅速钻进车里。

「还真是……有够....」

「你在磨蹭什么啊。」

「知道了！马上来！」

我将行李箱全都塞进后备箱，也跟着进了出租车。

「去新宿xxxx9号。」

「好的，请坐稳喽。」

我和薇妮安坐在后座上，她坐在我的身边，身体微微侧了一些，没有搭理我，而是低垂着眼睛盯着窗外的风景，嘴唇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偷瞄了她几眼，她的身材很棒，穿着纯白色的运动套装，胸前鼓囊囊的，臀部圆滚挺翘，腿又长又直。

我当然不是变态或者色狼！只是做了是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情而已！我不断在心里默念着，然后收回视线。

「变态。」

「唉？？」

「我的腿好看吗？」

「你在说...什么...」

不等我接话，一双白皙的腿架到了我的大腿上，还“礼貌”地脱掉了鞋子，穿着浅粉色的短袜居然……有一点点的……香味……

『什么鬼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那么想看那就看个够喽。」

「....」

我只觉得现在里外不是人，眼前是她那傲娇的脸，眼下是她无处安放的小脚丫，时而我腿上踩来踩去，时而抬起来够到我面前。

「喂，这里可不是你家！就算我不说什么，司机师傅也不会让你这么放肆吧！」

我将目光看向司机。

「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宗旨，只要不影响到我开车，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哦！唔~年轻就是好呀~」

「我看你是看的津津有味吧！」

薇妮安又用脚摇了摇我的大腿。

「喂喂，我都坐了一天，腿酸死了，快帮我揉揉。」

『我要是真的下手了，不就真的成色狼了吗！』

「喂……我可不干这种事……再说你自己是没有手吗。」

「快点啦。」她抖了抖腿。

「...你把我裤子都弄脏了啊……」

「……」

见我没反应，她突然伸出手。

「那么，我们来谈正事吧。」

「正事？」

「请把这几年的房租交一下吧。源先生。」

「什么...」

「哼哼，告诉你吧，我这次回RB，就是为了代妈妈向你收租哦！」

「...其实就是翘家吧...」

「什么..我才没有！」

「来之前，美智子夫人已经来过电话跟我说过了哦。」

「唉...真没劲...老妈怎么什么都...唔……」

「你还是老老实实坐好吧。万一路急刹车....」

「呲——」

一阵剧烈的晃动，在惯性的作用下，她整个人从座椅上掉了下来。

「啊！！！」她尖叫着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好在我没有像她一样掉下去。

「你....」

「唔！！！我的脚……疼死了……」

「....扭伤了吗....」

「万分抱歉！不知道哪里别过来一辆车，刚才太紧急了，没有提前打声招呼，真的对不起！需要送二位去医院吗？」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我将她扶起，而她再没有之前那副傲气的神情，只是抱着受伤的右腿，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

「唔....既然如此...」

我凑近她，伸出手轻轻在她扭伤的脚踝处揉了几下。

「嘶...你干嘛...」

「帮你缓解一下疼痛...」

「我才不...喔~」

没有她想象中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爽，我尝试捏了几个部位，从她不同的表情看出了个大概。

「果然只是一般扭伤而已啊...不用麻烦了，继续开吧，回去休息一晚上就可以了。」

「唉...那...那好吧。」

「你还会按摩？」

「一点点。」

「嗯......」

薇妮安低垂着脑袋，似乎是害羞地躲避着我的视线，脸颊上泛起的红光格外勾人视线。

与她之前那副样子完全不同...怎么都不像是一个会把腿搭在一个刚认识的人身上的傲娇妹吧！

几分钟过去了..........我们之间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耳边只有她刻意压低的急促呼吸声。

随着我的按捏，我逐渐发现，她的脚踝处特别敏感。不是出于疼痛，而是....只要我触碰到了那一带，她就会不自觉地抿一下嘴，像是要叫出来一样。就像是身上的“神秘开关”。我似乎发现了她态度转变的关键了，试探性地加大力度。

「你...你在干什么？！」她突然开口说道，脸颊更加红润，双唇颤抖着，眼睛直直盯着我的手。

「当然是按摩喽，我的手法有问题吗？」

「不...不是....你刚刚按的地方....有点痒痒的....」

「是这里吗？」

「嗯啊！」娇媚的喘声回荡在狭小的车厢内。

「...」

「...」

「...」

她下意识捂住嘴巴，全然不顾疼痛，迅速将腿缩了回去拉远距离，低着身子，双臂环胸。

『我做的太过火了吗...』

「喂....怎么了...」

她没有接我的话，

而是把脸埋进膝盖，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这幅反应无论是谁看了都会难受吧！

『不至于吧...』

「是我不对啦...」我稍微坐近了些，想查看她的情况。

她突然猛地挺直身子，跨到我身上，用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双目灼热地望着我。

她靠的很近，我们的鼻尖只有三指的距离。我只觉得下半身由外而内的炙热。

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同于那些“花枝招展”的香水，这个气味更贴切于自然，像是体香....很淡，如果不是贴的这么近，恐怕根本闻不到吧。

我咽了咽唾沫，强忍着冲动，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眼睛自始至终同我交汇。眼角仿佛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水花，我的喉咙也跟着滚烫起来，

「你没事吧……」

「.....」

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让我不寒而栗的沉默。（话说这个词真的恰当嘛....）

看着她的眼神和微表情，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在委屈到埋怨，再到后悔的三阶段转变。

