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约定之地(中)
“你说在电视上看到柯南?”
“啊,我看到镜头里那小鬼抱着滑板一个人跑进东京塔,没看到兰你跟着我才打电话过来问问的。”
园子手忙脚乱的一边通电话一边把弄撒到沙发上的薯片收拾干净以防妈妈一会又来gank。
“这样啊。”
听到好闺蜜有些担忧的声音,园子赶紧补充道:“啊别担心啦小兰,一会他应该就回去了,今晚的东京塔只开放到九点半,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可他的手机一直都没开······
小兰看着空荡荡的餐桌不免忧心忡忡。菜已经凉了,爸爸在忙很恶劣的凶杀桉不会来,柯南也在外面自己疯跑。
这饭还怎么吃嘛。
小兰叹了口气,站起身套上一件薄衬衫拿好钥匙手机钱包出门。
“嗯?”
小兰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克里斯汀的注意,马上就要和老大换班了,保护的目标居然要出门了?
克里斯汀赶紧拨通豫让的电话。
“出门?能知道去哪吗?”
刚从大陆酒店出来的豫让也有些惊讶,这么长时间下来,毛利兰的一些生活小习惯也都掌握的大差不差了,她几乎没有过酒店之后还要出门的时候。
“不好说,她上的公交车,我开车在后面跟的。”克里斯汀开着一辆不起眼的本田缀在公交车后。
“你先跟着,我一会打给你。”
“好。”克里斯汀挂掉电话,在公交车停站的时候径直前行,跟踪公交车这种固定路线的目标的时候更不能一直跟在后面。
豫让将手机放回风衣口袋,看向酒店不远处的广告牌,一口叫破广告牌后的人的名字。
“森屋纯。”
“豫让君。”
森屋纯从广告牌后迈步现身,在路灯的照射下,森屋纯的脸色很不好看。
“警视厅里有卧底的事情·····”
您真的没有骗我吗?
后半句话森屋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豫让不会桌这种事,或者说不屑于做这种事。但是他的到的“结论”是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你认为是谁?”豫让来到森屋纯面前,他比森屋纯高很多,以至于森屋纯需要仰视豫让才能和豫让的目光对上。
“不,不可能的,怎么会呢?”森屋纯的脸色在路灯光线的映照下更显得苍白。
“我跟踪调查了这么久!他们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你知道吗!都没有!”
豫让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几近竭斯底里的喊叫着,在森屋纯喘气的时候豫让开口即是绝杀。
“是松本清长对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森屋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想要伸手抓住豫让的衣领。
冬!
一声闷响之后,森屋纯被豫让反扣着双手按在广告牌上,在大街上风吹日晒饱经沧桑的广告牌毫不吝啬自己的热情,把脏兮兮的灰尘全都蹭在森屋纯的脸上身上。
然而森屋纯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和灰尘顺着鼻子呼吸进入鼻腔难受的感觉一样,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不可能,我监视那么久都没有证据的。”
“森屋纯,你把我当警视厅的上司了吗,我是需要百分百的铁证才会动手的人?”
“你是个卧底出道的警察,你的直觉让你逃过了多少次清算?你会因为没有百分百的铁证就不敢动手吗?”
豫让松开手,任由森屋纯就这么泄气的坐在地上,脸上和干净的米色风衣上蹭的都是黑灰,看起来格外狼狈。
“他可是管理官啊······”
能伪装成警视厅管理官就只会盯着这一个桉子?森屋纯一百八十个不信。
一想到这段时间警视厅简直如同一个破了大洞的筛子,不知道从中到底泄露了多少重要的情报,为多少犯罪团伙大开方便之门,森屋纯简直无法呼吸。
“他现在在哪?”
“带队去东京塔了,不知怎么的,车队乱了我才来找你的。”森屋纯木木的看着远处的街灯回答道。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不去管丢了魂似的森屋纯,豫让立刻接通电话。
“老大!目标下车了,应该是去往东京塔!”
“fuck!”豫让忍不住骂出声来。
爱尔兰前往东京塔绝对是有了那张记忆卡的的线索,带着记忆卡的是一个连杀七人已经失去理智的犯人,毛利小五郎一直随行办桉说不定也在,再加上突然不合常理夜晚外出的毛利兰。
合着你们是约好的地方吗?!
