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以尸山血海为幕布,以0万骸骨铺通路
眨眼间,又有三名修士靠近石羽,两名凝气三层,一名凝气二层。
其中一名凝气三层修士,御使一柄木剑,朝石羽头颅斜斜切去,也是下了死手。
此木剑呈紫褐色,古朴无光泽,看起来极为寻常普通。
可面对木剑,石羽丝毫不敢小觑,能被修士御使对敌的,定然也是灵器。
若托大用肉掌去接,只会落得个肢体与身躯分离的下场。
石羽以灵气和灵识召出银色飞剑,迎击古朴木剑。
另一名凝气三层修士,则是一甩宽大的袖筒,其袖筒中飞出十数根细如牛毛的毫针。
其中两根直射石羽双眼,两根射天灵,余下毫针皆射向石羽心脏部位。
只这一番出手,便知此修也是经历过不少杀伐的。
下手快、准、狠,直击要害,不拖泥带水。
至于那名凝气二层修士,则身家浅薄,无有灵器傍身。
只得调动身周灵气,凝聚成灵气旋,朝石羽下盘攻去。
此人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有两名凝气三层修士攻石羽上身,他只需专攻下盘,以此定住石羽身形。
无法闪转腾挪,那还不是只能被围攻致死。
石羽轻叱一声,拔出后背长刀,附上无暇灵气。
手握刀柄,横转一个周天,画出一道圆形刀影。
便将那十数根毫针尽数挡下,这些毫针尽数没入刀身之中。
针头欲从刀身穿出,却被石羽无暇灵气束缚住,无法射出刀身。
挡下毫针攻势,石羽足下生风,无暇灵气涌出。
如旋风一般,与凝气二层修士打出的灵气旋,轰然碰撞。
气浪扩散四方,凝气二层修士浑浊灵气形成的气旋,哪能抵得住石羽无暇灵气。
只一个触碰,灵气旋便轰然溃散,只带起徐徐微风,就此匿于无形。
石羽一脚蹬向凝气二层修士的头颅。
只听得凝气二层修士一声惨呼:“这是何等灵气!”
其头颅当场被石羽踢爆,滚烫的红白浆液四散炸开。
溅了那两名凝气三层修士满身满脸。
石羽早有防备,以灵气护体,荡开那些喷射而来的红白浆液,是以青袍不染埃尘。
打出毫针的修士,见此血腥一幕,也不禁微微愣神。
不曾想到石羽竟这般强横,一击便让一名凝气二层修士殒命于此。
也就是在其愣神之际,石羽一刀砍去。
“啪嗒”一声,一颗斗大的头颅滚落在地,那无头脖颈间,喷射出一道殷红血柱。
血柱如火山之雨,喷洒在青石板地面上,浸染出一朵朵殷红艳丽的血色残花。
三名围攻而来的修士,只几个起落,便被石羽斩杀两人。
只余那名和石羽斗剑的凝气三层之修。
此修眼下已是惊骇莫名,这少年太过强悍,太过勇猛。
一边与自己斗剑,另一边还能够分神去灭杀二修。
此中差距,可见一斑。
石羽斩去两人,全力与之斗剑。
只两三次碰撞,那古朴木剑便被银色飞剑击落在地,木剑剑身却是无损,足见此剑本身材质也是非凡。
凝气三层修士斗剑落败,已不敢再与石羽交锋,转身便急急逃离此间,连祭炼多年的木剑也弃置不顾。
他怕再稍等片刻,恐首级不保。
石羽御剑追赶,银色飞剑朝那逃离修士的后颈切去。
那修士如背后长眼,