我刚想伸出的手，却被她一下抓住。

「喂喂……你这样我……」

「哈哈哈哈~」

她突然笑了起来，一边伸手轻轻抹了抹眼睛。

「你担心的样子，很戳我笑点哎。」

『这算是……掩饰吗……』

「……你接着装……」

「喂！不要拿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撇过头去，双手环胸。

「拜托能从我身上下来嘛？你很重哎。」

「你……我明明很轻的好嘛!」

「你坐在我的腿上，有多重我还不知道嘛？」

「不管，我就是不下来！」

她的语调带着些撒娇的味道。

「小心!前面有辆车!」

「嗯？!」她一下抱住我的脖子，整个人贴在我怀中，一股暖流顷刻间侵袭了全身。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我……软绵绵的……

几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我。

「……喂！你骗我!!大骗子!」

她的声音很快响起，一张俏丽的脸蛋红彤彤的，嘴巴撅了起来，显得格外可爱。

「我哪有？!我明明是提醒你啊！不信你问司机，刚刚是不是有一辆车开过去了嘛……」

「呃……确实有一辆……不过我们是直行它是右转……」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你!你拿我当笨蛋呢!」

她哼了一声，从我身上跳下来，坐到她原本的位置上。

我们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良久，她才开口说道：

「前面的事……你不要误会啊！……我只是想测一测……」

「测？测什么？我？」

「来之前妈妈跟我说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就算是脱光衣服躺在你床上你都不会有动作的人呢。」

「喂喂！!那是什么意思啊喂!我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对女人不感兴趣!」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她的意思是呢，你是个很正直的人，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本来我很不信，但是刚刚那种情况你都一点反应没有，我也就勉强相信咯。」

「这话我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既然你通过了我的测试，那么晚就勉强同意你和我一起住喽。」

「说的好像我有的选一样……」

「嗯？你不愿意吗？!」

「没，没有。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呵呵……」

『居然差点忘了……她好歹也算我半个房东啊喂……』

「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哼。」

「哈哈哈....哦，师傅，右手边第二家就是了。」

「好的。」

「到了吗？唔...雨下得这么大...完全看不清街道呢....」

「既然都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接触，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车在房子前停了下来，司机下一步下车来到后备箱。

「唉？他要做什么？」

「没我们什么事，坐着等就可以了。」

司机撑着伞，把那几个行李箱都搬到了门口淋不到雨的地方。

「哇，还有这种服务吗？」

「嗯....等会你就知道为什么服务这么好了...」

司机打开后排的门。

「二位，请。」

「麻烦你了。」

我先一步下车，司机撑着伞。

「来吧。」我伸出手。示意她将手给我。

「嗯？干什么。」

「那你自己走进去喽。」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伤。

「我...我知道了....」

她慢慢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一下我的手，随后将手放在我的手心。

我扶着她从车厢里出来，她颤颤巍巍的，像是路都走不了。

「可以站起来吗？」

「当然！」

可现实是，别说走了，连站都站不稳，还差点把我也拉倒，尽管司机已经很努力在撑伞了，也难免我们被淋湿了一部分。

「喂喂，这种时候就不要逞能啊...我衣服都被淋湿了....」

「要...要你管...」

「你这家伙...」

「你你你....你要干嘛...别碰我....！！」

「再磨蹭下去，衣服要湿光了哦。」

我索性直接抱起她。

「你....」

「别乱动。」

「嗯.....」

她挣扎了一阵后便安静了下来，任由我抱着，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还挺轻的....

她死死抓着我的衣领，抿着嘴巴，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雨水太冷，还是什么呢....

我低下头，就刚刚那么一闹，她的白色上衣被打湿了大半。然而透过衣服.....隐约可见她胸口处...

『没.....没有穿内衣......？？』

我瞬间脸红了起来，连忙把视线收回。

我加快脚步，带着她走向屋子，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你....你在看哪里！」

她死死捂住胸口。

「....」

「喂！不许无视我！」

「你在说什么啊....快把门打开....」

「哼。」

她拉下门把手。

「麻烦你稍等一下。」

「没关系，我就在门口等着。」

我把她放在门口处的台阶上。

她一副埋怨的表情，双手捂着胸口。

「怎么了嘛....」

「你明明有看！对吧？！」

「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喏，先把打车钱付了吧，大小姐。」

「付就付...你给我转过去！！！」

「唉...好吧...」

「你也转过去！！！」

「唉...我也要吗....」司机指着自己。。

「不要看我！！」

「好...好吧...」

她在口袋里摸索了一番，从一个钱包里取出一张钞票递给我。

「喏，这些钱付车费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我转过身接过钞票。

「嗯....理论上是绰绰有余....」

「剩下的就当作小费了，不用找零了。」

「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事情。」

「什...什么事...」

「这里是RB啊！！你给我的是欧元，我怎么付给人家？？」

「唉...明明在欧洲哪个国家都可以用的说...」

「这里是亚洲，不是欧盟....你来RB都不换钱的吗？」

「我...我忘了...」

「哈~唉~算了，还是我来吧。」

「请问一共多少钱呢？」

「一共是7200日元，不过鉴于刚刚我的失误...只需要给5000元就可以了。」

「5...5000...这都顶得上我一晚上的工资了....」

「怎么了？5000日元...很多吗？」

「嗯...相当于40欧吧...」

「喂喂，我刚刚给你的可是50欧啊。」

「都说了这里是RB了，你问人家司机收不收欧元。」

「当然——不收。」

「哈..算了算了，我付吧。」

我伸手进口袋。

「唉...钱包没带吗...对了，应该可以手机支付吧。」

「当然。」司机拿出手机。

「太好了。嗯....嗯？？？」

「快点啦，门口很冷唉。」

「我的手机....好像....坏了.....」

我拿出手机，无论我怎么尝试，屏幕就是亮不起来。

「哈？真是不靠谱的说。」

「那还真是抱歉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个女人从客厅走了过来。

「禾之音...你还没有回去吗？太好了！」

「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