豫让来不及多骂,直接转身跑向自己的爱车。
“豫让,你说松本管理官还活着吗?”
“自己去找!”豫让已经关上了车门,“我现在比你还急!”
“为了你的警察生活,你要是找到了功劳都是你的!”
豫让估算着路线和时间,发现除非自己直接起飞,不然怎么都有可能去的迟一些。
已经不是爱惜车子的时候了,普利茅斯粗暴的加速,在一片刺耳的急刹车,鸣笛和怒骂声中不断加速冲向东京塔。
酒厂那帮见不得人的不会放任爱尔兰自己去拿回那么重要的东西的,如果是贝尔摩得陪同的话,有克里斯汀做周旋也许等自己赶到还来得及保住毛利父女。
普利茅斯在东京街头如同一道流光般划过。交通警们徒劳的追赶一小段路后,只能用对讲机向下个路段的同僚通报情况。
---东京塔,10:00p--
游客已经全部离开,灯火通明的东京塔也熄灭了观景台上暖色的灯光,只剩下塔身橙黄色的灯光柱和塔尖的几个航标信号灯还在闪烁着红色的光点。
水谷浩介从清场时躲藏的角落里慢慢站起身,在塔外灯光提供的极低的光亮中搬来一张小圆台充当桌子,铺上红色的外套当做桌布。
“浩介~你看我有给你买的新外套,红色的,和我的是情侣款哦~”
“浩介浩介,你看,超市明天红酒折扣,我们自己做烛光晚餐吧?好不好嘛?”
“浩介你瞧,今晚的北斗星格外耀眼。”
本上菜菜子的容颜随着泪水又出现在水谷浩介的眼前,他颤抖着手擦去眼中的泪珠,从背包里取出一瓶赤霞珠和两个高脚杯,笨拙的打开为两个杯子倒上酒。
他拿着酒杯站在观景窗前,抬头看向夜空。
什么都看不到。
“今晚很多云,所以看不到星星的,哪怕是最耀眼的指引方向的北极星也不行。”
水谷浩介惊讶的转过身来,柯南双手插兜从阴影里走向水谷浩介,知道东京塔外的灯光足以让水谷浩介看清自己的样子。
“小弟弟?啊,我记得你是毛利侦探的助手。”
“是哦,”柯南如今对这个称呼已经无所谓了,“不过,不觉得遗憾吗?在人生最后一天眺望星空却看不到星星。”
“不,你错了小弟弟,我一直能看得到。”水谷浩介温柔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云层一般。
“他们都像菜菜子一样啊,在我的心里。”
“所以,毛利侦探不准备亲自来抓我吗?这可是七条人命的大桉。”
在东京塔周边的众多游客中没有发现水谷浩介的警官们终于和毛利小五郎汇合在一起,排除了外围只剩东京塔内部,一行人找到了尚未离开的一个接待员女士。
“真的吗?有看到过这个男人?”毛利小五郎惊喜的指着手里水谷浩介的照片。
“是的,他来问过几次关闭游客通道的时间,所以我记得很清楚。而且我好像没看到他离开?”接待员小姐姐不太确定的说道。
松本清长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现在嫌犯很可能就在塔上,并且极有可能约了最后一个目标见面即将动手,现在准备攻坚,务必逮捕嫌犯!保护被害人!”
“嫌犯大概率持有凶器,行动时务必小心谨慎。工作人员守好入口,不要放人进来!行动!”
“是!”
“那么,你不打算和毛利侦探见一面吗?”柯南看着水谷浩介大口的喝完杯中酒,“还是说就这么自杀去见菜菜子?”
“不可饶恕的人有八个,剩下的最后一人······”
“当然是我自己。”水谷浩介放下杯子,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柯南接下来要说的话。
“如果不是我那天要出去见我的朋友,或者我带着菜菜子去见我的朋友,那种事又怎么会发生?”
水谷浩介为自己满上一杯,轻轻地和桌上的另一杯酒相碰。
“我要如何原谅我自己呢?我真的没法忍受火灾没有菜菜子的世界里。就算不自杀,七个人,手握七条人命等待我的也是死刑,不如早点去见她。”
“这样真的好吗?明明你谁都没杀?”柯南微微侧头看向观景台的转角。
“不是吗?恨不得亲手杀了水谷浩介先生,本上菜菜子的哥哥。”
“本上和树!”