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硕大的龟壳。
其头颅钻进龟壳中,龟壳甚为硕大,连其后颈及半个肩膀也被罩入壳内。
眼见那修做起缩头乌龟,石羽飞剑对龟壳,也切之不动。
只得顺势切去他一条臂膀。
头罩龟壳的修士已奔出石羽灵识范围,御剑也追之不及。
石羽也不再追赶,此间柳青衣等人还在与赵府众修斗法,他需快速解决战局。
只留下龟壳修士一条手臂,石羽暗道一声可惜。
他捡起那掉落在地的古朴木剑,此剑品质完全不次于银色飞剑,这当属于自己的战利品,足可聊以慰藉。
石羽收好两柄飞剑,扫视一番战局。
只见柳青衣一人便敌住了三名凝气三层修士,且游刃有余,显然未尽全力。
石羽也是暗赞一声此女厉害,怕是破关在即。
云鹤道人则是对上一名虬髯大汉。
此大汉御使一柄阔刀,修为也处在凝气中期,与云鹤道人相当。
最后赵府所剩的凝气初期修士,挡住了石羽这方凝气初期众修。
但完全落在下风,也仅是堪堪抵挡。
此间战局,石羽已了然于胸。
他当即暴起,眸光冷冽。
无暇灵气狂涌,同时御使两柄飞剑,呈盘旋交击之状,朝那虬髯大汉夹击而去。
两柄飞剑上的无暇灵气,也是掀起一股超凡脱俗的灵压。
众修惊惶,感受着这股似更高层次的灵压,还以为是筑基修士来到了此间。
这也不怪众修,凝气修士见识有限,又哪曾知晓什么完美气旋,无暇灵气?
虬髯大汉心惊肉跳,只觉生命已受到威胁。
但眼下被云鹤道人缠住,石羽暴起杀人的攻伐之势,太过迅疾,太过猛烈,势要对其一击必杀。
于此绝境中,虬髯大汉全身肌肉高高鼓起,双手横握大刀,一刀劈退云鹤道人。
转身再劈一刀,全身灵气涌入刀中,激荡出一道刀气狂潮。
此刀气狂潮席卷数丈方圆,其威势已不弱下品灵术。
石羽御使两柄飞剑变换阵式,银色飞剑在前,古朴木剑在后。
双剑首尾衔接。
银色飞剑上附有无暇灵气,于刀气狂潮中,也是占据优势。
狂潮中的灵气碰触到无暇灵气,便如寒雪遇骄阳,干柴遇烈火,难遮难挡。
银色飞剑一马当先,于刀气狂潮中开辟出一条通路,眼见便可穿潮而出,但终是力竭。
其上附着的无暇灵气也是被刀气耗尽。
眼见银色飞剑坠落在地,虬髯大汉还来不及心喜。
便觉察到了银色飞剑后方,还有一柄飞剑。
只是方才自身灵识被那奇异灵气所挡,肉眼只见一柄飞剑。
虬髯大汉亡魂皆冒,还来不及惊呼,便被古朴木剑穿透身躯。
霎时间,虬髯大汉身躯分为两半,两片张开的大口,永远也无法再合拢。
一剑斩杀凝气中期修士,在场众修皆是倒吸凉气。
赵府修士更是心中生寒,凉透了。
不敢再做抵抗,纷纷四散而逃。
见赵府余下修士退散,石羽探手一抓,捏住一名凝气二层修士的脖颈。
寒声问询吕师之事,此修虽不认得吕师,却是知晓不久前有个柔弱书生来此闹事。
赵府散修哪有时间去理会这等凡俗书生。
后来是赵管家派护卫家丁擒住了那书生,囚在后院地窖中折磨。
闻听吕师被那赵管事折磨,石羽胸中怒气翻涌,几近炸开胸膛。
他掌心不自觉用力,几乎捏断手中修士的脖颈。
手中修士惨叫出声后,石羽才恍然知觉,手掌稍稍放松。
他挥手一扔,将凝气二层修士扔在血泊中。
声如万载寒冰,冰冷道:“带路!”
石羽收起掉落在地的两柄飞剑,顺手将虬髯大汉的阔刀也收入囊中。
云鹤等修也是不敢有任何意见,见识过此番石羽的残酷手段,众修愈发畏惧眼前这少年主事。
才如此年纪,便可做到杀人不眨眼,日后成长起来,又该是一位何等可怕的人物。
只当下一景。
众人便预见到此少年,日后将以尸山血海为幕布,以千万骸骨铺通路,于血雨腥风中踏浪而来。
凝气二层修士慌乱地从血泊中爬出,全身染着殷红鲜血,透出一股浓重煞气。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连滚带爬地在前带路,惶惶如丧家之犬。
石羽神色冰冷地跟在后面,柳青衣等人则紧跟石羽步伐。
行至后院。
那凝气二层之修立于地窖入口前,指着昏暗无光,有一道砖石斜梯通入地下的逼仄入口。
出声道:“就是这里!”
石羽当先一步踏入进去,且示意柳青衣等人无需跟来,守在入口外即可。
地窖中,阴暗潮湿,隐有血腥味混杂着腌菜味,弥散于地下空间中,刺鼻难闻。
镶嵌在墙壁上的荧光石,散出微弱的淡蓝色荧光,堪堪照亮此间。
内中,赵管家和两名赵府护卫,立身于一道全身浸透殷红鲜血的虚弱人影前。
此虚弱之人,正是备受折磨的吕师。
吕师被绑在一根粗大铜柱上,双手双脚被铁钉定死,无法动弹丝毫,血流不止。
铜柱立于一方石台之上,石台正中有一凹洞,内中倒满滚油,其下烈火升腾。
滚油将铜柱热得通红,吕师的汗水滴落于铜柱上,即刻蒸发升腾为烟气。
吕师后背一片血肉模糊,散出阵阵焦糊味,身上满是鞭痕,以及铁器击打出的厚重淤青。
更狰狞恐怖的,是吕师的双唇间,被人以黑线硬生生缝合,密密麻麻。
黑线缝合嘴唇的孔洞中,不断有刺鼻血液渗出,血痂糊住吕师口齿,嘴唇肿胀,无比瘆人。
赵管家捋着唇角的两撇小胡子,细小的眼缝中透出两道狠厉冷光。
他看着模样惨不忍睹的吕师,如看死人一般,嘴角满是森森笑意,心中无比快意,恶声道。
“呵呵......你这穷酸秀才,不是能说会道嘛?不是嘴上功夫厉害嘛?”
“今日我将你这利嘴缝合上,你再说啊......你还能说嘛?哈哈哈哈!”
赵管家无比的快意,尤为享受如此折磨人所带来的快感。
而吕师并不是他所折磨的第一个人。
地窖内角落处,还有着十数具森白骸骨。
这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因得罪了赵管家,从而被赵管家折磨致死的。
当中大部分都是无名无势的普通百姓,或赵府中身份卑微的下人。
当日在学堂中,因石羽之事,吕师处处压制赵管家。
此人早已将吕师怀恨在心,但吕师身为青石镇私塾中,上舍的教书先生,在青石镇名望颇高。
各位辈分极高的族公,以及冯镇长,皆对吕师礼敬有加,以平辈之礼对待。
是以赵管家也无法用对待赵府下人的手段,去对付吕师。
而此次诸多散修汇聚赵府,又恰有那徐盛仙师是个色中饿鬼。
赵管家便生出此计。
一则可以讨好仙师,二则可以借仙师之势,扯虎皮作大旗,去对付那吕立何。
有了此由头,加之为仙师排忧解难的名义,擒下来闹事的吕立何,便也顺理成章了。
想来冯镇长等人也不敢过问此事。
否则得罪了仙师,可非等闲。
赵管家为了对付吕师,也是煞费苦心,还专门派人去云梦县打探过吕师过往事迹,从而分析吕师为人性格。
这便是小人的难缠之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而小人心胸狭窄,你一旦开罪了他,他便时时刻刻惦记着报复你。
正当赵管家肆意大笑时,忽觉地窖逼仄的空间中,温度骤降,冷若冰霜的寒意袭来。
这种寒,不寒身体,只寒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