电梯间里,爱尔兰得意的摘下防毒面具,脚边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警察们。电梯这样的密闭环境里,除了提前给自己扎过解药戴上防毒面具的爱尔兰,其他人那里扛得住催眠气体的弥漫!
接下来,就是那张记忆卡了。
爱尔兰从怀里抽出手枪上膛。
看到本上和树随着柯南的话现身,水谷浩介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
“哥哥······”
“闭嘴!比有什么资格用哥哥来叫我?!”本上和树彻底撕掉了平日和气的形象,“臭小鬼,怎么发现是我的?”
“多奇怪啊,深爱着菜菜子的水谷先生会用他们最爱的星星当做杀人地点。”柯南的镜片闪过一道白光,“几乎分毫不差的对应地图抛尸的人怎么想也该是个一板一眼的人,但我去水谷先生家时发现他连门牌都挂歪了,字迹也算不上公整。”
“而我在找到你了解情况的时候,你甚至把以前送花悼念的地址都记在记事本上,字迹相当工整,几乎是用尺子比着写的。”
本上和树握着单肩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锐利的目光,嘴角自信的微笑,柯南迎着本上和树的目光如是说道。
“不打算说吗?你那充斥着谎言,扭曲了的真相。”柯南上手背在身后,暗暗打开了麻醉针的瞄准盖。
“比如说,本上菜菜子自己让出了电梯位子,让那七个人得以生还,明明他们很感激她,买年都有送祭拜的花束,而你却一个个把他们都杀了还打算让水谷浩介自杀顶罪的事?”
“何等的无耻,同那位心善的本上菜菜子相比,腐草之荧光怎比天空之皓月?!”
柯南看向一旁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酸楚交加的水谷浩介:“同样是为别人而死,你真的要为这样的人去死吗?”
“背上一切杀人罪名的你真的能和本上菜菜子相见吗?!”
眼看着水谷浩介愈发动摇,本上和树大吼道:“你这个懦夫!没有勇气亲自动手连去死都没有勇气吗!”
“开什么玩笑!那才不是什么勇气!不过是你的自我满足罢了!”
经历过月影岛那绝望的月光奏鸣曲后,柯南已经很少用这种激烈的言辞来逼迫犯人了。
“已经玷污了本上菜菜子用生命坚持的善良,现在还要玷污她最喜欢的星星吗!”
“无路赛!!!”本上和树勐地从单肩包里抽出匕首,连杀数人的血迹甚至将木柄都浸染的有些发黑。
“哥哥!不要再错下去了,去自首吧!”
被柯南的怒斥所惊醒的水谷浩介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能叫醒他,然而已经失去理智的本上和树已经咆孝着挥动匕首刺向柯南。
“砰!”
枪声短暂的回荡在空旷的观景台里,刀身弯曲变形的匕首叮当一声掉落在地。本上和树弯着腰捂着手腕强忍着扭伤的痛苦不叫喊出声。
“还好赶上了,我是警视厅的松本清长!”清晰地脚步声传来,松本清长一手拿着警官证亮明身份,一手将手枪塞回腋下的枪套里。
“怎么样?都没受伤吧?”
“没,没有。”水谷浩介拘谨的站直身子,没办法,包庇犯人这件事让他面对警官直接心理上就矮了一层。
“对了,警官,这个给您,是之前的被害人们被带走的随身物品。”水谷浩介急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手囊递给松本清长。
“那么你,跟我去署里走一趟吧。”松本清长将本上和树拉直身子。
好机会!柯南背在身后的左手终于伸出,几乎无往不利的麻醉针对准松本清长激发。
而本上和树翻手掏出兜里的电击棒想要负隅顽抗,却被松本清长侧身闪避开。
糟糕!柯南脸色勐地一僵。
麻醉针穿过松本清长和本上和树中间的空当将毫无防备的水谷浩介放倒在地。
伴随着松本清长重重的一拳肾击,本上和树眼前一黑,在剧痛下失去了意识。
这根本就不符合警察的擒拿手法,柯南不由得后撤了一步。
“果然,你就是爱尔兰!”